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賈璉就這樣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以及手慌腳亂中,伸手砍下來一大片衛生條件不達標的鋪子。
這些鋪子按照之前宣傳所說的,又有忠順王在背後墊底,所以賈璉收起錢來可是毫不留情!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世家們才發現事情的不可控,可是已經來不及。
證據確鑿,而且因爲在別人還沒有注意的時候,賈璉已經用柳湘蓮爲開端,成功打開了報紙的市場,所以現在只要每查處一家,那麼第二天鋪天蓋地,必定會出現關於這家的新聞。
雖然現在報紙的範圍還不算大,只是僅限京都,但掀起的輿論已經夠用,加上賈璉背後還靠着皇帝這尊大佛,所以世家們這次可真所謂謂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老爺,咱們名下的酒樓如今已經被查了兩家,所說沒有那位嚴重,不至於說要停業整頓,但這要繳納的罰金以及保證金,那邊的意思可是每個鋪子都要有。”
說話的是吳貴妃的孃家,吳天佑。
吳貴妃就是之前間接幫助賈璉給賈元春透露消息的那位。
吳家跟賈家不同,賈家是跟着大宣朝的開國皇帝功勳起家。而吳家在大宣朝之前,就是知名世家,後來是因爲有個庶子帶兵投靠開國皇帝,所以這才也有了從龍之功。
而跟賈家更不一樣的是,吳家如今可依舊是大權在握的。
吳貴妃膝下無子,如今雖然已經年近中年,但因爲保養得宜,即便是在不乏年輕美人的後宮,也依舊佔有一席之地。
只是因爲之前的事情,皇帝如今對吳家並不十分放心,所以當吳家的事情爆出來,吳天佑也曾想過惡人先告狀告御狀,只是不僅被皇帝駁回,而且還被狠狠訓斥一番,更是讓他加倍給了罰金。
不過比忠順王聰明的一點兒,吳家在被查處第一個鋪子的時候,就迅速下令整頓,所以這纔沒能全軍覆沒。
其實其他的世家真正查處出來能夠到停業整頓的,也不多,大都是繳納罰金就可以的。
畢竟這些人跟忠順王不同,人家是做正經生意,只是於衛生上沒有那樣的細緻,這才讓賈璉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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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真正讓這些人有意見的,還是賈璉提出來的保證金。
在他們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的時候,其實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反撲脫身。
只是賈璉之前準備得太充分,加上他們之前忽略了報紙的威力,所以每次當他們在朝堂上以另外的理由彈劾賈璉的時候,第二天的報紙總能看到他們難看的嘴臉。
而且不僅於此。
有的事情是眼不見爲淨,當百姓們不知道餐廳背後是什麼樣子的時候,吃起東西來毫無壓力。但等報紙一曝光,這些人整個都不好了。
於是也就導致了,只要賈璉的報紙曝光了哪家鋪子,那麼就算不是停業整頓,那個鋪子基本也沒有什麼生意了。
而這時候,賈璉之前準備的另外一套方案,也在充分發揮了它的作用。
繳納罰款、保證金後,經由衛生部(賈璉目前所帶的部門)查檢並頒發營業許可證、衛生檢疫證後,營業的同時,賈璉也會再次將檢查後的情況公注於報。
而每每這樣的酒樓,經常都是生意翻盤,甚至比起從前更是讓人放心。
所以現在吳天佑心裡也在打鼓,對於賈璉到底該有怎樣的一個態度。
“當然忠順親王栽在這小子手上的時候,我們還當是私怨,就算有點疑慮,後面老太君的死也迷惑了我們的眼睛。誰曾想他背後竟然打的這個主意!”
臉上露出捉摸不定的神色,吳天佑眯眼。
吳家手上鋪子衆多,其實即便是沒見鋪子收繳一定保證金,對於吳家來說也並算不得什麼。
只是這樣的方式,讓這些世家充滿警惕。
畢竟如今他們這些貴族相較於百姓是有許許多多的便利還有特權的,可是此前有皇帝的王子與庶民同法,甚至還有以身作則、罪上加罪的做法,那麼接下來多面臨的,他們就不得不多想了。
因爲現在賈璉除了根據之前他們嗤之以鼻的衛生條款好生收拾了他們一番,另外還又發放了什麼消防知識,而且還言明年前要抽查消防演練,不達標的直接繳納罰金停業整頓。
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讓這些時間不得不警惕,賈璉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或者說是皇帝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國庫空虛這是一個衆所周知的事情,所以如果被逼急了,皇帝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他們都不覺得奇怪。
但另一方面,賈璉的存在,跟之前皇帝時不時的要將從前老義忠親王舊屬翻出來類似。雖說對於他們或許不是一個好的存在,但同樣的,對於他們的政敵,也是同等待遇。
而之前他們玩兒的就是借力打力,所以在賈璉這裡,他們打的也是一樣的主意。
柳湘蓮跟賈璉交好,這是不少人皆知的事情,只是不知道報紙是在賈璉手中罷了。
因爲報社賈璉用的是劉兆軒、也就是舉人巷那戶戶主的名字,而且當初裴家人爲的是躲避官府追查,所以落戶十分隱秘,所以雖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報紙上,但這背後的人卻是一直沒有查到。
直接吩咐下人給賈府發帖子,吳天佑在管家耳邊耳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等他進門,你就將消息放出來,一定要衆所皆知的纔好,柳湘蓮那邊你也一併客客氣氣的請過來,聽說他不就就要成親的,你去跟夫人說,備上厚禮,親自前去。”
吳天佑說的是柳湘蓮和尤三姐的婚事。
當初定親的時候,京都好些閨秀的心就碎了一地。
而賈璉還搞事情,出小報的時候特意狠狠誇讚了尤三姐一番,將兩人說成天造地設的一對。雖然在這個時代女子被人大庭廣衆之下談論有所不妥。
但因爲尤三姐本身性子就火辣,柳湘蓮也並不將這放在心上,甚至二人還十分興奮,賈璉這纔敢這樣做。
原本因爲柳湘蓮的火爆,京都貴婦們心提在了嗓子眼,生怕自己女兒被勾引走,也是因此,才放下心,並且連帶着分成兩派,一邊狠狠誇讚尤三姐和柳湘蓮天造地設的一對,一方藉此教育自己女兒,誹謗尤三姐不知廉恥如此云云。
只是這些都是私下深閨中的事情,尤三姐柳湘蓮接觸不到,所以倒還少了好些煩心事兒。
而吳天佑這樣做的目的,也不過是一個誠意,一個讓賈璉知道他心誠的誠意。
榮國府,賈璉正在教秦可卿用後世筆算的方法隊長,看完帖子輕嗤一聲。
“哼,看見沒,吳貴妃的父親,要請我去他們家做客。”
將帖子放到秦可卿面前,賈璉笑言。
“黃鼠狼給雞拜年,他們肯定沒按好心,我這次若是去了,我敢保證,我前面腳剛進去,後面肯定就傳得沸沸揚揚。”
見秦可卿露出不解的神色,賈璉笑了。
“和前面幾個送禮的意圖是一樣的,只是吳天佑仗着吳家比賈家背景深厚,吳貴妃在宮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所以比那些人要矯情些。”
自從忠順親王被皇帝勒令在府中整頓家風后,賈璉處理的速度就加快了許多。
有反應快的在忠順王府落馬前就迅速整頓,所以完美逃過一劫,不過依舊被賈璉下達了繳納保證金的通知,其他人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像吳家人還算是幸運的,只有兩家被賈璉查出來,而且並不是十分嚴重,只要繳納比較少的罰金。
只是這樣的人家名下的鋪子又豈止一個兩個的,多的十幾二十個鋪子都是常事。
而這樣一來,不管是所要繳納的罰金,還是保證金,數字也就十分可觀了。
再加上賈璉的動作前所未有的大,背後又有皇帝強勢撐腰,所以他們不都不走迂迴政策。
在吳家送貼子之前,此前已經有好幾波給賈璉送禮的。
話裡話外的倒沒有要推卸自身責任的意思,反而是舉報、還有拉攏賈璉的多。
因爲雖然他們不知道報紙背後的始作俑者是誰,但賈璉這裡剛剛弄完,第二天那裡就詳詳細細的給報道出來,所以他們也就將希望放到了賈璉身上。
打廣告。
之前報紙上面的宣傳效果他們可是有目共睹的,所以對此十分眼紅。
而吳天佑跟他們這些人又不同,賈璉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因爲此前這些老狐狸,就老義忠親王昔日舊部排除異己耍的花樣,他可是已經聽林如海說了不少。
所以賈璉心裡警惕得很。
“那爺要去嗎?直接回絕會不會不太好,畢竟怎麼說吳家現在可是還有兩個兒子在軍中,祖宗在朝爲官的也不少。”
臉上,滿是擔憂,秦可卿放下手中的鋼筆,擡頭看向賈璉。
因爲衛生檢測的事情已經走上正軌,也爲了讓這些人能夠有時間儘快調整整頓,所以賈璉並沒有忙着一家接一家的去查處,反而找時間回家陪陪妻子,還教秦可卿數學,方便她管賬。
當初賈璉給秦可卿的可是十萬兩銀子,賈璉並不覺得存着是最好的,反而鼓勵秦可卿自己用這個錢不如投個什麼,這樣有事情做,也不至於這麼無聊。
兩個多月的萇哥兒真是貪睡的時候,每天醒着的時候加起來也就那麼長時間,所以,賈璉和秦可卿有大把時間。
甚至連平兒翡翠,賈璉講課的時候也一併都叫了來。
這樣深閨大院的,每天面對的就是四面牆壁,實在無聊透頂。
倒不如讓她們有些事情打發時間,也快活些。
而這方面簡直就是賈璉的專長了,畢竟人家後世可是幹銷售的。
一個男的賣姨媽巾,而且活地有滋有味的,沒有兩把刷子怎麼可能玩得開。
所以這纔有了現在一幕。
賈璉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教自己老婆們的機會,當下坐在不遠處的鴛鴦平兒也一併擡頭看向賈璉,賈璉搖頭。
“當然不會去,不過爲了避免他們多想,你們當中得去一個應付應付。”
賈璉去了會被人說道,但若是秦可卿她們三個其中一個去,賈璉所擔心的事情卻是不會發生的。
這樣折中的方法,女眷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每年每個月,京中貴女們都要參加無數場什麼賞花宴、賞雪宴、賞春宴,比比皆是。
女眷去了不突兀,只要謹言慎行,就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而吳家那裡,也不會就直接認定賈璉故意針對他們。
“往後你們各自手下的鋪子開張,總會遇到形形色色的奇葩,而這背後所隱藏的深意細思恐極,所以你們不管做什麼,都要儘量三思而後行。”
這裡說的就是商業經了,三個女人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賈璉看着三個神同步,忍不住笑出聲兒。
雖說收平兒帶着幾分被動,但其實賈璉心裡對平兒還是有點意思的。
畢竟這麼一個大美人兒,又是天天在跟前晃悠的麼,而且對方也三方四次的暗示,他不懂纔怪了。從前不過是因爲顧忌秦可卿還有翡翠,加上平兒之前是在王熙鳳手下做事,來賈璉院子的方式也是經由賈母之手,所以賈璉儘量剋制自己罷了。
所以一視同仁的,賈璉教三個人的時候尤其認真。
回給吳家的帖子是賈璉親手寫的,裡面直接提及了最近他忙得不可開交,所以由自己的姨太太過去。
這裡賈璉的決策剛送出去,皇宮那端,就幾乎同時的,知道了雙方紙上的信息。
短短月餘,賈璉幫皇帝往國庫裡,已經是撈了大約十來萬的白銀。
只是這些錢其中賈璉還特意言明的,暫且不可輕舉妄動,之後賈璉還有大用處。
這裡的用處除了有的店鋪關門,賈璉要將衛生證書回收退還保證金外,賈璉還念念不忘關於修路的事情。
這也是賈璉準備讓秦可卿翡翠平兒三人學好後做的事業,水泥、混泥土售賣。
只是目前還處於實驗狀態,從前的生物課上學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賈璉早就忘了個七七八八,好不容易記得點兒的,自己也沒空去實驗,所以價廉特意聘請了一部分人,按照他殘留的一部分記憶,去做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