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過來,站到我身後!”
響起的是斯內普古井無波的嗓音,他從南邊樹林的陰影中走了出來,穿着黑色長袍,幾乎完全遁入到了黑暗中。他蠟黃色的臉龐面無表情,蒼白的右手緊緊攥着魔杖,一道道光芒射向狼人,傾瀉着他的怒火。
“是,教授。”
哈利掙脫了壓在他身上的那隻狼人,低下身子快跑幾步,與斯內普會合。來到霍格沃茨以來的頭一次,他覺得斯內普的嗓音居然挺好聽的。
他跑到斯內普的身後,看到同樣藏在那裡的馬爾福。
“哼。”
“哼。”
哈利不再去看馬爾福,而是握着魔杖,不時用出“障礙重重”來幫助斯內普補漏。
“愚蠢的!野獸!蠢貨!和那傢伙!一模一樣!”
斯內普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每說一個詞,一道光芒就會從他的魔杖頂端射出去,下一瞬間,就會有一頭狼人栽倒在地上,再不省人事。
不愧是曾經的食死徒,最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不過片刻,在斯內普的四周已經躺倒了一圈狼人,剩下的也不再敢靠近他,而是遠遠的圍着。
他們是狂暴的野獸,但終究也還是野獸。
“鄧布利多教授很快就會過來。”
斯內普黑色的瞳仁看向幽暗的森林深處,他沒有回頭,擡高了聲音說。
“斯,斯內普教授,你是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的?”
哈利擡起頭來,小心翼翼的問。
“任何人,任何神志還清醒的人,都不會把幾個孩子的安全放心的寄託在一個連魔咒都不會的傻大個身上。”
魔藥課教授的嘴脣一抿,試探性的向森林的深處射出一道銀色的光芒。
敏銳的感覺告訴他,狼人只是一個前菜而已,甚至連工具都算不上。
“海格纔不是什麼傻大個!鄧布利多教授相信他!”
ωωω☢ тт kan☢ CO 哈利不滿的說,但被他一把拉回身後,“閉嘴!”,斯內普噤聲說。
“我知道你就在那裡!我以霍格沃茨斯萊特林院長的身份命令你,站出來。”
魔藥課教授的魔杖指着森林的深處,不曾晃動,汗水從額頭上滴了下來。
“西弗勒斯·斯內普,斯萊特林的院長,多麼威風,多麼氣派。”
是一個有些奇怪的男人嗓音在說話,他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兩個鐵片在摩擦一樣。伴隨着像是在拖着什麼一般的腳步聲,他終於從樹林的陰影裡鑽了出來。
那人穿着長長的要拖到地上的黑色長袍,繫着一條方巾,被他拉到了足有眼皮底下那麼高,看不到身份。他的身後,是一匹散發着潔白月光的像馬一樣的生靈,不同的是,它的額頭上有一根長角。
——“那是獨角獸!”哈利很快想到。
獨角獸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拖拽着一般,在地上排開一溜落葉的痕跡。
“報上你的姓名!這裡是霍格沃茨的禁林,不允許任何外人的拜訪。”
斯內普蠟黃色的臉拉的足有插座俠下巴那麼長,他又不是某個藍毛青少年,整天裝着不知道人家的身份以開後宮爲生。
“你這麼快就忘記自己的忠誠歸屬於誰了嗎?”
卻見那人直接化成了一團黑霧,極快的“飄”了過來。不僅如此,它還發出極爲刺耳的聲音,讓哈利感覺心情煩悶。
原本他對馬爾福的看法已經有了一些改觀,但此刻看過去,卻越來越覺得他面目可憎,長得像是個挺東西的小別致。他不禁攥緊了右手,想在那張精緻的蒼白的臉上砸上一拳。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越想越虧。
而這樣尋思的並不只有哈利一個人,馬爾福的魔杖已經握到了手裡,指向了他。但真要說來,小巫師互相扔魔咒,講真還不如掄一發老拳來的實惠。
注意到身後這兩個看對眼了的綠豆,斯內普顯得有些急躁,魔杖頂端接連射出幾道銀色的光芒,有的錯過了,有的打在那團黑色的煙霧上,但毫無效果。
那黑霧就像是沒有實體一般,無論是“神鋒無影”,還是“四分五裂”,都毫無效果。
即使大腦封閉術極爲高深的他,也漸漸開始感受到那種聲音的煩躁之處。就像他的腦海中一直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在說“波特這個兔崽子和他爹一樣,不如趁這個機會揍他一頓”,另一個卻在據理力爭,“一頓不夠,起碼兩頓”。
“看看,這是誰,打敗了黑魔頭的救世主,哈利·波特。多麼難得的禮物。”
射出魔咒的光芒照亮了斯內普的身周,將正在和馬爾福拼王八拳的哈利的額頭照亮。那黑煙肉眼可見的顫了兩顫,聲音變得興奮起來。
斯內普的左手摸向兜中,那裡有一個粉色的小瓷杯。
“嗖!”
一道銀色的光芒閃過,射向正在半空中盤旋的那團煙霧。
並非是魔咒那種獨特的銀色亮光,而是金屬特有的那種質地,倒映着月光。粗看過去,那東西大概比魔杖略長,卻又極薄,極尖。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那東西的末端,似乎還掛着個什麼小牌子一樣。
“轟!”
一團橘紅色的火光驟然炸開,像是炎爆術一般,火星炸裂在空中,滾滾的熱量將近一半的黑霧席捲了進去,而那令人煩躁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是誰!該死的!小賊!懦夫!給我站出來!”
被吞掉大半的黑霧的體型驟然膨脹了許多,但明顯不再像之前那樣的凝練了。他在空中盤旋着,尖叫着,帶起一陣陣的風聲。
有經驗的巫師能夠通過魔咒的亮光來判斷來源,但他就是抓破了腦袋,外加把糊在後腦勺的插座俠給蹭出牛皮癬來,也不會想到,剛纔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魔咒。
帕西·前帝都某酒吧飛鏢大賽冠軍·法爾站在不遠處的樹杈上,右手握着魔杖,正在給下一把“西莫之劍”變形,薄薄的鐵片在變形術的作用下被拉長,變尖,像是加長版的飛鏢一般,把手上繫着一個小小的木牌。
他最開始設計的期望,是用恆定變形術讓鐵片變成短劍,能夠根據自己的意志來取消變形術實現遠程遙控的爆炸。但在赫敏的提醒下,他認識到了一個真理。
——硝酸甘油從不需要什麼穩定性。
鐵皮卡車從不問自己血條有多少,只問敵人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