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恐怖的毒劑注入了自己的身體,丁一頓時嚇得魂飛魄散,可還沒等他叫喚一聲,猛然間就覺得胸口悶,漲得他無法呼吸。
他立即意識到那毒yao已經開始作,想起剛纔那隻小狗在瞬間慘死,並且自己的體內又被注入了十倍的劑量,只怕自己今生休矣,yaoxìng如此猛烈的毒劑,又豈能再有生還的可能?
但這念頭也就是一閃即過,隨之而來的,則是更加難以形容的痛苦。他只覺自己面部僵硬,口鼻之涕涎齊下,緊跟着就開始全身痙攣chou搐,雙眼之的影像越來越是模糊不清,到了最後,他基本上已經失去思維和意識了。
正恍惚之間,猛然覺得自己手臂一疼,就見其一個男又在他的胳膊上注射着什麼。僅瞬間的工夫,他就覺得自己的症狀緩解,全身的痛苦也有些許消退。
他凝目細看,覺對方給自己注射的是一種粉紅色的液體,與剛纔那透明的毒劑全然不同。他知道這必然是對症的解yao,所以也不敢再掙扎扭動,只得任由對方擺佈自己。
過了半晌,他呼吸漸通,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撿回來了。眼看着那兩個壯漢還在一語不的盯着自己,他害怕得險些niao了褲。於是他開始央求對方,只要能放過自己一條生路,無論什麼條件他都絕對服從。
其一個壯漢點了點頭,對他說,他剛纔被注射的毒劑叫做‘梭曼毒劑’,是二戰時期明的著名毒劑。不過他們手的這一款卻略有不同,這是經過了數十年的衍變,又被他們用獨家配方另行調製過的新型梭曼毒劑。
這種毒液yaoxìng猛烈,如果不在3分鐘內注入解yao,無論體格多麼健壯的人,也必將痛苦不堪的窒息死去。不過要根除體內的毒素卻也並非易事,一共要分五次注射,每次的劑量都不能太多,如果量,則一樣毒,那種死法比梭曼毒劑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剛纔給丁一注射的只是第一次解yao,其餘的次劑量,全部都在高琳的手裡。【*】【*】明天的這個時候,如果丁一還沒能與高琳會面,那麼他體內的毒素將再次揮作用,到了那時,就沒人能救得了他了。
丁一聽得心驚rou跳,知道對方所說並非虛言。他心甚是不解,不知對方到底找自己所爲何事,爲什麼偏偏要和他這個小騙過不去?如此處心積慮的脅迫自己,又是出於什麼目的?
但無論他怎樣追問,對方都不做任何解答,只是給了他一個手機號碼和一張簡單地圖,讓他到了慕士塔格峰的山腳下和對方聯繫,到時候自然有人會給他解yao。說完這番話之後,那兩個人就把他推下車去,開着汽車絕塵而去了。
此人天生膽小如鼠,對於自己的xìng命更加是極爲看重,他知道此番是脫離不了對方的掌控了,無論對方說的是真是假,總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試探究竟。沒別的辦法,只能先去那個什麼慕峰下面找那個女人,等體內的毒素全部根除之後,再想個辦法逃離虎口吧。
於是他匆匆趕往機場,買了一張當晚飛往喀什的機票。好在烏魯木齊與喀什相隔不遠,飛行了一個多小時之後,便抵達了喀什。從機場剛一出來,便叫了一輛出租車,出重金讓司機連夜把他帶至慕峰。
到了地方以後,他便迫不及待地撥通了那個電話,並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和來意。電話裡的女人語聲懶散,顯然是已在睡夢之。她告訴丁一,自己已經睡下了,讓他先開個房間住下,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丁一體內的毒素未除,他又怎麼可能睡得着覺?這一夜在牀上翻來覆去,不時感覺到呼吸不暢,他便以爲自己即將就死,直嚇得他心慌意1uan,一身身的冷汗不停呼呼1uan冒。
翌日天明,他再次撥通了那女人的電話,那女人自稱高琳,問清了他的房間號後,便主動的找上門來。
進屋之後,那高琳倒也頗爲爽快,先是給他注射了一針解yao,然後便告訴他說,他還有三針解yao需要注射,明天和後天兩天,她會將另外兩針解yao分別給他注入體內。如此一來,他體內的毒素在一個月之內就不會作,至於那最後一針解yao嘛,要等事成之後才能給他。這都取決於他的表現,如果臨陣脫逃或是犯了什麼致命的錯誤,那他就不會得到那最後的解yao,一個月之後,照樣毒而死。
丁一越聽越是糊塗,實在是不理解對方到底要他做什麼勾當。於是他點頭答應了高琳,承諾一切都聽從高琳的安排,只求她快些告訴自己事情真相,到底需要自己爲她做些什麼?
高琳微微一笑,知道此人已被制服,於是便把自己的計劃說了一遍。
她告訴丁一,這地方還有另一批不之客,他們手裡掌握着一種特殊的信息,那信息可以把他們帶到一個絕密之地,此地便有她要找的東西。不但如此,那地方或許還會有大量的遠古物,隨便一件就是價值連城,如果真的找到了那個地方,物之類的高琳一件不要,丁一則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隨後又jiao代了一些具體事項,例如丁一的身份、說話的語氣、處事的方式等等。並給了他一把手槍用以僞裝身份,還把她如何挾持高琳這一套彌天大謊給細細的講述了一遍。高琳囑咐他說,只要記住這些就可以了,其餘的都聽她臨場指揮,到時她會佈置餘下的瑣事。
丁一心機甚深,他覺得此事之另有隱情。於是他委婉地問道:“高小姐啊,您的吩咐我一定照辦的,今後我就全都聽您調遣啦。不過有件事我怎麼也想不通,您那麼有實力,手底下又有那麼多的得力干將,爲什麼偏要找我來演您的仇人?隨便找一個手下不就好了嘛!”
高琳倒也不嫌害羞,她解釋說,這是因爲事情有變,她本以爲自己能和那三個人一同進山,因爲其一個是自己以前的相好。但沒想到他帶了另外一個女人過來,將自己甩在了一旁,完全沒有帶着自己的意思。因此她便另生一計,打算以這套謊言迫使他們帶上自己。她吩咐自己的同夥找一個能說會道的人來,演技要高,要善於僞裝,至於找的什麼人她自己也不知道,既然找到了丁一,那也只能怪他自己的命不夠好了。
至於她自己的同夥,則大多長得五大三粗,均是不善言談不善僞裝之輩。這次和她一起來的倒是還有一人,只不過此人天生不能講話,因此便無法與她配合,要演好這齣戲,就必須在短時間內找到一個合適的人選。
丁一恨透了自己的這個職業,早知道能惹上這麼大的麻煩,他就是去幹苦力也不願意再做騙了。但事已至此,他也的確無法可想,況且那地方如果真有物,隨便nong回幾件來,自己的後半輩也不用再去奔波了。
於是他連連點頭,承諾自己一定會把戲演好。然後又和高琳商議了一些具體細節,將整個計劃潤色到天衣無縫。
後來他便見到了丁二,此人如惡煞一般,滿臉的死人相,連正眼都不看他一眼。那丁二在一張紙上寫了幾個字遞給了高琳,高琳看過上面的字後,便告訴他說,那幾個人的房間裡已經被安裝了竊聽器,先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後面的行動回頭再定。
瞭解到我們的行蹤之後,高琳就安排丁一去和季三兒會面,她說她必須要讓那對兄妹一起同行,如果真的到了破臉的地步,那兩個人便是她手最大的籌碼。
事成之後,一切都按照計劃的那樣順利展。可沒想到那高琳竟然在這裡突然把他給甩下了,自己還有最後一針解yao沒有得到,他想要見到高琳的心情,其實比我們任何人都要迫切。
聽完之後,我默默沉思了一會兒,確信他說的應該都是實話。只不過他到底叫朱田良也好,還是叫丁一也罷,這對我來說根本就不重要,既然叫慣了丁一,就還叫他丁一好了。況且對於他這種經常變換身份的人來說,叫什麼名字,其實早就已經無所謂了。
此時我已不願再去分析高琳了,因爲我已經確定,高琳必然是圖謀不軌,一切的毒計,都是她一手策劃安排的。
丁一和葫蘆頭的口供已經全部吻合,合併在一起,就是高琳的全盤計劃。此人身上有着太多我看不懂的秘密,並且在她的身後,應該還有更多謎團等着我去破解。現在就算想破了頭也想不出來,還不如省點腦不去想她,抓緊時間把她找到纔是正課。
於是我定了定神將心情平復下來,然後轉頭對季玟慧說:“玟慧,看不看得出這裡有什麼線索沒有?其餘那八條石橋,都是通往什麼地方的?”
季玟慧說這一點她也早就考慮到了,剛纔我連兩枚照明彈,她就一直在默默觀察着。但可惜的是的確是沒有什麼特殊的現,連一點暗示或者提示都沒有。
我嘆了口氣,又側頭對王問道:“禿,你不是老研究什麼風水學嗎?這座石橋應該有一條主橋,主橋一定是通往最重要的地方。哪個方位是大吉位?你來給算算。”
王撇嘴道:“算個屁,連個羅盤都沒有,我使什麼算?再說了,自打過了那個吸鐵石的破橋,指北針都壞了,就更甭想確定方位了。要我說,咱就別再跟這兒磨煩了,除了咱們後頭這道門不是還有八個門dong嗎?一間間的闖吧,早晚能把那小sao娘們兒給找着,還費那麼大勁兒瞎研究什麼啊?”
我心想也是,最近遇到的變故太多,自己也比以前要謹慎多了。這麼耗下去的確不是辦法,既然沒有準確的線索,那唯一的辦法也只能是一間間的闖了。
於是我我對王說:“好,就照你說的辦。你說吧,先走哪一條?”
王嘿嘿一樂,拿下巴頦指了指丁一說:“嘿!說你呢,把鞋脫下來一隻。”
丁一不知他意yù何爲,但也不敢頂撞於他,只好一臉委屈地彎下腰去,把右腳的鞋脫下來遞給了王。
王接過鞋似笑非笑地對我和大胡說:“咱來個最公平的辦法,扔鞋。”說完也不問我們同意不同意,把那隻鞋向天上一拋,待落地之後,他順着鞋尖所指的方向伸手一指:“走!就是它了!”
我搖頭苦笑,心說這活寶真是夠沒心沒肺的,都這時候了還有這等閒情逸致,不過要是沒了他,這一路上難免會苦悶了許多。
隨後我朝大胡瞧了一眼,看看他是否同意這個決策。大胡微微一笑,衝我點了點頭,示意他沒什麼意見。
於是我把心一橫,吸了口氣,提聲對衆人說道:“聽禿的,往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