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一頓尋常的午餐,卻因阿莫斯塔和赫敏的迴歸,有了幾分宴會的既視感,受到這快樂氛圍的感染,禮堂裡的多數人都食慾大增,長桌上的一個個盤子乾淨的想洗刷過一般。
而這畢竟是上學日的中午,吃飽喝足後,小巫師們便紛紛離席回到各自的學院宿舍,他們需要準備下午課程需要的課本,然後,便要匆匆的開始下午的課程。
教授們同樣沒有多餘的時間閒聊,在和阿莫斯塔約好時間,週末去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酒吧喝一杯,聽他詳細講述他剿滅那個組織的過程後,教授們也陸陸續續的離開。
“費爾奇遵照你的命令,這些天裡,所有寄往霍格沃茨的包裹和信件都檢查了一遍.,喔,不得不說,這個流程是十分有必要的,你不敢相信這些學生們通過各種渠道都買了些什麼,”
離開之前,麥格教授抿着嘴脣說,她氣憤的喘了幾口氣,
“費爾奇給了我一份他統計的寄到霍格沃茨的違禁品清單和購買那些違禁品的學生姓名,並提供了他認爲適當的懲罰建議,但我認爲,最好由你來進行評判,阿莫斯塔,那份清單現在在我的辦公室裡,你可以在放學後,晚餐開始前來我的辦公室拿走它。”
說完,趕時間的她沒等阿莫斯塔回覆就大步離開。
把這事記下,阿莫斯塔扭頭看向斯內普,
“你真的不參與到週末的同事聚會?”
“我並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聽你吹噓你的‘豐功偉績’上,阿莫斯塔。”
斯內普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後,他也離開了教職工餐桌。
阿莫斯塔笑了笑,也起了身。
教職工餐桌上只剩下不用上班的鄧布利多和第一節沒課的穆迪教授了,三個人一道走向門廳。
“那麼,阿莫斯塔,隆巴頓先生有沒有告訴你,他打算什麼時候回到學校繼續自己的學業?”
從階梯上樓的時候,鄧布利多隨口向阿莫斯塔詢問。
“他告訴我,一直以來,他使用的魔杖是他的父親弗蘭克的,而現在既然他的爸爸已經甦醒了,他得把魔杖還給他的爸爸,自己再去奧利凡德那買一支。”
阿莫斯塔說,
“當然,他肯定想多陪陪自己的父母,一直以來,他都在夢想一家人團圓。”
注意到穆迪正在看自己,而且,眼神十分複雜,阿莫斯塔思忖片刻,隨即微笑着對他說,
“我要對你說聲謝謝,穆迪教授,我聽鄧布利多校長說,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以來,第二場比賽的準備工作一直是你在協助處理?”
“用不着客氣,布雷恩,”
穆迪粗聲粗氣的說,
“只是幫點小忙。”
雖然這麼說,但阿莫斯塔還是從穆迪的嘶啞的嗓音中聽出了一絲慌亂,他平靜的看向穆迪,卻發現對方在閃避着自己的注視。
夾在兩人中間的鄧布利多彷彿什麼都沒發現,始終保持着愉快的微笑。
“禁林那邊最近還算太平嗎?”阿莫斯塔問。
穆迪沉默着,他明白,布雷恩的這個問題不是在問阿拉斯托·穆迪,而是在向薇緹雅·克里奧娜詢問,而他想問的,也不是禁林是否安寧。
“現在有膽量來霍格沃茨觸黴頭的卑鄙小人可沒多少,”
穆迪聲音沉悶地說,
“禁林裡的那羣馬人對自己的領地看的很緊,它們現在甚至都不大樂意讓我走進他們的領地但他們知道城堡裡的巫師現在正在舉辦一項重要的活動,他們願意在此期間幫忙守護禁林的安全。”
“這樣啊”
阿莫斯塔輕聲說,隨後,便不在言語。
穆迪和阿莫斯塔的辦公室都在三樓,而鄧布利多需要穿過三樓的走廊前往自己的塔樓,相互道別後,同行的人就只有阿莫斯塔和鄧布利多了。
“你認爲——”
前行了幾步,鄧布利多臉上的微笑消失,
“她打算怎麼做?” “大概是打算贖罪吧。”
阿莫斯塔面無表情,但最後,還是吁嘆一聲,心中還是淤積了鬱氣,他腳步停下,遠處眺望。
春風拂縷了湖畔倒垂的柳枝,在日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好似成千上萬片排列在一起的銀鏡,反射的耀眼光芒令阿莫斯塔眯上了眼。
“湖下是什麼情況?”
春日的微風彷彿有特別的魔力,清風撲面的阿莫斯塔沒來由地泛起一股倦怠,想把一切都丟到腦後,好好睡一覺,可事到如今,哪還有讓他獨善其身的餘地,靜默了幾息,阿莫斯塔深深吸了口氣,讓空氣中那殘餘的冬日的冰涼充分的進入自己的肺,藉以刺激自己打起精神。
“阿拉斯托的確在佈置水下的一些障礙的時候,在賽道的終點做了些手腳,”
鄧布利多平靜的說,
“佈置了一些令人稱道的奇妙魔法,也許你可以抽空去看看。”
“我會去的。”阿莫斯塔點了點頭。
“你認爲”鄧布利多罕見的流露出一絲猶豫,也如阿莫斯塔那般看起來有些疲憊,“他們做好準備面對這一切了嗎,我是說,哈利和他的朋友。”
望着似乎陷於某種自責的鄧布利多,阿莫斯塔嘴角抽了抽,
“這一切都在你的默許下進行,鄧布利多校長。”
鄧布利多的鬚髮在風中飄動着,不如以往那般銀亮,而是顯得有些花白。
“是啊.”
鄧布利多有點失神,囈語般的說,
“見證這一切對他來說是件殘酷的事情,可他必須戰勝恐懼,鼓起勇氣去面對,去試圖理解,並且完全自發的去抗爭。”
阿莫斯塔既沒有對這話表示認可,也沒有反對,只是笑了笑,而後,快步離開走向自己的辦公室。
回到霍格沃茨的每一秒都是那麼愉快,不覺間,與地平線交界的天際,層層迭迭的雲彩已變得緋紅。
魁地奇球場的邊緣,赫敏喘息着,用手指拎起襯衫的領口輕輕抖動着,好讓倘佯在草地的涼風儘快給自己的身體降溫,不得不說,布雷恩教授讓他們每日保持鍛鍊是有道理的,在聖芒戈躺了半個月的時間,再度拾起訓練,感覺要比之前疲憊許多。
而升高的溫度也讓哈利和羅恩比平時流淌了更多的汗水,衣服溼噠噠的黏在身上,感覺就像糊上了一層鼻涕蟲的粘液。
“我們沒法這樣去吃飯。”
羅恩說皺着鼻子說,
“沒人會樂意跟我們坐在一塊,他們會嫌我們臭烘烘的。”
“我們可以從禮堂拿點東西到公共休息室裡,一邊吃一邊聽你繼續跟我們說納威的變化,”
哈利的呼吸也比平時跑完操要更加急促一些,
“真該死,我們竟然從來沒想過問問納威家裡的情況,我們早該意識到的是不是,納威從來不在我們面前提起他的爸爸媽媽,他只提到過自己的奶奶.真了不起,我是說布雷恩教授,他又悄無聲息的幹成一件大事。”
“沒問題。”
赫敏愉快的說,
“安吉麗娜告訴了我級長盥洗室的口令,我要去給自己好好洗洗,你們先把這個半個月以來所有的課後論文準備好,我要儘快把它們都不上,在那之後,我們或許還能抽出半個小時時間好好聊聊納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