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沒有哭出來,至少還算得上個男人

當一個法爺在不到10碼的距離內遇到五個刀片賊的時候,他應該怎麼辦?

衝擊波?冰箱?還是乾脆閃現?

這些辦法都可以,但帕西法爾會選擇另外一種。

——氣定神閒,炎爆術。

狗賊,食我大火球嘢!飽和炮擊洗地瞭解一下!

飛鳥羣羣(Avis)是他所掌握的另外一個變形術魔咒,原理是將魔力轉化爲光芒小鳥的形狀,並可以進行指揮。

魔力投入越多,飛鳥越多。而且如果下了血本,還可以將小鳥變得像真實的活物一般,有擬真的皮膚,往往用於婚禮或練習對魔咒的精細控制的時候。

但帕西法爾卻發現這個魔咒的另外一個優點,就是當魔力化作的飛鳥打到人身上時,目標會感到像是被揍了一拳一般難受,卻又不會留下傷疤或是淤青。

兩個劍客相遇,原本應該是狹路相逢勇者勝。但當其中一個劍客突然從那啥裡摸出來一把AK-47時,這結局無疑在還未開始時就已經註定了。

從帕西法爾的魔杖頂端,十數只銀色光芒化作的飛鳥振翅而出,如離弦之箭般射向扎比尼,潘西與掛件*2。

“啊,這是什麼鬼東西!混蛋,給我停下來!”

“快滾開!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我不會放過你的!”

最前面的扎比尼與潘西首當其衝,被各自被五六隻飛鳥盯上,雙手像是猩猩祈雨一般胡亂撲騰,但還是被飛鳥不時打在身上,痛呼出來,不得在車廂的角落抱頭蹲防。

反倒是跟在最後的掛件*2機靈了許多,看到前鋒陣亡,乾脆利落的向後跑進一個隔間中,將門用力闔上。

場中還站着的,只剩下被雙掛件落下的馬爾福,與面帶不懷好意的微笑的帕西法爾。

除了在糾纏扎比尼與潘西二人的七八隻飛鳥外,其餘的都飄到了半空中。

“現在,不會有人來打擾我們的決鬥了。首先,我們應該鞠躬。”

帕西法爾仿照貴族決鬥一般,握着魔杖的右手靠在左肩上,輕輕鞠躬。

“你不要過來!我父親是盧!”

馬爾福面色蒼白,話還未說完,一隻飛鳥便撞向他的胸口。反應不及的馬爾福痛哼一聲,臉色更加蒼白。

“這是一場正式的巫師決鬥,純血貴族如馬爾福家應該懂得禮貌。現在,鞠躬。”

帕西法爾向前邁了兩步,魔杖輕揮,飛鳥撲閃着翅膀變換陣型。在他的注視之下,馬爾福嘴脣蠕動,似乎想要咒罵,看了看帕西法爾,又看了看天空中的飛鳥,不甘願的鞠了一躬。

他的口中喃喃,看起來像是“我爸爸”。

“那麼決鬥這樣就開始了,我想我們有足夠的見證者,嗯?按照貴族世代傳承的規則,我現在似乎擁有可以殺死敗者的權力,對嗎?我,可以殺死你嗎,德拉科?”

帕西法爾拍手鼓掌,似乎十分高興的詢問馬爾福。雖是詢問,但其中語氣卻是無比的確定。他的眼神盯着馬爾福,緩緩邁出步伐。

車廂內許多小巫師已經被嘈雜的聲音吸引,拉開一個個的隔間的門,但看了看這緊張的氣氛,又偷偷的縮了回去,從玻璃窗中偷窺。

“帕西法爾!你不能這樣!你會被開除的!”

赫敏攔到帕西法爾的面前,十分焦急。“帕西有分寸的”,漢娜趕忙將她拖到後面說,這讓她的臉色稍稍放鬆,但還是緊緊盯着場內,舉着魔杖。

“對,你不能殺我!你會被開除的!”

但這似乎提醒了馬爾福,他臉上重新浮現出一些血色,大聲說,希冀於通過這種途徑提供給自己信心,但不斷後退的腳步卻將他凌亂的內心暴露。

他怕了。

“嗯?”

帕西法爾嗤笑,魔杖舉起與胸平齊,突然向前邁出一大步,嚇得馬爾福跌坐在地上。

“我爸爸會給你錢,給你很多錢!”

“我爸爸可以給你安排在魔法部的工作,他和部長福吉是好朋友!”

“還有,我爸爸還可以…你需要什麼,他都可以給你。”

馬爾福幾乎要哭出來,仰頭看着帕西法爾的眼神,他無比確信,對方是真的會殺了自己,或者說,至少是做好了要殺自己的覺悟的。

“你爸爸,你爸爸,除了你爸爸,你還有什麼?一個馬爾福的名字?兩個跑的比魔咒還要快的跟班?除了你那身爲純血的脆弱的自尊,你自己一無所有到可憐的地步。瞧瞧,你的朋友甚至不願意再爲你站出來。”

帕西法爾一指牆角抱頭蹲防假裝靜物的潘西和扎比尼,追逐他們的飛鳥早已經被撤了回來,可他們卻看馬爾福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我說過,決鬥,或者道歉,你只有最後的一個機會選擇。”

他繼續向前走着,魔杖輕輕揮動,所有的飛鳥重新聚攏做一團,化爲一根長箭的形狀,在空中一動不動,靜靜等待着馬爾福的選擇。

“我爸…我…對不起。”

馬爾福的嘴脣緩緩的張合,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沉默下去,垂下頭來,幾乎低不可聞的道歉。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車廂中,無疑足夠清楚。

“西莫,德拉科道歉了,也得到了足夠的教訓,你願意原諒他嗎?”

帕西法爾轉頭望向西莫,詢問他的意見。

“啊?好吧,我願意。”

西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在問自己,猶豫了片刻後還是點了點頭。

雖然馬爾福的態度與誠懇差了太遠,但他相信,馬爾福得到的教訓已經足夠深刻了。

“還有你們呢?”

帕西法爾環顧四周,掃視假裝“你看我不到”的其他人,包括那兩個將門稍稍拉開一條縫的掛件,陸陸續續的,“對不起”嘟嘟囔囔的從他們口中說出。

“那麼,這次決鬥就結束了。”

魔杖輕抖,天空中的飛鳥炸開,化作銀色的光雨,帕西法爾滿意的拍手。

但也就在這一刻,一道紅色的光芒在他的身後亮起。已經走到車廂的交接處,左右皆是欄杆,帕西法爾已是避無可避!

“Diffindo!(四分五裂)。”

已經悄悄站起來的佈雷斯·扎比尼手中握着魔杖,陰狠的望着帕西法爾。粉碎咒若是落到人體上,哪怕小巫師的魔力不夠強大,但重傷卻是免不了的!

“Viribus fortis。”

銀光籠罩在帕西法爾的身上,他的手臂肌肉皋起,按住右邊欄杆一拉,險而又險的避過了這道魔咒,而後一個箭步衝過去,踢在了扎比尼的胸口,將他踹飛出去,跌落地上,已是暈了過去。

“他還死不了,帶着他滾吧,馬爾福。”

對趕過來一臉焦急的漢娜與赫敏露出一個笑容,帕西法爾頭也不回的說。直到這時,反應過來的掛件*2才姍姍來遲,不過還算是有眼力見的擡起扎比尼,向自己的隔間走去。

“傲慢分爲兩種,一種是能力過於低下,還有一種是志向遠大的。我敬佩後者,但現在的你,無疑是前者。”

一聲不吭的馬爾福經過身旁時,帕西法爾用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的聲音說。

“不過你沒有哭出來,至少還算得上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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