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達明離開的時候,眼裡帶着一股怨恨燒成的火花,任天行知道,他要去找慕辰算賬!而殷達明告訴他,在義莊的別墅下面,有一樣只屬於他們任家的東西,並給他留下的一句話,就是:小心完顏世家的人!
聽到這句話,任天行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用一種幾乎是痛心而又痛惜的聲音,輕呼了一聲:“長風!”
這個對自己有恩的知己,這個有着過命交情的朋友,如今,居然變得這麼的熟悉和陌生。任天行拿起了裝着那件戰袍的包裹,他連夜趕到了義莊,並在地下,挖出了一個長形的方盒,打開一看之後,居然是一把刀,一把古蹟斑斑的大刀,上面刻着兩個大字:奪魂!
奪魂寶刀!
這把刀,就是他的先祖任無名傳下來的。任無垠跟完顏渡劫那一戰之後,寶刀被殷達明給帶了回來,那件戰衣,是在任天行的母親慕容小倩身邊找到的。
任天行舉起奪魂,一股來自天上的月光閃過,激在刀身上,劍身周圍籠罩出了一層淡淡的白光,在“滋滋”爆響。
長風和王丫頭正盤膝坐在渡劫身邊的時候,在一旁放置的七竅破魂突然間震動了起來,完顏渡劫失聲叫道:“奪魂出世!”
話音剛落,長風只覺得肩部一疼!失聲慘叫了一聲!慘叫聲來自兩個人,那就是他們父子。
兩個人幾乎是捂着肩部叫了出來,把王婷婷嚇了一跳,等兩個人把衣領掀開的時候,在完顏渡劫和完顏長風的肩膀上,清晰的印着兩塊青色的淤血。
完顏世家被詛咒的徵兆,又開始了!
長風父子兩人緊緊的咬着牙,苦痛了好一陣,嘴角流出了一道血跡,臉色變成醬紫色,表情十分痛苦。
王丫頭看着他們兩人,心裡突然發慌,手足無措的對他們喊着:“你們怎麼了,你們怎麼了!”
三分鐘的時間,三個人就像是熬過了三個世紀這麼長,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苦,讓長風終於體驗到了“萬世陰魔咒”的威力。
在喘息聲中,完顏渡劫沉沉說道:“任無名可以算是任家的翹首,幸好他的後代,沒有一個能及得上他,不然,真該是我們完顏世家的末日了。可惜,我們完顏一家,也沒有一個比起先祖無忌更出色的,不然早就破了這個咒!”
王婷婷似乎是聽不懂他在說什麼,聽起來是一個矛一個盾一樣。
“給祖師婆婆上香,她會告訴你一切!”完顏渡劫看着一臉迷糊的長風,把三炷香遞給了長風。
長風把三炷香橫着篷在手上,跪在祖師婆婆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叩頭拜了三下,然後閉上眼睛默哀了半分鐘,把橫着的香慢慢的豎直。
三炷香在香頭漸漸的冒出了白煙,火星在香頭出慢慢的冒了出來,這是用心火點燃的香,所謂心誠則靈就是這樣。
王婷婷第一次在古晶之處露了一手,就是一下間把香給點燃,讓所有**吃一驚,而這次,輪到她吃驚了。長風這一手,不同於平常,他在三炷香點燃之後,做出了一個奇怪的動作,把香高高舉起,身子和頭卻着地跪拜着,那三炷香也很奇怪,劈啪乍響之外,居然像火藥一樣帶着“滋滋”的燃燒聲,從頭到香根全部燃盡,如手指粗的香變成了香灰。
“噗哧!”
三炷香的香灰漸漸的散落在地上,這個時候,長風在起來,然後盤膝坐在他父親的對面,兩父子相對而看,最後微微點頭,閉上了眼睛,捏起了一個羅漢託塔的印訣。
王婷婷看這兩父子這古怪的模樣,甚是好奇,她上下打量着他們兩人,看了半天沒有發現什麼,轉頭看了一下祖師婆婆,見到祖師婆婆閉着的眼睛裡,有一層層暗紅色的光在閃動,硬是把這丫頭給嚇了一跳。
長風在這半天的時間裡,就像半年一樣的長久,他捏了一個羅漢託夢印,把自己的意念,通過咒法,去跟祖師婆婆的意念接觸。
正要進入祖師婆婆的意念中,卻被一層薄薄的氣Lang給隔住了,這下把他急壞了,幸好他父親的意念也進來了,兩人意念相觸之後,漸漸的掀開了那層起來,讓他們驚奇的是,這個時候,長風兩手裡涌出了一種祥和的光,讓三個人的意念顯得格外的融洽,這是源自“玉玲瓏”的力量。
“弟子完顏渡劫叩見祖師婆婆!”
“弟子完顏長風叩見太祖師婆婆!”長風跟着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心裡想着,老爸都尊稱是祖師婆婆了,如果自己再這麼叫,豈不是跟老爸同輩?這一點他可不敢,寧可叫錯,不能做錯。
祖師婆婆沒有迴應,也沒有說話,但是兩個人感覺到,祖師婆婆的注意力,放在了長風的身上,對他擁有的那個“玉玲瓏”感到驚奇。
隨後,長風父子兩人的腦海裡,閃過了一片片的片斷。
那是一個一望無際的草原,兩個穿着戰甲的將軍,各自握着兩把寶劍,鏡頭漸漸的拉進,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這兩把寶劍上的名字:“奪魂”、“七竅破魂”!
兩人在匆匆的追趕一個人,他們跨過了高山,劃過了平原,他們幾乎不休息,一次次擦乾了額頭的汗水,渴了,兩個人輪流喝了一口水,餓了,他們從身上掏出乾糧吐了兩口,然後繼續趕路。
那是一個蠻荒時代,幾乎沒有城鎮,沒有高速公路,沒有電纜,沒有汽車,沒有高樓大廈,到處都是荒山野嶺和曲腸小道,到處都是樹木和叢林,兩個人不知道趕了多少個日夜,最後,終於追上了一個人。
這個人也是一名將軍,他穿着盔甲,舞動着手上的劍,斜着眼睛看着追來的這兩個人,冷冷的說道:“任無名,完顏無忌!你們敢犯上!”
任無名被他這句話給說得身子震了一下,完顏無忌卻冷笑了一下,提劍指着這個人,厲聲喊道:“殷壽,如今已經是大周天下,你和我們的君臣關係早已斷絕。”
殷壽哈哈大笑,傲然的看着這兩個人,絲毫沒把這兩人看在眼裡,他冷笑道:“大周!哼!我要是想奪回江山,那是易如反掌!”
他冷冷的看着這兩個人,不屑道:“無名小卒,竟然敢對我不敬,就算是黃飛虎見到本君,也要三跪九叩!”他眼光放在任無名身上,冷漠道:“念你對我大湯忠心有佳,今天放你一馬,滾!”
完顏無忌冷笑了一聲,看了任無名一眼,說道:“任兄,這暴君留不得,別忘了楊伯侯一家是怎麼死的,其女楊落雪也死在妲姬安排的追兵劍上,還有比干大人。”
“哈哈哈!”殷壽突然仰天大笑,指着他們兩人冷笑道:“比干是自己挖出他的心臟來跟本君證明他的心是紅是黑,跟本君有何干系?楊伯侯機緣巧合得到了上古寶物“玉玲瓏”,居然送給黃飛虎,想以此讓黃飛虎替其求情,救梅大夫,這是無視朝綱,死有於辜!”
任無名和完顏無忌相視了一眼,異口同聲喝道:“冥頑不靈!”
兩人聯手,劍尖指向殷壽。
劍光,刀聲,喝喊,打得天昏地暗,任無名和完顏無忌沒有想到,殷壽居然能以一敵二,在兩人聯手之下,任無名的奪魂劍在殷壽的肩部劃出了一道傷痕。
殷壽受痛之後,怒喝了一聲,他仰天長吼,臉色劇變,兩顆長長的牙齒從嘴裡咧了出來,任無名臉色大變,驚叫道:“什麼怪物?”
“妖孽!”完顏無忌冷然叫了一聲之後,身子化成了一條弧線,向殷壽刺去。
“當!”
一陣金屬的碰撞聲之下,任無名驚叫了一聲:“無忌小心!”
完顏無忌的七竅破魂劍刺在殷壽身上,穿透了他身上的護甲,但是,卻刺不穿他的皮膚。劍尖和皮膚相觸的時候,冒出陣陣的火花!
“彭!”
完顏無忌簡直不敢相信,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殷壽已經抓住了他的衣領,把他狠狠的摔向地上。
任無名大驚之下,快步疾飛,接住了完顏無忌,但是這股甩出的力量太大了,兩人被狠狠的摔到在地上,揚起了一道道灰塵。
等兩人起身之後,這個叫殷壽的男人,已經到了他們面前,嘴角那兩顆長長的牙齒,顯得額外嚇人,他的兩眼發出妖異的光,眼光盯在這兩人的脖子上。
完顏無忌忽然想起什麼,從身上掏出了一樣東西,對任無名叫道:“拿出黃將軍給咱們的東西!”
他們掏出了是一跟黑色的墨線,兩人一個拿着一套,各自滾到了一邊,他們居然想用這一根跟針一樣細小,微微扯一下就斷的繩子來對付殷壽,這顯然顯得可笑。
但是,這根繩子,卻真的起了作用。殷壽很忌諱這繩子,每碰到一次都要嗥叫一聲,聲音低沉而悲痛。
天漸漸亮了,殷壽忽然間邁開了大步,向樹林裡躲去。
鏡頭漸漸的模糊了,長風父子兩人心裡想着,這任無名和先祖完顏無忌,應該是好友纔對,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有如此的深仇大恨?
鏡頭又一閃,一個白髮百須的老頭,把一個包裹遞給了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那將軍接過包裹之後,找到了完顏無忌和任無名,分別把裡面的東西給了他們。
完顏無忌得到了一個錦囊和一個黑玉珠,任無名得到了一個白玉珠和一本書,兩人各自分道揚鑣。
長風看到那個將軍把這兩個黑白珠子給了兩人,他心裡很激動,因爲他看得出來,這兩個珠子,就是那一對“玉玲瓏”。
正想到這,他看到了他的先祖完顏無忌,帶着這黑玉珠去到了一個滿天雪地的地方,那個地方,是北極之巔。在那裡,他用七竅破魂劍挖出了一具女性屍體,那儼然就是楊落雪的屍體。然後,按照那精囊上寫的方法,在那屍體的額頭,貼山了一張黃色的符咒,然後,用自己的精血,劃在七竅破魂劍上,在屍體周圍布了一個結界。
事畢之後,他盤膝坐在雪地裡,不知道過了多少日,他不吃不喝,一直到有一天,北極晃動了一下之後,地面裂開,從雪地下面爬出了一個滿身白色,毛茸茸的怪物。
長風驚愕的張開了嘴,他父親輕聲在他嘴邊說了一句:“那是北極之下的雪魔。”
可是,當這毛茸茸的怪物完全爬出來之後,它渾身上下居然放着七彩之光,而就在此時,完顏無忌漸漸的站了起來,拿着七竅破魂劍,跟這個雪魔來了一次生死決戰。
兩父子自然不知道爲何先祖要跟這雪魔開戰,看着雪魔渾身發着七彩之光,似乎已步入了仙境,而先祖,居然敢開戰。
一番驚天大戰,四周的冰凌橫飛,奇怪的是,在結界內楊落雪的屍體,居然不傷分毫。
這一場大戰,打得天昏地暗,整個北極都爲止晃動,在完顏無忌一劍刺中雪魔的時候,他突然對雪魔噴出了一口鮮血,那雪魔被這鮮血噴中,哀聲嗥叫,痛苦無比,最後死在七竅破魂劍下。
而雪魔死後,天降大雪,狂風呼嘯,完顏無忌把黑玉珠塞進了楊落雪的嘴裡,然後,又一次盤膝坐下唸咒,楊落雪的身子逐漸逐漸的漂浮了起來,在狂風暴雪中,漸漸落在了那雪魔身邊。
兩具屍體似乎有了反應,從楊落雪和雪魔身上凝聚了一團白色的光,光芒漸漸升空之後融合在一起,然後飛入了楊落雪身上,最後,身子消失在大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