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胖子在杭州當甩手掌櫃觀察能否把南線戰場單獨交給老走狗李天植的時候,胖子軍的對手洪化朝廷和蟎清朝廷也沒有閒着,控制地內部也都發生了一件接一件驚天動地、影響深遠的大事小事,產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大變化——但很遺憾的是,天下無人不通胖,這些事情,基本上都對盧胖子和胖子軍大大有利。
首先來看蟎清朝廷這邊,雖說靠着秋收的到來和逐漸在北方民間大規模種植的土豆紅薯,直隸山東一帶緩解了一部分的糧荒危機,但是到了九月後,北方的局勢又開始失控了——因爲康麻子發行的軍用幣歸還時間到了。連本帶息高達兩千三百四十萬兩紋銀的鉅債,對於連軍餉、官員俸祿和蟎蟲糧米都發不起的蟎清朝廷來說,無疑是一個天文數字,也是一個不收回江南就永遠無法跨越的難關。
無可奈何之下,孝莊老妖婆只能硬着頭皮頒佈懿旨,曉諭直隸和山東的百姓,決定將軍用幣歸還期限延長一年,第二年再連本帶利歸還。結果很自然的,這道懿旨剛一頒佈,直隸山東立即就炸開了鍋,被苛捐雜稅和饑荒壓得喘不起氣來的漢人百姓紛紛暴動,不到一個月時間就砍了二十幾個蟎清地方官的腦袋,搶了兩個府城和六個縣城的官倉,落草爲寇者和起兵反清者不計其數,兵力基本一掃而空的蟎清朝廷卻只能乾瞪眼看着,勉強維持住京師一帶的秩序,拿這些不明真相的漢人暴民束手無策。
屋漏偏逢連夜雨,就在這個危急萬分的時刻,蟎清的北方綠營內部又出了大問題。駐紮河南懷慶的河北總兵官蔡祿利用河南巡撫郎廷相命令他出兵平叛的機會,忽然發起兵變控制了懷慶城,誅殺了城中不肯投降的所有蟎清文武官員和他們家眷,率領全城百姓剪辮蓄髮,宣誓效忠大周朝廷。
類似的總兵叛變在三藩之亂中雖然屢見不鮮,可是懷慶兵變的消息傳回北京後,孝莊老妖婆卻是哭都哭不出來了。因爲懷慶這個位置北靠太行南倚黃河,恰好切斷了蟎清朝廷與潼關清軍的聯繫。康麻子之前又挖開了黃河南岸,自己堵死了潼關從河南腹地繞道返回北京和救援山東、直隸的道路,如果不拔掉懷慶這顆釘子,孝莊老妖婆即便想抽調蟎清朝廷的最後一支精兵包衣軍回援山東和直隸,也得從太行山中段的娘子關繞道了。
不得已。爲了預防萬一,孝莊老妖婆只得做出一個重大的軍事調整,那就是命令駐紮勳陽的湖廣提督佟國瑤傾巢北上,接管潼關要地,換出佟國綱率領的包衣軍回師懷慶,去拔掉懷慶這顆釘子。打通回援直隸和山東的道路。至於佟國瑤原本鎮守的勳陽和襄陽一帶,那就只能是聽天由命了。放棄太行山以西,甚至放棄整個山海關以南的撤退計劃,也已經出現在了孝莊老妖婆的考慮之中。
當然了。放棄太行山西面和放棄整個山海關之南,只能是萬不得已的最後選擇,不到最後時刻,孝莊老妖婆絕不輕易言棄,況且孝莊老妖婆還有一點希望和幻想,那就是胖子軍和洪化朝廷的矛盾已經公開化,還有吳軍內部的矛盾也已經公開化。尤其是在收到吳國貴率領吳氏宗族起兵討伐郭壯圖的消息後,孝莊老妖婆彷彿象是看到一線曙光。第一時間派出使者潛往雲南與郭壯圖聯繫,表示願意向洪化朝廷稱臣進貢。與洪化朝廷劃黃河爲界,爲洪化朝廷平定吳國貴叛亂提供幫助。
向吳世藩和郭壯圖稱臣不算。老奸巨滑的孝莊老妖婆考慮再三之後,又派出了密使潛入西南去和吳國貴聯繫,表示願意爲吳氏宗族討伐洪化權奸郭壯圖提供協助,但前提條件也是吳氏宗族平定郭壯圖成功之後,必須同意與蟎清朝廷停戰,劃黃河爲界。
至於最危險的盧胖子,孝莊老妖婆卻是說什麼都不敢招惹這個對蟎清朝廷有着刻骨仇恨的小胖子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希望胖子軍南面的耿精忠能多牽制盧胖子一段時間,還有就是向蟎清列祖列宗禱告,祈求他們保佑盧胖子先打內戰,然後再考慮北伐,給蟎清朝廷多爭取一點喘息時間了。
吳軍內部的形勢之混亂其實比蟎清朝廷好不到那裡,收到汪士榮攜吳老漢奸遺詔命令盧胖子起兵征討自己的消息,洪化朝廷第一權臣郭壯圖當然是暴跳如雷,差點就想把盧胖子的大兒子盧邦靜剁成餃子餡喂狗!不過再轉念一想後,擅長玩弄權術的郭壯圖忽然又眼睛一亮,高呼起了天助我也,然後立即以吳世藩的名譽頒佈詔書,加封連襟夏國相爲楚王,加封胡國柱爲胡國柱爲贛王,命令這兩個連襟出兵平定吳國貴叛亂。
一道乾巴巴的旨意和兩個空頭王爺就想讓夏國相和胡國柱出兵,難度自然非同一般的高,不過郭壯圖也不只這一招,他又給夏國相和胡國柱各去了一封書信,先是一口咬定盧胖子手裡的吳老漢奸遺詔是僞詔,然後又隱晦指出,如果遺詔不假,那麼吳老漢奸的幾個女婿可能就更危險了,因爲盧胖子一旦掌權,必然容不下私自扣留吳老漢奸詔書的夏國相,吳氏宗族也容不下郭壯圖、夏國相和胡國柱三個外戚繼續掌權,基本上盧胖子和吳氏宗族掌權之日,也就是吳氏外戚覆滅之日!自己和夏國相、胡國柱三連襟就是捆在稻草上的三隻螞蚱,飛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其實當郭壯圖的書信還在傳遞路上的時候,吳國貴的軍隊就已經和胡國柱的隊伍開始了火併,這倒不是胡國柱和郭壯圖想到了一塊,準備三連襟聯手奪取吳家江山,而是因爲胡國柱明白吳國貴的軍隊一旦殺回雲貴,那麼吳軍內亂就將無法調和,無數的吳軍精銳也將死在自己人刀下,白白便宜了蟎清朝廷和其他敵人。所以在勸說吳國貴罷兵用談判手段解決內部問題失敗後。頗有大局觀的胡國柱毅然命令自己的軍隊嚴守險隘,阻止吳國貴軍殺回雲貴,一邊先擋住吳國貴的腳步,一邊想辦法化解矛盾。
吳軍的第一場內部火併發生在辰州辰龍關,這個關口是由胡國柱此前爲了預防萬一提前派來的副手高起隆駐守,地勢險要無比,號稱是馬難展足。飛鳥難渡,關路之狹窄僅容兩車並行。確定了吳國貴出兵之後,胡國柱一邊命令高起隆死守關口,一邊命令辰州府城的傅祖祿和楊寶蔭出兵增援,然後胡國柱又親率大軍從嶽州出發南下,一路尾追吳國貴軍。準備恩威兼施促使吳國貴罷兵。而當吳國貴兵臨關下交涉無用後,也毅然發起了攻關戰事。
辰龍關大戰打得十分激烈,攻守雙方都是死傷慘重,靠着險要地形和郭壯圖從雲貴後方源源不絕送來的新式火器,高起隆成功的擋住了吳國貴的腳步半個多月,同時胡國柱的軍隊也已經抵達了吳國貴軍背後的鄭家店。只是爲了避免更進一步刺激吳國貴和吳氏宗族,胡國柱沒讓軍隊去攻打吳國貴軍控制的嵇茄山火器營和常德城,只是不斷派出使者與吳國貴聯繫,表達善意。請求與吳國貴當面談判,前後受敵的吳國貴猶豫再三,終於還是答應了和胡國柱當面商談。
見面地點定在了辰龍關和鄭家店之間的新店小鎮,吳氏宗族這邊出面談判的有吳國貴、吳應旌和劉之復三人,胡國柱軍這邊則只有胡國柱一人,見面之後,胡國柱先是代表連襟郭壯圖向吳氏宗族道歉,承認郭壯圖確實是擅殺吳應麒。但很快又出示了吳應麒企圖謀反篡位的鐵證,押來了之前陪同吳應麒返回昆明的親兵。讓這個親兵當面陳述吳應麒在貴州的二百五言論,解釋了郭壯圖不得不殺吳應麒父子的苦衷。
介紹了事情真相後。對吳老漢奸忠心耿耿的胡國柱又流着眼淚懇求吳氏宗族收兵,千萬不要內訌火併,便宜滿狗和其他敵人,吳國貴和吳應旌等人也終於被胡國柱的真誠打動,經過協商後向胡國柱提出了兩個停戰條件,一是郭壯圖交出扣留在雲貴的吳氏宗族家眷,二是郭壯圖把吳世藩送到武昌,在武昌建都,由吳氏宗族和胡國柱輔政。只有這樣,吳氏宗族才能饒過郭壯圖,不再追究他擅殺吳應麒父子的罪行。
爲了大局着想,胡國柱一口答應了吳氏宗族的兩個條件,表示只要吳國貴收兵,自己立即趕往雲貴與郭壯圖交涉,讓郭壯圖釋放被扣的吳氏宗族家眷,把吳世藩迎回武昌定都,吳國貴等人深知胡國柱在大是大非上很靠得住,考慮再三答應了胡國柱的條件,同意收兵返回常德駐紮,胡國柱辭別吳國貴等人之後,也立即趕赴昆明去和郭壯圖交涉,吳軍內亂暫時平息。同時胡國柱又請求吳國貴出面去書盧胖子,要求女婿按兵不動,不要挑起內訌,等待自己與郭壯圖交涉的結果,吳國貴也一口答應。
好不容易暫時平息吳軍內亂的胡國柱弄巧成拙了一次,先不說權慾薰心的郭壯圖很難答應吳氏宗族提出的條件,胡國柱指望盧胖子按兵不動,那簡直更是白日做夢,野心勃勃的盧胖子,又怎麼可能容忍吳軍停止內戰?又怎麼可能容忍綜合實力仍在胖子軍之上的吳軍重新凝聚成團,打着洪化朝廷的旗號和自己爭天下?所以吳國貴的書信送去南京後,也就…………
……
十一月十二,盧胖子的王船回到南京碼頭,幾乎是在同時,吳國貴的書信也穿過了安慶清軍的水面封鎖,送到了南京城中,在進城路上看完了吳國貴的書信,又基本瞭解細作刺探而來的辰龍關大戰經過,盧胖子暗罵胡國柱多事討嫌之餘,回到越王府連老婆兒子都顧不得見上一面,立即就在自己的銀鑾殿中召集幾個心腹走狗,一起商討對策。
“王爺不必擔心,洪化朝廷的內亂不會結束。”看完胡國柱的書信,王少伯無比輕鬆的說道:“胡國柱是在白日做夢,郭壯圖絕不可能答應吳國貴將軍提出的條件,一個都不會答應!交出了吳氏宗族的家眷,又交出洪化皇帝。沒有了對吳氏宗族的制約,也沒有了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大權,對於郭壯圖這樣的權臣來說,是比殺了他還難受的事,他不可能答應。”
“少伯言之有理。”姚啓聖也是這麼認爲,微笑說道:“吳國貴將軍和吳氏宗族答應只要郭壯圖交出洪化皇帝和家眷,就對郭壯圖既往不咎。雖然胡國柱可以相信,也可以替吳國貴將軍和吳氏宗族做保。但郭壯圖絕對不敢相信,因爲他一旦交出了大權,生死榮辱,滿門性命,可都全在吳氏宗族的一念之間了。郭壯圖不會冒這個險,也不敢冒這個險,洪化朝廷的內訌和火併,也會持續下去。”
謝棟、黃機、朱方旦和慕天顏等人紛紛點頭附和,都認爲胡國柱太過一相情願,想憑藉談判手段化解吳軍內部的尖銳矛盾。簡直就是異想天開,自古以來,權力鬥爭就只有你死我活,絕沒有談判言和!惟有盧胖子晃着二郎腿不肯說話。三角眼裡的小眼珠子象賊一樣的滴溜低溜亂轉,不肯輕易下定這個判斷。
許久後,盧胖子終於開口,還一開口就是斬釘截鐵,“我看未必!依本王之見,胡國柱未必就不能說服郭壯圖,郭壯圖也未必就不會答應我岳父提出的條件!”
“爲什麼?”姚啓聖和王少伯等人一起驚訝問道。
“因爲軍事形勢對郭壯圖十分不利!”盧胖子跳了起來,走到李寄留下的全國地圖沙盤前。又招手把六個心腹走狗全部叫到面前,用竹竿指着地圖沙盤說道:“你們看。倘若郭壯圖堅決拒絕吳氏宗族提出的條件,決定和吳氏宗族武力對抗。那麼他的軍事形勢十分不利,正北是吳之茂和王屏藩,東北是我岳父吳國貴,正東是吳世琮舊部,現在吳世琮雖然已經死了,郭壯圖也任命了董重民爲兩廣總督,但吳世琮的舊部就未必聽話,至少昭武皇帝的表弟祖澤清就絕不可能和郭壯圖和解,即便是董重民,也未必就一定全聽郭壯圖的命令!”
“如此一來,倘若兩軍開戰,郭壯圖立即三面受敵!”盧胖子又分析道:“郭壯圖在雲南只有兩萬多兵馬,軍事上最大的倚仗是貴州總統將軍李本深的隊伍,可李本深又是昭武皇帝舊部,就算暫時服從郭壯圖的命令,形勢一旦不利,倒戈一擊也有很大可能!在這種情況下,郭壯圖和吳氏宗族武力對抗,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最多拉一些吳氏宗族的家眷陪葬,但最終還是命喪黃泉身敗名裂的下場。”
說到這,盧胖子放下了手中的竹竿,雙手抱胸沉聲說道:“郭壯圖要想和吳氏宗族武力對抗,其實最大的倚仗就是他的兩個連襟胡國柱和夏國相,還有並非吳氏宗族卻手握重兵的馬寶,這三個人,只要有一個人倒向他,郭壯圖就有一戰之力,可以極大的牽制住吳氏宗族的軍隊。有兩人倒向他,郭壯圖就能和吳氏宗族平分秋色。如果胡國柱、夏國相和馬寶都倒向他,那麼他就有希望平定吳氏宗族的叛亂。”
“本來還有一個王輔臣,也是可以左右天平平衡的砝碼,可王輔臣和我們一樣,都隔得太遠,最多隻能起到聲援作用,即便出兵,等打到雲南也是猴年馬月了。”盧胖子繼續說道:“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郭壯圖絕對不敢得罪胡國柱、夏國相和馬寶。還有,現在夏國相和馬寶都是態度曖昧,不表態支持郭壯圖也不表態反對,抱定了坐山觀虎鬥的主意,只有一個胡國柱四處奔走,拼命斡旋,還出兵阻攔我的岳父吳國貴殺進雲南。你們說,胡國柱說的話,郭壯圖敢不敢置若罔聞?”
盧胖子幾個心腹走狗一起沉默,半晌後,王少伯帶頭鼓掌,大拍馬屁道:“還是王爺聖明燭照,洞悉人心,分析得十分精彩。不錯,倘若胡國柱威脅郭壯圖,說郭壯圖如果不答應吳氏宗族的條件,那麼他就袖手旁觀,不理郭壯圖的死活,郭壯圖就必須得考慮屈服。”
“難怪胡國柱敢回雲南和郭壯圖交涉。”姚啓聖也醒過味來,“胡國柱肯定是看穿了郭壯圖不敢動他,所以纔回去勸說郭壯圖向吳氏宗族屈服,同時又不用擔心郭壯圖對他下毒手,或者把他扣押。”
“不能讓他們和解。”朱方旦嚷嚷起來,“內部打得越亂的平西王府,對我們來說纔是最好的平西王府。”
盧胖子的幾個心腹走狗一起點頭,都認爲朱方旦說得極對,只有吳軍繼續內訌,才符合胖子軍的根本利益。盧胖子本人雖然不說話不表態,小眼珠亂轉着,卻已經開始了盤算如何粉碎胡國柱的黃粱美夢,如何給郭壯圖加油打氣,和吳氏宗族打一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包括動用潛伏在雲貴的胖子軍細作刺殺胡國柱之類的卑鄙念頭,都一個接一個的不斷浮上盧胖子心頭。
卑劣小人通常都容易想到一起,盤算了沒多久,盧胖子就開了口,命令道:“少伯,替本王擬令,本王要頒佈鈞旨。”
“明白。”王少伯飛快走到銀鑾殿旁邊的書桌旁坐下,展紙提筆,又問道:“王爺,給誰下旨?”
“給夏國相頒旨。”盧胖子回答了一個讓衆走狗都意想不到的名字,盧胖子命令道:“旨意你看着潤色,文筆儘量傲慢無禮一些,內容主要是三條,一,責問他爲何扣留先皇頒佈給本王的詔書,要求他做出解釋。二,責問他爲什麼不出兵幫助我岳父吳國貴平叛,質問他是否與郭壯圖逆賊勾結。三,命令他交出兵權,把軍隊移交給我岳父吳國貴……,不,移交給馬寶將軍,讓馬寶將軍率軍協助我岳父吳國貴平定郭壯圖叛亂!”
“王爺好狠!怕郭壯圖打不過吳氏宗族,就乾脆把夏國相推給郭壯圖,給郭壯圖壯膽和增強實力!”盧胖子的幾個心腹走狗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起在心裡嘀咕。然後王少伯又試探着問道:“王爺,讓夏國相把兵權移交給吳國貴將軍,不是效果更好?”
“不行啊。”盧胖子嘆了口氣,悲天憫人的說道:“我岳父吳國貴將軍已經公然起兵反郭了,如果讓夏國相將軍把兵權移交給他,勢必會造成更大內亂,殃及百姓。倒是馬寶將軍通情達理,一直沒有表態到底是支持誰,只有讓夏國相將軍把兵權移交給馬寶將軍,馬寶將軍才能控制住局勢,不致禍及百姓啊。”
“操!當了婊子又立牌坊!你是想乘機離間夏國相、郭壯圖和馬寶的關係好不好,別說得這麼好聽!”盧胖子的幾大走狗一起在心裡大罵,同時又一起在心裡同情夏國相,“可憐的傢伙,不聽我們王爺的話,就是違背大周太祖高皇帝的遺詔,聽了我們王爺的話,兵權和軍隊就沒了,也只有幫着郭壯圖起兵造反和吳氏宗族自相殘殺這條路可走了。”
“對了,順便給馬寶將軍也去一道鈞旨。”盧胖子又補充道:“讓他做好接管夏國相軍隊的準備,順便給他賞點金銀珠寶,多賞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