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湖很大,是上游湘江的一個分支,彙集在這裡的,這個湖,也是鳳凰縣整個縣的第二水源。
任天行踏着腳步出了義莊之後,腦子裡浮現着昨晚的那場夢。那中年男人叫鐵軍,是小孩的二叔,民兵隊的隊長,之前也是寧祭司叫他去接應任天行的。
如今不一樣的是,前面帶路的,不是嘰咕,換成了鐵軍和村長。
“就是這裡。”村長指着這個湖說:“一到夏天,很多人都喜歡來這裡游泳。”
這個湖程一個葫蘆型,他們,正在葫蘆的中央處,任天行仔細看了一下四周,沒什麼發現。
鐵軍在村長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村長點了點頭,問任天行:“那個玻璃球有古怪嗎?”
“沒,沒什麼?我只是覺得它比較精緻,對它好奇而已。”任天行應和了幾句,跟他們說,他們也不知道,幾個人在四周看了一遍,都沒什麼發現。
“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裡呆一會。”
鐵軍和村長相互望了一眼,任天行微笑道:“我要在這裡洗澡。”說着脫掉了衣服。
村長點了點頭,說:“好,好,等會我叫鐵軍給你送一套衣服過來。”
看到任天行那一身破的不能再破的衣服,不禁宛爾,用方言對鐵軍吩咐了兩句,眼光掃在任天行背上的時候,眼光一亮。
任天行白皙的背上,居然有一層青色像蜘蛛網一樣的東西,佈滿整個背,乍眼一看,就像是肉被撕裂開一般。
村長失聲叫了一下,鐵軍急忙問:“怎麼了?”
“你看他的背!”村長指着任天行的背,但是這一看,那背依舊是白皙的,根本沒有什麼異樣。
難道是自己眼花?揉了揉眼睛,一定是眼花了。
任天行轉身看了村長一眼,村長擺了擺手,之後帶着鐵軍跟任天行道別,提醒他別遊的太遠。鐵軍看了村長,又看了任天行,不明白剛剛村長爲何詫異。
湖水很涼,特別是臨近傍晚,任天行下水之後,往水底下潛,幸好湖水清晰,睜開眼貼着湖底,還能看到有什麼東西,這一折騰,半個小時,仍舊沒有發現。
“難道不在湖底?”任天行嘀咕了一下,上了岸,鐵軍在一旁等了挺久,手上拿着一套衣服。
雖然有點不適應,但是還是挺舒服,鐵軍看着任天行換上了衣服,臉上欣慰的笑,看到任天行腰間的那把槍,不禁微微一變。
這年頭帶槍的人,無非就是兩種人,一種是警,一種是匪,寧祭司說了,這人是來救泗水村的,看來也不是什麼壞人,鐵軍心裡稍微鬆了鬆。
穿好了衣服,任天行並不急着走,沿着湖邊,慢慢的尋找,鐵軍見任天行沒有回去的意思,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也沒多問,就算想問,語言也不通,只能乖乖的跟着任天行。
葫蘆型的湖,非常的大,就算繞着這湖走一圈,也要兩個小時候,何況是在慢慢吞吞的找東西。
走到葫蘆頭的時候,天將黑下來,任天行還要往前走,鐵軍不禁抓着他的手,似乎不想讓他繼續過去。
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堆話,任天行一點也聽不懂,但是鐵軍的手勢,他總算明白了,前面,就是泗水村。
去,還是不去呢?
沉默了一下,腦子靈光一閃,問鐵軍:“這湖的源頭在哪裡?”怕鐵軍不明白,反覆的說了句:“源頭,源、頭!”
國家推廣普通話,果然湊效,鐵軍雖然不會說,但是能聽得懂,點了點頭,指着前面不遠的地方,這地方,也是泗水村的範圍。
這個源頭,是一個天然的水渠,湘江上游的一個分支,水流並不大,不可能是主要的源頭,看來湖底也有源頭。
沿着這個水渠往上走,任天行看到了一眼熟的東西,是一個木棍,伸手去拿,不過夠不着。鐵軍疑惑的看了一下,這木棍到處都是,有什麼特別的。
鐵軍拉着任天行的左手,讓任天行放下身子再試試。任天行幾乎整個身子快要貼着水面的時候纔夠得着。
捏着木棍的頭一扯,任天行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一根半截的箭。自己親手把金金射向他的那一箭給折斷,這個斷箭,一定是那一半。
這箭怎麼會在這裡?
沿着水渠往上走,任天行發現了在周圍的幾個鞋印,有大有小,各自不一。
蹲下身子,用手量了一下大小,心裡思量着,照這幾個鞋印來看,一共有六個人,其中至少有兩個人是女的。
是這裡了,任天行心裡暗暗的說。看了周圍,對鐵軍說:“走,我們先回去。”
這一次不枉此行,有了線索,就好辦了。
進了義莊,任天行想起了嘰咕,眼睛往向西側,拍了拍腰間的嘰咕,暗自說:嘰咕啊嘰咕,你要給我什麼提示?
鐵軍見任天行往西側走,急忙攔住了他,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話。任天行聽不懂,白了他一眼,推開了他,冷冷的說:“讓開!”
鐵軍被推開之後,再次攔住任天行,不讓他往西側走,知道他聽不懂自己的方言,急忙向裡屋喊了幾聲。
村長急匆匆的出來,背後幾個人偷偷的看着任天行,甚感新鮮。
“小兄弟,這裡不能去,你還是回屋去吃點東西吧。”從任天行來到這裡,村長都沒問過任天行的名字,一直以小兄弟稱呼。
“這裡有什麼?”
村長以爲任天行好奇才問的,手指指了一下門匾,說:“你看那兩個字是什麼字?”
“義莊!”
“沒錯,就是義莊,你知道義莊是什麼意思嗎?”
任天行點了點頭,人死後不能即時下葬,或者客死異鄉,沒有親人朋友給他們下葬的話,遺體一般可停放在義莊。
這個義莊,說白了就是民間的太平間。難不成,現在的這個義莊,不是一個莊名,而是真正的義莊?
村長點了點頭,說:“西側這裡,正是以前的義莊,我們來這裡之後,才修建了這個地方。”
原來這樣,但是,嘰咕暗示自己來這裡,有什麼目的呢。
心裡雖然有疑問,不過卻拂不了村長的熱情,跟着村長回正屋吃飯。
飯是簡簡單單的農家飯,但是卻是非常的像,鐵軍那孩子在一旁一邊吃一邊叫,增添了許多溫馨。
不知道是任天行的到來對他們來說是太特別,還是他們太好客,整整的一桌飯菜,都沒人動筷,村長和鐵軍滿滿的給任天行夾了一碗菜。
任天行會心一笑,夾了一塊肉給孩子,微笑着看着他們。語言雖然不通,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用語言來表達的。
小孩子一愣,很奇怪的看了任天行一眼,之後又看了鐵軍,神情非常古怪。
“沒關係,叔叔給你夾的,你多吃點。”任天行還以爲孩子怕生,會害羞。鐵軍喝了孩子幾聲,那孩子急忙放下筷子,手裡拿着一個雞毛做的毽子,跑到另一屋去找其他孩子玩。
這落在任天行的眼裡,怎麼有父親不讓孩子吃的道理。不過他也沒有細想,畢竟各地有各地的風俗。
村長和鐵軍兩人就喝了幾口酒,任天行匆匆吃完飯之後,先回屋休息。
月亮高掛,晚上涼風習習,秋高氣爽,顯得十分恰意。
夜深人靜,這個時候應該是酣夢的時候,但是,一個人影卻從一旁溜了出來,往西側廂房走去。
任天行偷偷的溜了進去,很意外的是,西側的廂房,就是一個很大的房間,裡面除了幾個很高的樑子之外,看不到有什麼特別的。
藉着月光,任天行看到了幾個長方形的東西,在一個角落裡,他知道,這是棺材。
走近一數,一共是十一口,黑漆漆的棺木,豎着整整齊齊的擺放在角落裡,棺材一頭一個大紅印,那印有點類似“壽”字。
廂房沒有燈,只能靠月光,加上黑壓壓的棺材,顯得額外的陰森,就連偶爾吹過的秋風,如今都變得這麼陰森。
任天行吞了一下口水,一個棺材一個棺材的摸,仔細看着附近,搜尋着夢裡的那塊石板。
沒有理由,在夢裡的時候,明明是摸到一塊冰涼石板,怎麼會不見呢?
但是,確實沒有,任天行皺眉,心裡一股衝動,看看這棺材裡有什麼。
打開棺材蓋,入眼的是一具已經腐爛了的屍體,蛆蟲爬滿了整個頭部,黑黝黝的眼洞,稀疏的頭髮,任天行看了一眼,急忙關上,那股屍臭真的不好受。
捂住鼻子,再掀開第二口棺材,眼光略過的時候,還以爲是空的,但是往近處一看,心裡不禁一動,是一個小孩的屍體,屍體捲了起來,頭朝內側,看不到臉部,不過看的出來,死了很久了,裡面幾隻老鼠在到處的爬動,有的在啃小孩子屍體上的肉。
“有怪莫怪!”任天行低聲了說了一句。
合上了這棺材,一次把其他的棺材打開,這些棺材裡面都有屍體,只是死的太久了,已經無法辨認了。
只是這些屍體,感覺很眼熟,熟在哪裡,自己也說不上來。任天行心裡想,也許是人死之後都差不多吧。
十一具屍體,十一口棺材,全都看過,沒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一個轉身,右腳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硬邦邦的,低頭拿起來一看,任天行心裡一涼,臉上頓時變色。
是雞毛毽子!
不對,這絕對不是真的!任天行皮膚上雞皮頓時起來了。
第三十三章聖物此時的古晶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悅月和老劉去了半個小時,如今還沒回來。如今,之後他們幾個在撐着。
軍區還有兩千多具屍體,如果全部屍變,這個數量和力量,其摧毀力,不下一個加強旅的威力,萬一守的不嚴,屍體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古晶用最古老的陣勢,“北斗七星陣”固守整個軍區,這個陣勢有如一個鬥勺的形狀。
古晶,馬俊峰,慕辰和周芷慧四人,穩守着“四天”之處,以古晶所站之處,就是勺的勺頭之處,天樞,其他三人分別爲天璇、天璣、天權。
七星分爲七位,四人分佔了四位,還有玉衡、開陽、搖光三位,古晶用借魂法,用符紙折成三個小人,把三個魂魄封閉在符紙,控制假人。
這一手法,讓周芷慧大開眼界。
屍變,是因爲人死之後,靈魂離不開身體,造成一個人分成肉身和靈魂的結合,這又不是一種真正的結合,所以形成了屍變。
靈魂身體裡,已經不能像生前以前隨心所欲的控制自己的身體,使得身子一搖一擺的,而且整個身子的陽剛之氣全無,此時,就是純陰之體。
應了古晶的話,兩千多屍體同時屍變,那是驚天動地,轉眼間,四周變得黑氣騰騰,陰森森一片,原本秋高氣爽的天氣,如今讓人冷比寒冬。
羣屍過出,草木皆枯!就連操場上的松樹,都變得枯黃。
天地爲止黯然,隱隱有山雨欲來之勢,幸好古晶布了一個七星陣,暫時還能困住他們,不讓他們走出陣勢。
只是這個陣勢缺少三個人,使用紙人頂替,消耗了古晶部分的法力,讓他大感吃不消。
如今,只有等悅月和老劉回來,只是一去就是半個小時,一點消息也沒有。
“師父,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馬峻峰也看得出來,這只是權宜之計,不能長久。
“頂着,死也要頂着!”古晶咬着牙,額頭的汗水漸漸的冒出,話雖這麼說,眼睛卻四處張望。
羣屍想四處散開,但是被陣勢圍城的一股力量給束縛住,不能出陣,他們四處走動遠遠的一羣屍體,搖搖擺擺的向古晶他們走來。
馬峻峰拿出了一個八卦鏡,古晶搖手說:“不要,不到萬不得已,不可用伏魔鏡。”
“這些人都是我們的子弟兵,不能讓他們死後連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可是,師父……”
“我知道!”古晶嘆了一口氣,截斷了馬峻峰的話,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動手,只要能撐到舍利子來了,一切就能解決。”
周芷慧秀目望着他們,之後叫道:“他們過來了!”別看這丫頭是龍牙的人,千奇百怪的事情都遇到過,但是女人畢竟是女人,而且在一天內遇到的事情,都是她之前從來沒想到過的。
第一次見過有這麼快這麼狠的箭,除了金金,無出其右。
第一次見任天行的伸手,居然在近距離出手抓住金金的箭。
第一次見到有人能施法凌空飛行,踩着符咒從樓頂飛到樓底。
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遁地術。第一次遇到殭屍……
如今,眼前這黑壓壓的死人,居然能從地上爬起來,就算是在堅強的人,特別是女人,也不得不變色。
“他們過來了!過來……了。”周芷慧牙齒打顫着說。
“我去把門關上!”慕辰臉色凝重,掏出一張符紙,咬破食指,在上面畫了一個小人樣,嘴裡唸唸有詞。手指一定,符紙化成一道青煙,幻化成一人形,盤膝坐在那裡。
“風雷地動令,我遁!”慕辰右腳輕輕的蹬了一下地面,整個人的身子一下沒入地面,轉眼就到了大門前。
慕辰躍出地面,“咣”的一聲,慘叫:“我操!”原來頭撞上了鐵閘。
出了個包,此時也沒時間去揉,急忙把閘門關上,剛剛扣上,那羣屍體正好趴在閘門上,千百隻手伸出來亂抓。
羣屍都往這邊靠來,越來越多,壓的閘門“吱吱”乍響,如果再這樣下去,不用多久,這閘門就會被壓倒。
“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替我鎮!”慕辰在手上寫了一道符咒,對着閘門遙遙一掌打過去,不知道是羣屍聚的多,還是他法力不夠,符咒打過去之後,嘴裡一甜,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他知道這道符咒威力不夠大,急忙再次咬破食指,然後在自己的眉心點了一點,再在手掌五指的指跟各點上一點,嘴裡喝道:“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替我鎮!”
“替我鎮!替我鎮!替我鎮!”連續四聲鎮,這四章打在打在閘門的四角。
見到羣屍被鎮住,抹了一下嘴角,兩手插腰得意的說:“看你能耐,有種再出來試試。”
“慕辰,快歸位!”古晶知道他這次不惜犧牲自己的精元來使出這道符,不禁爲他擔心,本來就蒼白的臉色,如今顯得白裡透青,這是虛脫的預兆。
慕辰無關緊要的搖了搖手,說:“他們已經被封住了,搞定。”
剛剛鬆了一口氣,一陣嘯聲從遠處而來。聲音就像是從心底吹響一般,讓人覺得整個心到被人捧住一般。
“師父,這聲音好像是“索命梵音”!”馬峻峰盤膝坐下,手如簪花,莫名的打了一個手印,之後嘴裡徐徐吐出:“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破”。
一道燦爛的黃光從天空下射,圍繞着,拼成了一個“卍”字,不斷的重合着,之後一個天女散花,散響各角落,把那聲音給活活的鎮住了。
一道人影,從旁邊射出,直奔慕辰。衆人沒有想到,附近居然有人埋伏,但是已經太遲了,這人影奔的十分的快,一眨眼就到了慕辰的背後,一掌打在慕辰的背上。之後往一旁縱身而去,他身上似乎揹着什麼東西。
慕辰被打了一掌,眼冒金星,之後倒地,而閘門因爲他的倒地,導致法術已經失靈,如泉水一般涌了出來。
沒等古晶他們反映過來,羣屍已經踏在慕辰的身上,一羣圍着慕辰。
慕辰感覺全身俱裂,等他睜眼的時候,眼前全部都是活屍,一個個在撕着自己,他見到一活屍嘴裡在嚼着一根肉快,上面還有一串手鍊。
這不是自己的手嗎?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天,兩袖空空,周圍都是血。
他已經感覺不到痛了,因爲已經痛的麻木了,漸漸的,他感到有一手掌在摸着自己的臉,試圖甩開臉,但是一隻冰冷的手指已經伸進了自己的眼睛裡,只感覺眼睛“撲哧”的一聲,一股液體噴了出來。
他心裡終於明白了過來,他被分屍了!
這一幕慘劇,讓衆人臉色大變,缺少一人,北斗七星陣已經不成陣形,古晶大喝一聲:“走!”
師徒兩人急忙起身,抽身就退,走了沒幾步,馬峻峰迴過頭,拉着周芷慧,喝道:“快走。”
只是周芷慧被那一幕慘劇給嚇着了,絲毫沒有感覺,馬峻峰不得已,彎下腰抱起周芷慧就跑。
刑偵隊劉隊長他們在前面攔着媒體車,此時不容多想,遠遠就喊道:“快跑,劉隊,快!”
劉隊正跟那幾個記者交涉,聽到背後的聲音,臉色一變,喝道:“全部上車!”
那幾名記者也是聰明人,看了這情況,覺得不對勁,急忙照了幾張相之後,也跳上了車。馬峻峰抱着周芷慧在後面跑,嘴裡罵道:“平時叫你們減肥,你們不減,吃這麼多,找罪受啊。”
劉隊他們已經開動了車子,正準備接應古晶他們,遠處一輛摩托車急速的開了過來,一到跟前的時候,摩托車止住了,是悅月和老劉。
老劉手裡託着一木盒子,搜索着衆人問:“古老呢?”見到古老奔來,迎了上去,遞給古晶說:“希望不會太遲。”
古晶見舍利子送來了,鬆了一口氣,拿着舍利子,往回走。
舍利子是聖物,沒有打開盒子的時候,已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檀香味。那一羣羣的活屍已經被擴散開了,四處亂走。古晶找了個制高之處,把舍利子擺放好了之後,正正經經的磕了九個響頭,然後,打開木盒。
木盒古蹟斑斑,裡面有一黃色龍紋巾包着舍利子,那舍利子並不打,跟拇指差不多大小,大師卻程圓珠狀,色澤光潤透明,程紅褐色。
舍利子一出,遇到月光,散發出一道和祥的佛光。
古晶盤膝而坐,嘴裡念着咒語,右手遙遙一指,喝令道:“起!”
舍利子應聲而起,處於高空十多米。古晶用手凌空畫了一道符咒,之後,咬破舌尖,往舍利子噴出一口血。
古晶嘴裡喝道:“無名無相,不虛不實,塵土歸大地,佛光度生靈!”
這一句一出,整個天地爲之變色,一道電光從空中霹了下來,形成一個光球,迎着舍利子。舍利子就像一個會發光的圓珠,小小一顆,但是卻帶動了光球。
空氣中充滿了和祥的氣息,檀香味處處可見。突然,三聲雷響,三道電光整整齊齊的從空中直泄而下,映的四周發亮。
怪事出現了,紛亂的羣屍紛紛擡頭,看着舍利子。
他們看着看着,眼角流出一滴淚,之後紛紛倒地,從身體裡飛出一條條黑影,升上了天空。
古晶送了口氣,那些黑影,就是困在肉身裡的靈魂。
只是可惜,晚了一步,犧牲了慕辰。
任天行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見,那雞毛毽子,就是鐵軍的孩子手上拿着的。
嚇的他把雞毛毽子扔到一邊,急忙躍出這西廂,出了西廂,任天行到東廂去找村長,但是此時,整個屋子空無一人。
找不到任何一個人!
任天行站在義莊的院子裡,眼睛直直的看着四周,他根本不能,也不敢想像。這一定不是實事。
就在他**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腳很癢,低頭一看,兩腳被從泥土裡伸出來的手給拉住,正往下來。
整個院子的地面,都伸出了黑壓壓的手,到處在動,有白森森的骨頭,只剩骨架,有的手還帶着黑泥,手上滲着血跡,長長的指甲在到處亂串。
一種聲音,從地下傳來:下來吧,這裡還有一個位置,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