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牆
軍情如火,限於三線戰場的惡劣形勢.在南京休整了兩天後,五月二十五這天,盧胖子再次親自率領着胖子軍主力出征,開往胖子軍總預備隊李圌國圌棟水師所在的鎮江城。
與西征時僅僅出動兩萬軍爨隊不同,這一次胖子軍光是從南京出發的軍爨隊,兵力就一口氣超過了六萬(其中包括部分盧胖子結束西征時從太平府帶來的軍爨隊),另外還有已經在東進途中的韓大任兩萬軍爨隊(包括新收編的俘虜在內),再加上李圌國圌棟水師一萬五千人,揚州城裡的高得捷軍兩萬六千人,胖子軍這一次準備投入揚州戰場的軍爨隊佔到江南胖子軍兵力的三分之二,達到了驚人的十二萬以上!可謂是精銳盡出,賭上盧胖子肥運的拼死一搏!
胖子軍如此龐大規模的兵力調動,自然不可能瞞過清軍細作的眼睛、一那怕清軍細作都象後世某個叫什麼狼的九流網文寫手一樣,是個超級大近視眼,也能看到龐大的胖子軍爨隊伍象那白『色』的洪流,沿着江南官道緩緩流淌,緩慢而又堅定的沒過江南的村鎮、農田、溪流和樹林,將多災多難的江南土地染成一片雪白。
在寬闊的長江江面上,運送胖子軍糧草輜重、懸掛着白『色』旗幟的大小船隻,又如同過江之鯽,密密麻麻的幾乎將江面遮蓋,同樣將清澈見底的長江江面染成一片雪白。
出發的時候,盧胖子在南京校場上對六萬胖子軍將士發表了一通演講,並且毫不隱晦更不和諧的告訴胖子軍將士,“將士們,我們這一次出征,不是爲了掠奪土地錢糧而戰,更不是爲了升官發財和個人利益而戰,我們是爲了報仇雪恨而戰!三十年前,滿圌狗侵入江南,把江南變成一片屍山血海一個人間地獄,欺凌我們的漢人姐妹以百萬計!殺害我們的江南同胞以千萬計!掠走我們漢人的民圌脂圌民圌膏以億萬計!”
“今天,滿圌狗又來了,還是滿圌狗皇帝親自來了!還勾搭着紅『毛』國和羅剎國的洋鬼子來了!又要來殺害我們的同胞了又要來『淫』辱我們的姐妹妻女了,又要來搶走我們的土地錢糧,又要來把我們的江南天堂變成爨人間地獄了!江南很危險,我們也很危險,但危險與機會並存,因爲這一戰,我們的對手是滿圌狗皇帝,是那個雙手沾滿我們漢人同胞鮮血的麻子滿圌狗皇帝!我們如果能、不我們一定能把他生擒活捉凌遲萬段我們就可以度過危險,我們上千萬的江南同胞、上萬萬的全國漢人同胞的在天之靈,都可以瞑目!”
“活剮滿圌狗皇帝,爲我華夏同胞報仇!報仇雪恨,華夏必勝!報仇雪恨,漢人必勝!報仇雪恨,大周必勝!”
濛濛細雨中,六萬胖子軍將士同時舉起刀槍就象在江南土地上升起了一面鋼鐵的牆壁,整齊又有節奏的吶喊聲也響徹雲霄,“報仇雪恨華夏必勝!報仇雪恨,漢人必勝!報仇雪恨,大周必勝!報仇雪恨,華夏必勝!報仇雪恨,漢人必勝!報仇孿恨,大周必勝!報仇雪恨—!”
“將士們,看看你們身上的重孝,你們就能想起,滿圌狗帶給我們江南的鮮血!”
“將士們,看看你們身上的重孝,你們就能想起,滿圌狗帶給我們華夏的苦難!”
“將士們,看看你們身上的重孝,你們就能想起,你們這一次不只是爲了自己而戰,還是爲了江南同胞而戰!還是爲了華夏的天下蒼生而戰!爲了所有的炎黃子孫而戰——!”
盧胖子聲嘶力竭的吶喊聲中,報仇雪恨的口號聲,也一遍又一遍的在南京校場、江南的土地上響起。聽到這憤怒而又整齊的口號聲,又看到一個個激動得熱血沸騰的胖子軍戰士,嚇軟了腳的蟎清細作自然是第一時間,用最快的速度給蟎清軍爨隊送去消息;胖子軍沿途所經之地,潛伏在這些地方的清軍細作,自然也是第一時間,用最快的速度把雪片般的告急文書,送往蟎清軍爨隊,送到蟎清軍爨隊揚州戰場主帥嶽樂的面前,送到事實上還潛伏在黃河以北的西壩大營的康麻子面前。
靠着路程上的優勢,駐紮在揚州城外的清軍南征主帥嶽樂,自然比康麻子搶先收到盧胖子親率胖子軍主力掛孝出征親赴揚州戰場的消息,此前已經收到西線清軍全軍覆沒情報的嶽樂看完這道十萬火急的告急文書,鐵青着臉足足有一柱香時間沒說一個字,帥帳裡的圖海、傑書、尚善、董衛國和賴塔等人也是個個沉默不語,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終於還是來了。”許久後,嶽樂苦笑了一聲,終於開口嘆道:“本王圌還以爲,盧一峰這個滑頭狗賊,是打算用時間耗走糧餉即將告罄的我們,讓我們不戰自退,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狗賊不僅在最後一刻來了,還是掛孝出征,打出了給漢人百姓報仇雪恨的旗號,擺出了要和我們決一死戰的架勢。”
“是主子的假鑾駕把他誘來的。”圖海緩緩說道:“本來就現在的局面,盧一峰狗賊是打贏了江南戰場就會輸掉天下戰場,所以之前他一直養賊自重,對我們根本坐視不理。但主子的假鑾駕,讓這個對我們大清有着瘋狂仇恨的蠻子狗賊忘記了天下戰場,忘記了他的野心,不惜一切的要來和我們主子決戰了。”
“我們沒有半點勝算。”董衛國說了一句大實話,“雖然這幾個月來,我們新組建的軍爨隊得到了加強訓練,得到了一定的鍛鍊,積累了一些經驗,也增長了一些戰鬥力。但是吳狗這一次是主力精銳盡出,兵力已經幾乎和我們相等,戰鬥力和武器裝備又遠勝過我們,又打出了爲漢人報仇雪恨的旗號鼓舞士氣,掛孝哀兵出征,我們手裡這支軍爨隊和盧一峰狗賊碰上,只有慘敗的命。”
“如果我們的西線主力在這裡就好了。”尚善也嘆息道:“其實江南戰場的西線軍爨隊,纔是我們大清軍爨隊真正的主力精銳,就算打不過吳狗,至少也能給吳狗製造巨大傷亡,爲我們的後續軍爨隊贏得戰機。可惜被彰泰那個叛賊給糟蹋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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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些沒用的廢話做什麼?”傑書冷冷說道:“有時間說這些廢話,不如早些商量怎麼迎戰吳狗,看看有沒有什麼以弱勝強的妙計。”
嶽樂默默點頭,承認傑書言之有理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再多懊悔的話也沒用了,所以嶽樂也只能把目光轉向自己欽點的智囊圖海,向他尋求幫助。而圖海也沒有讓嶽樂失望,馬上就說道:“只有兩個希望,一是搶在吳狗主力抵達之前拿下揚州城,利用揚州城解決我們的錢糧問題,也藉着揚州的城防和吳狗主力對抗。第二個希望高家堰不惜一切代價把吳狗主力誘到高家堰下。”
傑書和尚善等人一起皺起了眉頭還有人冷哼出聲,一起心說圖海你他孃的除了說高家堰還能說什麼?你沒說膩,我們的耳朵都聽膩了!『操』圌你圌孃的,炸了高家堰水淹吳狗,那我們大清軍爨隊的將士怎麼辦?
“或許各位會認爲我圖海太嘮叨,太無能,一天到晚就只會說高家堰。”圖海看出清軍衆將的不屑,便冷冷說道:“但我也是爲了大清江山爲了大清朝廷,高家堰是我們大清朝廷收復江南的唯一希望,也是我們大清八旗殲滅盧一峰狗賊及其走狗主力的唯一機會如果不抓圌住這個機會,一切都完了。”
說到這,圖海頓了一頓,又補充道:“侍郎周大人勸說主子以假鑾駕渡河,說是鼓舞我軍士氣,增加攻破揚州的勝算,但這其實只是藉口,他的真正目的,同樣是引誘盧一峰狗賊主力北上,然後借用高家堰的天地之威,殲滅這支在正面戰場上我們根本不可能打敗的吳狗主力。”
“而且我和周侍郎已經商量好了,得手之後,我和他之間會有一個人站出來,扛下這個罪名,周侍郎說他願意扛,我沒答應,他還年輕,前途無限,又有老母妻兒要撫養,我已經老了,又是一個殘廢瘸子,還已經被盧一峰狗賊害得家圌破圌人圌亡,只剩我一個孤家寡人,所以我會去扛下這個罪名。
“
聽完圖海這番大義凜然的話,清軍衆將全都沉默了,心裡也頗有些感動。嶽樂則是一言不發,許久後,嶽樂輕輕一拍桌子,淡淡說道:“同時做好兩手準備,大軍即刻起全力攻打揚州城,全力爭取在吳狗主力抵達揚州之前攻破揚州。第二個計劃由圖大人你負責安排和佈置,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實施。”
“遮。”清軍衆將一起抱拳答應,出帳按嶽樂的吩咐去準備攻城事宜了。
圖海沒有動彈,一雙眼角長滿皺紋的渾濁老目凝視着帳外灰濛濛的天空,也凝視着盧胖子即將殺來的方向,心中喃喃自語,“盧一峰,你這個狗賊終於來了,知道你是來要我們大清主子腦袋的。但你恐怕做夢也沒想到吧,我們主子還在黃河北岸,我們就算炸了高家堰和你同歸於盡,也傷不到我們大清主子的一根毫『毛』。”
想到這裡,圖海猛的單腿跳了起來,衝着嶽樂大吼道:“王爺,請給我三千軍爨隊,我要馬上去高家堰,揚州戰場這邊就拜託你了!”
“爲什麼?”嶽樂疑『惑』問道。
“盧一峰狗賊的『奸』詐歹毒,遠在你我之上,我們能打高家堰的主意,盧一峰狗賊肯定也會打高家堰的主意!”圖海大吼道:“現在主子的假鑾駕就在這揚州城下,盧一峰狗賊很可能會搶先炸開高家堰,利用洪水切斷我們的歸路!然後他就有最大的把握,把主子甕中捉鱉了!”
嶽樂小圌臉一白,稍一思索後,嶽樂馬上轉向唯一成年的兒子塞楞額喝道:“塞楞額,你帶三千軍爨隊護送圖中堂去高家堰,嚴密護衛高家堰,凡是膽敢接近高家堰的漢人,不管是誰,一律格殺勿論!”
圖海和塞楞額帶着軍爨隊北上去了,清軍主力這邊也不惜代價的展開了對揚州城池的全力進攻,攻城的主戰場也很聰明的選擇了是被清軍遠程圌紅夷大炮轟得坍塌多處的揚州西北角,但是到了這個時候,清軍的紅夷大炮數量優勢也就『蕩』然無存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胖子軍的子母炮和手雷大展神威了。
震天的戰鼓聲中,兵力佔據絕對優勢的清軍攻城隊伍就象洪水一樣的不斷撲向揚州城牆從西面和北面同時向着揚州發起進攻,但胖子軍卻不是三十年前那些士氣低落的南明軍爨隊,親手擒獲南明永曆帝的高得捷也不是史可法,清軍攻城隊伍剛進入揚州城牆的三裡之內揚州城牆憋屈了許久的六十門子母炮便一起開火,把一枚枚開花炮彈拼命的傾瀉到了清軍爨隊伍頭上,炸得清軍爨隊伍屍橫遍野,血肉飛濺,清軍士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清軍士兵再不惜代價的衝到護城河近處,城牆上胖子軍的火槍、弓箭又象雨點一般的『射』來,手雷巨木灰瓶羊頭石也象冰雹一般的砸到清軍士兵頭上,清軍士兵又象割麥子一樣的成排成排慘叫號哭齊天其間還夾雜着胖子軍將士飽含怒火的吼叫,“滿圌狗雜圌種,來啊!來啊!漢人爺爺們有的是好東西招待你們!招待你們這些滿圌狗雜圌種!”
戰鬥也不是完全的一面倒,之前在付出了超過兩萬的漢人百姓生命爲代價後,清軍已經用沙石麻袋和百姓的屍體填平了揚州城的護城河,打開了直達揚州城下的攻城道路,當清軍這些天來趕造的無數雲梯、飛梯搭上揚州城牆,並且踩着雲梯飛梯攀爬上揚州城牆時,胖子軍爨隊伍中也開始出現了傷亡。
與此同時蟎清旗兵和蒙『奸』士兵擅長弓箭的優勢也得已發揮,躲在防箭橢車背後不斷放箭,就好象一道道巨大的金屬洪流逆流而上鋪天蓋地的拋『射』圌到揚州城上,拼命壓制城牆上的胖子軍守兵,也給胖子軍士兵制造了最爲嚴重的傷亡。
另外還有康麻子從俄羅斯借來的火槍兵,也頭一次被嶽樂投入了攻城戰一—代價則是嶽樂答應攻破揚州之後,這些俄羅斯火槍兵可以每人挑選兩名美女爲奴圌隸。這些俄羅斯火槍兵裝備的全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前裝燧發滑膛槍,最大『射』程可達三百米,遠超過胖子軍普遍裝備的『射』程不足百米的原始火槍,也超過了胖子軍僅有直系兵團才大量裝備的擊針槍,躲在櫥車背後不斷打冷槍.狙殺胖乎軍某層將領和突出士兵,也給胖子軍制造巨大的麻煩。
更可怕的還是膛線槍,這個時代歐洲的丹麥軍爨隊已經率先裝備了膛線槍,俄羅斯軍爨隊雖然還沒有大量裝備,但也有零星引進,托爾布津和杯敦率領的這八百俄羅斯火槍兵隊伍裡,也裝備有八支這種『射』程超遠、精度極高的前裝膛線槍,躲在遠處專門狙殺胖子軍將領,先後讓十幾名胖子軍營官以上級別的將領喪生,甚至還差點擊中胖子軍大將高得捷,把揚州胖子軍上下都嚇出了一身冷汗。
最狠的招數還在後面,當看到清軍攻城軍爨隊被英勇異常的胖子軍牢牢擋在城下,即便是連坍塌多處的揚州西北角都攻不進去,清軍的紅夷大炮炮隊指揮官韓大任又找到嶽樂,建議嶽樂效仿著名清『奸』李圌國圌棟,用清軍的紅夷大炮猛轟城牆戰場,無差別殺傷胖子軍和清軍士兵。而嶽樂也明白揚州戰場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更明白胖子軍主力一旦抵達揚州戰場,自己就是再怎麼不惜代價,也休想再有半點攻破揚州的機會,所以嶽樂一咬牙一跺腳,終於還是吼道:“轟!”
嶽樂的決心一下,之前只是對着揚州城內開炮的清軍紅夷大炮很快在戴梓的親自校準下調整『射』角,重新對着清軍士兵和胖子軍士兵密集無比的揚州城牆轟擊起來,隆隆炮火聲中,原始的黑火圌『藥』開花炮彈和實心鐵彈不斷砸上揚州城牆,轟得胖子軍士兵和清軍士兵都是鬼哭狼嚎,抱頭鼠竄。
見清軍士兵在自家炮火覆蓋下逃命,尚善親自率領的清軍督戰隊不斷開圌槍放箭,揮刀砍人,『逼』圌迫清軍士兵重新走上戰場,繼續攻打揚州城池,並且不斷大吼,“皇上萬歲就在後面看着,臨陣逃脫者,一律處死!攻破揚州,逍遙十天!”
“滿圌狗雜圌種,我圌『操』圌你們孃的十八代祖圌宗!”看到清軍紅夷大炮無差別轟擊,胖子軍守將高得捷自然是破口大罵,而且因爲從清軍俘虜口中瞭解到清軍火炮隊情況的緣故,本就與韓大任八字不合的高得捷更是藉機大罵,“韓大任狗兒!等老圌子把你抓圌住,一定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塊塊的切下來,喂癩皮狗!”
一—事後,躺着也中槍的胖子軍大將韓大任瞭解到這個情況後,也是無比鬱悶的破口大罵,“敢和老圌子同名同姓的韓大任狗漢圌『奸』,等老圌子把你抓圌住,一定要『逼』着你把你祖圌宗十八代的名字都改了!不準姓韓,給老圌子姓狗去!”這是後話,暫時略過不提。
罵歸罵,但韓大任效仿李圌國圌棟這一手確實狠毒,眼下胖子軍主力出動的消息也已經送抵了揚州胖子軍爨隊伍中,揚州胖子軍的士兵都明白揚州戰場勝利在望,自然都不怎麼願意倒在這勝利前的最後一刻,士氣和鬥志反倒有所下滑,又看到清軍重炮猛轟城牆戰場,無差別殺傷敵我雙方的交戰士兵,胖子軍士兵的士氣難免動搖,幾次被殺紅了眼的清軍士兵衝上城牆,還好胖子軍的守軍兵力也頗爲充足,高得捷及時指揮預備隊補漏,這纔沒讓清軍乘機擴大戰果。
被圌『逼』無奈之下,高得捷還不得不出動胖子軍督戰隊,由得力副手吳用華率領,專門督促胖子軍士兵英勇殺敵,防範士兵逃亡。這也成爲了胖子軍在揚州戰場上的最大恥辱,成爲韓家兄弟背後嘲笑高家兄弟的笑柄——在此之前,胖子軍即便是在九圌江、滁水、高郵和『毛』耳山那樣的大戰戰場上,也都沒有出動督戰隊的。
危險的是揚州城的西北角,之前的半個來月時間裡,這裡一直是清軍紅夷大炮轟擊的重點,城牆多處坍塌,全賴胖子軍士兵用沙包麻袋裝土修補,這纔沒有徹底坍塌,這會攻城大戰之中,攻城武器準備充足的清軍士兵不斷衝上這段城牆,搗毀胖子軍堆砌的沙包麻袋,胖子軍既要修補城牆又要防備殺紅了眼的清軍士兵,自然萬分吃力,火線搶修的臨時城牆也不斷被削弱,『逼』圌迫胖子軍不得不往這個位置投入重兵。而且清軍發現這一點後,紅夷大炮也開始往這個位置集中轟擊,胖子軍將士的傷亡自然迅速增大。
攻防大戰無比激烈殘酷,雙方士兵的鮮血幾乎將揚州西、北兩道城牆全部染紅,從城牆五百米外到城下的土地上躺滿了屍體,城牆下的情況更是讓人慘不忍睹,殘缺不全的雙方屍體更是層層疊疊,堆起一米多高,血水彙集成溪,積成血窪,踩下去淹及小圌腿。
不管怎麼說,武器劣勢又處於地形劣勢的清軍,傷亡怎麼都比胖子軍要大得多,差不多達到四比一甚至五比一的地步,清軍督戰隊砍殺自家逃兵,砍得連鋼刀都捲了刃,也砍得連手都軟了,清軍逃兵在督戰隊面前幾乎堆成屍牆。
看到這殘酷的場景,巨大的傷亡和慘烈的死戰,以至於就連之前那些一直躲在後方不可一世的蒙『奸』王公們都是面如土『色』,這才知道之前一直被自己們嘲笑爲膽小怯戰的安親王嶽樂,竟然還有這麼心狠手辣的一面。
是否被那些草包蒙『奸』刮目相看,嶽樂早就已經不在乎了,板着臉只是不斷派出攻城軍爨隊,繼續把一隊一隊已經嚇軟了腿的清軍士兵投入揚州城牆戰場,投入那巨大而又恐怖的絞肉機,還有就是輪換督戰隊,讓督戰隊向前推進,『逼』圌迫清軍士兵更加向前,更加靠近那道幾乎沒有多少希望攻破揚州城牆,還不時大吼,“衝,給本王衝!後退一步者,不管是誰,那怕是皇親國戚,貝勒貝子,也全部給本王砍了!”
“衝吧,努力的衝吧。”指揮戰鬥的間隙,嶽樂也會在心裡告訴自己要堅持狠心狠毒下去,“能攻下揚州城,據城而守,當然最好。實在攻不下來,我的軍爨隊傷亡慘重,吳狗的主力抵達揚州戰場,我的軍爨隊再向北撤退,也就順理成章了。盧一峰那個狗賊就是再狡猾再『奸』詐,恐怕也不會想到,我現在這麼不惜代價的攻城只是爲了引誘他把我追擊到洪泛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