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羅的架勢不小,但醫療翼中的聚會終究還是沒有辦上多久。
因爲還沒閒聊幾句,帕西法爾喝下的“黯然銷魂水”開始發作,像是被無數只螞蟻攀附着一般的麻癢幾乎讓他要痛呼出聲。
在注意到帕西法爾難受的滿頭大汗後,小海狸赫敏就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
“恢復的還不錯,那我也沒有什麼理由必須留住你。不過如果還有什麼問題,一定要趕快回來。看在梅林的份上,你恢復的速度簡直和巨怪有的一拼。”
第二天一早趕回了醫療翼的龐弗雷檢查完帕西法爾的狀態後說,額頭紋蹙起,似乎有些難以相信這是人類正常的表現。不知爲何,她對巨怪有一種迷之執念,總是喜歡用他們來舉例。
這大概是巨怪被黑的最慘的一次?
“謝謝您,龐弗雷夫人,我先離開了。”
帕西法爾清楚,自己昨天全身的脫力並不是拉傷了肌肉或是肌腱,而是在撤去了“強化”的保護後,肉體的強度不夠扛住狂暴的魔力加持。
或者用相對不那麼“魔法”的說法,就是魔力超過了細胞的承受上限。
這種情況問題很嚴重,但解決的辦法也很簡單。
——睡!一覺醒來後,他就發現自己昨天的“黯然銷魂水”可能白喝了。
似乎一切都沒有改變,第二天星期五的魔藥課依然要去上,晚上還要和馬人貝恩對打(被毒打),陰魂不散的拉文克勞寶庫也沒有什麼線索。
“不過也許應該借納威的那個智障(記憶)球看一下?但那玩意只能告訴忘了事情,卻又不能告訴你忘了的到底是什麼事情。發明那玩意的巫師肯定來自紅魔族吧。”
有些怨念的想着,帕西法爾推開醫療翼的門,向正等他的赫敏和納威招了招手。
早晨起來時,他就總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帕西,龐弗雷夫人允許你離開了嗎?要不你還是再觀察個一天?”
赫敏還是有些擔憂,上下打量着他。
“安啦,我可不想因爲錯過一節魔藥課被斯內普教授給活活吃了。再說,要是還在醫療翼待着,我擔心自己會淪落到把牀單吃掉的地步。”
他伸手想揉赫敏有些凌亂的頭髮,被她毫不留情的打開。
三人一邊走着,帕西法爾看向在一旁笑着的納威。
“說到這個,納威,你也應該找一根新的魔杖了吧?這幾天有替代的嗎?需要幫助嗎?”
或許是因爲昨晚哭過,納威的眼圈還有些腫,但狀態卻十分不錯。
“我想今天中午去借用一下學校的貓頭鷹給奶奶寫封信。不過魔杖有些貴,你知道的。”
納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他的父母都在聖芒戈,家中的收入本就有限,只能依靠祖母的積蓄支撐,卻還要承擔父母的醫療費用。
“教你一招,給奧利凡德先生說,按揭貸款。他一定會答應的。我看到禮堂了,不知道今天早飯會不會準備什麼新鮮的東西?”
帕西法爾帶着兩人小跑幾步,從最後一級樓梯上踩下。在他們的面前,是熟悉的喧鬧的大禮堂。
“嘿,帕西法爾!”
“威廉姆斯!”
“……”
經過昨天的意外,他在小獅子中的人氣變得異常的高,不斷的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一一禮貌的迴應。但在小蛇那邊,他得到的待遇卻截然不同,他們一個個都苦大仇深似的盯着他。
如果那些眼神中蘊含的惡意能夠化作惡咒的話,他就是插座俠也得給原地蒸發了。
“不要去理會他們,他們就是在嫉妒而已!嫉妒你能給學院加分,還有哈利能夠成爲追球手!”
赫敏用力抓着帕西法爾的袖子,將他往格蘭芬多的長椅拖去,不讓他有機會往斯萊特林的長桌看。她剛纔看到帕西法爾的右手想摸向腰際的魔杖,真的擔心他突然走過去,跟斯萊特林的小蛇們挨個來一圈決鬥。
跟其他小巫師決鬥,最多不敵認輸而已;但跟帕西法爾決鬥,卻連基本的尊嚴都保不住。畢竟,要是被他一發野球拳砸在臉上,就是再尊貴的血脈也很難榮耀起來。
吃過早飯,帕西法爾和其他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一起前往地下教室,並不驚訝的看到斯內普早已經站在了講臺上等待着他們。
“教授,早上好。”
走過講臺時,他向斯內普問了聲早,但這次沒有等待回禮,而是直接來到座位。
第二節魔藥課講解的內容算不上什麼深奧的內容,不過是總結了小巫師們上一節課時製作的疥瘡藥劑,並且要在沒有板書提醒的情況下重複製作一遍。
除了這次磨毒蛇牙的粉末時被斯內普用“神鋒無影”般銳利的想要殺人的眼神看着之外,帕西法爾-赫敏組沒有出現任何波瀾,很順利的就完成了製作。
在課後,他們也收到了來自上一節課的作業,赫敏的是E(超出預期),而帕西法爾的是A(可接受的,及格)。
“斯內普肯定是故意的,赫敏纔拿到E,就連馬爾福那樣的水平都拿了一個O(優秀的)!”
羅恩一指在教室一角同兩個跟班嘚瑟的馬爾福,有些大聲的說。他手中抓着自己的羊皮紙,上面用紅色的墨水標了一個D(糟透了)。
“韋斯萊,行行好,認清楚我們之間的差距吧。多賣點疥瘡藥水,也許你就能給你家那破舊的房子換幾塊新磚?我是說,如果你管那叫房子的話。也就比麻瓜...”
馬爾福蒼白的臉上顯出一絲嘲弄和倨傲,金色的頭髮披散下來。他說到麻瓜時,像是想起來什麼一般,瞄了瞄還在收拾着東西的帕西法爾,眉頭一皺,話頭戛然而止。
“走吧,我們可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和疤頭還有韋斯萊浪費。”
頭也不回的,馬爾福跟自己的兩個跟班說,將包挎在肩後。
“德拉科,你似乎忘了還要答應我的一個要求?”
走到教室外,帕西法爾喊住了正想快步溜走的馬爾福。
“威廉姆斯,我警告你,我爸...對,這裡可是霍格沃茨!有鄧布利多在!”
聽到他的話,馬爾福的臉色更加的蒼白了。他的身子停住,腳卻在不住的往後遛着。這可憐相反倒讓帕西法爾感到有些興味索然。
“不過是個被嬌慣壞了的大少爺而已,貴族的榮耀?嗤。”心裡想着,帕西法爾嘆了一口氣,說“德拉科,我命令你至少有一次能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而不是喊着‘我爸爸’偷偷溜走。”
再不理睬馬爾福因爲羞怒變得有些扭曲的臉,帕西法爾提着包,向圖書館走去。
他的步伐有點快,因爲直到這時,他才忽然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事情。
——昨天他被送去醫療翼的時候,可沒找人跟馬人貝恩打招呼。
而且衆所周知的是,馬人對承諾的看重程度,和他們的火爆脾氣一樣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