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種,黑奴或許是預感到他自己的時日不多,所以纔要這樣放縱一把肆意的大吃特吃一頓,這就好像是徹底放下了一切,可以毫無心理負擔的享受這個過程。
第二種,黑奴認爲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完全可以輕而易舉的將我殺死。因此他現在可以輕鬆愉快的吃喝,就像是提前慶祝自己重獲自由一樣。
對這兩種可能性,我都不敢抱有任何什麼樂觀的想法。因爲其實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無論是黑奴已經做好了必死的準備,還是對這場勝負勝券在握,對我而言都是非常不利的。
不過我也試着寬慰自己,這也許只是黑奴的一種心理戰,試圖要先在氣勢上擊敗我,使得我未戰先怯讓自己搶得先機。於是我也是二話不多,先填飽肚子要緊。
這一頓飯之後就在一種非常沉默而又古怪的氣氛中進行,黑奴和無爲似乎在很久之前就已經相識,而從他們的談話中並沒有太多涉及到以前有關於他們之間的往事,因此我至今都不是很清楚爲什麼黑奴會被無爲關了八年之久。
我並沒有太多理會他們,只是自顧自吃着火鍋。對我來說現在什麼都不要去想,不要去考慮纔是最好的選擇。這樣我能夠保持精神上的放鬆,也能更加專注一些。
大約過了半小時之後,我早已經吃飽放下了筷子。但黑奴任然吃了好久才肯罷休,他的臉上盡是滿足的表情,對他來說應該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了。
這對於他囚犯的身份來講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既然吃飽喝足了那麼我們也將馬上正式進入主題。黑奴拿上紙巾抹了抹嘴,不緊不慢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那就多謝你的款待了!”黑奴向無爲感謝道。
“客氣,時隔這麼多年我還能一見你的風采,我也非常高興!”
這兩個人在這種時候居然有了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我心說這無爲和黑奴到底在搞什麼鬼,完全把我無視掉了。我對他們的關係也更加加深了懷疑。
“好了,今天那就得罪了。原本我也不該就這麼對你一個晚輩出手,不過我有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希望你不要太怨恨我。”黑奴對着我非常恭敬的說道。
我被他的態度所感染,也馬上表示道;“沒關係,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就請儘管出手吧。”
一旁的無爲慵懶地從椅子上坐起來,對着我們說道:“這裡地方狹窄,去外面大堂吧。”
於是我們三個人先後來到了大堂裡,這裡要寬敞許多,雖然會有一些桌椅板凳妨礙,但也算是個可以放開手腳的地方。這個時候氣氛已經沒有剛纔那麼輕鬆愉快了。
黑奴朝着我點頭示意了一下,表示他就要開始出招了。這場面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場決鬥一樣,但我很快就意識到這根本就是一場決鬥,毫無疑問。
這是一個有關於我們兩個人誰贏誰輸的賭局。因爲無爲已經制定了這一場決鬥的規則,那就是黑奴只要殺死我就可以重獲自由,而我只有活下來纔有可能讓無爲帶我去見我的父親王衝。
黑奴這個時候雙手低垂,我才發現原來他的手臂竟然這麼長,已經幾乎就要企及膝蓋的位置了。人都說一個人具有異象,那麼自然不同凡響。
只見他在兩隻手掌間運起了兩團黑氣,這黑氣看起似有還無的朦朧狀態,但其實裡面蘊藏着非常強勁的力量,這一點我已經看得十分清楚。
就在我暗自運氣準備抵禦的時候,黑奴便對我發動了攻擊。沒有想到他的攻擊簡直擁有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還沒有等到我的肉眼察覺,他就一下子已經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隨後我就感覺到胸口遭受到了一次重擊,整個人就像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黑奴只這一招就已經讓我震驚不已,我的喉嚨一陣泛甜,緊接着就有一口鮮血從我嘴巴里噴涌出來。實在是太快了,我恐怕真的不是他的對手,我會被殺掉的。
這是我最真實的感受,因爲我已經感受到了這種實力的懸殊差距。就在剛纔我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也就意味着完全沒有招架的餘地。
黑奴一擊得手後並沒有急着向我步步緊逼過來,而是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我,等待我從地上慢慢地爬起來。我的雙腿這個時候愈發感到沉重,似乎剛纔受到的那一擊對我來說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不過我還是慢慢地站了起來,重新振奮精神準備應敵。因爲我知道越是這種對我極度不利的局勢,越要好好把握機會,絕對不能有半點畏懼和退縮的念頭存在。
只要一旦有些消極的想法,我就會死的很快。這一點道理我還是想的非常清楚的,雖然不知道黑奴的招術究竟是什麼路數,但我至少也不至於就被他一招就秒殺掉。
重新站起來之後,我振奮了一下自己的精神,我需要好好用眼睛去捕捉黑奴的行動方式,不管他用什麼方式做到了剛纔對我的那一次攻擊,但他畢竟是有血有肉的人而已。
黑奴見我站了起來,又立刻開始了下一次攻擊。他的身形在我眼前忽然之間就變得模糊起來,然後朦朦朧朧的在會一團墨綠色的霧氣所籠罩之後,馬上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之中。
這個時候黑奴原本所站的那個位置上,只殘留下了一些墨綠色的殘影,而他的整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我一下子就變得緊張起來,難道他又在準備着對我出其不意的展開攻擊。
沒有過多的時間停留,我的右臉面頰上遭到了重重的一拳,他的攻擊速度快到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做出反應,緊接着是左臉頰也是這樣的一擊。
我竟然毫無還手的餘地嗎?我胡亂地揮動着雙手想要觸碰到黑奴的身體,可是這樣做根本就是無濟於事,我連他在哪裡都根本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