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棺
我站在一個小方凳上面,手裡的繩圈已經套在脖子上了。可以說只要沈凌晚來一步,我就會一蹬腳把自己給交待在這裡了。
我戰戰兢兢地想要從凳子上下來。想不到這種關鍵時刻我居然腳一滑,一下子就把凳子給踢翻了。
我當時的想法就是:你他媽的在逗我吧!
脖子上的繩圈瞬間就繃緊了,直接把我一百四十多斤的身體懸空掛在房樑上。頓時我就覺得脖子好像被撕裂一樣,呼吸一下子就變的急促了起來。
哦不對,應該是根本就呼吸不了。我感覺腦袋和身體幾乎都要分離了。
“快,快救我!”
我雙手扒着繩子對沈凌艱難吐出幾個字。沈凌見狀連忙跑了過來,一把就把我抱了起來。不愧是警校的全優生,我一百五十多斤的體重她居然也抱得起來。
更重要的是她穿着睡裙抱着我,胸剛好就壓在我的大腿上。而我應該是剛剛從牀上起來就上吊了,所以全身上下就穿着一條小內褲。所以當我的大腿感受到那兩隻粉嫩活潑的小白兔壓在上面的時候,我該死的小弟弟居然就有了反應。
沒錯,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它居然就有了反應!
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內褲裡的小兄弟非常爭氣地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後已經撐開了一座調皮的小帳篷。而最令我晚尷尬的是沈凌抱着我的大腿,她的臉剛好就在我內褲的位置上。
於是小帳篷撐起來以後,不偏不倚的戳在了她的臉上……
“什麼東西,你搞什麼鬼!”沈凌剛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隨後看到我內褲越來越鼓,她也反應過來罵道:“流氓,信不信我撒手!”
我當時那個心吶,真是連死的願望都有了。人家正在救我命吶,我居然拿這玩意兒戳人家臉!這以後我哪還有臉出去混,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可是我越緊張越不好意思,小弟弟反而越興奮。它似乎根本就沒有消停下來的意思。
不過沈凌說歸說,還是特別費力地抱着我,想要讓我從繩圈上下來。
我當時也有點不太好意思,於是就把小兄弟往邊上偏了一下。沒想到沈凌也正好扭頭想要躲開。結果不偏不倚,小兄弟又戳到了她嘴巴那裡。
“你再耍流氓,信不信我一口把它咬下來!”
沈凌臉漲得通紅,偏開臉對我罵道。
我當是就心想,這個傻姑娘難不成不知道對小兄弟說“咬”是另外一種意思嗎?也不知道她這是在罵我還是挑逗我呢。
不過我現在可不敢調侃她,畢竟我這條小命握在她手裡呢。於是我往另外一邊偏了偏屁股,苦着臉說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你快下來,我抱不住了!”
沈凌的呼吸也變得特別急促,看起來是沒力氣了。這也難怪,我一百五十多斤的體重,她能抱住我這麼久已經很不錯了。
我又用力扒着繩圈想要把身體撐起來。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的雙手根本使不上勁,更不要說做一個引體向上然後從繩圈裡出來了。
這個時候沈凌終於支撐不住,一個踉蹌就摔在了地上。繩圈又瞬間崩緊,把我整個人懸在了空中。
“凳……凳子!”
我終於反應過來,喘着粗氣對沈凌說道。
沈凌費力地爬起來,伸手去搬那把凳子。但是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力竭了,她居然試了兩次都沒能把凳子搬過來。
脖子上的撕裂感越來越強烈,但是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了。因爲我的大腦中現在一片空白,就好像是來到了一個灰濛濛的無人空間一樣。
我當時唯一的念頭就是:這尼瑪死相太難看了。
“咻!”
突然窗戶邊上一個人影一閃而過,接着一把匕首從窗戶外飛了進來,然後準確無比地劃斷了那根繩圈。我是說真的,這就跟電影裡一模一樣。一把匕首飛了進來,隔斷繩子以後刺在了牆壁上。
刀柄還兀自在不停地顫動。
他孃的我簡直被看傻了,都忘了自己是怎麼摔到地上來的。我以前一直都以爲飛刀救人是電影纔有的情節呢!原來這玩意兒也有真人秀!這要是上中國達人秀的話肯定能火啊!
“你快起來,壓死我了!”
我的身下傳來沈凌怒氣十足的聲音。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我剛剛摔下來的時候不偏不倚摔在了沈凌身上。眼下我正以一個非常旖旎的姿勢壓在她的身上。我的頭剛好枕在她的胸口,而手和身子則是壓在沈凌的小腹上。
我說怎麼剛剛摔下來居然一點兒都不疼。
我連忙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卻沒料到手又不小心摸在了沈凌的大腿上。我之前說過沈凌這會兒就穿着一件雪紡睡裙,半條大腿都露在外面。所以我的手在觸摸到這緊緻光滑的大腿的時候,忍不住撫摸了一下。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真的只是無意識的行爲。
“你這個流氓!你!”
沈凌一翻身就站了起來。然後二話不說就一個巴掌甩了過來。
“啪!”
我還沒反應過來呢,右臉就捱了一個巴掌,火辣辣的疼。於是我捂着臉罵道:“不就摸了一下嗎,有啥大不了的啊。要不我讓你摸回來好了。”
說着我把自己的毛腿伸了過去。嗯,毛腿上還穿着一雙尼龍襪子呢。
“你幹嗎!”沈凌怒目圓睜罵道。
我當時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居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幹!”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禍從口出啊!
“砰!”
果然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沈凌就一腳把我踹飛了出去。這女警察的身手真不是吹的。她這一腳直接就踹到了我的胸口上,讓我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兩步。要不是她留了力氣,我估計胸口肋骨都要被她踢斷了。
不過她好像忘記了自己穿着雪紡短睡裙,以及睡裙裡面並沒有穿小內內這個事實……
於是我清楚的看到了一片小樹林,以及小樹林中那條蜿蜒的神秘小河流。
嗯,粉紅色的小河流。
我發誓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的。
“啊!”
沈凌終於也反應過來,然後臉頓時就變得通紅。她連忙捂着裙子罵道:“你快閉上眼睛!”
我立馬就閉上了眼睛,語無倫次辯白道:“我什麼都沒看到……你快把內褲穿上!”
然後我又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沈凌已經在外面套了一件我的褲子。她這會兒臉色鐵青地看着我冷冷道:“今天的事情你要是敢跟別人提半個字,我挖了你的眼睛!我是說認真的!”
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回答道:“其實我什麼都沒看見。”
不得不說這種睜眼說瞎話的感覺挺不好的。像我臉皮這麼厚的人都覺得有點挺不好意思的。
我說完以後,我們兩個人就一起陷入了沉默之中。房間裡的氣氛頓時有點尷尬起來,似乎都不好意思再開口了。過了一會兒我輕輕咳嗽了一聲,主動問道:“剛剛是怎麼回事?我怎麼突然跑到上面去了?”
沈凌瞪了我一眼罵道:“我怎麼知道!我早上起來上廁所,路過你房間就看到你在上吊!我說你是不是虧心事做多了,所以大早上的想自我了結?”
“早上起來上廁所?”我斜着眼睛打量了一下沈凌。我心裡道你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太扯淡了?大早上的穿成這樣跑去上廁所?你們女生的房間本來就有廁所的好嗎。
不過我沒戳穿沈凌的謊話,我只是狐疑道:“你來的時候房間裡就我一個人嗎?”
沈凌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感覺你之前的姿勢特別奇怪,就好像是有人推着你上吊一樣。”
沈凌的話讓我一下子就會想起了我晚上做的那個夢。夢境中我不就是被人推着施以絞刑嗎!難不成我做的那個夢是真的,是可以支配我現實中行動的!
我想到以前跟老頭子出去做法事的時候遇到的一些怪事。有一些人晚上做夢拿着刀殺人,結果早上起來發現自己果真把家人都殺了。還有人被看到一晚上坐在老槐樹下面編草繩,編好了以後就上吊了。但是被人救下來以後上吊的人卻說自己晚上明明是在做夢,夢中見到有個老人在上吊。
這種怪事還有很多,我就不一一列舉了。不過我們以前統一把這種事情都稱爲是“撞邪”!
難道說我昨晚也撞邪了?這不合理啊,因爲我昨晚一直跟孫婆婆和蔣長生在一起。要知道蔣長生可是有假包換的趕屍人,對邪物有天生的剋制力。如果有人想要對我下陰手的話,那他肯定會發現的。
而且我脖子上掛着一枚有假包換的正宗五帝錢。怎麼可能會有陰物不知不覺讓我着來了道呢。
想來想去我就覺得宋胖子纔是最有嫌疑的人。因爲那條蠱王還在我的體內,只有這樣他纔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對我出手。而蠱蟲不是陰魂,所以五帝錢對它也沒有剋制作用。
而讓我特別不理解的是宋胖子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因爲我們纔來天子墳兩天,跟他根本就沒有利益衝突啊。
想到這裡我突然覺得整個天子墳鎮都是怪怪的,好像所有人都特別排擠我們這些外來的人。
“你看到剛剛出手救你的人是誰了嗎?”
沈凌指着牆上那柄匕首皺眉問道。
我差點把這茬給忘了。於是我連忙上前把這柄匕首拔了出來。沒想到這柄匕首插的特別深,居然把整個刀刃都插入木牆中了,只留下一截刀柄露在外面。我拔了兩次纔好不容易把刀子拔出來。
這是一柄黑色的雙刃小匕首,通體泛着冷光。或許是因爲材質的緣故,這柄匕首居然絲毫不反光。除此之外這柄匕首的血槽十分有特點,它是一個立體的鏤空形狀。大家如果對冷兵器感興趣的話就會知道,冷兵器最致命的設計就是血槽。就比如說最有名的56式軍刺,它的血槽就是十分特殊的三棱設計。如果被56式軍刺刺入體內的話,那出血根本止都止不住。
而眼下這柄匕首就是差不多的設計。我很難想象如果是在黑夜中,這樣一柄不反光、而且血槽致命的匕首會造成多大的致命威脅。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那個人應該是陳八千。”我擡頭看着沈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