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壞!”他呢喃道,“你是不是也想搶麻麻……不可以!不能再有人跟我搶了!”
花依朵將臉一抹,說道,“再扔個下來,我給我磕松子吃。”
“什麼叫‘也想’,‘再有’?”冥墨凡可不會放過這關鍵的字眼,“冥莫軒,你說,還有誰這樣做過?”
冥莫軒看着正在磕松子的花依朵,突然就不說話了,他的老大是誰,這小傢伙清楚得緊,纔不會隨便亂說話。
“是上官明容嗎?”冥墨凡突然一笑,只是那笑容卻帶着抹深深的意味,“是他我就放心了。”
花依朵不說話,繼續磕着松子。
冥墨凡看着她漠然的表情,心下甚是滿意。
正準備開口說話,卻看到花依朵將一把磕好的松子遞給冥莫軒,問道,“爲什麼是上官明容你就放心了?”
尊貴無比的九親王,臉上的神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看着花依朵,花依朵直直地盯着他,兩人目光相接,似乎空氣中都飛濺着四散的火花。
“花依朵!”冥墨凡的臉就天氣一樣,變幻多端,聲音方冷,卻又很快笑了起來,“你啊……你是不是就是惹怒我爲樂趣?或者說,你就是喜歡踐踏男人?”
“人生而平等。”
“謬論!”
“白癡!”
“可笑!”
“神經!”
“幼稚!”
“腰還好?”
“愚蠢……啊?”
“就這……”花依朵一推他的腰,“你倒是轉個圈讓我看看。”
“啊!”這一聲卻是慘呼,冥墨凡美好的五官一瞬間就皺成了個包子,緊緊的扶着自己的腰
“你這個粗魯的女人!不要碰我!不可以……”
“冥莫軒。”花依朵白了他一眼,擡頭對她家的小色狼說道,“記住,男人不要瞎逞能,那不叫勇,叫傻!不行的時候就直說,否則死也是白死!”
“哦,知道了。”小色狼點點頭,“但是麻麻,親親說,男人不可以說自己不行……”
“不能勇於承認自己不行的男人不是真男人。”花依朵說道
,“不過你也別歧視他。”
“哦……”冥莫軒向冥墨凡投去同情的眼神,小肚子還挺了一挺,以示他的驕傲。
猥瑣兩個字,在這一刻被這個小傢伙發揮得淋漓盡致。
也氣得尊貴的九親王差點就暈了過去。
冥墨凡靠在山崖上,一手扶着自己的腰,一手將花依朵抱住,嘴裡半是笑容半是怒氣,笑的是這個女人什麼時候都可以洗刷他,怒的也是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拿他開刷!
看着她雪白的後頸,他很想懲罰性地來上一口,或者也學着那個從小就色性十足的小色狼冥莫軒一樣,挺上一挺,讓她知道知道,他究竟“行不行!”
只不過眼神一落,就看到他的烏髮落在她的頸間,帶着一抹誘人的迷惑。她頸部的線條,是最簡單流暢的線條,勾勒着人體曲線最初的美麗。
她語氣冷淡而又堅硬,肌膚線條卻是如此溫柔。一片水花濺過,溼了一片他所盯着的肌膚,帶着晶瑩的光亮,輕軟而又誘惑,他這時候擡起頭。
他這時才發現,雖然他護着她,但是她也擋在他的面前,迎着那洶涌的潮水,因爲冷,也因爲那潮水撲面而來令人窒息,她微微也有些發抖。
也許正是不願意讓他發現自己的顫抖,她纔會酷酷的站出來。
冥墨凡很想換個姿勢,比如將她側身抱住,這樣既可以站稱,又可以讓她免受水浪襲擊之苦,但是……
他悄悄地扶了扶腰……
花依朵眼光向來毒辣,也一點也沒有看錯,他的腰確實出了問題。
少年時他一戰成名,在雪下被埋兩天,終斬敵首,成就一世的美名,也因此在一衆兄弟之中脫穎而出,繼續爵位。但是此從腰部留下寒疾,平日裡倒是甚少發作,但是之前在水裡泡了一夜,加上在瀑布之前渡兩人,爲了冥莫軒和她的安全,他那違揹人體生理的大轉身,再次扯動了舊患。
本來他以爲這毛病早就好了,沒想到現在一旦發作,竟然是這般厲害,他只覺得自己半身都完全麻痹了,不要說扭腰,動一下都覺得困難,所以他只能死死貼在崖壁上,呼吸大一點,都會覺得腰間傳來撕心裂肺的痛。
一個大浪當頭砸過來,花依
朵突然一偏身子,剛好將那片水浪完全擋住,嘩地一聲,從頭到腳淋了個透。
冥墨凡的呼吸突然變得不穩起來。
花依朵沒有回頭,也沒有動。
之前那兩聲脆響,她聽得很真切,而他的呼吸都變得小心翼翼,輕拂過她的後頸,那不是因爲冷或者是慾望,她很明白那是因爲疼痛,難得的是他還有力氣與她閉嘴。
突然他也不與她鬥嘴了,也不說話,呼吸輕拂過她的頸間,帶着些許顫慄,似乎與之前不同,帶着勢力和顫抖。所以當水波打過來的,她直接迎上前。
波浪過去之後,兩人似乎都有些疲倦也不說話,樹上的冥莫軒這時候打了個噴嚏,小臉微紅,花依朵記得他還在發燒,現在他們必須離開這裡,點火取暖。
冥墨凡看來是動不了了,不然的話他早就帶他們離開這裡,到地面了。
花依朵看了上面,將自己的一截衣袖扯下來,遞到冥莫軒手上,“冥莫軒,你看上面那根樹藤,對,就是那根。你就這個布將手包住手,把那個樹藤拉下來,能拉多少就拉多少,小心點,別掉來了。”
“不行,太危險了。”冥墨凡看了眼那高度,“松枝本來就不牢固,要是他一個不小心,很容易就會掉下來的。”
“我會接着他。”
“你怎麼接他?最後還是兩個人一起掉到水裡,還得讓我去救。”
“不用你救,我自己會想辦法。”
“你有什麼辦法?總之想冒險就是不行!”
“如果怕危險就什麼都不做,那不如就好好在家裡當個乖寶寶不要出來!”
“冒險也要看程度,他才兩歲!”
“我三歲就殺了!”
……
令人窒息的沉默,冥墨凡一轉頭,看着花依朵的眼睛。
他知道她從來不會說謊,但是依然想從她的眼裡找出玩笑的痕跡,只不過沒有……
她的眼神永遠那樣堅定,就像是一把利刃,擊穿一切的虛無。
“啪……”一根樹藤從上方落了下來,松樹上,冥莫軒笑兮兮地說道,“OK啦!”
這句話也是花依朵教他的,他倒是現學現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