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不讓你對我說太多?”
哈利盯着海格,語氣很慢,
“爲什麼?明明是我把一切告訴了他不是嗎?他有沒有考慮過,我可能並不樂意看見我最好的朋友在我的面前中殺戮咒,哪怕他們最終沒死?他有沒有考慮過,我並不喜歡一個人被幾十個鑽心咒撐爆的場面?他有沒有考慮過,巴蒂·克勞奇父子相殘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場精采的戲碼?”
哈利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並且衝着海格氣呼呼地喊叫。
“這也不是鄧布利多想要看見的,哈利。”
海格一點也沒有責怪哈利的不禮貌,事實上,他在看見他們的第一眼,就知道三個小傢伙心裡都塞着心事。
“他沒有預料到.”
海格試圖幫鄧布利多解釋,
“沒有預料到會發生這一切。”
海格也望向窗外,
“除非到了魔杖指着鼻子的那一天.但我們都知道,這樣的日子已經不剩下多少了”
雖然這些解釋並不是毫無破綻,但對於一個迫切要證明這一切都是意外的伏地魔而言,已經足夠了,他愉快的接受了西弗勒斯的說法。
“怎麼回事?!”
“我們都知道,你經歷了多麼殘酷的事情特別的殘酷,如果換成我是鄧布利多,我也不希望再有這些事情來打擾你,我會希望你回到正常的學習生活中去,放鬆放鬆”
羅默斯塔女士爲阿莫斯塔挑了個視野開闊的包廂,推開窗扇,可以看見矗立在崖岸上的羣塔、鬱鬱蔥蔥的禁林以及綿延起伏的山脈。
“另外,我需要一個包廂。”
寒冬的凜冽已經徹底遠去了,連續一個星期的時間,天空都是明媚的蔚藍色。阿莫斯塔站在霍格莫德的村口,舉目遠眺,批蓋在羣山峰頭的那一抹純白正一日日的褪去,幾不可見。
而阿莫斯塔也會淺笑迴應,在這些孩子們崇敬和豔羨的目光中,聽着他們對霍格沃茨的嚮往,慢步遠去。
面對阿莫斯塔的詢問,維普擺出一副冷臉,表情就好像那次未經邀請就踏入了他家的莊園一般無二,他那銳利的視線落在阿莫斯塔吃驚的臉色,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叮鈴鈴--
門口的鈴響讓老闆娘來了點精神,她邁着輕快的步子把阿莫斯塔迎了進來,
“我只是——”
“喔,天吶,這究竟怎麼回事?”
海格平心靜氣的說,
哈利冷冷說出的話令羅恩和赫敏都大吃一驚,他並沒有告訴他兩,小巴蒂·克勞奇已經完蛋了,死在了布雷恩教授手裡,而從布雷恩教授出現在復活儀式現場這一點可以推斷出許多‘有趣’的事情。
來者正是應邀而來的維普·德雷格恩,和阿莫斯塔一樣身肩國際巫師聯合會副主席職位的巫師,不過,維普負責實務,手裡有真正的權力,而阿莫斯塔更像是榮譽副主席。
“想來點什麼,阿莫斯塔?”“先來杯雪利酒--”
“這都是拜你所賜,布雷恩!”
雖然是週末,但霍格沃茨不開放的日子裡,三把掃帚酒吧也沒什麼客人,老闆娘羅默斯塔女士慵懶地趴在吧檯上,盯着牆上一流動地塊不規則的光影打哈欠。
門外傳來木地板被踩踏的嘎吱作響聲,阿莫斯塔暫時脫離沉思,調整了下表情,微笑着面對木門但他門外那人大力推開房門,出現在視線之中時,阿莫斯塔卻吃驚的睜大眼睛,
第一次去見伏地魔是最兇險的,西弗勒斯必須要解釋清楚,爲什麼他在鄧布利多手下幹了這麼多年,解釋爲什麼在接受到他的召喚後沒有立刻迴歸,解釋明明哈利·波特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卻毫無作爲.以及,他要向伏地魔證明他依然存在價值。
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阿莫斯塔說,
“那你希望鄧布利多怎麼做呢?”
西弗勒斯並沒有帶回來伏地魔下一步具體打算做什麼的信息,他暫時只讓西弗勒斯監控自己和鄧布利多.而其他食死徒的任務,他並沒有告訴西弗勒斯,這是十分正常的,說明伏地魔並沒有糊塗到家。
這麼做是十分有必要的,兩個人雖然奔赴的目標一致,但路線不同,如果不互相通氣,那就極有可能會相互干擾。
他們與霍格沃茨近在咫尺,但卻可能一輩子都沒法以學生的身份踏入這座夢想殿堂。
“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面對現實的,哈利——”
而關於伏地魔本人現在的隱藏點,西弗勒斯知道,但他卻沒辦法告訴鄧布利多和他,黑魔標記在束縛着他透露這一關鍵信息。
另外,有件事倒令阿莫斯塔感到略微驚異,他本以爲鄧布利多會試探邀請他加入鳳凰社,但這幾天裡,鄧布利多對這事卻絕口不提,想來,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但他依然把鳳凰社的目前聚集到的成員名單以及短期內的行動綱領告訴了他。
“告訴你他所有的計劃,弄得你吃不下飯,睡不着覺?最好再把你派上戰場,讓一個未成年的小巫師去跟神秘人的食死徒決鬥,這樣你才滿意是嗎,哈利?”
男人和女人們都在田裡忙碌,村子裡縱橫交錯的小道上,盡是一些孩子們在嬉笑打鬧,而當這些孩子們看見面色溫和的阿莫斯塔·布雷恩從他們身邊經過過,會立刻停下打鬧的動作,躬身對他問好。
“只是.不能接受,這麼多人還在假裝和平。”
哈利還有話要反駁,可是,赫敏拼命地給他使眼色,考慮道他能重新擁有赫敏和羅恩是多麼不容易的事情,哈利選擇了讓步。
哈利反駁道,
“學習當個縮頭烏龜,這樣伏地魔就能放過我了?”
如他所料,伏地魔跟西弗勒斯打聽了爲什麼自己會以一個小女孩的模樣出現在了他的復活儀式上他現在應該也知道他那晚沒有殺死任何人了,西弗勒斯還解釋了爲什麼羅恩和赫敏還活着。
“他不想告訴你太多,並不是認爲你沒有資格知道這些事,哈利——”
這主要跟西弗勒斯安然無恙地迴歸有關。
兩個人上次見面的時間並不是太久,就在不到一個月前,紐蒙迦德的城堡外,當時維普集結了一幫人氣勢洶洶地想阻止阿莫斯塔進入紐蒙迦德,可只是一個月過去——
維普看起來比之前要老了十幾歲,他蒼老的臉頰上原本那些盡顯剛硬的皺紋現在透出的都是疲憊,頭髮也花白了許多,最重要的是,他的額頭貼着一小塊白色紗布,似是受了傷。
不過,這一切都並不難猜就是了。
徜徉在曠野之上的清風撥動着阿莫斯塔灰色的髮絲,他眺望着充滿原始氣息的山林,心情還算不錯。
溫暖的天氣讓空氣中瀰漫着一股慵懶的氣息這是他的感覺,但對於霍格莫德的村民而言,這也許是他們一年之中最忙碌的幾個時間節點之一,許多瓜果蔬菜都需在此時種植,村落外,被分割成一塊塊的田野裡盡是彎腰忙碌的身影。
海格開始悶着臉,心裡責怪自己又一次禿嚕嘴了,他既然預料到哈利三人心裡都受到了強烈的衝擊,就應該想到,他們尤其是哈利,現在應該特別的敏感。
海格憂心忡忡的說,
阿莫斯塔暫時沒有任何行動,他在等待魔法部等待康奈利·福吉先犯錯誤,然後一擊致命。
“是嗎?”
但哈利心裡的氣依舊沒能平復,他扭頭看向窗外,耀眼的陽光下,一羣一年級的小巫師抓緊時間在草坪地上散播撒潑,發出的歡快笑聲傳進哈利的耳朵裡,令他感覺刺耳,他又想起了從體育課教室出來下到禮堂的路上,碰見的那些閃避的目光
“這一點我可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