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棺
我頓時嚇了一跳,然後吼道:“不是讓你別喝嗎!怎麼管不住自己的嘴呢!”
張昊苦着臉道:“我是在你說之前喝的。不過就抿了一小口,後來就再沒喝了。”
我聽了以後心裡稍微心安了一些。因爲既然喝的量不多的話,那估計影響應該不大吧。就算是毒藥,微量攝入總還是有把握清除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去省城化驗這些酒吧?”沈凌皺着眉頭問道。
這個時候我也沒什麼主意。畢竟我小時候跟老頭子學的都是畫符抓鬼之類的玩意兒,現在讓我化驗毒藥,我的專業不對口啊。於是我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沈凌道:“你不是警校畢業的全優生嗎,要不你試試?”
沈凌眼睛一瞪道:“本姑娘學的是刑偵,又不是法醫鑑證。我只負責收集證據,化驗證據這種髒活我可不會。”
聽到沈凌說法醫鑑證,我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警察局下面的法醫間。我就是在那個法醫間裡遇到了許小菁屍變的活屍,後來我還把她的腦袋敲掉了。沒想到這才半個多月的時間,我卻又來到了許小菁的老家參加她的冥婚。這果然是造化弄人啊。
不過說起來那個法醫間裡還有一些謎團沒解開呢。比如說許小菁的活屍寫在地上,但是後來又被假李一葉擦掉的字到底是什麼。又比如說法醫間的大水是怎麼回事。還有就是爲什麼許小菁的屍身被我毀了,可是後來她又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了活人棺中。這些謎團其實一直都存在於我的腦海之中沒有消失過。
“要不這樣好了,我們找個小動物試試毒吧。”我想了一下開口建議道。
沒想到大鳥馬上道:“找個雞ba。”
我眼睛一瞪,罵道:“我說大鳥同學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們這是在嚴肅地討論問題呢,你怎麼張口就罵髒話呢。這很容易拉低我們寢室的整體檔次的你知道嗎。你這樣讓人家董冬咚怎麼想?你現在一定要在人家董冬咚面前隱藏好你猥瑣的本性。還記得我們在玩DOTA的時候的準則嗎。在拿到一血前一定要隱忍露頭,誰先手誰死啊。”
這段話說得我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啊。以前大鳥老是翹着蘭花指取笑我噁心我,這會兒我總算有了大仇得報的感覺了。
沒想到大鳥一臉鄙視地看着我道:“你自己滿腦子的淫穢思想,居然還好意思說我?我剛剛的意思是,我們找個**!請看清楚我的嘴型,找個大公雞試試吧!”
然後我順着大鳥的手指看去,發現在前面的不遠處,果然有一羣公雞在地上找吃的……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意思……好吧,他確實不是在罵人。
我頓時受到了成噸的傷害,腦海裡一萬頭草泥馬崩騰而過。
我的光輝偉岸形象,在這一刻崩塌了……我甚至都感覺到了沈凌和董冬咚她們鄙視的眼神。
不過我們可是實打實的行動派。沒一會兒功夫我們就抓了一隻五彩毛大雄雞,然後幾個人飛奔着就往沒人的地方跑。
我抱着大公雞一邊跑一邊對沈凌打趣道:“這位警察同志,第一次參與這種盜竊人民財產的不法行爲,有什麼感想嗎?”
沈凌眼睛一瞪:“找死嗎!”
我“嘿嘿”一笑沒有繼續打趣她。我們幾個人一路狂奔,來到一座沒人的小樹林裡才停下來。隨後我拿出沈凌偷出來的糯米酒,倒了一點在礦泉水瓶蓋裡,放在公雞面前想讓它啄一點吃吃。
“公雞啊公雞,我們也不是故意害你的。萬一要是你吃了以後有什麼不對勁的話,小爺我肯定善待你的。”
我一邊把瓶蓋放在公雞面前,一邊內疚地對公雞說道。
沈凌一臉鄙視地看着我說道:“這個時候還假惺惺的。要是這糯米酒裡有毒藥的話,公雞吃了就沒命了。你還怎麼善待它!”
我義正嚴辭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你想啊,這公雞養大還不是被人吃的嗎,到時候被剁了煮了清蒸了紅燒了,多可憐啊。可是萬一喝糯米雞喝死了,那好歹還留了一個全屍。這其實也是好事不是嗎?”
沈凌翻了翻白眼沒有說話。我估計她可能對我無話可說了。
出乎我們意料的是,這一瓶蓋的糯米酒一放到這隻大公雞面前,它突然就炸毛了。這隻五彩毛大公雞撲棱着翅膀,就跟斗雞一樣“咯咯咯”叫個不停,似乎是感覺到了致命的危險。
我還以爲是大公雞認生,於是又把它抱遠了一些。可是當我再次把糯米酒放在大公雞身前的時候,它再次炸毛叫了起來。那聲音特別悽慘尖利,就跟斷了魂一樣。
“九章哥……這……這是咋回事啊。這酒裡不會有髒東西吧!”
張昊見狀連忙哆哆嗦嗦地跟我說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張昊其實對這方面也有些敏感。因爲我以前跟他說過,五彩毛的大公雞其實是至陽之物。它對陰物的感知特別厲害。大家要是還記得的話,就會想到那次我在張昊家抓鬼,就是準備了一隻五彩毛的大公雞。
見到公雞的怪異反應,我的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我示意大鳥把公雞抱走,然後拿起剩下的糯米酒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杯糯米酒通體呈現出像牛奶一樣的米白色。雖然只是裝在普通的礦泉水瓶子裡,但是色澤還是特別誘人。我想起來以前學的一首古詩“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這首古詩雖然說的是色澤宛如琥珀的葡萄酒,但是我估計如果作者喝過這個白酒的話,可能也會來一首“糯米美酒一次性杯”啥的。
“他孃的,這個酒真邪性,怎麼會這麼香啊。”
大鳥在一旁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大鳥不說我也感覺出來了,這杯糯米酒確實香得有點不太自然。要知道我老家可是在四川,那裡的美酒可是全國聞名的。可是我還從來沒有聞過這麼香的米酒。
我又試着把糯米酒靠近大公雞一點。只是還沒有碰到它,大公雞又伸直脖子叫了起來。它全身雞毛炸開,小眼睛裡都充血了。
“不應該啊。”
我疑惑地看着這杯糯米酒自言自語道。因爲五彩毛大公雞是對陰物特別敏感,可是我並沒有從這杯糯米酒裡感覺到任何陰氣。相反的,這股濃郁的酒香味讓我特別着迷,似乎聞一聞都要睡着了。
想到這裡我還真就眯了一下眼睛,然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如果不是因爲現在在荒郊野外,我估計早就趴下睡着了。
“不對!”
我突然一個激靈醒了過來。然後我扭頭朝沈凌他們看了一眼。他們果然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特別是張昊,幾乎都已經要趴在地上了。
他孃的,就算是再烈的酒也不至於聞一聞就醉了吧!
想到這裡我連忙又把糯米酒靠近了那隻大公雞。這隻大公雞那是相當的配合,立馬又伸直脖子“咯咯咯”叫喚了起來。
嘹亮的聲音一響起來,頓時就把沈凌他們驚醒了。大鳥揉了揉眼睛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好睏啊。就好像有個人一直在我耳邊唱着催眠曲讓我睡覺一樣。”
沈凌他們也點點頭,都說跟做了一個夢一樣。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我沉着臉跟沈凌他們說道。隨即抓過那隻大公雞,抱歉道:“雞兄,麻煩你還是要幫個忙。”
說着我用小刀在大公雞脖子上劃了一道小傷口,然後將流出來的雞血滴到了糯米酒裡。
大家知道五彩雄雞是至陽之物,而雄雞血更是其中的精華所在。這滴血一滴到糯米酒中,原本沉寂的米酒居然一下子就沸騰了起來。米酒上下翻滾着,不停地冒着泡泡。而且乳白色的米酒一下子就變的黑乎乎的,彷彿墨汁一樣濃稠。
“我靠,九章哥你還會魔術啊,倫家愛死你了。”大鳥目瞪口呆地說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匪夷所思地看着糯米酒。因爲他們之前看到我明明就滴了一滴雞血進去,照理說這杯米酒應該會帶上一絲血紅色。可是怎麼樣也不至於會變成這種墨汁一樣的漆黑色啊。
“你們看清楚了再說。”
我的臉色依舊還是有些難看。我把那杯酒倒在地上,然後折了一根小樹枝在裡面撥了一下。當我舉起那根小樹枝的時候,上面赫然掛着一條長長的黑蟲子。
這條黑蟲子長得就跟蛔蟲一樣。在被我挑出來之後,它還在不停地蠕動,甚至還好像有靈智一樣地看了我一眼。
長相特別噁心。
“咯咯咯!”
旁邊的大公雞伸直脖子叫了一聲,然後撲騰着翅膀上來一口就把蟲子啄到口中吃了起來。
“尼瑪這是什麼玩意兒,怎麼看着這麼噁心呢。”
大鳥又咋咋呼呼地大聲道。
我苦笑了一聲:“這玩意兒可不止噁心這麼簡單,弄得不好就會要了我們的命。”
我頓了頓,繼續道:“這玩意兒你們肯定也聽過。這就是蠱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