第177章 伏地魔復活
“他在呼喚我！”
斯內普掀開衣袖，那條纏繞在屍骨上的黑蛇像是活了一樣鑽進骷髏的眼眶裡。
“什麼意思？”羅恩還沒理解，但是赫敏卻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
“那是黑魔印記，只有食死徒纔有的東西！”
她不敢相信的看向斯內普，儘管沒有人喜歡他，但是哪怕是哈利，也沒有想過斯內普居然是一個食死徒，他效忠的人至始至終都是神秘人！
“糾正你一點，是隻有被黑魔王信任的食死徒纔有資格獲得！”小天狼星諷刺地說。這是實話，伏地魔不會給每一個都留下黑魔印記，譬如一些狼人，以及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巫師，在他的眼裡連僕人都算不上，只是消耗的材料罷了。
但是現在沒有人糾結這個。
斯內普對於他的嘲諷也毫不在意，他只是看着塞勒斯，等待塞勒斯的決定。是回到黑魔王的身邊，還是繼續留下來？是攤牌，還是繼續隱藏？
塞勒斯很快就爲斯內普做好了安排，他沒有說話，只是看着斯內普的眼睛。
“你和我們一起過去，然後襲擊我。當然，我想他不會讓你動手的。”這句話直接在斯內普的腦海裡響起，沒有讓任何一個人聽見。
斯內普現在需要的是向伏地魔展現自己的忠誠，在鄧布利多還沒有死的情況下，伏地魔需要一個內應留在鄧布利多的身邊。
能做好這件事的人不多，斯內普還不到暴露的時候。
至少塞勒斯暫時不打算打破鄧布利多的安排。
“問題是我們要怎麼找到他們！”小天狼星用力跺腳，這個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匆忙而且慌亂的撞開了天文塔的大門。
是海格！
“夜騏在禁林找到了哈利的血！”他急匆匆的，幾乎是滾進來，還沒有站穩就大喊道。
與此同時，好幾道黑色的影子從天空中掠過，它們形似馬的屍骨，卻長着龍的腦袋和巨大的蝙蝠翅膀，如同死神的坐騎！
“什麼？”赫敏疑惑地往外看去，但是她什麼也沒有看見。反倒是金妮和羅恩被夜騏恐怖的模樣嚇了一跳。
這種特殊的天馬，只有見過死亡的人才能看見它們的影子。
沒有人爲赫敏解答了，小天狼星率先騎上了夜騏的後背，如同出征的王子：“夜騏會循着血的味道帶我們找到哈利！”
於是，在赫敏三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們騎上了不存在的夜騏，那天馬張開巨大的翼膜，鼓起的風讓天文塔的行星模型都轉動起來。
“等等，我們也要去！”
金妮捏緊了魔杖，往前走了一步，她一直注視着塞勒斯，一點也不退讓！
“我可以和食死徒對抗了！伱教過我戰鬥的方式，是不是？”
時隔許久，塞勒斯注意到金妮確實長高了一些，五官也慢慢的長開了，希白的皮膚像是雪一樣。不過在他看來，依舊只是一個二年級的學生而已。
“我們也可以！”赫敏和羅恩都不打算退避。
“你們得留在學校！”麥格嚴厲地說。
就連小天狼星也不支持他們冒險：“我們要面對的是神秘人和食死徒，他們都殺人不眨眼，孩子，這不是開玩笑！”
但是赫敏也好，金妮也好甚至是羅恩，都沒有在意他們說了什麼，而是直直的看着塞勒斯，直到塞勒斯搖頭。
“不行。”
伏地魔一旦復活，就連現在的他也沒有把握可以戰勝，他不可能帶着幾個孩子去冒險。
“很晚了，現在回到你們的寢室裡面去，明天早上，你們會看見哈利。”
他幾乎是命令一般。
三個孩子都有點不服氣，尤其是金妮，她之前還幹掉了小矮星·彼得，或許塞勒斯有點太小看她了？
然而當她看着塞勒斯那雙眼睛，心裡一時間又沒有了任何反抗的想法，就好像塞勒斯說出來的話語就是不容拒絕的命令，就是無法改變的真理！
於是她只好低着頭撅着嘴巴朝着天文塔的門外走去，離開之前，她回望了一眼，滿臉都是委屈：“只有哈利？”
“還有我。”
“啪！”門關上了。
——
“啪！”
空氣被撕開，小巴蒂帶着受了傷的哈利從小小的黑洞裡面鑽出來，將哈利甩在泥土地上。
哈利全身被綁着，動也動不了，只能盡力往上看。
他看見一口巨大的坩堝架着，那個在夢裡出現過的蒼白瘦削的巫師滿臉恐懼，他懷裡抱着一個小小的包裹，用魔杖在坩堝的底部點點劃劃。
一條長着三個腦袋的大蛇向黑暗中游去。
“你回來了，小巴蒂。”
卡卡洛夫懷裡的那個包裹動了起來，發出刺耳的聲音，像是尖銳的爪子刮開玻璃，讓哈利感覺非常的難受。
接着，他看見包裹裡面的那個東西探出頭，徹底暴露在眼前——那是一個黏糊糊的，沒有眼睛的醜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嬰兒，但是沒有毛髮，渾身都長着蛇一樣細小的鱗片，皮膚又暗又紅，像是受了傷的紅肉——他長着一張蛇的臉。
哈利立刻知道了，這就是伏地魔。
哈利見過很多個樣子的伏地魔，但是沒有一個比現在看起來更可憐了，彷彿隨手就會被掐死。
但是他知道，此刻的伏地魔比起之前要更危險了，虛弱是隻是他的表象，或許下一刻，對方就會徹底復活，然後如同毒蛇噴灑毒液一般將恐怖撒在英國的魔法界！
“很順利，我的主人！”小巴蒂高興地說道。
“你從不讓我失望。”伏地魔興奮而又冷酷地說，他的眼睛像是兩道裂縫，撕扯開來的時候露出豎起的瞳孔，被他注視着，哈利感覺自己的額頭劇痛無比，血液凝固！
“看來我的樣子嚇到這位‘大難不死的男孩’了。”伏地魔一邊停頓一邊說，語氣非常的輕蔑，彷彿哈利·波特在他看來不過是個笑話，“那麼，哈利，過一會我們再敘舊吧。”
坩堝裡的液體似乎熱得很快，表面不僅開始沸騰，而且迸射出火花，好像綴滿鑽石一樣。
“燒好了，主人。”卡卡洛夫像是剛剛哭過，哽咽的嗓子發出沙啞虛弱的聲音。
他的臉上全是恐懼，連手都在顫抖。對待他，伏地魔就不像對待巴蒂那樣客氣了。
“現在，把我放進去！”
卡卡洛夫把伏地魔抱到坩堝邊，藥水表面跳動的火花照亮了那張邪惡的扁臉。卡卡洛夫將他放進坩堝，藥水瞬間沒過了伏地魔。
有那麼一瞬間，哈利幾乎在祈求伏地魔被魔藥淹死。但是這太荒唐了，伏地魔怎麼可能自尋死路？他怎麼可能讓他的僕人害他？
卡卡洛夫舉起魔杖，閉上眼睛，對着夜空說道：“父親的骨，無意中捐出，可使你的兒子再生！”
哈利驚愕地看見了一小縷灰塵從他的身邊，應卡卡洛夫的召喚升到了空中，輕輕地落在坩堝裡。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身旁居然躺着一個已經腐爛了多年的屍骨，或許是魔法的力量，它沒有完全腐朽，但是也看不清容貌了，像是陰屍一樣散發出惡臭。
父親的骨？
這是伏地魔的父親？
他就這樣對待父親的遺體？
等不到哈利多想，坩堝裡面鑽石般的液麪破裂了，嘶嘶作響，火花四濺，液體變成了鮮豔的藍色，小巴蒂獰笑着抓着他的衣領，把他帶到那坩堝的邊上！
小巴蒂對着卡卡洛夫催促道：
“快點，卡卡洛夫！還有吊墜！”
卡卡洛夫連忙掀開自己的衣袖，露出一隻被吊墜纏繞的手掌。
他畏縮地看了小巴蒂一眼，從斗篷裡抽出一把又長又薄、銀光閃閃的匕首。他的聲音一下子變成了狠厲的決然：“僕人的肉——自願捐出，可使——你的主人——重生。”
他的話語斷斷續續，因爲疼痛讓他幾乎說不出話來。
銀色的匕首像是削掉了一根野草似的切掉了他的手掌。
哈利瞪大眼睛，但是他已經無心關注卡卡洛夫的慘狀了。因爲小巴蒂接過了那把匕首，把哈利的頭按在了坩堝的邊緣，滾燙的鍋延燙得哈利的皮膚髮紅，冒着腥臭的煙，沸騰的藥水幾乎飛濺進他的眼睛裡！
“仇敵的血，被迫獻出，可使你的敵人——復活！”
哈利沒辦法阻止，他被捆得太緊了……他絕望地掙扎着，卻感到匕首尖刺進了他的肩胛骨，鮮血順着撕破的袍袖淌下，流進了坩堝。
坩堝中的液體立刻變成了炫目的白色。鑽石般的火星向四外飛濺，如此明亮耀眼，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天鵝絨般的顏色。
“你完成你偉大的任務，哈利！”小巴蒂興奮地尖叫，簡直比他自己自由的那一刻還要高興！他甩掉手裡的匕首，將哈利拉過來，用手緊緊的框住哈利的腦袋，逼迫哈利見證這一切！
“看吧！偉大的黑魔王重獲新生！”
“他不會成功的！”哈利緊緊咬着牙。
但是哈利的祈禱沒能成功。
坩堝上的火星熄滅了。一股白色蒸氣從坩堝裡升騰起來，掩去了哈利面前的一切。
接着，透過眼前的白霧，他毛骨悚然地看到坩堝中緩緩升起一個男人的黑色身形，又高又瘦，像一具骷髏。
朦朧的白霧霎時間被魔法的力量染黑，然後又變成了彷彿是紗衣一樣的材質，最終，成爲一件黑色的袍子披在那個骷髏的身上。
那條遊走的三顆腦袋的大蛇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伏地魔的腳邊，匍匐着。
“你錯了，哈利。”
瘦男人跨出坩堝，眼睛盯着哈利……哈利看到了三年來經常在他噩夢中出現的面孔，比骷髏還要蒼白，兩隻大眼睛紅通通的，鼻子像蛇的鼻子一樣扁平，鼻孔是兩條細縫……
伏地魔復活了。
他沒有立刻和哈利打招呼，而是檢查起自己的身體，神奇的是，他居然從那件變出來的袍子裡抽出了一根魔杖，而且就是他曾經使用的那一根。
“主人！”小巴蒂將哈利丟在地上，伏在了伏地魔的腳邊，不過他不是跪着，倒更像是在依賴，“您感覺怎麼樣？”
伏地魔閉上那猩紅的蛇眼，像是在體會一具真正屬於自己的肉體的感覺：“前所未有的好——”
融合了吊墜裡面的那枚靈魂之後，伏地魔確實感覺自己的魔法力量似乎提升了一些，很微小，但是真實存在！
這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從上學時期開始伏地魔就已經不知道靈魂完整是一種什麼感覺了，他把自己變得面目全非，力量卻在提升，因爲當時的他還遠遠沒有到達全盛時期。
至於現在，他也不過是恢復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
“唯一的遺憾，就是用了這樣一個背叛者的肉來複活。”他輕蔑地瞥了一眼卡卡洛夫，像是在看着什麼骯髒的垃圾。
“您應該用我的肉——”小巴蒂立刻說。
“當然不行，巴蒂，我希望你應該保持完整！”伏地魔傲慢的說道，但是又帶着一種期許。
他光着腳，踩在發黑的泥土上，路過卡卡洛夫身邊的時候，卡卡洛夫對他發出哀求的目光。
“手！”
卡卡洛夫蒼白的臉上露出喜色，他伸出那隻還在流血的斷手，像是落難的人祈求主的救贖。
但是伏地魔不是仁慈主。
他的表情卻非常的冷漠，像是在看着一個已經死了的屍體：“另一隻！”
卡卡洛夫立刻僵住了。
伏地魔沒有再多說一句，他只是一招手，像是虛握住了一根不存在的繩子，將卡卡洛夫的另一隻手扯了上來。
接着，他把卡卡洛夫的衣袖捋到胳膊肘上。
哈利看到那處皮膚上有個東西，好像是鮮紅的文身圖案——一個骷髏嘴裡吐出一條蛇。
黑魔印記！
伏地魔滿眼懷戀的看着那個圖案，像是回憶起了曾經的日子。他懷念的是過去自己的權與力，懷念的是麻瓜痛苦的哀嚎，是食死徒在他腳邊卑微匍匐的快意！
“他們都會知道您回來了！”小巴蒂激動地說道，“萊斯特蘭奇、盧修斯、弗林特……他們都在等您的召喚，先生！”
伏地魔輕笑着，把長長的、蒼白的食指按在卡卡洛夫的胳膊上。
哈利前額的傷疤再一次劇痛起來，卡卡洛夫又發出一聲哀號。
伏地魔臉上露出殘酷的得意神情。他直起腰，把頭一揚，掃視着黑暗的巢穴。
“等待我的召喚？”
“但是在感覺到它之後，有多少人有膽量回來？”他喃喃道，發光的紅眼睛盯着天上的星星，“又有多少人會愚蠢地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