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寧率先往步梯走了上去,回頭對我們說道:“先不管這些,上去一探究竟不就清楚了。”
說的也是,我們開始往三樓前進,這房子顯然已經有一些年代,所以我們並沒有在這裡找到電梯的蹤影。好在這裡總共也就4層樓,只要我們動作迅速一些很快就能將這裡搜尋個底朝天。
就在我們先後走上步梯往三樓方向走的時候,忽然身後傳來一陣某種東西摔在地上的聲音。聽上去很像是某種花瓶之類的瓷器摔碎後所發出來的。
原本非常空蕩寂靜的氣氛,一下子就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給炸裂開了,遠處來傳來一陣陣的回聲。這種情形似乎顯得有那麼一絲詭異的感覺,同時也引起了我們幾個人的警覺性。
江天縱問我道:“王浩,你能看出來這房子裡有什麼不對勁嗎?”
“如果有的話,我應該早就察覺到了。可惜我的天眼什麼都沒有看到,不過這並不保證這裡就是安全的。”
我必須要提醒大家,天眼的能力也會有所侷限。我曾經就遇到過無法被天眼所洞察到的邪祟,所以說天眼的能力並不是百分百的有效。
就好像在火鍋店裡黑奴所告誡我的一樣,不能總是依靠這雙眼睛來判斷情況,有時候眼睛是會欺騙人的。在某種特定的環境所營造出的假象之中,眼睛越是銳利反而越會誤導你自己。
我將黑奴的這番話一直牢記在心裡,因爲我知道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告誡我,並且也明白他說的的確非常有道理。所以在這個時候,我也多留了一些心眼,提醒大家不要麻痹大意,往往一時的疏忽就會釀成**煩。
溫柔這時對我們說道:“還是聽張寧的,上去查看一下情況再說吧。”
她說着彎下腰用手指沿着樓梯口畫出了一道金線,這線條就好像是憑空顯現的,在樓梯口的位置劃分成了兩部分。這應該是溫家的某種術法吧,但我並不知道具體有什麼作用。
溫柔說道:“有備無患,這金線可以在關鍵時刻幫我們一把,繼續往前走吧。”
溫柔既然說這地上的金線會對我們有幫助,那我自然是非常相信的。她要比我們三個人都要年長几歲,無論是遇事經驗還是能力都很值得依靠。
我們通過步梯跳過了二樓直接向三樓前進。根據之前樓下的平面圖,二層應該是一些診療室和器械室,所以我們認爲應該不會在那裡找到我們正在尋找的那個病人。
來到三樓病房的門口,我們就已經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裡面的屍氣極重,就連空氣中都摻雜着一些血腥味。此時病房的大門還是閉合着的,這足以說明裡面究竟會是怎樣一幅景象。
這個時候無論裡面存在着怎樣的東西,我們都只能硬着頭皮闖進去了。我和江天縱分一左一右將大門往兩邊拉開,很快就從裡面透出一陣強烈刺鼻的味道。
這味道里除了剛纔就已經感覺到的血腥味,還有屍體所腐爛後的酸臭味,以及其它一些夾雜在一起的各種刺鼻味道。這情形好像有些誇張,隨着一陣灰濛濛的霧氣從裡面飄散過來後,我們才比較清晰的看到裡面的情景。
這病房區裡一開門就烏煙瘴氣,這尚且不算什麼。我們等到那霧氣逐漸散開後,竟然看到眼前所呈現出來的竟然是一片血腥的場面。
之間走廊兩旁的牆壁上凌亂的印着好幾個沾染了鮮血的手印,地上盡是些殘肢斷臂,但卻沒有完整的人體軀幹及頭部。我們幾個人一下子都被眼前這種極爲殘忍的景象所震撼,竟然誰都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這些散落在地上的手腳,好像並不是被什麼鋒利的利器所切割開來,而更像是被活生生從身體上給撕咬下來的。這種駭人的景象無論是誰看到都會被震懾住的。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緩過神來對大家說道:“這裡出事了。”
江天縱此時早已經蹲下身去檢查那些被撕扯下來的手臂和腿,他說這些殘肢從傷口來看應該是還沒有經過太長的時間,看來慘劇發生的時間距離現在並不是太久。
張寧這個時候問道:“爲什麼這裡只有手和腿,而沒有人的軀幹和腦袋呢?”
江天縱答道:“現在還不得而知,不過從這些殘肢斷臂創面的情況來看,很明顯就是用牙齒硬生生給咬下來的,而且這牙印還是人類的。”
雖然之前我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但是在經過了江天縱細緻的查看確認後再得出這個結論,還是不免讓我們在心裡感到了一種緊張感。
也就是說,在這座精神病院裡有一個發了狂的嗜血野獸,不知道它現在是不是還在這裡,可至少曾經它在這裡趕出了這麼殘忍血腥的事情。
我們不由地變得比之前更加小心謹慎起來,這裡就好像是一片人間煉獄一般,也不知道當時究竟是發生了多麼恐怖的事情,這些人又面臨了怎樣的死亡噩夢。
這個時候要想繼續往病區裡面走,我們就需要小心翼翼地留意腳下。我們只能通過踩在那些殘肢斷臂之間僅留的一些空隙上,才能夠一步步緩慢地向前移動。
兩側的病房此時有的正敞開着大門,而有的則是緊閉着。我看到那些牆上的血跡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走廊盡頭。這些在牆壁上留下這些看起來非常驚悚的血腥印記的人,當時肯定在心裡非常的恐懼。
想到這裡我就覺得這裡的空氣幾乎都有些窒息起來,那味道就好像是有上億個細菌死亡後留下來的屍體所散發出來的。我看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也並不好受,但是此時我們又不得不繼續往前搜尋。
我們繼續往前走,通過敞開的門我們看到病房裡面的情況也是一片慘狀,那些潔白的牀單早已經被染成了鮮紅色,裡面的東西東倒西歪,凌亂不堪,好像已經很好的爲我們展現了這些人臨死之前的絕望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