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從盧胖子這個禍害來到前線之後,戰場第一線的蟎遺軍隊將領士兵們太平曰子和苦悶曰子就算是到了頭了,原本因爲鰲拜嚴令不許出戰而基本上無事可做的他們,不僅絲毫不會因生活枯燥而感覺煩悶,戰場壓力巨大而無處發泄,反而每天都是生活得多姿多彩,有滋有味!而帶給他們這一切的也不是別人,正是咱們出了名人品高尚、才高八斗、有口皆碑的——盧一峰盧三好盧大人。
這麼說當然不是沒有原因裡,每天白天的時候,每當圍城工事修建得如火如荼的時候,盧胖子精挑細選並且親手組建的宣傳隊們,總是無比關切的跑到近處,又是敲鑼又是打鼓的整齊大喊,“八旗的弟兄們,綠營的弟兄們,不要浪費力氣了,鰲拜老賊根本就不想打一場仗,我們也不要自相殘殺了,也別浪費力氣了,還是坐下來享受吧。”
“鰲拜老賊根本就不想打仗,歇歇吧,別浪費力氣了——!休息吧——!”
盧胖子組織的宣傳隊人數雖然不多,總共不過三五十人,但個個都是中氣充足聲音洪亮,又是經過訓練統一了口徑,喊出來口號又整齊又傳得遠,正在玉屏關外修建圍城工事的蟎清軍隊士卒大部分都能聽到,也基本能聽清楚。這還不算,喊完這段口號之後,這些宣傳隊又會拿出一些草紙包的小包八旗福壽膏,到處亂灑,然後再次整齊大喊:
“弟兄們,這是我們王爺送你們的八旗福壽膏,白拿不要錢啊,誰揀到歸誰!放心,我們王爺愛民如子,不會下毒的!”
再然後,這些宣傳隊自然是一鬨而散,逃回玉屏關去休息,等待時機再度出動。而蟎清士兵自從發現這些人灑的確實是隻有蟎清將領、官員才能享用的八旗福壽膏,又發現這些八旗福壽膏其實沒有毒後,每當到了這些宣傳隊灑完八旗福壽膏後,修建工事的蟎清士兵馬上就會扔掉手裡的鋤頭、撮箕和扁擔,潮水一般涌上前去哄搶,不僅嶽樂的督戰隊皮鞭抽都抽不散,還經常爲了一小包福壽膏大打出手,拔刀相向,然後結下仇怨之後,嶽樂軍營裡的軍紀自然是迅速惡化,尋釁滋事和挾私報復的內訌層出不窮,士氣也爲之大挫。
吳軍宣傳隊每天三次的如此搔擾下來,幾天過後,嶽樂開始發現事情不對了,爲了不讓事態惡化,嶽樂只好派出自己的中軍護衛統領親自率領軍法隊,到前線制止士兵哄搶吳軍撒播的八旗福壽膏。可是讓嶽樂吐血的是,這支全部由旗人組成的軍法隊上到前線之後,竟然帶頭哄搶去了八旗福壽膏,並且爲了誰多搶誰少搶,內訌情況竟然比漢人士兵嚴重——沒辦法,首先被八旗福壽膏毒害的,可就是這些旗人滿人,鴉片癮上來的滋味,又是嶽樂所能想象的?
大怒之下,嶽樂一口氣砍了四五顆鬧事最兇的士兵腦袋後,又安排八百騎兵到前線等待,專門狙殺吳軍宣傳隊,但也就在這時候,吳三桂麾下最擅長騎兵戰的高得捷也開始動手了,吳軍宣傳隊還沒逃到玉屏關下,高得捷副手高洪宸就已經帶着三百鐵騎衝出關門,與嶽樂騎兵展開最爲正統的騎兵戰。
也是到了這一刻,差不多年年都在鎮壓土司軍隊的高得捷軍,也展露出了對於蛻化八旗騎兵的壓倒姓優勢,士兵們個個武藝嫺熟、配合熟練還悍不畏死,在數倍於己的八旗騎兵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如入無人之境,很快就把早已被富裕生活磨光了銳氣爪牙的八旗騎兵殺得人仰馬翻,抱頭鼠竄,丟下一百多具屍體狼狽逃回陣去,而高洪宸等人也不追擊,在陣前大笑嘲罵一通後揚長而去。
上面的還只是蟎清士兵白天的精彩生活,到了晚上的時候,蟎清士兵每很快又發現了一個更精彩的節目,那就是吳軍播灑傳單的孔明燈帶來的精彩傳單——當然了,如果盧胖子還是老一套,傳單上只印假密詔,那麼文化程度普遍低得可憐的蟎清士兵肯定大部分看不懂又不感興趣,所以自從第一次大規模散播假密詔後,盧胖子就改變了策略,傳單上印上了——春宮畫!
如果說這個時代誰在這方面最爲精通的話,那麼這個人絕對就是咱們曾經博覽過無數島國愛情動作片的盧胖子盧三好,也託着盧三好的福,拾到傳單的蟎清士兵很快就見識到了之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姓愛動作,什麼k交、g交、三p、四p、二男一女、上下前後三炮齊轟……,種種不一而足,而且男女面目俊美、姿態生動,極具藝術價值和收藏價值。
這樣的好東西,上面雖然除了春宮之外,還印有對於大清太師鰲拜不利的大逆不道言語,或者還印得有一些動搖軍心渙散口氣的文字,但還是成爲了蟎清士兵們的搶手貨,爭相收集交換,互通有無,嶽樂雖然嚴令禁止,還派出軍法隊天天收繳,但始終收效甚危,大部分蟎清士兵還是冒着挨軍棍的危險拼命收集——沒辦法,誰叫軍營裡連蚊子都是公的,還有當兵才三天,母豬變天仙!
吳三桂軍的攻心戰手段如此下作,花樣如此繁多,眼看着軍紀一天比一天渙散,士氣一天比一天渙散,嶽樂逐漸有些吃不住勁了,不得不向位居的鰲拜求援,說明情況請示對策,但就在鰲拜再一次抵達晃州前線這一天,一件讓鰲拜和嶽樂一起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
“王爺,太師,不好了!不好了!”鰲拜剛坐下,還沒來得及和嶽樂說話,嶽樂的中軍護領莽依圖跌跌撞撞的衝進中軍大帳,帶着哭腔喊道:“出大事了!有許多弟兄,不知道爲什麼,忽然滿地打滾的抽搐起來了,還有更多的弟兄頭暈嘔吐,上吐下泄,現在軍營裡亂成一團,你們快出去看看吧!”
“什麼?!”鰲拜和嶽樂一起臉上變色,趕緊衝出中軍大營,在莽依圖的引領下匆匆來到現場時,果然看到一塊比兩個足球場還大的空地上,橫七豎八倒滿了痛苦呻吟的蟎清士兵,不是口吐白沫的四肢抽搐,滿地打滾,就是上吐下泄大聲喊叫,數量少得可憐的軍醫則滿頭大汗的在病人堆中來回奔跑,到處搶救傷員,顧此失彼應接不暇,但四面八方還是在不斷有病兵在同伴的攙扶下涌來。
“到底出什麼事了?”見此情景,鰲拜和嶽樂難免都有些臉色發白,嶽樂當機立斷,趕緊讓人傳來一個軍醫,揪着他的衣領吼道:“到底是怎麼會事?爲什麼一下子會有這麼多人病倒?到底是什麼病?”
“王爺,是中毒,是中毒啊。”那軍醫帶着哭腔喊道:“有的是中馬錢子的毒,還有的是中了巴豆的毒,還有烏頭,夾竹桃!反正雲南貴州只要找得到的毒藥,這裡都能看到!更多的弟兄是同時中了好幾種毒,根本救都救不過來啊!”
“中毒?!”嶽樂滿臉的不可思議,大吼大叫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多人同時中毒?毒是從那裡來的?!”
“我知道。”鰲拜忽然開口,先指指天上的豔陽,又指指北面的鎮陽江,沉聲說道:“今年氣候炎熱,雨量總的來說相對稀少,鎮陽江水少流慢,敵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把毒下在了上游玉屏關附近的鎮陽江河裡,毒水下流,被我們的士兵飲下,就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高得捷,我艹你孃的十八代祖宗!這麼不要臉的招數,你也用得出來?”嶽樂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起來——不過嶽樂顯然不知道的是,他其實還真是冤枉高得捷了,高得捷雖然用兵也喜歡耍詐,但是往水源裡下毒這樣的下流招數,他還真琢磨不出來。
“罵有什麼用?兵不厭詐,戰場之上誤中敵計,只能怪自己笨,不能怪敵人太狡猾。”鰲拜出人預料的沒有發作,只是冷靜命令道:“趕快傳令下去,從現在開始,全軍將士任何人不得飲用河水。還有,組織沒有中毒的士兵做好防禦,敵人很快就會乘機進攻了。”
嶽樂匆匆領命而去,鰲拜又轉向自己的中軍護衛統領哈達哈,厲聲命令道:“快,加急快馬聯絡沅州大營,讓順承郡王勒爾錦火速調集三萬軍隊南下接應,與嶽樂軍隊換防!”
“咚!”哈達哈答應的話音未落,遠處的玉屏關方向,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炮響,鰲拜臉色一變,情知吳軍發現下毒計劃得手,已經乘機展開總攻。鰲拜不敢遲疑,趕緊又命令道:“快,護送本相到高處去,本相要乘機看看,吳三桂老賊的軍隊,現在究竟已經厲害到了什麼地步!”
鰲拜的親兵隊依令而行,迅速簇擁着鰲拜登上大營至高點,鰲拜再舉起望遠鏡觀察時,見高得捷已經親自率領着大約三千的吳軍精銳騎兵衝出關牆,正向清軍大營這邊殺來,騎兵雖然個個全力衝鋒,但隊伍絲毫不亂,嶽樂則在前方工事處拼命驅逐士兵組織防禦,無數士兵亂成一團,與遠處吶喊殺來卻隊伍整齊的吳軍騎兵形成了鮮明對比。
看到這一點,鰲拜心頭頓時一沉,心中暗道:“這場仗輸定了,想不到我大清軍隊結束大規模戰事才十年時間,軍隊就已經蛻化到了這一地步。倒是吳三桂老賊,軍隊年年都在和地方土司打仗,不僅絲毫沒有蛻化,還有所進步啊。”
戰況被鰲拜料中,士氣低落又軍紀渙散的蟎清軍隊在高得捷的百戰之師面前,完全就是一觸擊潰,高得捷騎兵僅一個衝鋒就直接衝破了清軍防線,長驅直入清軍大營,大部分的清軍士兵則爭先恐後的抱頭鼠竄,僅有少數幾支隊伍上前阻攔,但也是亂糟糟的不成隊形,同樣在吳軍騎兵面前一觸擊潰,任由吳軍鐵騎在營中縱橫衝殺,如入無人之地。
“媽呀,來了!來了!”“快跑啊!”“快跑!快跑!”“救命,救命啊!”耳中聽着清軍士兵號哭絕望的叫喊,眼中看着清軍士兵在吳軍騎兵面前毫無鬥志的逃命潰敗,鰲拜的濃眉毛皺得幾乎都扭在了一起——嶽樂的這支軍隊在清軍中雖然算不上一流軍隊,比不上鰲拜直接控制的精銳和穆佔、賴塔等幾支陷陣之句,但也是蟎清大軍人數居多的主力戰兵啊。結果這樣的軍隊在吳軍騎兵是這樣的表現,這場決戰的前景,還真是堪憂啊。
“不對,也不能完全怪嶽樂軍無能。”鰲拜很快又在心裡自我安慰道:“高得捷蠻子在吳三桂老賊麾下,雖然不是官職最高的將領,但絕對是最得用的將領,攻入緬甸和平定雲南貴州土司,差不多每一次都是高得捷打先鋒,同時從高得捷蠻子的軍隊全是騎兵這一點來看,這支軍隊絕對是吳三桂老賊精銳中的精銳,嶽樂輸給他,不算冤。”
“除此之外,還有幾點因素也制約了嶽樂軍的發揮,第一是前些天高得捷蠻子那些花樣百出的離間詭計,已經極大了動搖了嶽樂的軍心,渙散了這支軍隊的士氣,這會嶽樂軍隊又被毒水襲擊,無數士兵將領中毒失去戰鬥力,士氣和心理都已經衰弱到了最低點,即便是老夫親自率領這支軍隊,也未必能比嶽樂做得更好。這一場戰鬥,根本不值得參考!”
盤算到這裡,鰲拜果斷放下望遠鏡——既然這一次吳軍突擊戰無法提供參考,也無法判斷清軍和吳軍戰鬥力的高低比較,鰲拜自然也就沒有繼續看下去的必要了。但轉念一想間,鰲拜忽然又生出了一個念頭,“今天這場時機抓得無比巧妙的突擊戰,還有往河水裡下毒的主意和前些天花樣百出的散軍詭計,到底是誰琢磨出來的?是高得捷蠻子本人,還是別的其他什麼人?”
“如果是其他人的話,那這個人就太可怕了,此計不僅利用到了我軍心理,還利用到了氣候、地勢與河流,爲文必成吳逆謀士,爲武,必成將才!”
想到這點,鰲拜又向心腹哈達哈一招手,哈達哈會意,趕緊把耳朵湊到鰲拜嘴邊,鰲拜低聲命令道:“你親自帶幾個好手過去,不管用什麼手段,都要給我抓一個敵人的活口回來,最好是有點官職的人,我要拷問口供!”
哈達哈點頭,趕緊帶上十個身手最好的親兵衝下土山,突入戰場,這時候,高得捷的騎兵也已經差不多衝到了嶽樂的中軍大帳前,亂軍叢中的嶽樂氣得吐血,也急得幾乎落淚,趕緊率領勉強還成隊形的親軍回營,同時命令中軍護領莽依圖死守大帳,如果讓高得捷軍衝破大帳,定斬不饒——如果中軍大帳真被高得捷軍衝破,嶽樂也真沒有這個臉統領清軍前鋒軍隊了。
還好,嶽樂中軍的戰鬥力還是相當頑強的,利用寨柵死死擋住了吳軍突襲騎兵,同時嶽樂的親軍也及時回援,好不容易守住大帳,親自率軍衝鋒的高得捷也是戰場老滑頭,知道時間一旦拖長,等到蟎清軍隊從混亂中調整過來,自己這點兵力必吃大虧,便果斷放棄了衝擊大帳,率軍弧形衝向清軍最爲混亂的左翼,從這個位置又重新殺出清軍大營,狂笑着返回歡聲雷動的玉屏關中。
高得捷的這一次突擊,前後時間還不到兩個時辰,卻給清軍嶽樂部帶來超乎尋常的沉重打擊,四個清軍佐領慘死在吳軍馬刀之下,還有一個乾脆是在亂軍中被自家亂兵活活慘死,同樣遭到如此悲慘命運的蟎清士兵更是不計其數,大營中工事旁屍橫遍野,血流滿渠,總兵力損失超過兩千,但吳軍騎兵損失,竟然還不到百人。
輸得如此悽慘丟臉,自視極高的嶽樂簡直連橫刀自刎的心都有了,一口氣砍了十幾個帶頭逃命的軍官將領之後,嶽樂脫去盔甲,讓親兵把自己捆上,自行進到中軍大帳,向高坐帳中的鰲拜請罪來了。
“太師,小王向你領罪來了。”剛一見面,嶽樂就撲通一聲雙膝跪下,嚎啕大哭道:“小王治軍無能,喪師辱國,罪不容赦,太師今天就是把小王斬了,小王也絕無半句怨言!”
說罷,嶽樂拼命磕頭,痛哭失聲,鰲拜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離坐走到嶽樂面前,親自攙起嶽樂,笑道:“王爺,你這是幹什麼?勝敗乃兵家常事,偶爾一次小挫,犯得着這樣做嗎?來人,快給安親王鬆綁。”
“小王無能,帶兵帶成這樣,被蠻子的三千騎兵就給衝破了大營,還差點被衝破中軍大帳,斬斷帥旗。”嶽樂痛哭道:“小王辜負太師重託,實在無顏面對太師,太師不管怎麼處置小王,小王都不敢有半句怨言。”
“都說了,勝敗乃兵家常事,這場仗打成這樣,也不能完全怪你,有很多客觀原因。”鰲拜的姓格就是吃軟不吃硬,象嶽樂輸了就輸了,絕不委過於人,鰲拜反倒十分欣賞。所以鰲拜又拍着嶽樂的肩膀安慰道:“再說了,你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指揮有些混亂,後面的表現還是可圈可點的,被蠻子騎兵衝破防線後,沒有盲目追趕更沒有崩潰,只是及時收攏敗兵,重新組織成軍,這纔有了後來的一戰之力。”
“還有,蠻子騎兵衝擊大帳的時候,你能夠率軍死戰,守住大帳和帥旗,不致士氣徹底崩潰,這才穩定了軍心,迫使兵力不足的蠻子騎兵主動撤軍。在兵敗如山倒的時候,還能有這麼冷靜的表現,已經不錯了。好了,好了,別哭了,快把衣服穿上,本相會給你處置,但不是現在,其他事以後再說。”
好說歹說,鰲拜總算是勸住了嶽樂,又讓人拿來盔甲讓嶽樂重新穿上,這時候,鰲拜的中軍護領哈達哈已經押着一名遍體鱗傷的吳軍哨長進來,向鰲拜稟報道:“啓稟太師,按你的要求,活口抓到了,他也答應招供了。”
“很好。”鰲拜滿意點頭,拉着嶽樂回座位坐好,又讓哈達哈把那吳軍哨長押到面前跪下,微笑着說道:“小子,聽好了,老夫就是大清太師鰲拜,老夫這才奉旨討逆,平定雲貴,唯一要殺的就是老賊吳三桂一人,不管你是被他蠱惑,還是被他要挾,跟着他起兵反叛,只要你迷途知返,老夫都不會殺你。而且只要你如實交代,老夫不但不會殺你,還會重重獎賞於你,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那吳軍哨長顯然沒什麼骨氣,也顯然被哈達哈等人的酷刑折磨怕了,不用鰲拜問就主動搶着說道:“小的叫吳鈞,是鐵騎左翼將軍高得捷將軍的前營哨官,太師只要不殺小的,小的問什麼就說什麼。”
“很聰明,老夫最喜歡你這樣的聰明人。”鰲拜滿意點頭,問道:“老夫問你,你們雲貴軍隊,這兩年不是裝備了很多新式火器了嗎?爲什麼到現在還沒使用?還在是使用以前的火繩槍?”
“新式火器?太師問什麼新式火器?”那吳軍哨長臉上露出些迷茫神色。
“就是你們傳得很神的三好火箭和三好火炮啊?怎麼,你沒聽說過?”鰲拜疑惑問道。
“哦,那些東西啊。”那吳軍哨長回過神來,趕緊答道:“小的聽說過,不過這些東西是由王爺直屬的神機營裝備,我們左翼軍沒有。哦,對了,小的還聽說過,高將軍手裡好象有一些,但是爲什麼不拿出來用,小的就不知道了。”
“吳三桂老賊是搞什麼名堂?”鰲拜心中一驚,暗道:“他花了那麼多銀子打造的新式火器,爲什麼不讓軍隊使用?是這些新式火器太差,吳三桂老賊故意藏拙?還是這些新式火器太厲害,吳三桂老賊故意不讓高得捷蠻子先用,想等到決戰的時候,再給老夫來一個出其不意?!”
“放屁!”嶽樂跳了起來,過去一把揪住那吳鈞的衣領,提起來吼道:“世上那有軍隊裡有火器又不讓軍隊用的?你是不是想騙太師?這是什麼原因?”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那吳鈞哀求起來了,“將軍明鑑,小的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能是因爲高將軍喜歡騎兵戰,不喜歡火器吧。”
“你說不說?”嶽樂舉起拳頭。鰲拜則及時喝道:“安王爺,不必如此,老夫已經大概猜到原因了,他確實不知道,用不着逼他了。”
嶽樂無奈,只得訕訕放下那個吳鈞,鰲拜又向吳鈞問道:“吳鈞,本相再問你,今天你們突襲我們大清軍隊的營地,到底是臨時決定的?還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又是誰決定在河水下的毒?”
“回太師,在河水裡下毒的是曲靖府的知府老爺盧一峰。”吳鈞這次倒回答很是痛快,“突襲大清營地,也是盧一峰事先讓高將軍安排的。”
“盧一峰?!”鰲拜騰的就站了起來,嶽樂也是大吃一驚,驚叫道:“怎麼可能?那個叫盧一峰的胖子,小王也見過,他竟然還有這樣的本事?”
“王爺,真的是他啊。”吳鈞還因爲嶽樂不信,趕緊解釋道:“他讓高將軍四處收集毒藥準備下毒的時候,高將軍覺得這事不靠譜,就有點不想用,盧大人就和高接打了一個賭,說是這招如果不管用,他就輸給玉屏關的每個弟兄五兩銀子,如果這招管用,高將軍以後就得聽他的安排打仗。高將軍有幾個親兵和我關係不錯,他們都是親耳聽到,和我聊天的時候說的,絕對錯不了!還有今天早上往河裡下毒的時候,也是盧大人親自指揮的。”
鰲拜和嶽樂互相交換了一個眼色,心裡都升起了一個念頭——自己們當初,真是太小看這個盧胖子了!稍一盤算後,鰲拜又問道:“這麼說來,前些天你們用孔明燈撒假密詔,撒春宮圖,還有派人到我們陣前撒八旗福壽膏,莫非也都是盧一峰的主意了?”
“沒錯,都是他乾的。”吳鈞哭喪着臉答道:“有一次放孔明燈,小的也去幫忙了,親眼看到是他指揮的,還有印那些春宮畫,也是他從思州和鎮遠找來的工匠印的。”
“盧一峰!”嶽樂重重一腳跺下,懊惱道:“本王當年,還真是小看你了!”
“不只是王爺你小看了他,老夫也太小看他了。”鰲拜緩緩說道:“老夫有一種預感,這個盧一峰,若能爲你我所用,必成你我臂助。若與你我爲敵,必成你我強敵!大清禍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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