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格蘭芬多的塔樓比起來,拉文克勞的塔樓不僅容易找,而且非常親民。
沒有花裡胡哨的旋轉樓梯,沒有惡趣味的滑板門,更沒有藏着的皮皮鬼突然蹦出來嚇你一跳。
但這裡同樣有着自己的特色。
——在寬敞的走廊中隔上個十幾二十步,就掛着一副畫像。
這些畫像們整天最大的樂趣,除了調戲其他畫像中的小姑娘,或是被某個腦袋有些抽風的騎士決鬥外,就是勾搭來往的小巫師們。
而且這個過程從任何角度上而言都不是和諧的。
“小男孩!看姐姐我美嗎?看我這鍋火熱的愛!”
一箇中世紀風格的女巫裂開嘴,嫣然一笑,她面前是一鍋沸騰的藥湯,發光的綠色液體在翻滾着。
“嘿,別聽那個老巫婆的!她都已經200多歲了!你,想要繼承我海倫·鄧肯的魔法嗎?”
另一個女巫伸出手指,她的半身是鷹的樣子。
幸運的是,拉文克勞的公共休息室中沒有這樣的畫像。
不幸的是,帕西法爾找的對象,最經常的活動範圍,就是這裡。
“不需要,另外伊莎貝爾你那不過是簡單的人體變形術而已!”
在順便拒絕了一個女巫幽靈的搭訕後,帕西法爾已經有些懷疑自己過來尋找幽靈的決定是否正確了。這可是字面意義上的找個鬼,自然也不能按照現實意義上的方法來進行。
“根據原著裡說,海蓮娜最經常活動的地方,就是拉文克勞塔樓,但在其他地方出現過。但我只有一個人,總不能……等等?”
帕西法爾仔細的回憶着,忽然靈光一閃,向樓下快速跑去。
“伊莎貝爾!等等!我需要你!”
他大聲喊着那位女士的名字,即使她已經作古至少幾百年,但帕西法爾相信,那美麗的容貌至今也不曾黯淡。
至於節操是什麼?又沒人看到,讀書人的事,那能叫個事嗎?
不幸的是,帕西法爾還忘記了,社交禮儀中最不禮貌的事情,就是當着一位女士的面打聽另外一位女士的行蹤,哪怕被你詢問的這位女士的年紀已經大到足夠當你的曾的n次方阿姨也不例外。
畢竟女人的年齡永遠是16歲零不知多少個月,即使衆所周知,一年只有十二個月。
在不得不承諾學習她的魔法,以及爲她帶來更多學生後,帕西法爾終於得到了關於格雷女士的行蹤。
——格蘭芬多塔樓。
“格雷女士?你是說海蓮娜?她在格蘭芬多塔樓呢。每週一的上午,她都會去哪裡。”
在精疲力竭的向伊莎貝爾展示了自己已經掌握了她發明的變形術後,帕西法爾終於得到了這個自己一點都不想知道的答案。
“她爲什麼要去格蘭芬多塔樓?”
帕西法爾很難理解,雖然幽靈會經常移動,但他們的行動往往都有軌跡可言,比如差點眉頭的尼古拉斯爵士大多會出現在格蘭芬多塔樓和爛片中。
“誰知道呢?也許即使是她自己也已經忘記了。但格蘭芬多塔樓一定有她的執念所在。”
幽靈伊莎貝爾肩膀一歪,雙手攤平。
“十分感謝您,伊莎貝爾女士。”帕西法爾輕鞠一躬,與幽靈拜謝後,乾脆利落的轉身離開。
至於幽靈“別忘記給我帶來其他的小巫師啊~”的委託?等他想起來(找到受害者)再說吧。
經過一條略顯陰暗的通道,在格蘭芬多塔樓朝陽的一面,他終於找到了那個個子尤其高的女性幽靈,海蓮娜·拉文克勞。
“格雷女士!請留步!”
遠遠的,帕西法爾就看到那個幽靈似乎注意到有人過來,透明的身體正要往樓下趕去。
“男孩,你要找我做什麼?我沒有傲人的智慧,自然也不會有救人的良方。”
幽靈停下了腳步,微微的漂浮着,面露一絲不滿。
“我叫帕西法爾,是格蘭芬多的學生,想詢問您關於羅伊娜·拉文克勞的事情!”
帕西法爾走到她的面前,他注意到,在自己提到羅伊娜後,對方透明的身體似乎變得有些實質化。
“又一個,貪婪地覬覦着智慧的愚人。她那樣的偉大,我又怎麼會知道她的事情。”
幽靈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刻薄的意思,但也微微發顫。她仰着頭,臉板着,十指攪在一起。
“離開吧,我不會告訴你的,那是屬於逝者的糾葛,不要留在這裡侮辱他了。”
沒有理會帕西法爾,她自顧自的說完,身子便要下沉,穿過磚石,然後就卡住了。
“???wtf?Excuse Me?Pardon?臥?槽?”
帕西法爾此刻腦子中一片大寫的問號,他已經在醞釀着把插座俠的事情說出來,來讓對方留下了,結果這畫面差點沒有讓他笑出來。
格雷女士半身以上已經轉化成爲了一種乳白色的存在,不知道是什麼物質,但無疑是已經有了實體,此刻正卡在了磚石之上,她的滿臉都是惱怒和尷尬的顏色,雙臂撲騰着,像是一隻要溺死在岸邊的魚。
“咳咳,格雷女士,需要我拉你一把嗎?”
帕西法爾觀察了一下,幽靈的上半身雖然轉化成了實體,兩隻手臂用力撐着地面卻使不上力氣。
忍着對樓下場景的腦補,他詢問對方。
“不必!我自己會走!”
格雷女士眼底露出惱怒的神色,嚴肅的拒絕了幫助,但她的眼角卻在撇向帕西法爾的方向,同時右手半張,手心向裡。
即使(劃掉)除非是對於一個24K鈦合金直男,此刻的暗示已經十分明顯。帕西法爾伸手將她帶了出來,然後高高的......倒着甩了出去。
“……對不起。”
帕西法爾有些尷尬的低頭道歉,他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的輕。他發誓,自己就像拿起一本課本一樣,幾乎沒有用力。
“……謝謝你。你想問什麼?我會考慮要不要回答你。”
格雷女士臉上是同樣的尷尬,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把“沒關係”說出口,她的眼角隱隱的有白色的液體在積蓄。
“我想知道,羅伊娜·拉文克勞本人,當年留給她的後代的寶庫的打開方式。”
清了清腦子,趕走自己正在腦補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帕西法爾將他的問題問了出來。
“寶庫?你不是問冠..?你怎麼會知道寶庫?原來是他。”格雷女士露出驚訝的神色,看向帕西法爾,目光最終落在了他的胸針上。“這可是一個有些長,也有一些危險的故事,你確定想要問下去嗎?”
“當然。”
帕西法爾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