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藉端午節之際,特在文中寫下糉子一個,送給廣大讀者!祝大家心想事成,事事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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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蘭察覺到了身後有人,本能地回頭後看。但大鬍子怎容如此良機錯過,倏地向前一撲,牢牢地騎在了蘇蘭背上。
此前二人打鬥之時,蘇蘭始終趴在地上四面遊走,專攻大鬍子的下三路,的確從中佔到了很大便宜。但如今大鬍子騎在了她的身上,這一下優劣之勢完全扭轉,蘇蘭瞬間就被大鬍子徹底制住了。
只見大鬍子坐在蘇蘭腰部,雙腳踩住她的雙臂,雙手則死死地掐住她的後頸,如同一把巨大的鋼錐,將蘇蘭牢牢地釘在了地上,絲毫動彈不得。
我和王子見狀連忙打開手電,取出救生索,給蘇蘭來了個五花大綁,繩子不夠用時,連衣服都派上了用場。
幾分鐘過後,蘇蘭猶如一個碩大的糉子躺在地上,雙目噴火,口中狂叫,但怎奈自己全身被綁得結結實實,就算有再大的力氣,也無法在短時間內掙脫束縛。
季玟慧大着膽子走到了蘇蘭身邊,戰戰兢兢地叫了幾聲她的名字,但蘇蘭就好像從不認識季玟慧一樣,一邊呲牙瞪眼地怒視着對方,一邊用已經沙啞的嗓音發出陣陣狼叫。
我們幾個看着蘇蘭的樣子,一方面感到無比困惑,不知她爲何變得就像真的野獸一般。一方面也擔心她的身體,以她本身柔弱的體質,經歷了這麼劇烈的運動,即使恢復了神智,肉體是否還能承受的住?
季玟慧心疼自己的姐妹,叫了蘇蘭幾聲,見她依然怪態百出,不禁又默默地落下了淚水。
王子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突然跑過去撿起了扔在地上的半截斷劍。然後回到蘇蘭的身邊,口中唸唸有詞地咕噥了幾句,左手拇指與中指相對,其餘三指直直伸展,掐了一個劍訣,大喊一聲:“疾!”桃木劍直戳蘇蘭雙眉間的印堂穴。
蘇蘭被捆成了糉子,自然是無法還手,只得眼睜睜地看着半截木劍紮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好在王子只爲驅鬼,不爲傷人,這一劍雖然戳中了蘇蘭,但下手甚輕,連皮膚都沒有刺破。
緊接着,王子雙目緊閉,口中唸唸有詞。同時,左手的劍訣也在頃刻間連續換了四五種。
我們幾個看着王子煞有其事地作起法來,儼然像是個得道多年的法師一般。我們一來是出於好奇,二來也在潛意識中寄予了希望,便都聚精會神地瞧着他,想看看結果如何。
然而現實卻是殘酷的,王子畢竟不是什麼世外高人,只是個滿腦子迷信的神棍。蘇蘭雖然身體動不了,但脖子以上還是勉強可以活動的。王子閉目唱咒的同時,蘇蘭始終惡狠狠地瞪着王子。之後她猛地一仰頭,張口咬住了桃木劍,死活都不肯撒嘴了。
王子見狀大驚失色,拼命回奪,想抽回木劍。但無論他如何使力,蘇蘭硬是不肯鬆口,臉上的表情愈發猙獰,大量的口水順着木劍的劍身淌了下來。
此時王子的臉色難看至極,看着口水流下,既想就此鬆手放開木劍,但又怕鬆手後我們幾個人會恥笑他,拿也不是,放也不是,整張臉都羞成了一塊大紅布,情急之下,口中嚷道:“你……你快撒嘴,我這是給你治病,你怎麼不識好歹?”
正說着,忽聽‘咔吧’一聲,本已斷爲兩截的桃木劍再次從中折斷。由於用力過猛,王子順着慣性‘騰騰騰’向後退出數步,一個屁蹲坐倒在地,直摔得他臉紅脖子粗,連叫了好幾聲娘。
我們幾人見此情景,實在是忍俊不禁,立時鬨堂大笑起來。王子看着手中光禿禿的劍柄,想要發作卻又自知理虧,只好默不作聲地任由我們取笑了。
一場大笑使得此前頗爲陰霾的氣氛淡化了許多,所有人的情緒也都提高了不少,當然,這其中也包括王子本人。
笑罷,大鬍子對我使了個眼神,我立刻會意,從背囊中掏出了十幾瓶所謂的“桉油”遞在他的手裡。
大鬍子也不再猶豫,將風油精全部擰開,通通灌進了蘇蘭的嘴裡,然後一手掐住她的鼻子,一手捂住她的嘴,讓她無論如何都得嚥下去。
起初蘇蘭的確不肯下嚥,不停地扭動頭部與大鬍子抗衡。但由於口鼻被制,無法呼吸,十幾秒過後,只聽‘咕嚕咕嚕’兩聲,足足十幾瓶風油精,全都被她嚥了下去。
大鬍子這才放開雙手,目不轉睛地觀察蘇蘭。幾分鐘之後,蘇蘭臉上暴戾的表情逐漸消失,雙眼開始迷離。再過一會兒,她面色平靜地進入了睡眠狀態。
幾個人不敢就此離開,圍在蘇蘭的身邊坐了一圈,生怕她再次暴起生變。
趁這功夫,我拿出了一些壓縮餅乾和幾瓶水分給衆人,邊休息邊補充一些能量。季玟慧心疼蘇蘭,給她的嘴邊也點了幾滴水,還替她擦了擦臉。
休息了半晌,我們見蘇蘭確實沒有任何異常,甚至輕聲地打了幾聲呼嚕,這才總算放下心來。
大鬍子解下了捆在蘇蘭身上的繩子和衣服,防止她血脈不通。但爲了以防萬一,捆在腳上的繩子只是略微鬆了鬆,並沒有完全解掉。
看看手錶,進洞的時間已經不短了。再這麼耗下去即使手電的電量沒有耗盡,我們的精力也要耗盡了,得抓緊時間趕緊摸清這山洞的底細。
我對其他人指了指不遠處的石牆:“過去看看那些壁畫,上面一定會有什麼信息。”
一提到壁畫,季玟慧立馬來了興致,舉着手電當先跑了過去。她畢竟是搞考古專業的,見到有價值的古文物,再大的事也都拋諸腦後了。
在手電光的照耀下,一幅幅精美絕倫的巨大壁畫展現在我們眼前,其規模之宏偉,絕不在身後的石像以下。
這些壁畫共分爲十三幅,似乎每一張畫都在表述着一個故事,除了圖案以外,沒有任何其他文字。
我大致看了幾眼,可以判斷出這裡的壁畫和蛇洞中的壁畫絕不是同一人所畫,甚至可以說,這兩處壁畫不是同一個時期的作品。
蛇洞中的壁畫顏色鮮豔,筆工精湛,像是明代後期纔出現的畫風。而這裡的壁畫顏色脫落的比較嚴重,畫風古樸,大開大鑿,人物畫的頗爲抽象,很難判斷是屬於什麼時期的。但基於我多年學習美術的經驗來看,這些壁畫所屬風格,近一千年以內是絕對沒有的。
第一幅畫,畫的是兩個小人,一男一女,在青山綠水間的一葉孤舟上相互依偎着,顯得頗爲親熱,看情形是一對恩愛的夫妻。
第二幅畫,畫的是這兩對夫妻站在一個墳墓旁邊,手裡捧着一捆卷軸歡呼雀躍。墳墓已被挖開,好像是說這卷軸是被這兩個人從墳墓中挖出來的。
第三幅畫,畫的是一個雲霧繚繞的高峰,這對夫妻正擡着一塊綠色的石頭向山下走。
第四幅畫,畫的是這對夫妻坐在一個山洞中盤膝而坐,儼然是一副練功的姿態,綠色石頭漂浮在他們的頭頂。而那個卷軸也完全展開展開,平鋪在他們的身邊。
第五幅畫,畫的是這對夫妻中的女人躺在牀上熟睡,而那個男人則手拿卷軸躡手躡腳地向門外走,明顯是一副逃跑的樣子。
第六幅畫分爲兩個場景,最下方是這個女人坐在牀邊掩面而泣,綠色石頭就在她的腳邊。而畫中的最上方,那個男人右手拿着卷軸,左手拿着一塊較小的綠色石頭,正向一個密林中走去。
第七幅畫,畫的是這個男人站在一羣死人中間仰天長嘯。他腳邊的死者們,雖然身上只是畫了寥寥的幾個紅點和幾縷紅線,但卻很直觀的表達了,這些人都是開膛破肚而死的。
第八幅畫,畫的是一個輝煌的大殿之中,那個男人高高坐在王位之上,身披龍袍,腳下跪伏着許多臣子。
第九幅畫,畫的是這個身披龍袍的男人也在熟睡,而那個女人正伸手從他的身邊將那個卷軸盜走。
第十幅畫又是兩個場景,畫面左側,是那個女人在山洞中展開卷軸,而那個卷軸的邊緣參差不齊,顯然是不殘缺不全的卷軸。畫面右側,則是那個男人躲在一個密室裡,正蹲着身子藏起另外一半卷軸。
第十一幅畫,畫的是那個女人倒背雙手,身披鳳袍,正在監督工人修建一座宮殿。那宮殿中,一個個巨大的石像赫然在列。
第十二幅畫,畫的是一個棺材停放在那個滿是石像的大殿中央,一羣人圍着棺材正在做着什麼儀式,好像是在給棺中的死人送葬。
當我們看到最後一幅畫的時候,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驚叫了一聲。這畫面中所畫的內容,着實讓我們震驚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