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事簡直就是一處鬧劇,雲常棟也來了,怒了,再次將徐氏病了,禁足在天香園。
這事說起來,他都覺得沒臉。
徐氏的心竟然那麼大,手都伸到老夫人院子裡去了。
他一直知道徐氏身邊有徐家人給的暗衛,這些年來,徐家在朝中的地位越發的水漲船高,他開罪不起,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算了。
如今倒好了,她的暗衛竟然勾引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已經謀害了老夫人那麼久了!
她簡直是該死!
難怪老夫人這大半年來一直纏綿病塌,原因就是給老夫人煎藥的人就是清溪那個賤婢,一定是她聽了徐氏的教唆,給老夫人下藥,想要害死老夫人。
這個賤婢死了算便宜她了,若是還活着,看他不把她五馬分屍千刀萬剮!
不配當平南侯府的當家主母,一再的託自己的後腿,還污甄兒的清譽,簡直罪不可赦,其心可誅,明明那會兒甄兒好好的在壽康院的偏殿裡睡覺,都證據確鑿,死到臨頭了,還不死心妄想攀咬一口,真真是氣死他也!
雲常棟溫和的拍了拍雲甄的手:“甄兒,你放心,有爹爹在,若是誰再敢欺負你,爹爹幫你收拾了!”
“謝謝爹爹,女兒知道了。”雲甄很是乖巧的點頭稱是。
“父親,孃親她……”雲希雯狠狠的剜了雲甄一眼,猛然擡起頭來,剛想要給徐氏求情,卻被雲常棟一個眼刀子過去,“你給我閉嘴!還是,你也想像你娘那樣?”
“女兒,女兒不敢!”雲希雯身子一僵,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巴。
“好了,你們都是我雲家的女兒,應該以和爲貴!”老夫人板着臉道,“五丫頭也快出閣了,我準備去宮裡請個教養嬤嬤回來,好好教教你規矩,不然,你這副樣子嫁入皇室,豈不是丟了我們平南侯府的臉?”
老夫人雖然老了,但是眼睛卻不是瞎的,朝中的格局也是看得清的。
她從來沒有認爲過二皇子是未來的儲君之才,哪怕是當今的皇上,恐怕也從未看
上過他吧,充其量不過拿他當個現成的擋箭牌而已。
可以說,幾個皇子中,最不受待見的恐怕就是那個平日將頭擡得老高,總用鼻孔跟人說話的二皇子齊遠了吧。
大孫女希蘭,雖然位列正二品三妃之列,但這麼多年,就生了個丫頭,成不了大器。
如今這五丫頭,既然被指婚給二皇子,也算是成了廢棋一枚了。
三丫頭,大皇子齊拓的側妃,若是能得寵愛的話,還能一用,可惜,那丫頭太沒用了,嫁入皇子府三年,連個男人的心都籠絡不住。
二丫頭嘛,雖然被退婚過,心眼卻被三丫頭紮實些,幸虧昨日六丫頭機靈,否則,他們平南侯府女兒家以後真不用出去見人了,什麼名聲都沒了。
雖然當時那個下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吆喝說二丫頭被賊人擄走,但誰也沒真的看到,索性都算在清溪那個賤婢頭上得了!
四丫頭希冰麼?相貌雖然不比甄兒,卻是越看越耐看的類型,幾個已經長大的孫女,總的來說嘛,還是六丫頭更出挑一些。
老夫人在心底衡量來衡量去,然後朝着雲甄招招手,道:“甄兒,過來祖母這裡來!”
雲甄走了過去,老夫人笑得非常和藹可親,“祖母有些東西一直給你留着,你長大了,現在也是時候給你了。”
平嬤嬤會意,很快就從內室碰出一個古樸的小箱子,打開一看,全是各種精美的首飾,整套整套的頭面,還有各種價值不菲的古玉,隨便哪一件,拿出去都是價值不菲的珍品。
這些寶貝,竟然全都給了雲甄一個庶出?!
雲希冰低着頭,讓人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
雲希雯則不淡定了,一雙眼睛頓時充滿了嫉恨,瞪着雲甄,那目光,說是看着自己的殺父仇人都不爲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怎麼看怎麼覺得,老夫人今日的表現很不對勁。
雲甄突然覺得,老夫人似乎一夕之間變了!
看着自己的目光也世故了許多,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最
開始來到壽康院的時候決意要拿她當棋子時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區別。
當着這麼多人給自己這麼一大箱東西,老夫人,你確定不是在幫我拉仇恨麼?
雲甄心底冷笑,心底不由的升起一股防備之色,面色卻一點不顯,也不多言,走上前,深深給老夫人叩了頭:“多謝老夫人,可孫女現在真的不需要,這些好東西,以後還是留着給幾個姐姐們添妝吧,畢竟,她們都是雲家的女兒呢,身份跟甄兒都是一樣的!”
老夫人的面色在這一瞬間僵硬的無以復加。
對於女人們的心思,雲常棟一向沒什麼耐性,可對如今的他來說,這個六女兒纔是最值錢一個,她的將來,無論如何都是要被他賣一個好價錢的,所以,就算這些東西都給了她也無妨,哄她哄高興了,以後纔會更乖乖聽他的話不是?
“甄兒,她們幾個柳蒲之姿怎麼配跟你比?老夫人說了給你,你儘管收下便是。”
這幾個也是你的女兒好吧,你這勢利的老匹夫至於這樣當面插刀子麼?
雲甄心底腹誹,卻還是順勢應了下來:“那麼,好吧,謝謝爹,謝謝老夫人!”
不要白不要,他們既然非要給,她收下了又何妨?
反正憎恨她想要她死的人,就算沒有這件事,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那麼,她也無須矯情了!
於是,雲甄面上一副受之有愧的表情很是不好意思的將東西收下了,轉眼看向雲希雯和幾個嫉妒得還不曉得掩飾的小妹妹,脣角一點一點,緩緩的勾起。
在過後的幾天,老夫人沒說,雲甄也傻得裝糊塗,每天跟沒事人一樣,該吃吃、該睡睡,根本不怕任何人來找她的麻煩,徐氏禁足,莫姨娘腿不方便,如今掌權人可不就是雲常棟母子了?這樣,說實話,沒什麼不好。
……
京郊的一家破道觀附近,兩間破茅草房內。
一身華服的少年站在一個蜷縮在破被子內的白髮白鬚的老頭面前,丟給他一包銀子,居高臨下的問:“你願意讓我當你的主人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