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博格特的恐懼煙霧
聖盔谷。
說是要塞，其實它由兩部分組成，東面一段深防禦牆接連白色山脈懸崖，西面則是一座建立在岩石上的半圓形高聳城堡——號角堡。
此刻，伊諾與希奧頓並肩而立，他們腳下便是這一段堅實而寬敞的深谷防禦牆。
而在他們的前面，則是山谷入口處的平原，以及有些陰鬱的天空。
“他們真的會強攻嗎？”希奧頓語氣有些遲疑。
作爲洛汗最堅實的要塞，他不認爲強攻聖盔谷是明智的選擇。
“你在擔心他們繞過這裡？”
伊諾很清楚希奧頓的擔憂，若不是清楚原故事走向，他也會爲此而擔憂。
是真的擔憂，如果強獸人不進攻聖盔谷，反而選擇在洛汗境內肆虐。這不僅洛汗會亡國，強獸人的部隊也會滾雪球一般，飛速的膨脹。
“我是很擔心，萬一它們繞過聖盔谷，直接攻擊南邊摩林溪平原，甚至直接入侵剛鐸……”
希奧頓憂心忡忡的看向遠方，不知道爲什麼最近這些天，總是見不到晴朗的太陽，要麼陰鬱要麼下雨。
“不用擔心，我的斥候已經告訴我，數量衆多的強獸人正直線朝着聖盔谷進發。”
伊諾言辭確鑿的說着。
其實在離開埃多拉斯之前，他就讓菲德在洛汗境內巡視警戒。
而在發現強獸人大軍後，鳳凰便一直在高空俯視，精準的定位着強獸人的動向。
“對了，排水道你們堵好了嗎？它是聖盔谷的唯一弱點。”
既然身處故事，他自然不會允許故事中明顯漏洞的發生，因此排水通道這件事一早就告訴了希奧頓。
“上午就堵好了，全部用打磨好的岩石堆砌，就算它們毫無干擾的搬運，也需要小半天時間。”
希奧頓心有餘悸的看向防禦牆下方，其實第一次聽到排水道時，他絲毫不以爲意，小小的一個洞又能鑽進來幾人，更何況那裡還被鐵柵欄封死。
但很快，他在看到自己老朋友，隨手炸開一塊巨大岩石後，瞬間便反應過來。
薩盧曼也是一名巫師，更是聖白議會的議長。
……
隨着希奧頓回答完後之後，伊諾也不再說什麼。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防禦牆上，一同眺望着山谷外的平原。
時間似乎也因此而停下了腳步。
沉默了好一會後，希奧頓再次打破了這份平靜：
“你爲什麼要這麼幫我？說實在無論是洛汗，亦或者我個人，都無法拿出像樣的回報。”
第一次，希奧頓有些底氣不足，甚至罕見的多了幾分窘迫與不自信。
洛汗不是繁榮的剛鐸、也不是富饒的孤山、更不是璀璨的瑞文戴爾，這一點作爲洛汗的國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另一邊。
伊諾在聽到這番發自肺腑的提問後，並沒有草率的回答。
他同樣的也在自審，要知道一百年前的五軍之戰，他甚至連參與的想法都沒有。
而如今，究竟是什麼讓促使了這一切的發生。
魔法、力量、底氣、故人友誼、甚至是爲了給麗娜留下些人情……
這些因素被逐個的提起，但很快又被逐個的否決。
半晌。
伊諾轉過身，再次看向這西面的號角堡。
因爲希奧頓的命令，洛汗所有能打仗的男性都要拿起武器，然而……
那些明明只有十來歲的半大孩子，也一個個像大人一樣爲自己披上鎖甲。
單薄的身影，哪怕戴上了頭盔，好些人還沒牆垛高。
“我沒有想着幫任何人，我只是做了內心想做的事情，它無關種族，更無關利益。”
……
夜幕，如厚重的幔帳降臨在聖盔谷。
天空中，皎潔的月色也被雲層所遮掩，只餘下零星的星光點綴着遙遠天際。
漆黑的夜裡，聖盔谷城牆上點燃了無數的火把，不僅照亮了周圍的一切，更是給守城的士兵帶來心靈的慰藉。
遵從愛隆王的命令，那些精靈援軍也如約而至。
這兩百名精靈援軍的出現，無疑爲洛汗人帶來了極大的士氣鼓舞，這證明中土其他勢力沒有忘記他們。
但就算加上這兩百精靈，整個聖盔谷的守軍也才堪堪八百人，而他們要面對的則是至少一萬以上，甚至更多的強獸人。
不同於其他人對強獸人的擔憂，伊諾此刻則防備着薩盧曼的干預。
一名背叛的邁雅，大約也不會再遵照維拉的命令，儘量不顯示神蹟。
……
時間在壓抑中一分一秒的流逝。
“來了！”
伊諾瞥了眼身邊的精靈指揮官哈爾迪爾。
他沒有選擇與希奧頓共同防禦號角堡，而是與精靈共同駐守了更加危險的防禦牆。
寂靜的夜色中。
突然，地平線上傳來低沉的嘶吼。
無數強獸人大軍如潮水般涌來，它們點燃的火把在黑暗中搖曳，站在聖盔谷一眼望去，星星點點的火光無邊無際。
不同於中土世界的半獸人，薩盧曼也是下了本錢的，強獸人軍隊不僅體格上高大，同樣裝備也很精良。
厚重的鎧甲與有節奏的步伐，讓整個山谷的都微微震顫。尤其兩邊環繞山體絕壁的情況下，強獸人步伐的踐踏的聲愈發明顯。
同一時間，聖盔谷的防禦者，無論是精靈還是洛汗，都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
同樣，伊諾也調用了博格特。
漆黑如墨的煙霧從他的影子中流出，趁着夜色開始緩緩朝強獸人軍隊蔓延。
面對大規模戰爭，博格特這種範圍性的恐懼，無疑是最好的手段。
分散之後的博格特，顏色也變淡了許多，但它依舊籠罩了聖盔谷之外的平原。
隨着煙霧瀰漫，強獸人原本節奏有序的步伐，頃刻間也變得凌亂起來。
或許是恐懼效果得到了稀釋，雖然節奏亂了，但強獸人的陣型卻依舊完好。
不過這一幕，伊諾已經心滿意足。
冷兵器的戰場，拼的就是士氣。真要讓強獸人這樣踩着鼓點過來，精靈或許影響不大，但號角堡的洛汗人絕對會影響實力發揮。
隨着強獸人泄了積攢的士氣後，伊諾再次舉起手中魔杖，遙遙指向天空：
“呼神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