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速度不同的關係,孔四貞的囚車剛被押到湖南境內,王煦的查案報告就已經送到了京城裡的小麻子面前,看完孔四貞和李率祖聯手在曲靖犯下的累累罪行,又看到傑書在曲靖醜態百出的報告,小麻子難免要大發雷霆一通,大罵孔四貞婊子無法無天,爲了個人私怨妄負聖恩,陷害忠良!更大罵李率祖膽大包天,竟然敢僞造證據污衊同僚謀反篡逆,其性質之惡劣、後果之嚴重,簡直創了大清開國之最!就算是把他割上一千刀一萬刀,也難消小麻子的心頭之恨!
李率祖是絕對不能不重處的,即便是看在他祖先的份上,可以饒過他荼毒百姓、草菅人命和貪贓納賄這些罪名,甚至可以饒過他污衊上司林天擎收受賄賂的罪名,但是他用獨眼石人構陷同僚這一招,小麻子是無論如何不會原諒了,任何一個蟎清官員也都不會同意小麻子饒過李率祖了——開了這個先例,以後官場上人人效仿,那還不得天下大亂啊?所以沒辦法,李率祖必須得死,即便是瘋了都得以死謝罪,滿門抄斬!
下定決心殺一個過氣家族出身的李率祖容易,可是下定決心殺孔四貞就難了,孔四貞在小麻子的三藩戰略中重要性大家都知道,更難得的還是孔四貞對蟎清朝廷的忠心,這些年來如果不是孔四貞在廣西牽制掣肘,以孫延齡和戴良臣那點本事,廣西也早就象貴州一樣,被吳三桂給鯨吞蠶食殆盡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小麻子怎麼捨得就這麼殺她?孝莊又怎麼捨得就這麼殺了她?
還好,孔四貞的所作所爲還沒達到讓王煦請王命旗牌把她先斬後奏的地步,所以小麻子和孝莊稍作商量之後,立即派出心腹侍衛飛馬南下傳旨,讓王煦改公開押送爲暗中押送,孔四貞免坐囚車,交與傳旨侍衛秘密押赴京城,接受小麻子和孝莊的親自審問。同時,小麻子在旨意又以孔四貞案事關十三衙門內務府爲由,要求王煦不得將有關孔四貞案的奏摺和罪證明發,必須直送內務府,再由內務府直接呈給小麻子。
在長江碼頭上看到這道聖旨,孔四貞陰鬱了許久的漂亮臉蛋頓時笑開了花,知道自己死不了了,又有機會找老冤家盧胖子尋冤報仇了。王煦卻陰沉下了本就喜歡板着的瘦臉,知道又將和很多時候一樣,破了案子卻懲治不了案犯,讓該死的人逃脫生天了。可是沒辦法,蟎清的奴化教育洗腦下,即便是王煦和小於成龍也不敢違抗小麻子的旨意,只能按着旨意把孔四貞移交給小麻子派來的御前侍衛,眼睜睜的看着她丟下幾句狠話後趾高氣昂的離去。
孔四貞是什麼脾氣愛好大家都知道,爲了答謝小麻子派來的御前侍衛們的營救之恩,這一路上難免大施肉身以作報答,加上小麻子並沒有規定孔四貞何時到京,所以大享齊人之福的孔四貞也就沒有急着趕路,待到一路嘿咻嘿咻的抵達京城時,時間也已經到了康麻子七年的九月底。
進了京城,當然得到小麻子面前請罪,爲了預防萬一,孔四貞又通過關係親密的李煦和曹寅幫忙,讓他們把自己回京的消息送到了孝莊面前——其目的不外乎讓孝莊知道自己這個乾女兒回來了,該出面的時候還是得出面一下,免得小麻子麻顏大怒,一刀把自己砍了。做完了這些,孔四貞才跑到西華門外遞了牌子求見,而腰牌遞進皇宮之後也很快有了迴音,小麻子在養心殿召見。
聽到召見地點,孔四貞又長舒了一口氣,知道小麻子還是打算替自己遮掩一下了——否則的話,就應該是在正式議政的乾清宮或者三大殿召見公開定罪了。放心之下,孔四貞趕緊隨着曹寅進了皇宮,一路來到養心殿外,小麻子又傳旨讓孔四貞進殿,孔四貞不敢怠慢,趕緊又進到殿中,進殿後連大殿裡有什麼人在都不敢偷看,直接就當中一跪磕頭,恭恭敬敬的叫道:“奴才二等侍衛孔四貞,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這個盧一峰,還真是讓朕對他是越來越刮目相看了。”小麻子根本沒理會孔四貞,只是自顧自對着什麼人說道:“朕現在都在後悔了,早知道他能在地方上幹出這樣的大事,就不應該派他去曲靖的,應該派他去其他省份的。現在好了,他在曲靖做的大事,要順帶着便宜吳三桂了。”
“是啊,奴才也說什麼也沒想到,盧大人會有這樣的才能。”明珠的聲音響起,感嘆道:“如果早知道他有這樣的本事,奴才說什麼都要請皇上把盧大人派到盛京去,讓他造福盛京。小小一個窮山惡水的曲靖縣在他治理下,一年時間不到,竟然就創造了三十多萬兩紋銀的財富,我們大清一年的鹽稅才兩百多萬兩,他要是到了盛京大展拳腳,我們大清的龍興之地,還不得變成和江南一樣富啊?”
“盧胖子又幹什麼好事了?在曲靖縣一年弄出了三十多萬兩銀子?他是搶還是偷?”孔四貞大吃一驚,偷偷擡頭去看殿中情景時,卻見養心殿中只有小麻子和他的三個絕對心腹明珠、索額圖和熊賜履,而且幾個傢伙全都是滿臉驚歎神色,交談間不斷搖頭,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皇上,盧大人在曲靖這麼搞,是不是有意的?”新近因爲上萬言書彈劾鰲拜而得以升任弘文院侍讀的熊賜履眉頭緊皺,說道:“三藩之中,吳藩實力最強,兵強馬壯甲於天下,唯一弱點便是雲貴貧瘠,錢糧無法自給,錢糧開支九成得靠中原輸入,目前皇上能夠制衡約束吳藩的唯一辦法也是控制他的兵馬錢糧,現如今他在曲靖搞出這樣的成績,明年吳藩全境效仿,今後皇上和朝廷還拿什麼控制吳藩?”
“好人,這個是好人。”聽出熊賜履話裡對盧胖子的不滿之意,孔四貞不由有些眉花眼笑,恨不得撲上去親上熊賜履一口。
“熊大人誤會了,盧胖子在給皇上的奏報之中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之前也沒想到八旗福壽膏在曲靖的長勢會這麼好。”已經升任吏部右侍郎的索額圖站了出來,說道:“他更沒想到的是,本應該是非常用藥材的八旗福壽膏會這麼暢銷,會有這麼多藥材商人爭着搶着出高價收購。他原先的打算不過是想給曲靖的窮苦百姓們尋找一條出路,爲朝廷開闢財源,還有就是拉下嚴重虛高的八旗福壽膏價格,讓八旗將士每一個人都能享受到這海外異寶。”
“而且盧大人在奏報上也說了。”本着絕不和盧胖子這個災星做對的原則,明珠給索額圖幫腔道:“他將一半的八旗福壽膏運到廣州販賣,是想嘗試着給朝廷開闢一條新的財源,看看八旗福壽膏能不能象茶葉和絲綢一樣,成爲我天朝又一大出口拳頭產品,八旗福壽膏能不能在西洋商人那裡賣出去,能不能賣到合理的價格,他心裡也沒底,只是一個嘗試。”
“那他現在一定樂瘋了,一兩一錢紋銀收來的八旗福壽膏,在廣州賣出了三兩八錢紋銀一兩的天價,僅這一筆,他就賺了十幾萬兩銀子!”熊賜履冷哼道:“然後吳藩也要樂瘋了,有了這條財路,以後他再也不用擔心皇上在錢糧上卡住他的脖子了。”
“熊大人,依你的意思,盧大人根本就不應該給百姓造福了?”明珠笑笑,問道:“難道說盧大人爲君分憂,爲朝廷開闢財源,爲百姓造福,都是不對的了?如果這也算罪過,那麼我們大清的官員,還有誰敢造福百姓,忠君報國?”
“沒錯,明中堂言之有理。”索額圖附和道:“難道真要盧大人象李率祖那樣,把曲靖搞得民不聊生、餓殍遍野,纔是對皇上的忠心,對朝廷的功勞?”
“明中堂和索侍郎都誤會了。”熊賜履老臉一紅,趕緊辯解道:“我並不是說盧大人造福百姓和忠君愛國有錯,我只是覺得他不該在曲靖這麼搞,現在好了,白白便宜吳藩了。”
“行了,行了,在這之前,誰能想到八旗福壽膏在曲靖能長這麼好?賣這麼高的價?獲得這麼大的成功?之前如果能未卜先知知道這一點,朕也不會派盧愛卿去曲靖了。”小麻子揮揮手,又說道:“當然了,熊愛卿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如果讓吳藩擺脫了錢糧這最後一道束縛,確實會出現尾大不掉、難以控制的局面。”
“不過熊愛卿也別太過擔心了。”說到這,小麻子露出些微笑,說道:“就在今天上午,朕收到廣州急報之後,立即就召見了戶部滿漢尚書馬爾賽和黃機(康麻子七年八月任,原漢尚書王宏祚因罪革職),問了他們這個情況,也是擔心吳藩藉此擺脫朕的錢糧束縛,向他們兩人請教。”
“敢問皇上,兩位專門理財的尚書大人怎麼說?”熊賜履迫不及待的問道。
“他們的回答讓朕放心多了。”小麻子微笑說道:“他們告訴朕,自古以來就是物以稀爲貴,就好象糧食一樣,豐收了,收的糧食百姓吃不完了,糧食價格照樣要下降跌落,更何況這只是用來強身健體的藥材八旗福壽膏?今年八旗福壽膏之所以能夠買出天價,是因爲之前從來沒有人種過,市面上偶有流傳也是來自外洋,價格自然昂貴無比,一旦這種藥材大量產出,價格必然暴跌,因爲這麼高的價格,實在沒有幾個人能夠承受得起。”
“所以。”小麻子頗爲陶醉的說道:“兩位尚書都斷定,到了明年,嚐到甜頭的雲南百姓必然會大量種植,鄰近數省也必然會大量種植,到時候八旗福壽膏的價格必然會暴跌,甚至會暴跌十倍以上,吳藩也就是今年能沾到一些便宜,到了明年再沾一些便宜,再到後年,種八旗福壽膏也就無利可圖了,朕也就不用擔心他再擺脫錢糧束縛了。同時吳藩手裡那點少得可憐的貧瘠土地也會被八旗福壽膏佔用,糧食大量減產,他撈到的那些銀子也會乖乖向產糧外省吐出來。”
“沒錯,讓雲貴種,我們也種。”明珠迫不及待的說道:“明年我們也在其他省份大量種植,遼東之地有的是空餘土地,我們在那裡大量種植,既可以出口西洋補充國用,又可以把八旗福壽膏的價格迅速拉下來,讓吳藩得不償失哭鼻子去!”
“妙計,如果明年就把八旗福壽膏的價格拉下來了。”索額圖附和道:“那麼到了後年,就該輪到吳三桂哭鼻子了,來皇上這裡求糧了。”
“皇上……。”聽到這裡,孔四貞再也忍耐不住,擡起頭想要說話。
“閉嘴,朕讓你說話了嗎?”小麻子聲色俱厲的打斷,怒道:“當初朕想把盧愛卿留在京城任用的時候,是你力勸朕不可重用盧愛卿,盧愛卿也是因爲害怕你挾私報復,這才堅持去了雲南!如果不是你這個狗奴才,說不定今年的曲靖奇蹟,就是出現在直隸了!”
——順便說一句,當初爲了回到天高皇帝遠的曲靖逍遙快活,盧胖子可是把死對頭孔四貞拉出來當了一塊擋箭牌的,說是怕留在京城招來孔四貞黨羽報復,當時小麻子雖然不以爲然,現在卻自然而然的記了起來。
“奴才該死!”孔四貞汗流浹背,趕緊把額頭又貼到地面上,戰戰兢兢的說道:“稟皇上,奴才只是想提醒皇上——以平西王爺的爲人,會拿這樣的寶貝便宜別人嗎?”
一語驚醒夢中人,剛纔還在幻想着用八旗福壽膏大撈一把還有整治吳三桂一把的小麻子心中一緊,明珠和索額圖也是一起臉上變色。惟有熊賜履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知音,趕緊附和道:“皇上,四格格言之有理,既然種植八旗福壽膏如此暴利,吳藩又怎麼捨得與旁人共享?他如果嚴格控制八旗福壽膏種子外流,不讓其他省份如法效仿,那麼即便八旗福壽膏被拉下十倍,他的利潤仍然豐厚無比,仍然能夠擺脫皇上的錢糧束縛啊。”
小麻子不說話了,許久後,小麻子咬牙說道:“立即下旨,讓盧一峰火速解押一批種子進京,做爲貢品直接上交內務府。”
“皇上,這時候怕已經晚了。”熊賜履陰陰的說道:“京城與曲靖相隔數千裡,就算是再快的馬過去,恐怕也晚了。如果吳藩決心壟斷八旗福壽膏暴利,這會盧一峰手裡的種子,只怕早已全部落入吳藩之手了。”
小麻子臉色益發鐵青,半晌才說道:“只拿碰碰運氣了,希望吳三桂那個武夫看不到這麼遠,提前控制了種子外流。”
“皇上,奴才再斗膽說一句。”孔四貞乘機又下爛藥,假惺惺的說道:“如果盧大人真對皇上忠心耿耿的話,那麼即便是平西王爺嚴令禁止種子外流,那麼一手創造麴靖奇蹟的盧大人,也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暗中保留一部分種子,獻與吾皇萬歲。”
“四格格言之有理。”熊賜履也乘機落井下石,低着頭嘴角掛着奸笑說道:“以盧大人對皇上的忠心,確實有可能不顧吳藩嚴令,私藏一批種子獻與皇上,讓皇上在其他省份試種。”
小麻子緩緩點頭,心說這倒是一個考驗盧一峰的機會,他如果真對朕忠心耿耿,就肯定會不擇手段給朕弄一批種子過來。想到這裡,小麻子點頭,說道:“那還是下一道旨意給盧一峰吧,看看他怎麼回答。”
“遵旨。”衆人一起答應。小麻子又一指孔四貞,說道:“你們都跪安吧,朕有些話要單獨對孔四貞說。”
“遵旨。”小麻子的幾個心腹一起磕頭答應,老實退下,孔四貞光潔的額頭上卻汗水淋漓起來。因爲孔四貞明白,接下來,自己將迎接少年主子的狂風暴雨,雷霆之怒,自己所能做的,也就是期盼自己那個喜歡勾引小叔子的乾孃孝莊能夠及早趕到,拉上自己一把………
…………
毒品的暴利可以讓任何一個人瘋狂,即便是小麻子也不例外,手裡握着一千零七十八處皇莊和三萬五千七百七十二頃皇田的小麻子當然也不例外,也希望他手裡的土地價值能夠瘋狂暴增,能夠瘋狂的爲他掙來銀子修園子,修承德避暑山莊,圍獵揮霍殺兔子。同時小麻子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吳三桂利用這個玩意擺脫自己對他的最後一道束縛,導致三藩徹底的尾大不掉,徹底的無法約束。
沒能等到盧胖子的迴音,讓小麻子不失所望和無比憤怒的消息就已經傳來——九月二十二的那天上午,吳三桂在曲靖城中,用二兩銀子一斤的糞土價格,把盧胖子手裡的八百九十多斤種子強行收購一空,同時頒佈嚴令,嚴禁一粒種子外流出省,違禁者殺!更讓小麻子狂怒的是,盧胖子因爲反對吳三桂控制種子,堅持要讓外地百姓也能種上這種經濟作物脫貧致富,還被吳三桂的女婿胡國柱當衆抽了一記耳光!抽得盧胖子當場就流下了眼淚!
看完雲南眼線的絕密快報,小麻子氣得當場就把這份跑死了兩匹快馬才送到面前的密報給撕得粉碎,破口大罵吳三桂狗賊不是東西,心懷不軌,可小麻子又不能下旨勒令吳三桂交出種子——眼下小麻子和鰲拜的決戰已經在即,在這個時候和吳三桂徹底翻臉,對小麻子不會有半點好處!
“皇上,這會不會是吳藩和盧一峰合夥上演的苦肉計?”熊賜履乘機說道:“盧一峰膽子真那麼大,真敢當衆頂撞吳藩?”
“熊大人或許多疑了。”已經被降爲三等侍衛的孔四貞千嬌百媚的瞟一眼新情人,嬌滴滴的說道:“盧大人的除了會說好話、做好事和存好心之外,還有一點就是公認的膽大,敢當面力諫,勸說平西王爺和平南王爺自請撤藩!現在當面頂撞平西王爺,對他來說還不是小事一樁?”
“哼,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敢私藏一些種子,獻給皇上!”熊賜履冷哼說道。
“或許盧大人準備不足。”索額圖好心爲盧胖子開解道:“或許盧大人事先沒有料到平西王爺會這麼狠,竟然不許一顆種子外流出省,這才讓他措手不及。這事怪不得他,他事先並不知道八旗福壽膏會有這麼重要,他也是好心,想給百姓造福,只是沒想到竟然便宜了吳三桂。”
“索大人對盧大人可真是涌泉相報啊。”孔四貞嬌笑說道:“奴家聽說,前些天,盧大人派人給索大人送來了一面價值千金的琉璃寶鏡,怎麼着?索大人能不能讓奴家也見識一下?”
“那是盧一峰感謝我在李率祖一案上幫他主持公道的,只是正常的朋友禮尚往來。”索額圖不甘示弱的反駁道:“而且當時我也在第一時間向聖上稟明瞭,四格格如果想彈劾下官收受賄賂,下官可要請皇上和王總憲爲下官主持公道。”
“好了,你們都別吵了,讓朕安靜一會。”小麻子不耐煩的揮揮手,沒好氣的喝住走狗們的狗咬狗。
衆走狗乖乖閉嘴,盤算許久後,小麻子無可奈何的說道:“這事先這樣,先讓吳三桂種上兩年,就當用這個八旗福壽膏暫時安撫住他,等朕先把鰲拜的事辦了,再抽出手去對付他不遲。還有孔四貞,你管着的十三衙門也給朕收斂點,別隻顧盯着朕的忠臣,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到鰲拜一黨的身上去。”
“奴才遵旨。”孔四貞打千答應,又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那盧一峰呢?吳三桂能夠獲得八旗福壽膏這條財路,可全是他的功勞。”
“你怎麼老是盯着他不放?”小麻子惱怒道:“盧愛卿是爲了給百姓造福,爲朕開闢財源,在雲南引種藥材煉製八旗福壽膏,這才弄巧成拙讓吳三桂佔了大便宜,功大於過!而且雲南本來就是朕的疆土,吳三桂也是朕的臣子,盧愛卿讓雲南變得富足了,幫吳三桂變得富裕了,朕難道還要去責怪他不應該這麼做麼?那朕怎麼向雲南百姓交代?天下人又怎麼看朕?就這樣了!以後你再在朕挑撥離間構陷盧愛卿一句,朕絕不輕饒!”
也不能怪小麻子太輕信盧胖子,主要是這個時代除了盧胖子之外,還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八旗福壽膏的巨大毒害和恐怖威力,所以小麻子纔沒有太把這事放在心上。不過當然了,對盧胖子這個舉動心裡不爽還是肯定有點的。
“奴才遵旨。”孔四貞無可奈何的答應,心裡直罵盧胖子是個打不死的肥蟑螂。這也就在孔四貞心裡無奈兼痛恨的時候,曹寅忽然又從養心殿外衝了進來,跌跌撞撞大失體統,剛一進殿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大叫道:“皇上,大事不好了,不好了!”
“狗奴才!給朕體統點,是不是也想被髮配到西華門去當差?”小麻子不耐煩的呵斥道:“什麼事不好了?仔細說來,天塌不下來!”
“皇上,不好了。”曹寅面無人色的大叫,讓小麻子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步軍統領衙門統領、九門提督、吳六一吳軍門他……,在衙門裡暴病而亡!副都統穆裡瑪將軍收到急報,立即下令將衙門團團包圍,嚴禁任何人員出入,請皇上速派官員太醫調查吳軍門的死因!”
“暴病而亡?!”小麻子和孔四貞等人個個瞪大了眼睛,說什麼也不敢相信身體一向強健的吳六一,竟然會無緣無故的暴病而亡。同時小麻子等人心中又一起升起一個念頭,“穆裡瑪包圍衙門,嚴禁任何人員出入,真是爲了方便查案嗎?!”
順便提醒各位或許已經遺忘的朋友一句,之前某個禍害給穆裡瑪將軍講故事的時候,好象提到過某個姓吳的將軍,是少年國王對付瓜老將軍的重要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