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飛把手放在了旁邊的鋼管上,比較着自己的手臂能不能夠得着,幸好,自己的手臂還是比較長的,成功的抓住了鋼管。於是自己便抓着鋼管朝着前面的那個陽臺一挪一挪的過去。
“啪嗒!”
鄧飛把腳放在了陽臺上面的護欄上,手上從鋼管上抓到了防盜網上,暫時支撐一下自己的身體,讓手臂可以稍微休息一下,畢竟手上還是有着傷的,不能長時間的進行像剛纔這種高強度的運動之下。
鄧飛舉起手來,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面的汗水,高溫讓自己脫水非常的嚴重,自己要加快點速度,儘快到達目的地纔可以,不然的話還沒到就已經筋疲力盡了。
這裡可是三樓,雖然說並不是很高,但是要是真的掉下去的話,加上自己身上原有就有的傷,那簡直就是雪上加霜,情況看起來並不是會樂觀。
鄧飛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把雙腳放開,把身體掉在鋼管上,繼續向前進。要不是手臂上的傷把自己的速度給降低了,對着這種程度的距離,他幾分鐘之內就能完成,可是從自己出來到現在,已經過了快十分鐘。
鄧飛輕輕的把腳放在護欄上,自己已經來到了那個房間外面的陽臺上,聲音要儘可能的放低,不然把外面的人引出來的話,自己將會無處可藏,暴露無疑。
他像先前一樣,輕輕的用指尖把護欄中間的石柱一個個的給戳穿了,然後小心翼翼的撥弄着,儘量使碎片掉落在地上的聲音變得低點。
就這樣幹了一分多鐘,鄧飛就把自己面前的石柱給戳掉了,一個大小符合自己體型的洞口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鄧飛彎腰從上面鑽了過去,來到了裡面。
一扇門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打開以後就可以進去房間裡面了,門的後面有着什麼。
紀雙看了一眼地圖,然後又在腦海裡想了一下,大概摸索着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好像是找到了位置,打了左轉指示燈,把車開進了一條小道里。
這裡繼續往裡面走到盡頭後再右轉就可以到先前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那片區域了,可是小道的寬度好像有點窄,自己的車進不去。
無奈紀雙只能把車停在旁邊的一邊,然後拿着地圖下車,走進了小道里。
順着小道,紀雙來到盡頭,然後右轉就走進了一條大街上,自己真的不知道城市規劃局的那些人是怎麼規劃的,怎麼會把道路弄得這麼複雜。
紀雙馬上就看到了一個紅色的信箱,和在監控錄像裡看到的那個一模一樣。是這裡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就是剛纔鄧飛站着的地方。
紀雙朝着前面看了過去,可是那裡空無一物就只有一個轉角而已。
爲什麼會這樣?可是鄧飛是朝着前面走了過去,紀雙只能是照做。
紀雙經過了馬路,小跑就來到了轉彎處,來到纔看見轉角的後面,是一個小區。她走進去一
看,裡面是一個面積不大的地院,前後左右各被一棟大樓包圍住,上面的景象就和之前鄧飛看到的一樣,有多荒涼就有多荒涼。
這是一個接近封閉的空間,除了自己身後的出口外,裡面就是四棟大樓的牆壁。紀雙出來看了一下外面,發現也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去了。
鄧飛在監控裡朝着前面跑過去以後就沒有再出現,所以肯定是在這裡的,可是這裡沒有其他的出口,難不成是到了樓上?
紀雙馬上就擡頭看着那四棟大樓,每一棟都是高聳入雲,站在這裡朝着上面看,還是覺得有一點壓抑的感覺。
因爲陽光還是挺猛烈的,照在眼睛上面很不舒服,也看不見東西,於是紀雙便把一隻手放在額頭去遮住陽光,擡頭看着幾棟陳舊的老樓房,可是當他看到三樓的某一處時突然愣住了。透過防盜網下面的鏤空空間,在三樓的一處陽臺上,她隱約看見了有一個人半蹲在陽臺裡,看着那身影,好像就是鄧飛。
紀雙剛想開口叫鄧飛的名字,就看見鄧飛把前面的門打開了,徑直走了進去,隨後把門關上了。
鄧飛怎麼會到裡面去的?他呆呆的蹲在陽臺上幹什麼?
現在已經叫也沒用了,於是紀雙便看了一下,找到了樓梯口,馬上就跑了過去。可是當自己一進到樓梯裡面的時候,一種不安的感覺突然就涌上了心頭。
這裡的空氣裡,有着一股腐朽的血腥味,橫衝直撞的鑽進自己的呼吸道里,掉落在肺裡。
紀雙把手往腰間手槍摸去。
這裡只是一棟老舊的樓房,要是沒有人住的話,不可能會有這麼濃重的味道的,聞起來的話,應該是搬運着某些東西經過這裡,並且次數不會少,不然味道不會這麼濃重。
紀雙雙手握槍,慢慢的一步步朝着樓上走了過去,她感覺到鼻子好像快要關閉了,大腦開始變得缺氧起來,心跳聲不斷的加速着。
鄧飛走進屋裡面,自己的面前很黑,什麼也看不見,有着一塊巨大的布掛在不遠處的牆上,把從陽臺上射進來的光全都阻擋開來,好像裡面有着什麼不能見光一樣。
自己趴在地面上,小心的匍匐前進着,一小步一小步挪動着,然後把黑布打開一點點,朝裡面看了過去。
後面是一條走廊,走廊的左邊是門口,右邊通往屋裡面的深處,然後對面還有兩邊都用着一塊塊黑布遮掩住,鄧飛從黑布下面的狹小縫隙裡能夠看見對面的空間裡好像有人在走動着,地上很髒,紅色的液體滴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一種強烈的刺激性氣味瀰漫在整個空間裡。
鄧飛把手指放在鼻子上,氣味很濃,呼吸太多讓自己的呼吸道很不舒服。這種味道,很熟悉,有着一種歸屬感。鄧飛一時想不起來那是什麼,於是便繼續朝着對面看了過去,接着看到了地面上出現了好幾張廢紙,上面全是紅色的液體,格外的刺眼。
是血液!
鄧飛猛然就找到了答案,自己不久前才聞到血液的味道,因爲剛纔在屋子裡的時候,自己的傷口被消毒過和包紮過,況且自己也是經常和血打交道的,其實並不陌生。
這裡是黑診所?
鄧飛看着不斷掉在地上的廢紙,上面都是沾滿了血液的,結合裡面的人走動的腳步,應該是在圍着一個類似桌面一樣的東西,在上面撥弄着什麼,期間還有着一些金屬碰撞發出的“乒乒乓乓”的聲音。
在做手術?到底在幹什麼?
一種接近窒息的感覺馬上就涌上鄧飛的大腦,血液的腥味越來越濃郁,就像是弄破了一個裝滿血液的管道一樣,單是從漂浮在這裡的氣味來判斷的話,說不定下一秒鐘就會有一大盤血撲撒在自己的身上。
毛孔竭盡全力的在收縮着,雞皮疙瘩佔據了全身的皮膚,雖然不知道里面的人在幹什麼,但是鄧飛心中的預感越來越感到不安。
這裡的環境,這裡的裝飾,這裡的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地獄,一個在人間的地獄。
鄧飛看了一眼外面,然後看見並沒有人走過來,於是便輕手輕腳的從黑布後出來,來到了前面的黑布前,在下面的角落裡偷偷朝着上面看過去。
兩個人,圍在一張白色的臺上,一塊藍色的布鋪在臺面;臺上各處全是大大小小的血跡,有些已經凝結了;兩人手上拿着手術刀一類的東西,在一個物體裡不斷的切割着,時不時還會有幾道血柱噴出來,發出“滋滋滋”的聲音,射在兩人的衣服上。
其中一個人用手擦擦臉上的汗,手上的血液馬上就留在了臉上,抱怨道:“也不知道笑哥是怎麼想的,這麼有錢都不給我們裝個空調什麼的,每天在這種下面幹活,也不知道哪一天就會暈過去。”
另外一個人笑出了聲音來,然後雙手便大力往外面拉了出去,直接把一條粉色的腸從臺上拉了出來,然後丟到一邊:“我看你還是快點把這貨給清理掉比較好,剛纔已經把心拿出來了,還剩一些肝臟,我把大腸拿出來了,接下來的你處理好,我去抽根菸。”說完就把手套摘了下來。
“靠,懶驢上磨,一到噁心的時候你就有事,去吧,抽你的煙去吧!”他對面的人調侃道。
“嗨,我抽完煙之後換你休息,行了吧”
鄧飛看着裡面的一切,差點就嘔吐了,連忙回到對面的黑布後面,要不是自己見過大場面,恐怕這會早就已經吐了出來,即便如此,也是覺得腹內一陣翻滾。
剛纔自己看到的,那兩個男人,是不是在取着內臟?丟在地上的那堆東西,是大腸?!
鄧飛此時腦袋裡全是一副副血腥的畫面,回想起以前自己看過的有關於“人體器官買賣”題材的電影電視劇片段,鄧飛用手按着肚子,之前的傷口傳來陣陣痛感,鄧飛不由得輕哼了一聲
“誰在那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