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午膳,宸帶我去了雅間,“月兒,累了一天你也乏了吧,休息會兒,嗯?”
“夫君,月兒不累。”有你在我身旁,怎會累呢?
“那月兒躺下,我陪你說說話可好?”他坐在牀邊,如此溫柔的他,我怎捨得不從呢。
我躺在牀上,靠在他胸口,聆聽着他的呼吸和心跳,感到無比的安心。
“夫君,給我說說令妃的事可好?”
“令妃?月兒怎麼想起她了?”他低頭望着我,撫摸着我的臉頰。
“月兒只是想聽聽看怎樣的一個女子可以讓夫君每每提到便如此懷戀。”我往他懷裡蹭了蹭。
“月兒可是吃醋?”他颳了刮我的鼻尖“罷,我且說與你聽。”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緩緩道來:“記得,那還是我十二歲左右時,在御花園裡見到一個紫衣服小丫頭在逗貓,那憨厚的模樣着實可愛。那一刻呀,我真的被深深吸引了,可惜她走得匆忙,我也不知道她叫什麼,只留下一個香囊,後來我問了丫鬟,才知道那穿紫衣的丫頭是琴兒。當我加冕時便納她爲妃,可好景不長,她在生清兒時難產而亡。”
說罷,他低下頭溫柔的看着懷裡的佳人兒,懷中的人兒已經酣睡,他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臉頰,將她舒服的躺着,出門向小二叮嚀了片刻。
當我醒來時,天色已黑了,而宸正坐在牀前溫柔的看着我,“醒了?”
“嗯。”睡意朦朧的我嚶嚀了一聲,起身坐在牀上,“睡了多久了?怎麼不喊醒我呢?”
“傻月兒,你這幅剛睡醒的模樣還真是嬌憨可愛。”他替我理了理鬢角的頭髮。“乖月兒,起來,跟我去個地方。”
他拉起我向外走去,“月兒,閉上眼。”
“嗯?搞什麼鬼?”雖然扣上這麼說着,但我仍乖巧的閉上了眼,跟着他走。
“好了,睜開眼吧。”他在我耳邊輕輕地說。
睜開眼,翡翠湖上搖着一隻兩層船兒,四周用紅色燈籠和綢緞圍繞,點了許多蠟燭,煞是好看,“月兒,我們上船罷。”他扶我上了船,輕輕的搖槳,在我面前坐下,“對酒當歌,人生幾何。來,月兒,今夜我們不醉不歸。”
“夫君如此雅興,月兒豈有不陪之理?”我爲他斟了杯酒,舉起來“夫君,我敬你。”
“哈哈。我百里懿宸三生有幸,有如此佳人陪伴,對月飲酒,實是痛快。”他一口乾下,“月兒,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我又爲他斟了一杯,“夫君,今日如此興致,月兒爲你唱一曲如何?”
“哦?如此甚好!”
我理了理衣襟,輕聲唱到: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裡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閒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花搖情滿江樹。”
一曲終了,他拍了拍掌“月兒真是好嗓子。”他抿了口酒,“月兒,今夜這是特地爲你準備的,這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洞房……花燭夜?”我愣了愣,輕輕呢喃。
“月兒,記住,你是我的妻,明媒正娶的妻,我心中唯一的妻。”他握緊我的手說道。
“宸……”我噙着淚花。
“月兒,我愛你。”他將我摟在懷裡,輕輕呢喃,語氣溫柔的不像話……
忽的,蠟燭和燈籠全部滅掉,只留下一夜旖旎……
洞房花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