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我現在根本就動不了,要是它真的發動攻擊,我這個情況,我這個角度,基本上是等死的。
可偏偏你怕什麼,來什麼,死玩意兒忽地一聲詭異地大叫,嘴裡突突地射出來無數根骨刺,每一根都瞄準了我的胸膛。
我沒有躲,只是單手托起了寒塵,那些骨刺無一例外,全部都被一道無形的牆壁給擋下來。
死玩意兒現在就只剩下了腦袋,加上支撐脖子的一根骨頭連接着兩條手臂,其他的部分全部都用來攻擊,眼看最後的攻擊也失敗,它縱身想要逃走。
可撞在了無形的牆壁上,掉不下來,因爲在它周圍,全部都是這種無形的牆壁。
我剛纔可不是在胡亂進攻,要知道我的體力不濟,而它要比我靈活得多,要想贏,首先就得封死了它的行動。所以我賭上自己最後的體力包圍了它。
“邪祟果然只是邪祟,跟人比,還是差多了。”我手裡拿着寒塵在手上轉了一圈,遞到嘴邊,吹奏響了一聲。
轟!這死玩意兒在我的結界裡直接爆炸,啥也沒有剩下,化成了青煙。
我也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這次我是真的到了窮途末路,多一分體力都沒有。
乾脆躺在了地面上,雙手枕着頭,好好地休息,反正都是要死的,爲什麼不讓自己舒服點?
呸!我暗自啐了一口,我發現自己真的是烏鴉嘴,就不能自己說點好的。
剛說自己反正都要死,那個小洞口邊出現了一道影子,伴隨着一股子陰氣,有東西來了!
我慌忙起身,躲到一邊去,把手電抓在手裡,右手緊緊握着寒塵。慢慢地,那道黑影近了,從洞口慢慢地下來,朝着我這邊逼近。
丫的是要趕盡殺絕,我反正沒有別的辦法,拼了!我握緊了寒塵起身就要動手,那道黑影忽地幻化成了人,看到那張熟悉的小臉,我是又驚又喜,喊道:“小希!你真的來了?”
“嘿嘿,原來真是你在呼喚我。”小希傻乎乎地笑着回答。
我總算是鬆了口氣,看來我賭贏了,利用寒塵呼喚小希。在這麼重陰氣的地方使用寒塵,跟鶴立雞羣沒什麼區別,小希自然能找到這裡來。
“哥哥,你好像受傷了。”小希關心地問。
我搖搖頭,重新坐回地上,道:“這沒什麼,看到是你,我心裡的這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那,哥哥,我們快離開這裡吧,這個地方讓我感到很不安。”小希跟我說道。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困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在下面休息了很長時間,然後又遇上剛纔的那玩意兒。離開這裡,自然是做夢都想的。
只是我實在沒有一點點力氣,古墓裡還有別的東西,我要是這麼出去了,真遇到的話,跟死在這裡沒區別。所以擺擺手,道:“你讓我先休息會兒,這會子我是一點氣力都沒有,小希,你信嗎?我站都站不起來。”
小希聽話地點點頭:“嗯好,那我在洞口這裡放哨,防止有別的東西過來偷襲你。”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乖。”
有小希幫我看着點,我更加的放鬆休息,靠着石壁竟然慢慢睡着了。不過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睡得好?我覺得自己的身體像是要散架,哪裡都在疼。
做夢都是好幾十號人圍着我踩,我估摸着也就睡了十來分鐘便醒了。
小希問我怎麼醒了,不多休息會兒,我笑着說道:“在這種地方能休息一下都不錯了,我們走吧,出去了再慢慢歇着。”
小希答應着,帶着我飛了上去,進來的不深,也就不存在什麼迷路的情況。我們一口氣走到了岔道口,好傢伙,偏偏在這裡出現了讓我頭疼的事兒。
明明我記得進來的時候就三條岔道口,現在有六條!
我問小希:“你是從哪裡進來的?”
結果他果然沒讓我失望地回答:“從頂上,我也不清楚哪條路是正確的,就一直循着寒塵的方向找。”
算了,知道他會這麼回答,我也不報希望,原本的三條,現在變成六條,我覺得這其中應該只有三條是正確的,三個方向。試着拿了寒塵出來,寒塵散發着紅光,指向的只最中間一條。
我覺得也應該是這一條,因爲進來的時候是筆直的,然後按照老婆子說的方向拐。
不管怎樣,我也不能等着,只能試着這麼走。選了最中間一條,甬道很長,可一直沒見到什麼怪物。
估計走了有半個小時,甬道也到了盡頭,出去一看,我知道走錯了。這裡只有狹窄的小路,中間是一條暗河,黑色的河流彷彿靜止的,一點波瀾都沒有,對面雖然也有小路,可這條河約莫有六七米寬,過不去啊。
我第一反應是回去,然而一轉身,來的甬道成了石壁,我用手去拍了幾下,證明這不是幻覺。
正苦惱,小希忽然大驚:“那是什麼?”
身後一陣雜亂的步履聲響起,我扭頭一看,壞了,是陰兵!死老婆子把陰兵留下來了的。我慌忙叫小希一起背對他們,閉上眼睛,可是身後的聲音卻越來越近。
我才反應過來,小希本身就是陰魂,再怎麼躲也不行!
回頭去看,那些陰兵都在對面,果然朝着我們奔騰而來,完蛋,現在唯有一搏!
我拿起了寒塵,準備跟他們拼命。
“陰天子聖令,羣鬼速退!”突然蒼老有力的老婆子聲音響起,緊接着這些陰兵都像是收到命令一樣,全部衝着衝着消失了蹤影。
看着對岸走過來的老婆婆,我冷冷一笑,道:“我說過了,你會回來找我的。”
“好小子,算你有種,竟然在雙兒身上放了符咒,連我都沒辦法取走她的魂魄。”那老太婆咬牙切齒地看着我說道。
我再次笑道:“彼此彼此,早知道你圖謀不軌,昨晚我畫的符咒放了在了她身上。”
老婆子卻忽然斂了笑容:“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根本救不了她。”
我登時一愣,道:“你什麼意思?”
“想知道我什麼意思,跟我回去就明白了。”那老太婆又是那副死樣子,笑裡藏刀的。
我暗罵了一句老狐狸,真的是老奸巨猾,一定給我準備好了各種陷阱。但雙兒還在她手上,我只能挺起胸膛,雲淡風輕地回答道:“好啊,我正愁找不到路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