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很靜,以至於遠處的腳步聲清晰可聞。
木紫陌遠遠的便聽見遠處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顯然是轎伕擡轎子的聲音。此時時候,應該是父親下朝歸來,她內心突然有一絲羞澀,彷彿是和男朋友幽會被父親發現一般。
可是,當那腳步近了,木紫陌才發現那轎子不是父親的轎子。木向榮雖然是王爺之尊,單畢竟是異性王爺。眼前的轎子通體金黃,滿是華貴之色,顯然是帝室之胄。
“皇兄!”木紫陌還未反應過來,便聽身邊的雲追月低聲說道。
原來,云溪國皇帝生有二子,長子云追風,乃是皇后嫡子。雖然不被皇帝喜歡,但依然封爲太子尊位。次子云追月,乃是庶出的皇子,卻是精明能幹,雖然年紀輕輕,但已經在邊關歷練多年。
“皇兄早!”雲追月見躲不過去,便在道邊欠身行禮。
太子的轎攆一停,轎子上的窗簾一收,探出一張精緻的臉龐來。
不得不說,太子要比月皇子秀氣的多,一張秀氣的面龐很是能夠吸引住少女的注意。只是秀氣之餘多了三分陰損,倒是讓人有些不大舒服。
“原來是皇弟在此,我遠遠的便看見,只是早上霧氣太大沒有看清楚。”太子的聲音很是好聽,相比之容顏,彷彿聲音更隨和的多。
“愚弟正要前往前方邊關,只是有事稍微耽擱了一下!”雲追月聲音鏗鏘有力,絲毫沒有做作之色。
云溪國兩位皇子各有盛場,雲追風多歷練於國事政事,于軍事絲毫不沾。而云追月則恰恰相反,他專心於軍事,於朝中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一竅不通。不知是云溪國皇帝有意爲之,還是兄弟兩個性格使然。
木紫陌雖然不怎麼懂得政治,但見二位皇子針鋒相對,又想起朝中的皇位之爭,心中已然明白。她作爲外人,不便插話便靜靜的侍立一旁。
太子的轎攆絲毫未停,彷彿並未看見旁邊有人一般。太子正欲將腦袋抽回,眼睛向着木紫陌一撇,彷彿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只見太子的面容彷彿石化了一般,他癡癡的看着木紫陌,口中喃喃道:“你果真沒有死,還在記恨我嘛?”
那幾名轎伕頗爲乖覺,見太子有話要說,腳步竟然不顯山不漏水的慢了下來。
木紫陌心中一驚,知道太子將自己認爲是未穿越而來時的本尊。只是旁人不知的是,那位木家大小姐早已經躺在了白玉的棺材裡。
見太子貪婪的眼神,木紫陌從心底透出了厭惡。她將身子往雲追月的身後一藏,眼睛便絲毫不往那邊看過去一眼。
“好!很好!”太子見木紫陌與雲追月關係不錯,口中恨恨的說道。他將轎子的窗簾一摔,便憤恨的抽回了腦袋。轎伕們彷彿體會到了太子的不快,腳下加力,便飛快的離開而去。
“我估計給你惹麻煩了!”木紫陌眨着黑漆漆的眼睛,向着雲追月揶揄道。
“原本我們關係就不睦,和你沒有多少關係的!”雲追月嘆了口氣,道,“帝王之家總有些無奈罷了!”
“呵呵,我們尋常百姓家也有許多煩惱的好吧!”木紫陌輕聲笑道。只是雲追月不知道她意有所指,便一笑而過,不再理會。
太陽在山嵐之後探出了腦袋,木軒然才姍姍然到來。身後的丫鬟帶着大大的包裹,倒是讓木紫陌和雲追月宛然失笑。
“妹妹,你這是要搬家啊!”木紫陌見妹妹還帶了布娃娃,不由得黑線拉滿了腦袋。雖然木軒然性格開朗,但畢竟是豪門小姐,絲毫沒有出遠門的經驗。想到這裡,心中突然涌出幾絲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