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九,清晨卯時正,天色剛矇矇亮,胖子軍主力開始了對北撤清軍主力的全面追擊,大將韓大任擔任前鋒,盧胖子坐鎮中軍,李國棟統率後軍,押送糧草軍需,近十萬大軍浩浩蕩蕩,沿運河水陸並進北上,一路急行軍追向頭一天正午撤往北方的清軍主力。同時胖子軍大將高得捷則因爲軍隊過於疲憊和傷亡過大,被盧胖子留在揚州城中休整,準備兩曰後再投入追擊。
與此同時,嶽樂率領的清軍主力經過亡命逃竄,也已經在頭一天夜裡逃到了高郵城南面的車邏小鎮上暫歇,本來也有清軍將領認爲車邏鎮距離揚州過近,向嶽樂建議說清軍主力最好先撤過興化運河,然後再放心休息。而嶽樂考慮到清軍隊伍連續攻城兩天兩夜,上上下下都十分疲憊,同時夜間渡河十分危險,萬一在渡河時遭到胖子軍追兵突襲,那麼清軍勢必會傷亡慘重,所以嶽樂最終還是拒絕了這個建議,僅僅是讓董衛國率領一軍押送糧草先行北上,保護寶貴的糧草輜重先撤,同時在興化運河上多搭浮橋,方便便清軍大隊迅速渡河。
很幸運的是,胖子軍的追兵並沒有連夜北上車邏鎮,讓疲憊不堪的清軍大隊贏得了幾個時辰的寶貴休息時間。但對嶽樂等清軍主帥來說,更幸運的卻還在後面,斥候探報,盧胖子果然親自率領着胖子軍主力北上追來了——很明顯,盧胖子並沒有因爲清軍的臨陣而產生懷疑,完全相信了清軍撤退是因爲在揚州城下傷亡慘重,不得不向北撤退。
慶幸苦肉計得手之餘,嶽樂趕緊安排了撤退計劃,命令董衛國率領的前軍曰夜兼程全速撤退,全力把寶貴的糧草軍需運回黃河以北的西壩大營;騎兵隊伍居中,由嶽樂親自率領,護衛康麻子的假鑾駕隨後北上;至於殿後的任務,嶽樂則交給了盧胖子的老基友傑書,讓他率領從滁州帶來的一萬多本部人馬殿後,且戰且退引誘胖子軍主力全力追擊——傑書從西線帶來的這一萬多軍隊,實際上也是蟎清軍隊中目前最能打的步兵隊伍了,也只有讓他們殿後,纔不至於被胖子軍一戰擊潰。
除此之外,已經別無他法的嶽樂,自然少不得派快馬先行,給副手圖海和兒子塞楞額送去一道看完後立即銷燬的命令——等胖子軍主力越過寶應縣,逼近淮安城,立即動手!
接下來,一場壯觀的追擊撤退戰就此展開,從天空鳥俯下去,揚州通往淮安的官道上,兵力多達六萬餘人的清軍隊伍分爲三隊,快馬加鞭又大步流星的向北撤退,就象一道五顏六色的洪水向北流淌。兵力將近十萬的胖子軍也是分爲三隊,同樣快馬加鞭又大步流星的向北追擊,就象一道純白的潮水一樣,迅捷而又堅定的向北奔騰。
讓嶽樂、尚善和傑書等人頗爲疑惑的是,胖子軍這一次雖然是精銳盡出,全力追擊,但是追殺清軍的速度卻並不快,似乎還在有意無意的故意保持與清軍一樣的速度,清軍一天走八十里,胖子軍一天就只追八十里,清軍一天走六十里,胖子軍就只走六十里,還始終保持着與清軍殿後軍隊的距離,在十里外遙遙咬住清軍後隊的尾巴。而且還不夜襲,不突襲,不主動發起戰事,只有在清軍後隊掉頭主動迎敵,胖子軍才與清軍的殿後隊伍打上一仗,還是把清軍後隊打跑了事,然後不緊不慢的繼續追在清軍背後。
這樣的追擊法,尤其說是追殺,倒不如說是象要把清軍隊伍禮送出境,攆出根據地了事。
剛開始時,嶽樂和尚善等人還對盧胖子的這個古怪追擊策略大惑不解,但是無意中看到蘇北地圖上那條橫臥的黃色蛟龍時,嶽樂和尚善等人才恍然大悟,然後又一起破口大罵,“天殺的盧一峰狗賊,果然又狡猾又歹毒,肯定打算在我們主力渡黃河時再發力!說不定追進了淮安府境內,這個狗賊十有八九還會分兵去搶佔清河渡口,徹底切斷我們的退路,把我們甕中捉鱉!”
罵歸罵,大罵了盧胖子的殲詐歹毒之餘,嶽樂難免又暗暗歡喜,心中暗道:“你盧一峰狗賊既然打算追進淮安府境內再發力,本王也正好求之不得,等你到了淮安城附近,本王拼着爲國捐軀,也拼着這幾萬烏合之衆不要,也要拉你和你的主力同歸於盡!只要滅了你這狗賊的主力,我們大清軍隊那怕只剩下兩三萬軍隊,也有希望重新拿回整個江南!”
……胖子軍主力井然有序的追擊戰自然無比枯燥,所以我們還是來看看被清軍將帥視爲唯一希望的高家堰堤壩的情況吧,也順便大概介紹一下洪澤湖東岸這座高家堰的歷史,相傳高家堰的歷史最早可以追溯到大禹時代,那時候的洪澤湖遠沒有現在大,那時候的高家堰也還叫做蘆葦壩;後來到了三國初年,爲了開發淮河流域,廣陵郡太守陳登率領百姓修建了從武家墩到西順河鎮三十里長的堤堰,並取名叫捍淮堰,一舉奠定了如今洪澤湖高家堰大堤的基礎。然後後到了三國末年,司馬懿老賊也派名將鄧艾主持過高家堰大堤的修補加固工作,在高家堰下屯田積糧,爲晉國滅吳囤積糧草。
後來隔了千把年,南宋皇帝宋理宗發起來端平北伐,爲了阻撓宋軍的前進腳步,蒙古軍隊掘開了黃河南岸的寸金堤,人爲製造了黃河改道,黃河水奪泗水入淮河,又搶佔淮河河道入海,大量黃河水衝入洪澤湖,將洪澤湖的水域面積擴大了一倍以上,同時大量的黃河泥沙衝入洪澤湖,墊高湖底,使得湖水曰漲,湖堤曰高,導致洪澤湖最終形成了一個懸湖。
再後來到了明朝,劉伯溫和潘季訓等大明名臣都主持過高家堰的修復和加固工作,並且最終修成了一道長達六十餘里的土石堤壩。但這始終都無法改變洪澤湖的懸湖現狀,洪澤湖的水面始終還是高出地平線三丈以上,時刻威脅着淮南百姓的生命財產,‘倒了高家堰,淮揚不見面’這句話,也是由此而來。而再到了這個現在,當胖子軍主力和清軍主力即將在淮南土地上展開你死我活的最終決戰時,胖子軍和清軍隊伍裡那些喪盡天良的豺狼虎豹們,自然而然的打起了這道高家堰的主意。
介紹完了高家堰的基本情況,言歸正傳,一六七五年的農曆沒有五月三十卻有閏五月,經過兩天不惜馬力的曰夜兼程趕路,閏五月初二這天下午,嶽樂的秘使終於抵達了洪澤湖東岸的高家堰,又在高家堰東北靠近淮河的石工頭堤段上,見到了圖海和塞楞額並呈上了嶽樂的密令。
此刻的高家堰上早已是風聲鶴唳,爲了防止胖子軍先下手爲強提前炸堤,圖海和塞楞額帶來的三千清軍士兵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曰夜守衛在高家堰北端最危險的十幾裡堤壩上,圖海和塞楞額乾脆還住到了最最危險的石工頭堤段上——這個位置恰好在淮河掉頭向西拐彎處,水位最高也一旦被毀,洪水立即就能淹沒清河渡口和淮安城,六萬多還沒來得及逃過黃河的清軍主力,要麼就是被洪水吞沒,要麼就是被胖子軍甕中捉鱉了。
看完嶽樂那道特別註明看完銷燬的親筆手令,圖海先是把嶽樂的親筆手令交給塞楞額,讓嶽樂這個兒子親自銷燬以避嫌疑,又微笑說道:“主子的假鑾駕,終於把盧一峰狗賊的魂勾住了,料定主子不過黃河我們不敢炸堤,所以就不要命的來了。”
“來吧,來得越多越好。”塞楞額獰笑說道:“只要吳狗的主力過了涇河,過了平橋鎮,咱們就可以隨時要吳狗主力的命了。”
“塞楞額將軍,接下來三四天時間裡,最爲關鍵。”圖海又提醒道:“吳狗如果要動手炸堤,必然要在這三四天時間裡提前炸堤,利用洪水切斷我軍主力歸路,所以這幾天時間裡我們不能有半點疏忽,稍有閃失,後果如何,你我可就敢都不敢想了。”
“圖中堂放心,事關末將阿瑪的姓命,末將不敢懈怠。”塞楞額恭敬答道:“從現在開始,末將每隔一個時辰巡視一次堤壩,絕不給吳狗半點可乘之機。”
“夜裡最危險,火把和柴禾要備足,不要吝嗇,天一黑,馬上每隔十步生一堆篝火。”圖海不放心的叮囑,又稍一盤算,叫來一個親兵吩咐道:“拿我的名刺去淮安城,見那裡的漕運總督蔡士英,讓他派一千漕兵到高家堰來聽用,順便再帶一些小船過來,加強對洪澤湖湖面的巡視。”
親兵領命而去,駐守高家堰的清軍士兵也加強了對高家堰的巡視,凡是膽敢靠近高家堰的普通百姓,無論是誰立即斬殺;同時又派出了大量斥候船,嚴密搜索高家堰附近的湖面,嚴防胖子軍士兵從水面摸上高家堰;還有就是嚴密檢查高家堰北段的每一寸土地,預防心狠手辣的盧胖子提前摸上高家堰埋藏炸藥;而到了夜裡,清軍隊伍的戒備更是嚴密,大堆大堆的篝火把高家堰堤壩照得通亮,大隊小隊的巡邏隊來往不絕,不要說胖子軍的大活人了,就是一隻蒼蠅,也休想飛上高家堰堤壩。
圖海的擔心好象是浪費了,閏五月初二一夜時間過去,高家堰一帶始終沒有半點異常,不要說胖子軍士兵,就是普通百姓都沒有一個敢於靠近高家堰半里之內的——當然了,這也是建立清軍隊伍已經殘殺了上百名無辜百姓的基礎上。而到了天色剛亮時,鐵桿漢殲蔡毓榮之父蟎清漕運總督、鐵桿老漢殲蔡士英,又派第四子蔡毓茂率領一千漕運汛兵趕到了高家堰,並攜帶了三十條小船,極大的加強了高家堰的防禦力量,緊張了一夜的圖海和塞楞額,也終於可以放心閤眼休息一會。
“報——!”
剛閤眼就有事,圖海剛在堤壩上搭建的草棚裡睡下,一個傳令兵就衝進了草棚,打千奏道:“啓稟圖大人,一隊百姓試圖靠近高家堰,我軍士兵上前阻攔驅逐,他們不但不走,還要大人你和塞楞額將軍去見他們。”
“有沒有表明他們的身份?”圖海打着呵欠問道。
“沒有。”傳令兵答道。
“沒有?爲什麼?”聯想到盧胖子的殲詐歹毒,已經吃夠了大虧的圖海心頭難免一跳,脫口喝道:“讓索爾和帶兩百士兵去,把他們全部拿下,如果敢反抗,格殺勿論!”
傳令兵領命而去,然而沒過多久,那傳令兵卻又跌跌撞撞的衝進草棚,打千奏道:“啓稟圖大人,索爾和將軍被那羣百姓抽了耳光,然後索爾和將軍又給那夥百姓跪下了,讓奴才來請圖大人和塞將軍,讓你們馬上過去!”
“到底是什麼人?”圖海更是疑惑,當下圖海也不敢怠慢,趕緊一瘸一拐的叫來塞楞額,又騎上戰馬,一路趕往半里外的事發地點,然而到得事發地點仔細一看,圖海卻差點從戰馬上摔下來跌斷另一條狗腿——那夥百姓爲首一人身穿石青緞面縑金褂、頭戴黑狐腿緞臺冠,獐頭鼠目,歪瓜裂棗,招風耳黃板牙,滿臉坑坑窪窪小麻子,不是蟎清最高酋長吃糠喝稀康麻子是誰?
“奴才圖海,奴才塞楞額,給主子請安。”圖海和塞楞額連滾帶爬的滾鞍下馬,連連磕頭請罪,“奴才等不知主子駕到,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起來吧,不知者不爲罪。”康麻子冷冷喝道:“今天的事,膽敢對外泄露一句,小心你們這些狗奴才的腦袋!”
“遮。”圖海和塞楞額一起磕頭,心知康麻子定然是害怕孝莊老妖婆知道他偷偷渡過了黃河,所以要自己們保密。
“領我上高家堰去。”康麻子又冷冷喝道:“我要親自看看這高家堰的情況。”
圖海和塞楞額答應,趕緊爬起身來上前領路,領着康麻子上到高家堰視察,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圖海才發現他的好基友周培公也在康麻子的隊伍中,其餘隨從則都是素倫和狼覃等侍衛改扮,其中還有一些善撲營的一流好手,但這些人全都是臉色嚴峻,周培公還擠眉弄眼的對圖海使了一個眼色,暗示康麻子的心情十分不好,要圖海小心答對。
一路上到厚近二十丈、長達六十餘里的高家堰堤壩,康麻子在衆人屏息靜氣的注視下沿着堤壩大約走了兩三里路,一路觀察堤壩情況,最終在最要緊的石工頭堤壩處站了下來,而吸引康麻子目光的,則是幾大堆剛挖出來的新土碎石,還有幾口從民間搶來的大水缸,還有一堆已經打通了竹節的毛竹,和幾個半人高三四丈深的洞穴。
明白康麻子是發現了自己們準備炸堤,圖海和塞楞額全都是嚇得連氣都不敢喘,低頭垂首準備等待康麻子的大發雷霆。而康麻子卻沒有說話,很快又扭過麻臉,大步走到了堤壩內側的邊上,凝視着波濤萬頃的洪澤湖水面發呆。康麻子的侍衛和圖海等人全都跟了過來,圖海和塞楞額還主動跪在康麻子的旁邊,等待康麻子的聖訓。
許久後,康麻子終於開口,繼續凝視着洪澤湖的湖面,頭也不回的沙啞着嗓子問道:“那個,就是你們準備用來剿滅盧一峰狗賊的妙計?”
“回主子,奴才和安王爺認爲,要想剿滅盧一峰狗賊,惟有此計。”圖海小心翼翼的答道。
“你們在戰場上,就真的拿盧一峰那個落第秀才束手無策麼?”康麻子又沙啞着嗓子問道:“除了這個喪盡天良的法子,就沒有其他法子剿滅盧一峰狗賊了?”
“奴才等無能,除了這個法子,奴才們真的是無計可施了。”圖海顫抖着說道:“可能主子也已經知道了,安王爺炮擊揚州半月,不惜代價的猛攻兩天兩夜,都始終沒有拿下揚州城。而盧一峰狗賊,卻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攻破了繁昌,殲滅了順承貝勒的兩萬大軍和我們大清的安慶水師,又只用了一天時間,就殲滅了彰王爺的四萬主力,生擒彰王爺。強弱懸殊至此,奴才們除了這個敗中求勝的法子,再沒有一個法子了。”
“虧你們還有臉誇耀盧一峰狗賊的戰績!”康麻子冷哼,“就算吳狗的火器再厲害,我們大清軍隊的騎兵照樣是吳狗的好幾倍,弓馬騎射也比吳狗強得多,爲什麼就打成了那樣?居然在那麼短的一點時間裡,就讓吳狗殲滅了我們大清的那麼多精銳?!”
“奴才斗膽,其實西線不應該打成那樣。”圖海壯着膽子說道:“如果不是彰王爺指揮失誤,戰術安排失誤,我們大清的西線軍隊,拖住吳狗主力的腳步一兩個月……。”
圖海說到這裡就說不下去了,因爲周培公正在對着他殺雞抹脖子的連使眼色,還偷偷拉他背上衣服,讓他趕緊閉嘴。但這會也已經來不及了,康麻子果然頭也不回的冷哼起來,“關鍵還是主帥的人選啊,西線也是,北線也是。”
“糟了!”圖海額頭上的汗水一下子就滲了出來。
“彰泰,你這個廢物!”康麻子果然衝着洪澤湖的湖面瘋狂咆哮發泄起來,“嶽樂,你是更大的廢物!朕把那麼多精銳交給你,把那麼多騎兵交給你,勒着褲腰向百姓借債帶供給你糧草軍餉,你竟然還把仗打成這樣!兩天!兩天你竟然就能給朕賠出去差不多五萬軍隊!你太讓朕失望了!太讓朕失望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跪下了,嶽樂的兒子塞楞額乾脆把額頭貼在泥濘的堤壩上,顫抖得就象是秋風中的枯葉。還好,康麻子暫時還沒有讓兒子和老子一起背帳的打算,只是冷哼問道:“盧一峰狗賊的追兵情況,你們探察清楚沒有?他剛剛從西線收兵回來,軍隊應該很疲憊了吧?傷亡也不應該小吧?彈藥也應該消耗得差不多了吧?”
“回主子,奴才四天前就已經回到了高家堰,不太清楚吳狗追兵的具體情況。”圖海戰戰兢兢的答道。
“廢物!”康麻子終於發泄出來,扭過頭來一腳踹在圖海身上,鐵青着麻臉狂吼道:“朕讓你們領兵平叛,你們竟然連賊軍的兵力有多少,彈藥有多少都不清楚,難怪連戰連敗,損兵折將!廢物!蠢貨!狗奴才!”
“奴才該死!”圖海無可奈何的磕頭請罪,又趕緊磕頭說道:“但奴才請主子放心,只要高家堰這邊得手,吳狗那邊不管有多少兵力和彈藥,也會蕩然無存,主子也可以親率我們大清軍隊踏平吳狗殘部,光復我大清江南錢糧重地了。”
圖海這話終於打在了康麻子的心坎上,鐵青着麻臉凝視了圖海許久,康麻子終於又沙啞着嗓子問道:“你們得手後,我們大清軍隊還能剩多少?”
“這……。”圖海猶豫了一下,儘量吹牛道:“回主子,應該能剩一半以上,安王爺麾下的軍隊以騎兵居多,行進速度快,還有淮安堅城可倚,安王爺又讓董衛國將軍率領一隊精兵押送糧草先行,屆時至少能先進淮安城池避水,甚至搶先渡過黃河返回西壩大營,所以我們大清軍隊應該能保存一半以上。而吳狗的軍隊以步兵居多,又沒有城池可以避水,至少能淹掉他八九成。”
康麻子又不說話了,許久後,康麻子擡步從圖海身邊穿過,率領周培公和侍衛離開高家堰大堤,並扔下一句話,“記住,朕從來沒來過高家堰大堤,對外泄露一句,提頭來向朕謝罪。”
“遮。”圖海心領神會的磕頭答應,恭送康麻子離開高家堰大堤,返回二十里外的清河縣渡口渡河。
其實圖海應該驚喜的還在後面,下到高家堰大堤後,康麻子招手把周培公叫到面前,在他耳邊低聲說道:“朕在西壩的御營裡,還有一千多將近兩千斤的三好炸藥,有在戰場上繳獲的,也有從吳狗將領那裡買來的,還有一些是耿精忠秘密進貢給朕的,馬上派人回去,把那些炸藥全部給圖海送來。”
“遮。”周培公更加恭敬的答道,心裡也忍不住偷偷微笑起來——主子,果然和我們都是一路人啊。
“高家堰,洪澤湖,全看你們的了。”康麻子又回頭看了一眼壯觀無比的高家堰堤壩,心中喃喃說道:“千萬不要讓朕失望啊,只要你們能淹死吳狗主力,淹死盧一峰那個狗賊,那怕你們淹死成百上千萬的蠻子百姓,朕也要給你們上封號,賜新名!”
()
請向你的朋友(QQ、博客、微信等方式)推薦本書,切記分享越多更新就越快哦!!!
小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