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裡的那隻最強大的魔杖,眼中流露出憤怒與不甘心。
“我還沒有輸!你敢放棄我選擇他?!”
他憤怒的低吼,完全不承認自己失敗的事實。
實際上,也確實如此,雖然伏地魔中了塞勒斯的障眼法,導致自己受了一點傷,但是手持復活石,如今已經非人的他,這點傷勢其實不算什麼,他只需要幾個呼吸就能重整旗鼓!
前提是老魔杖依舊願意聽從他的號令。
但是現在,這隻魔杖居然在這種時候背叛了!
他無法接受這種結果,現在明明是他的魔法力量更強大,老魔杖難道不應該臣服於強者的手裡嗎?!
自己做了那麼多的準備,就連格林德沃也拖住了鄧布利多,除了今天之外,恐怕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可以殺死塞勒斯了!
但是現在,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能爲力了。
如果他手裡拿着的只是一隻普通的魔杖,伏地魔都有再繼續打下去的想法,但是偏偏他手裡的是老魔杖。而這支魔杖如今選擇了塞勒斯。
伏地魔很清楚,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再用這支魔杖傷害到塞勒斯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伏地魔也不願意就這樣放棄老魔杖,哪怕不能爲他所用,至少也不能讓他落到塞勒斯手裡。更何況,如果抓住機會,他未必不能奪回魔杖的所有權。
於是他冷漠地收回了魔杖,黑色的濃霧將他籠罩住。
“今天就到此爲止吧,塞勒斯,討人厭的傲羅們要來了。”伏地魔沒有將自己的虛弱展現出來,雖然此刻的老魔杖在他的手裡已經變成了一支普普通通的魔杖,但是隻要他想離開,塞勒斯終究還是難以留住他。
已經衝出了魔法部,在倫敦的天空中相互搏鬥的兩條黑色的龍中的一條突然之間化成了泥沼,彷彿渾濁的污水一樣,在幾萬麻瓜的注視之下,消失不見了。
另一頭巨龍失去了目標,在空中盤旋了一陣,再一次俯衝回到了幾百米深的地底之下,回到了塞勒斯的身體裡,而兩個塞勒斯也合爲一體。
這邊的戰鬥結束了,鄧布利多和格林德沃也停手了。
他們兩個人分別站在了火焰之中,紅色與藍色渭晉分明,難以交融。
塞勒斯離開死亡廳,來到他們身邊的時候,看見時間的力量在他們的身上緩緩的褪去,一根根頭髮再一次變得蒼白,他們隔着火焰相望,彷彿是在一瞬間經歷了一百年,看着對方是如何老去的。
格林德沃雙眼有些溼潤,但是看起來又像是釋懷了,他先一步放下了魔杖。
見狀,鄧布利多也緩緩停手了。
下一刻,周圍的空氣中一下子傳來了幾百聲鞭炮似的響聲。
大批的傲羅神色慌張的衝出來。
跛腿的斯克林傑走在最前面,臉青得像是一塊石板。
“鄧布利多,神秘人呢?”
“已經逃走了。”回答他的自然是塞勒斯。
聞言,斯克林傑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是福吉已經推開人羣快速的跑了出來,整張臉的五官擰在一起,簡直像一隻六百多斤的肥豬。
“魔法部被毀了!”
他尖叫的時候也像是被宰的豬一樣淒厲。
“我真是瘋了才答應你們把魔法部作爲比賽場地——”他不敢看塞勒斯和格林德沃,但是卻有膽量指着鄧布利多的腦門數落,“鄧布利多,你瞧瞧魔法部變成什麼樣了?”
他擡起頭,倫敦天空的太陽筆直的落進這個巨大的深坑。
“康奈利,現在最重要的是伏地魔——”
“別提那個名字!”福吉大叫起來,“根本就沒有什麼神秘人!”他小小的眼睛瞪得咕隆圓,“別以爲我不知道!神秘人就是你們搬出來脫罪的藉口!我可沒看見神秘人的一根頭髮!”
“瞧瞧你們都做了什麼吧!”
“把魔法炸得一乾二淨!破壞了神秘事務司那麼多沒有研究出奧秘的魔法,時間廳已經連一粒沙子都不剩了!還有這個——”他用力指着已經成了中空的頭頂,“兩條黑龍在倫敦的天空上打個不停,你們以爲那些麻瓜都是瞎子嗎?!你知道有多少人目睹了這場戰鬥嗎?!”
福吉還在指着鄧布利多的腦門輸出,塞勒斯已經看見格林德沃的表情變得越發的憤怒,但是他忍着沒動手。
“你們知道有多少攝魂怪以及其他原本在魔法部當做關卡的神奇動物跑了出去,然後被目擊嗎?!
“這簡直就是災難!伱要我怎麼面對國際巫師聯合會——”
“打擾一下,”鄧布利多終於插嘴了,“我就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首席巫師。此外,副主席也在這裡呢!”
鄧布利多的目光看向巴巴吉德。
這位老巫師立刻會意,從人羣裡面走了出來,輕聲細語地說道:“別擔心,福吉先生,國際巫師聯合會會協助處理這場事故,另外,紐特·斯卡曼德先生帶來了卷翼魔,它們的魔力可以讓麻瓜忘記這一切。”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了,福吉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整個過程中,塞勒斯都只是冷笑着看戲。
福吉不敢把矛頭對着自己,但是卻敢對鄧布利多發脾氣。因爲塞勒斯和格林德沃可不會容忍他的無禮,看樣子好人就活該被槍指着。
至於伏地魔的事情,鄧布利多好幾次想要對福吉強調對方已經回來了,但是都被福吉搪塞了過去。
塞勒斯不理解他是真的覺得這麼多人都在欺騙他,還是單純只是想當一隻鴕鳥,結果把自己也騙過去了。
這些都不是他最關心的。
現在,塞勒斯最想解決的甚至不是伏地魔,而是格林德沃。
如果不是這個老東西臨場反水,或許他們三個人,不,哪怕只多一個鄧布利多,也完全能再一次殺死伏地魔。可偏偏就是因爲格林德沃攪局,讓他們錯失了良機。
不只是塞勒斯,就連鄧布利多也在爲此生氣。
他們兩個人從聖誕晚會結束之後好不容易有了緩和的關係,此刻再次降至冰點。
“阿不思,事情居然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第三場比賽……”巴巴吉德有些顧慮的問道。
他看見了鄧布利多與格林德沃的決鬥,又願意相信伏地魔已經回來了,儘管後者沒有像格林德沃一樣在世界掀起軒然大波,但畢竟是鄧布利多也無法解決的敵人,有多強自然不用說了。
兩個魔王在這裡,還有一個伊法魔尼的塞勒斯讓人摸不着頭腦,巴巴吉德都有些爲鄧布利多感到擔憂。
“第三場比賽繼續。”鄧布利多沒有因爲這件事而終止爭霸賽,相反,他希望能借助爭霸賽徹底解決掉後患!
伏地魔也好,格林德沃也好,他不想再看見有人威脅到這個世界了。對於鄧布利多的這個決定,許多人都感覺非常的憂慮。不過福吉倒是非常的贊同這個提議。
在他看來,鄧布利多既然繼續爭霸賽,說明事情根本就不像他說的那麼嚴重,他完全可以借題發揮,表示神秘人回來只是一個謠言,要不然鄧布利多怎麼會繼續比賽呢?
除非他腦子已經糊塗了。
可如果他腦子糊塗了,說出來的話又怎麼可信呢?
魔法部需要重建,第三場比賽的期限恐怕短期裡不會立刻舉辦,塞勒斯把格林德沃交給了鄧布利多,腦子裡想着伏地魔的事情,離開了魔法部的廢墟。
與此同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在死亡廳裡,破碎的拱門突然之間彷彿捲起了巨大的風,那些纏繞在門框上的黑色帷幔從門內往外飄動着,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裡面走了出來。
而這或許並不是一個幻覺。
無形的軀體穿過拱門,在被蛇怪的鮮血鋪滿的臺階上,留下了一排鮮明的足跡。
——
“咚!”
伏地魔倒在布斯巴頓魔法學校中央的巨大噴泉裡面。
流動的泉水治癒他的傷勢。
伏地魔背後被魔咒扎傷的皮膚就結了痂,然後像是黑炭一樣掉落,露出了嶄新的細嫩的皮膚。
然而在他胸口處,被格蘭芬多的寶劍砍傷的位置,卻留下了一道發紫潰爛的傷疤,不論那裡的肉體如何一次次的合攏,連接之處立刻就會腐爛發臭……
“蛇怪的毒……”
伏地魔很快意識到,將蛇怪召喚過來爲他擋下攻擊雖然救了他命,但是格蘭芬多的寶劍殺死蛇怪之後得到了蛇怪毒液的力量,反倒讓他受了詛咒。
當然,這不是什麼大事。
他從泉水裡面站起來,水花嘩啦啦的從他的身體中流淌下去。
路過的布斯巴頓的學生都非常驚訝的看着他,許多人都對伏地魔污染了他們的泉水這件事非常的憤怒,但是迫於伏地魔身上的氣勢,沒有人敢靠近。
幸好,沒過一會,小巴蒂就已經輾轉了好幾趟,通過幻影移形趕到了。
他攙扶着伏地魔去了校長室,伏地魔虛弱的坐在椅子上。
“恭喜,主人,終於復活了!”
“你乾的很不錯,小巴蒂。”伏地魔看着自己最忠誠的僕人,也慷慨地給予鼓勵。
他確實覺得小巴蒂辦事辦的不錯,成功讓格林德沃拖住了鄧布利多。只可惜老魔杖不太給力,他沒有殺死塞勒斯。
“我相信,很快那個冒牌貨和鄧布利多都會死於您的手裡!”
“不,你錯了,小巴蒂。”伏地魔搖搖頭,“塞勒斯很強大,即使是現在,我的魔力也很難保證可以超過他,本來我可以贏,可惜……”
他一邊說,一邊看向手裡那隻魔杖,心裡的憤怒甚至讓他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將它徹底扯斷!
不過伏地魔終究還是沒有這麼做。
暫時失去老魔杖的所有權沒有什麼,但要是真的失去了老魔杖,那他就沒得玩了。
“我需要你爲我找來另一隻魔杖,聽說格里戈維奇製作的魔杖通常都有強大的力量。”伏地魔輕聲說。
奧利凡德所謂的魔杖選擇巫師這個觀點,伏地魔即使不願意認同,也不得不承認許多魔杖確實像是“活着的”,但是那也僅僅只限於少數魔杖了。
對於一般的魔杖來說,他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魔力降服它們!
“我立刻就去。”
小巴蒂點頭說。
“還有一件事,去找斯內普,讓他爲我調製一瓶魔藥,破解蛇怪的毒。”
小巴蒂點頭,他幾乎已經走到了門邊上,接着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擡頭說:“主人,鄧布利多沒有停止火焰杯,第三場比賽,我們需要參加嗎?”
原本伏地魔就是爲了復活以及除掉塞勒斯才參與火焰杯的,但是現在,他的目標只達成了一半,雖然說已經復活了,可是要殺死塞勒斯卻不是那麼容易。
尤其是爭霸賽的時候鄧布利多和塞勒斯幾乎可以說結伴而行,想要殺死他們就更難了。
“當然,我親自參加!”
伏地魔站起來說道。
“但是您的身體……”
“總要有人爲你們吸引注意力,你們纔能有機會召集兵馬。”伏地魔緩緩說道,“我們得爲戰爭做準備了!”
——
霍格沃茨。
塞勒斯拋開了那些煩人嘈雜的事情,獨自坐在了伊法魔尼的馬車上。
現在他的魔法力量已經可以說是舉世皆知了。
魔法無人機拍下了他打敗格林德沃的那一幕,而且有無數人看見了在倫敦上空搏鬥的巨大黑龍。至少在實力方面,很快整個魔法界就會將塞勒斯的地位放在與鄧布利多同一層次,甚至是更甚。
不過他現在想的是伏地魔怎麼會老老實實的離開了。
懼怕傲羅?
當然不可能!
唯一的解釋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老魔杖已經不聽他指揮了。
“那支魔杖屬於我了?”他捏着下巴想着,不過實際上對於老魔杖塞勒斯並不是很在意。
從與伏地魔的那場戰鬥就能看出來,老魔杖強大歸強大,但是無法真正掌控的東西終究是有缺陷。塞勒斯可不希望自己哪一天突然就被坑了。
“不過這樣一來,三件死亡聖器,我已經掌握了兩件,只剩下……”
塞勒斯正想着,突然聽見了哈利的聲音:“塞勒斯!”
他一擡頭,看見了空氣裡憑空冒出了一顆腦袋。
“哈利,你怎麼來了?”
“我來把我的斗篷給你!”哈利脫下了斗篷,將最後一件死亡聖器遞給了塞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