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率祖瘋了,孔四貞被抓了,盧胖子和李率祖的狗咬狗也終於告一段落了。沒了李率祖的指使和孔四貞的背後慫恿鼓動,李率祖和孔四貞聯手網羅而來的那些證人也很快在王煦和于成龍的聯手盤問下崩潰,一一如實招供,承認自己們對盧胖子的所有指控都是污衊誣陷,而且都是出自李率祖的命令和孔四貞的慫恿。對此,顏面掃地的康王爺雖然恨得直咬牙,可也插不了話施加不了壓力,只能老老實實的抓緊時間安排回京事宜,不想再留在雲南丟醜丟臉。
七月二十一,經過半個多月的審判,當堂出示了大量盧胖子無辜的證據和李率祖作惡的罪證之後,王煦請出王命旗牌,當衆宣佈盧胖子無罪,李率祖罪有應得,雖已發瘋但仍然打入囚車,押往京城交三法司定罪,家屬暫且由雲南巡撫衙門拘押,等待發落。曲靖知府一職由同知張皋謨暫時署理。李率祖手下以陳二爲首的狗腿子們全部當堂定罪,陳二和兩個沾有命案的衙役被判斬監侯,其他的大部分是發往寧古塔給披甲人爲奴,最輕也是杖八十徒三年,爲飽受荼毒的曲靖百姓大大出了一口惡氣。
除此之外,曲靖兩個綠營總兵劉文進和狄三品全以涉案被捕,暫由雲南巡撫衙門拘押,等待發落,同| 樣涉案的陸涼守備謝春和沾益土知州安民停職待參,與李率祖勾結極緊的安民長子安世基被捕,押往昆明等待審判,與盧胖子勾搭極緊的安世顯乘機上位,如願以償的接過了兄長的預備土司寶座,曲靖官場幾乎爲之一空。而整件事的導火線李率祖小舅子任興來因爲各種罪行累計,民憤太大,被王煦請王命旗牌先斬後奏,斬於曲靖法場,曲靖全府也爲之歡呼沸騰。
另外,雲南巡撫林天擎收受盧胖子賄賂包庇偏袒的嫌疑也被洗清——這次林天擎還真是被冤枉的,案子定爲李率祖誣告,由王煦上表辨明並請朝廷嘉獎林天擎的奉公守法,算是小有收穫。還有李率祖的師爺畢篙斌因爲主動坦白和協助欽差查案有功,赦去所犯罪行,無罪釋放,也佔了一點小便宜。倒黴則是康王爺傑書和孔四貞,康王爺還好點,王煦還沒找到把他直接拿下的證據,只能上表彈劾,請小麻子親自處置——估計至少得丟掉親王封號;孔四貞就慘了,被定了干擾司法、包庇罪官、殺人滅口、僞證陷害朝廷命官和擅離職守等一大堆罪名,被判立即解除一切職務,打入囚車押往京城交三法司處置。
順便說一句,因爲見機得快,看到李天植和方世玉生擒活捉了去殺人滅口的殺手,知道情況不妙的周培公當機立斷,馬上帶着幾個十三衙門的密探快馬逃出曲靖,總算是沒被王煦和于成龍給一鍋端了。而盧胖子至今都只知道他叫周昌,並不知道他字培公,也就沒把他這個小角色放在心上,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周培公又僥倖逃過一次大劫——否則的話,他以戴罪之身繼續給孔四貞助紂爲虐的罪行一旦被揭發,就算是誰也救不了他了。
笑得最爲開心、撈到最多好處的當然是平西王府,意外保住了盧胖子這個平西王府中難得的後起之秀不說,還終於扳倒了李率祖這個眼中釘、肉中刺,除掉了蟎清朝廷在雲南最頑固也最難纏的眼線,爲吳三桂大大出了一口惡氣同時曲靖府中的大量文武官員因爲牽涉李率祖案而倒臺,給僧多粥少的平西王府走狗們騰出了一大堆空缺職位,也爲吳三桂鞏固對雲南的控制提供了契機。
當然了,誰也沒有想到的是,曲靖府的大量官職空缺出來以後,每一個文武官缺都有無數人爭得頭破血流,惟獨曲靖知府這個位置沒有一個人爭,本來吳三桂打算先下手爲強,立即調派親信大理知府馮甦接替這個重要職位的,可是命令送到馮甦面前後,馮甦卻大搖其頭,寧可讓吳三桂不高興也要找藉口推辭,並悄悄對親信說道:“調去曲靖當知府?我瘋了和盧一峰那種瘋子同在一座城裡,他是知府還是我是知府?我鬥得過他麼?就算不和他鬥,我也不敢收火耗刮地皮,與其去曲靖自找不痛快,還不如就留在大理逍遙自在算了。”
所以沒辦法,在無人敢於接任和壓根不敢接任曲靖知府職位的情況下,曲靖知府一職只好暫時由同知張皋謨署理,不過很好,張皋謨向來就是以老實窩囊出名,和盧胖子同在一座城裡是絕對不敢主動招惹盧胖子的,對吳三桂也還算恭敬,所以吳三桂也沒太過勉強其他心腹,只是打起了收買張皋謨爲己用的主意。不過更讓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這樣的情況不過才維持了一個多月,沒過多久之後,曲靖知府的職位又將因爲某種情況而變成搶手寶貝,讓更多的人爭得頭破血流,這是後話,眼下暫且不提。
話扯遠了,言歸正傳,做出了以上審判決定了,王煦和于成龍也準備押着人犯動身回京了,在着手準備的時候,王煦抽時間和盧胖子單獨交談了一次。而交談開始後,王煦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道:“三好,這件事,你雖然確實沒有一點過錯,但你做事的手段實在太過粗暴了,對待上司的態度也很有問題,所以我希望你以後一定要在這方面多加註意,盡力改正一下你的缺點。——你不會每次都這麼運氣好,每次遇到我來當欽差查案。”
“王總憲指點得是,下官今後一定吸取教訓,再也不犯這樣的錯誤了。”盧胖子唯唯諾諾,難得發自內心一次的認錯——盧胖子很清楚,這次的事情能走到今天這一步,還真是自己走了狗屎運的緣故。如果換了一個人來當這個欽差,那麼在孔四貞和傑書的聯手干涉下,那麼自己就算想和李率祖同歸於盡都難如登天了,一個搞不好,說不定現在自己就得和李率祖互換位置、輪到自己被打入囚車押往京城了。
“當然了,我也不是說你和貪官污吏鬥不對,只是說你的方法不對,太粗暴也太不講究策略。”王煦也怕過於打擊盧胖子的信心,又拍着盧胖子的肩膀說道:“以後再有象李率祖這麼魚肉百姓的貪官,你爲民請命的時候,記得一定要給我來一封信說明情況,我在朝廷上能幫忙的當然儘量幫忙,不能幫忙也能給你一些經驗方面的指點,免得又象這次這樣,事情越攪越大,李率祖沒能被繩之以法,你自己還差點陷進去。”
“多謝總憲大人,總憲大人的救命之恩,下官沒齒不忘。”盧胖子趕緊打千道謝。
“你還我還講這麼多虛禮幹什麼?”王煦攙起盧胖子,埋怨道:“真要感謝起來,咱們誰謝誰還說不一定。還有,不要總憲大人總憲大人的叫,這樣太生分了,這樣吧,我字子撰,比你癡長几歲,以後你就叫我子撰兄,我直接叫你三好就行了。”
“下官不敢。”盧胖子假惺惺的謙虛。
“有什麼不敢?就這麼定了。”王煦微笑着一揮手,堅決拒絕了盧胖子的謙虛。說罷,王煦又收起微笑,用一副嚴肅面孔的說道:“不過還有一件事,三好你是不是太操切了?”
“子撰兄,你是說阿芙蓉的事嗎?”盧胖子試探着問道。
“不錯。”王煦點頭,嚴肅說道:“我對藥材的情況不太熟悉,只聽說過八旗福壽膏非常值錢,現在的京城裡,一兩八旗福壽膏能賣到五兩銀子以上,還常有價無市,你讓曲靖的百姓們種八旗福壽膏多掙點銀子,確實是出自一片好心。可是我又聽說,曲靖這邊還從來沒種過這種東西,萬一土壤氣候不適合,種出來的八旗福壽膏品質不好,或者畝產量太少賣不了多少銀子怎麼辦?老百姓們可還都指望這幾畝土地刨食,你帶着他們種八旗福壽膏掙不到銀子,他們沒吃的,也交不了賦稅,那後果和損失誰來承擔?”
說到這裡,王煦頓了一頓,又說道:“還有一點,八旗福壽膏現在的價格確實很高,聽說還在上漲,可這是因爲八旗福壽膏全是向西洋外藩諸國購買,物以稀爲貴,所以價高並不爲奇,可八旗福壽膏畢竟是藥材,不是糧食,就算你在曲靖種得好了,產得多了,可是賣得不出去,還不是等於浪費?”
盧胖子沉默,盤算片刻後,盧胖子擡起頭來,異常誠懇的說道:“子撰兄,你這些問題,我能回答,但我現在不想回答。這麼吧,明天早上你能不能帶二十匹馬和二十個騎手來曲靖北門外,我再給你回答,還有讓你親眼看看一些東西?”
“什麼意思?”王煦大爲驚訝,問道:“明天我帶二十匹馬和二十個騎手到曲靖北門,你再給我回答這些問題?”
“沒錯,還有一點,二十匹戰馬都別喂草料。”盧胖子認真點頭,說道:“口說無憑,眼見爲實,三好到時候想讓子撰兄親眼看到一些東西,親身體會到一些東西,然後再回答子撰兄的問題,這樣子撰兄也纔會體會兄弟的良苦用心,這沒問題吧?”
王煦當然搞不清楚盧胖子葫蘆裡賣什麼藥,可是王煦又覺得盧胖子絕對不會拿自己開涮,所以稍一思索,王煦就點頭說道:“那成,反正我起碼後天才能動身返回京城,明天早上北門見。”
“多謝子撰兄能給我這個機會證明,相信到時候你一定不會失望。”盧胖子點頭,又說道:“還有一件事,子撰兄,能不能麻煩你明天把康王爺也請到現場,讓他也親眼看看一些東西,做一個見證?這樣的話,你回到京城也多一個人證。”
“三好,你不是在開玩笑吧?”王煦瞪大了一下眼睛,苦笑說道:“你大概是不知道康王爺對你我現在已經是恨到什麼地步了吧?他會幫你我做見證?幫你我做人證?”
“我當然知道。”盧胖子笑笑,說道:“我還猜得出來,康王爺現在把我和子撰兄生吞了的心都有——不過沒關係,只要康王爺還自認爲自己是愛新覺羅家的子孫,就一定會心甘情願的爲我們做這個見證,也會如實向皇上和朝廷稟報他在明天早上的所見所聞。”
王煦眼睛瞪得更大,凝視盧胖子半晌,王煦這才勉強說道:“那好吧,我儘量去試試,盡力去勸康王爺明天早上曲靖北門看一看。”
“不是儘量,是一定。”盧胖子認真說道:“子撰兄,爲了你好,爲了我好,也爲了曲靖的百姓好,更爲了大清八旗好,還有爲了康王爺好,請他明天早上一定要到曲靖北門跑一趟。子撰兄甚至可以告訴王爺,如果王爺他能跑一趟曲靖北門,說不定回到京城如實上奏後,他還能將功折罪,罪減一等。”
“這麼神奇?”王煦笑了,說道:“那好吧,我盡全力去勸王爺,成不成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
第二天,同時也是大清康麻子七年的七月二十二日,這注定是一個要被永遠記載在前清史冊上的日子。當天上午的辰時二刻,在王煦和于成龍的聯手鼓動下,本打算在這一天啓程回京的康王爺終於還是拗不過好奇心理,同時也抱着一點討好王煦和于成龍讓他們網開一面的心思,康王爺終於還是和王煦、于成龍一起來到了曲靖北門處,也按要求帶來了二十個騎手和二十匹沒有餵過草料的戰馬,並且在城門外如約見到了盧胖子。
讓康王爺和王煦、于成龍更加疑惑的是,一起出現在曲靖北門之外的,竟然還有平西王府的右鎮總兵王輔臣父子和副將王景,平西王府的核心中堅吳三枚和胡國柱,另外還有幾個來自平南王府和靖南王府的官員將領,甚至還有廣西老將馬雄的代表兼侄子馬大寧,他們也都是盧胖子用花言巧語騙來請來的。除此之外,城門外還有兩堆普通馬料和一堆阿芙蓉花。
“康王爺,吳老將軍,王總憲,還有各位大人各位將軍。”盧胖子也不客氣,抱了一個四方拳,直接就開門見山的說道:“下官盧一峰今天請你們來,不是爲了別的,就是想讓你們看看,下官在曲靖推廣種植的八旗福壽膏究竟有什麼神效,讓你們心裡有個數。”
“盧大人,你打算讓我們怎麼看?”孔四貞在廣西的死敵馬雄之侄馬大寧好奇問道。
“馬將軍問得好。”盧胖子點頭,轉過身去,指着在場的各種物件,大聲說道:“各位請看,這裡有二十匹今天早上沒有餵過草料的戰馬,還有兩堆普通馬料,和一堆熬製八旗福壽膏的藥材。請各位看清楚,這些藥材用來熬製八旗福壽膏的精華部位都已經取完藥了,剩下的果殼、葉子、莖杆和藥根都沒辦法再熬藥了,用藥行裡的話來說——這些就是藥渣子各位,看清楚沒有?”
“看清楚了。”王煦第一個點頭,其他人也紛紛點頭,康王爺仔細看了許久,最後說道:“看清楚了,你到底打算幹什麼?”
“王爺,卑職斗膽問一句。”盧胖子問道:“如果王總憲帶來的二十匹戰馬一起出發,一起用最快速度跑往一十八里外的交水關,再從交水關跑回來,一共三十六里路——這二十匹戰馬,會不會在相差不多的時間內跑完?”
康王爺是愛馬之人,仔細看了看王煦提供的二十匹戰馬,點頭說道:“差不多吧,這麼點距離,除去馬匹速度和騎手技術,最快的一匹馬和最慢的一匹馬跑完這段距離,相差絕對不會超過一柱香時間。”
“很好。”盧胖子滿意點頭,轉身向背後的李天植衙役隊伍一揮手,那羣衙役立即依約行動,將掛葉帶根的阿芙蓉塞入早已備好的鍘刀之下,細細鍘成馬料,又混入兩堆馬料的其中一堆,攪拌混合。
直到李天植等人辦完差使,盧胖子才說道:“王爺,各位大人,你們信不信?把這二十匹戰馬分成兩隊,其中十匹戰馬吃攙雜有八旗福壽膏藥渣的馬料,另外十匹戰馬吃沒有攙藥渣的馬料,然後讓他們一起出發賽馬,先跑完這三十六里路的,絕對是吃過藥渣的十匹戰馬?”
“還有這事?”吳三枚首先動顏,說道:“盧大人,你快試一試,讓我們看看這八旗福壽膏的藥渣到底有什麼神效?”
“這麼神奇?”八旗以騎射爲本,聽到盧胖子這樣的話,八旗好王爺傑書當然是不敢怠慢,趕緊命令道:“盧大人,你快試給我們看看。”
其他的官員將領也紛紛瞪大了眼睛,豎起了耳朵,想親眼看看盧胖子是不是在吹牛——畢竟,這年頭的騎兵實在太重要了,而騎兵的戰馬,那更是重中之重
“請各位大人拭目以待。”盧胖子拱手答應,取來十條紅布,系在十匹戰馬脖子上,讓這十匹戰馬吃攙有藥渣的馬料,又讓另外十匹沒有系紅布的戰馬吃沒有攙藥渣的普通草料。片刻之後,待馬匹稍作消化吸收藥性,盧胖子當即命令二十個騎手上馬,一起趕往交水關賽馬,在場官員則在城門外臨時搭建的藥攤之上喝茶等候。
眼看着二十匹戰馬同時出發,絕塵而去,傑書、王煦和吳三枚等人都心癢難熬的耐心等待起來。過了近一個時辰,第一匹戰馬率先衝了回來,戰馬脖上繫有紅布,第二匹戰馬也衝了回來,還是脖子上繫有紅布的戰馬,接着第三匹、第四匹、第五匹、第六匹……,全都脖子上繫有紅布的戰馬,脖子上沒有繫有紅布的戰馬,卻從始至終沒有一匹戰馬能夠遷先回來。
到了第十匹脖子上繫有紅布的戰馬跑回原地時,傑書、王煦和吳三枚等人已經個個都瞪圓了眼睛,說什麼也想不到,光是八旗福壽膏的藥渣子,竟然都有如此神效而王輔臣和馬大寧等帶兵更是迫不及待的拉住了盧胖子的袖子,近乎哀求的說道:“盧大人,你這藥渣子送我一些行不行?那怕是花銀子買也行有多少我們要多少”
“盧大人,你是我們平南王府的姑爺,這種好東西別便宜其他人吧?”平南王府的代表也拉住了盧胖子的袖子,振振有辭的說道:“今年曲靖產的八旗福壽膏藥渣,起碼得給我們留一半吧?小的這就回去稟報大王子,請他向你購買這些藥渣。”
胡國柱懶得去拉盧胖子的袖子,只是在心裡緊張盤算,“我們雲南土地上長出來的寶貝,說什麼也不能便宜了別人,回去就請王爺把這些藥渣都收了,我們的軍隊裡的川馬、滇馬、藏馬和黔馬就可以不用怕北方戰馬了。他孃的,盧胖子這個混蛋,怎麼當着朝廷的人做這樣的實驗,要是朝廷下旨,要求所有的藥渣上交朝廷怎麼辦?不過也沒關係,明年我們可以自己種,那怕是用來當馬料都划算……。”
又過了近一柱香時間,終於一匹脖子上沒系紅布的戰馬汗流浹背的跑了回來,還沒來得及下馬,馬上騎士就大聲嚷嚷道:“盧大人,你這種藥渣太神奇了,我的騎術算不錯了,還楞是跑不贏一匹吃過這種藥渣的戰馬。這樣的藥渣,能不能給我們一些?”
“王總憲,現在你該明白下官爲什麼要鼓勵百姓多種八旗福壽膏了吧?”盧胖子向目瞪口呆的王煦問道:“王總憲,你有沒有聽說過西洋郎中托馬斯.悉登漢姆(現代臨牀醫學奠基人)這個名字?”
“沒有。”王煦半晌纔回過神來,老實搖頭。
“是下官刁難總憲大人,這個名字在大清名聲不響,但是在西洋卻是大名鼎鼎,是西洋現在的第一神醫。”盧胖子認真說道:“他有這麼一句名言:我忍不住要大聲歌頌偉大的上帝,這個萬物的製造者,它給人們的苦惱帶來了舒適的八旗福壽膏,無論是從它能控制的疾病數量,還是從它能消除疾病的效率來看,沒有一種藥物有八旗福壽膏那樣的價值”
“上帝就是南神甫們信奉的神,也是西洋最偉大的神,相當於我們大清的老子如來。”盧胖子不緊不慢的說道:“王總憲,西洋第一神醫把八旗福壽膏比作神仙佛祖賜給世間生靈的第一靈藥,現在你又親眼看到光是八旗福壽膏的藥渣就有如此神效,該明白這八旗福壽膏該有多重要神奇了吧?也該明白八旗福壽膏在西洋有多暢銷了吧?”
“你聯繫了西洋的銷路?”王煦總算是明白了盧胖子的意思。
盧胖子點頭,老實答道:“不敢欺瞞總憲大人,下官之前已經派人去廣東與西洋商人取得了聯繫,他們已經做出承諾,只要曲靖能種出八旗福壽膏,他們就有多少買多少,而且出的價格也高得離譜,現在你該知道下官爲什麼這麼有信心了吧?”
“明白了。”王煦點頭,又問道:“那從目前看來,八旗福壽膏在曲靖的產量如何?”
“託皇上洪福,長得很算不錯,比下官之前估計的還好。”盧胖子含糊回答了這個問題,又忽然向王煦和傑書打千,拱手說道:“康王爺,王總憲,卑職有一事相求,請你們回到京城之後,一定要向皇上如實稟報今天的所見所聞,請皇上一定要頒佈嚴旨,嚴格控制八旗福壽膏的銷售範圍,只可讓我們大清旗人使用和吸食這種神效非凡的八旗福壽膏,還有賣於西洋換取白銀用以我大清金融流通,切不可讓尋常百姓隨意使用如若不然,尋常百姓人人身強體壯,身輕如燕,以一當十,則我大清危矣”
“狗漢奸”包括吳三枚在內的在場漢人都眼中噴出火來,大罵盧胖子不是東西,賣國求榮,數典忘祖
“這是當然。”傑書滿面狂喜的說道:“回京之後,本王一定會如實稟明皇上,請皇上嚴格控制,只准我們旗人用這種八旗福壽膏還有,你這八旗福壽膏熬成了,記得給本王送一點過來,讓本王試一試。”
“王爺放心,卑職一定遵命。”盧胖子恭敬答應,又微笑說道:“說句玩笑話吧,王爺用了八旗福壽膏後,在關於牀第的某些方面,如果不能立時見效,大展神威,卑職願向王爺自請妄言之罪。”
“滾本王是用來強身健體,延年養身,可不想用在那方面”傑書難得和盧胖子開了一個玩笑,心裡卻直癢癢——如果八旗福壽膏在那方面也確實有效的話,康王爺也就可以考慮多娶幾個側福晉了。
“那好吧。”王煦認真點頭,說道:“回京之後,我一定會向皇上如實稟明八旗福壽膏的神效,還有今日所見所聞,也請皇上嚴格控制,只許八旗將士使用。”
“多謝王爺,多謝總憲大人。”盧胖子嘴上恭敬道謝,心裡冷哼——這些東西一旦上了癮,你小麻子控制得了才叫怪了。
起身之後,回頭看看眼中噴火的吳三枚、胡國柱、王輔臣和馬大寧等人,盧胖子心中苦笑,心道:“我是爲你們好,你們急什麼?難道你們沒聽說過什麼叫炒作營銷?我不這麼炒一炒,怎麼能把八旗福壽膏高價賣給蟎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