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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你們四個人的破帆布包怎麼一模一樣啊?難不成是教研室統一發給你們的?”
萬哲:“狗屎,教研室還會發東西給我們?做夢!我在學生街地攤上買的,二十塊。”
唐語:“不是吧?我也是在學生街地攤上買的,怎麼花了二十五?”
誠實,氣憤地:“那個奸商!爲什麼賣給我三十塊?向海,你買了多少錢?”
向海:“二百五。”
衆人:“……”
唐語送走月升後,他的牀空閒下來了,於是他立即投入永無止境的勾引運動中。說起這匹,本科四年研究生兩年總共六年時間裡,地下的不算,正式確定關係的二十有餘,大江南北的女人他都泡了個遍,一次田萬哲揶揄他找的女人都是胸大無腦,他爲了顯示自己美院第一把妹高手的實力,一個禮拜搞定一個美女博士,還是生物工程學院的。
連純GAY陳誠實都張着嘴嘖嘖讚賞,田萬哲不屑地一笑。
如果說唐語是個異類,那麼田萬哲是個異類中的異類,和裴向海這頭木訥的狗熊不同,田大師兄是個一表人才幽默風趣文質彬彬的新好男人,他身邊的女人高矮胖瘦美醜趨之若鶩,可是他卻能保持六年潔身自好,沒有丁點緋聞,這就顯得尤其可疑了。
向海憨憨地說:“萬哲不是說他女人在老家嗎?”
唐語翻翻白眼,“屁!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什麼女人?就是有我也不相信他六年都不換!八成是個擋箭牌,我懷疑他……”
向海和誠實瞪大眼睛悉心傾聽。
唐語果然語出驚人:“我懷疑他暗戀我!”
向海,誠實: ̄﹏ ̄你自戀到這個地步也是算是達人一個啦!
唐語繼續恨恨地說:“我每次交個女朋友他都評頭論足,肯定有問題!”
向海:“我覺得他每次都說的十分有道理。”
唐語一跳老脯指天道:“我以人格和你打賭,那暗戀我!我告訴你們你們不要告訴別人,他他他,他昨晚給我發短信……”
“什麼什麼……”另倆人伸長脖子。
唐語秀出手機,顯示出一排字:“你生日到我這來吧,我陪你過。”
誠實啞然,半天,才說:“好曖昧……”
唐語一臉悲愴,壓低聲音道:“就是啊,而且我從來沒有告訴你們我的生日吧?連我自己都記不得,他昨天發了這條短信給我,我查了下陰曆才發現明天是我生日!”
誠實爲多了個同類興奮異常,笑得滿地打滾,這時萬哲買菸回來,唐語立時住嘴,警惕地望住他。
萬哲問:“你們在笑什麼?”
向海指着唐語說:“他說……”
唐語撲上來捂住向海的嘴巴,賠笑着說:“米什麼米什麼……”而後在向海耳邊低聲威脅:“敢說出去老子滅了你。”
萬哲挑挑眉毛,“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我剛纔經過西廳的時候看到KAY已經在那裡等了。”
向海騰地一下站起來,誠實朝唐語眨眨眼,“那個KAY美型得很,我們的少根筋情竇初開了……”
唐語愕然道:“都是你個妖孽傳染的吧?”
那兩個人回自己畫室去後,唐語驚覺畫室裡只有自己和萬哲兩個人,頓時感到說不出的不自然,萬哲畫着畫着突然問:“唐語,明天有空吧?”
唐語驚起,答:“我和女朋友有約。”
萬哲頭都不擡,“那個博士?切……假正經的女人,反正你也不是和她玩認真的,推掉吧,明天來我家……”
手機猛然響了,唐語抓住救命稻草,嚷道:“一定是我女朋友找我了!”
萬哲一臉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說:“是我的手機響了……”
唐語抖着腿腳往門外跑,丟下一句:“我我去看看誠實他們……”
裴向海今天很訝異地發現KAY的瞳孔變成了黑色的,他目不轉睛地盯住人家,KAY被盯得全身不自在,終於開口問:“你幹嘛這樣看着我?”
“你的眼睛?”
KAY摸摸自己的眼睛,問:“眼睛怎麼了?”
“變成黑色的了。”
KAY翻翻白眼,“有色隱形眼鏡沒見過啊?”
誠實也不失時機地丟過去一個白眼,向海有點窘,鼓起勇氣說:“我覺得你眼睛金色很好看,不用戴黑色的隱形……”
KAY氣絕,誠實一巴掌拍在獨自陶醉的少根筋腦袋上,笑罵:“土鱉!人家眼睛本來就是黑色的,是帶了金色的隱形!”
KAY看到向海的臉憋成紅色,不由笑了,誠實賠笑說:“兄臺別見怪,這外號叫少根筋……”
KAY笑盈盈地望住手足無措的向海,又問:“他真的只少根筋?”
誠實重新審視向海,向海憨笑,唐語打外面跑進來,二話不說架着誠實就跑出去。
畫室裡只剩兩個人,向海繼續憨笑,KAY全當他智障兒童,自己過去把門關了,然後開始脫衣服,向海緊張地說:“別別,等,誠實回來再說。”
KAY又笑了,這一回笑得顛倒衆生,向海徹底繳械投降,癡得說不出話。
唐語把誠實拖到系樓外的樓梯口對着旮旯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哭訴道:“我好怕,他逼我明天去他家,怎麼辦?”
誠實嘆息,“你也知道萬哲是很強勢的人,你鬥不過他的!他比你闖那麼多,使強起來你也打不過他,認命吧!”
唐語拼命,看樣子從來沒有遇到這麼苦惱的事,怒道:“老子就只喜歡女人!哇靠!難不成他還想把老子奸了?”
誠實不懷好意地問:“你真喜歡女人?你真心喜歡過哪個女人?”
唐語一愣,嘴角露出一絲暖暖的笑意,他問:“你看不出來?”
誠實張大嘴,許久,冒出一個名字:“林月升?”
唐語臉色一肅,用警告的口氣說:“我說了嗎我說了嗎?你敢到處亂說老子廢了你!”
“那你就去和田大師兄說清楚,準備好和他打一架吧。”誠實嘴角抽筋,心說看不出這是受虐狂。
唐語皺着眉頭想了會兒,最後長嘆一聲,幽幽道:“算了,雖然他現在誤入歧途,也只能怪我自己魅力無限把他住了,我和他兄弟一場,不想就這麼鬧翻了,他明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
誠實追問:“他真要奸了你呢?”
唐大少一副大義凌然的樣子,“我就獻身一次罷了!”
誠實:“很痛耶,會流血耶。”
唐語好奇心起,“很痛?你第一次是樑霆川使強吧?你流血了?”
誠實一躍而起,怒道:“放屁!是我對他使強!”
唐語仰視誠實,一臉崇敬,驀地臉色一僵,輕聲喚:“誠實……”
誠實本來就心虛,見唐語臉色有異,以爲他不相信,更加口無遮攔,豪氣地說:“告訴你,這點你就要學學我了!想當初老子喝了點酒,把霆霆按在奸了又奸,日得他哭爹喊娘好幾天都下不了牀!”
唐語指指誠實身後。
樑霆川微笑着打了招呼:“唐語,你怎麼蹲在地上?”
誠實也蹲下來,雙手抱頭。
樑霆川出奇斯文有耐性地笑着說:“誠實,早上沒有吃飯就跑了,真是不聽話,你有慢性胃炎你知道不?我把早飯給你送來了,記得要全部吃下去。” шωш◆ тт kǎn◆ c○
誠實用手指在地上摳摳摳,顫聲應道:“嗯嗯嗯……知道了。”
樑霆川極有涵養地保持着微笑,柔聲說:“那我去公司了,你晚上記得早點回來吃飯,不要到處亂玩。”
誠實雙手舉過頭頂接過飯盒,全身抖得像得了羊癲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