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馬曉嵐口中所說的主人到底是誰?
那天晚上在九龍湖的時候,陰凌曾經以那個小樹林裡出現,難道說他嘴裡所說的主人就是陰凌?
我冷冷地對馬曉嵐道:“就憑你,要找我報仇?你的主人在哪裡,讓他出來見我吧!”
就在此時,林小云忽然兩眼瞪得圓圓的,看着我的身後,雙手緊緊抓我的衣服,對我道:“杜金,鬼!”
我現在對鬼反倒不是很害怕,相比起來,我覺得人更可怕。
緩緩回過身來,我發現從樓梯下面,緩緩走上來了一個黑影。
黑影離我們有十幾米,可是一股陰冷的氣息,夾雜着血腥味便向我們襲來。
林小云的全身瑟瑟發抖,整個人都縮到了我的後面。
“呯,呯”,那個黑影用力跺着自己的雙腳,向我們走了過來。
藉着辦公樓那邊傳過來的微光,我看到那個黑影的身上染滿了鮮血,在他的肩膀上似乎還扛着一個人。
我把陰靈尺拿了出來,隨時準備出手。
可是林小云忽然驚叫一聲,雙手狠狠抓住我的衣服,馬曉嵐抓住她的雙腿,用力向後拖她,嘴裡發出“嗬嗬”的怪叫聲。
我顧不上去看從樓梯那邊過來的黑影到底是誰,舉起手裡的陰靈尺就向馬曉嵐身上砸了下去。
馬曉嵐似乎十分害怕陰靈尺,忽然一鬆手,林小云撲進了我的懷裡,我們兩個抱到一起,摔倒在地上。
林小云的身上只有一件我脫給她的羽絨服,這一下壓在我的身上,我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林小云似乎被嚇壞了,緊緊抱着我說什麼也不鬆開手,我好不容易纔掙扎着站了起來,林小云驚恐地對我道:“杜金,我們快點找地方躲起來吧!”
此時,那個黑影已經離我們不過三四米了,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孔,正是我們在九龍湖飯店裡見過的那個廚師。
在他的肩膀上,扛着一個人,正是當天死的另外一個廚師,只是現在的他,只有上半身,雙腿以下竟然消失了。
那天晚上在九龍湖,一共死了五個人,李虎,馬曉嵐和三個廚師,現在已經出現了四個,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另外一個廚師應該也在附近。
林小云又是一聲尖叫,我感覺到自己的腦袋一涼,似乎有水從天花板上滴下來,擡頭一看,另外一個廚師正像蝙蝠一樣攀在頭頂的天花板上,鮮血不停地從他的口鼻之中滴下來。
看到我和林小云發現了自己,那個廚師張嘴對着我們一笑,一個眼珠竟然從他的嘴裡掉了下來,正好落進了林小云的胸口裡,嚇得林小云發瘋似地用把身上的羽絨服扔到了一邊,解開了身上僅存的內衣,一對雪白的高聳出現在我面前,我忙閉上了眼睛。
頭頂的廚師嘴裡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似乎正在咀嚼着什麼東西,我懷疑他嘴裡還有一個眼球,不知道他是從誰的身上挖出來的。
“小姑娘,那個眼珠這麼新鮮,你怎麼怎麼不吃呢?多可惜呀,快點遞給我!”
“撲通”一聲,頭頂上的那個廚師跳到了我們身邊,林小云又被嚇得大叫起來,衝他叫道:“你快滾,離我遠點。”
我顧不得再避嫌,只好睜開眼,正好看到那個廚師伸出手,正要摘下粘在林小云胸前的那個眼珠。
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麼巧,那個眼珠從廚師的嘴裡掉下來,正好落進林小云的內衣裡,而且被夾在了那道溝裡,上面的鮮血就好像膠水一樣,把眼珠給沾在了她的身上。
林小云的臉色蒼白,嚇得快要暈了,可是卻不敢把那個眼珠弄掉。
我伸手抓住廚師的手腕,猛地用力一扭,“咔嚓”一聲,他的手腕便被我給扭斷了。
我想不到自己的力量竟然變得這麼大,也許是因爲情況危急,所以發揮了自己的潛力。
可是這一下,我的手不經意間碰到了林小云的胸,嚇得我忙把手縮了回來,從地上拿起羽絨服來,就想現給她披上。
林小云衝我叫道:“杜金,你快點把那個眼珠給我弄掉呀。”
隨着她的叫聲,胸前一顫一顫的,我感覺自己的身體裡就好像燒起了一團火,呼吸也變得急促了,手懸在半空裡,不知道該不該把那顆眼珠拿掉。
就在此時,我的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陰風,“呼”地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向我飛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剛纔被另外一個廚師找在肩上的半截身體,被扔了過來,張牙舞爪向我撲來。
我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胸前,那半截身體被我踹飛了出去,可是卻也在我的腿上狠狠抓了一下。
今天在工地上我的腿就被藍婷給插了一下,雖然吃了奶奶的藥丸,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又被他這一抓,鮮血立刻就順着小腿流了下來。
剛纔從上面跳下來的那個廚師,似乎對我們不欣賞他的品味十分惱怒,舉起沒有受傷的手,向我臉上抓了下來。
我顧不得再顧忌那麼多,伸手把林小云胸前的眼球摘了下來,猛地擲向他,然後拉着林小云,轉身一腳踹開我們班教室的後門,鑽了進去,回身把門插上。
那個廚師張嘴接住了那個眼珠,又開始咀嚼起來,都忘了追趕我了林小云了。
可是馬曉嵐卻是變得瘋狂起來,撲到門上,用力地拍打着,嘴裡大聲咒罵,說林小云果然早就和我搞到一起了,竟然讓我當着他的面摸自己的胸。
我把羽絨服再次給林小云披在身上,感覺到她的身體忽然變得十分滾燙,便問她是不是凍發燒了,林小云默默地搖了搖頭,問我怎麼離開這裡。
如果沒有林小云的話,我自己應該可以安全離開這裡,可是帶着她,很難保證不會被外面這四個怪物傷到,看來只有等到奶奶來再想辦法離開了。
三個廚師和馬曉嵐在外面拍着門板,想要衝進來,我只好從教室裡拉了十幾個課桌堆在門後面,又把所有窗戶的把手擰緊。
忙完這些,我地面上已經留下了幾十個血腳印,我小腿上的血還在流個不停。
林小云似乎沒有那麼害怕了,不管門外傳來的聲音,柔聲對我道:“杜金,這樣流血,你會暈倒的,我給你包一下吧。”
我點了點頭,坐在一個凳子上,林小云把我的腿抱在自己的懷裡,又從羽絨服上撕下了一根布條,小心地把我腿上的傷給包紮好了。
在她爲我包紮的時候,她身上的羽絨服就那以敞着,雖然教室裡的光線很暗,可是那一片雪白,還是衝擊着我的雙眼,我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這些日子我雖然和林小云走得比較近,但是一直都把她當成普通朋友,感覺自己這樣看她有些無恥,可是雙眼就好像被粘在了她的胸前一樣,根本就挪不開。
林小云的臉蛋越來越紅,給我包好以後,站起身來,忽然輕聲對我說了一句:“看夠了沒有?”
我忙給她道歉,可是林小云卻又“撲哧”一笑道:“好了,也沒什麼了,只是你不要讓白芷知道,免得她吃醋。”
趙白芷吃什麼醋?我對林小云解釋說,我和趙白芷之間沒有什麼,只是普通朋友。
林小云“哦”了一聲,正要給我說什麼,忽然又是一聲驚叫,指着教室後面的牆壁,雙眼瞪得大大的,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回過頭來,只見在*牆上,竟然有幾十個血紅色的掌印,剛纔因爲一直忙着用桌子堵門,我們都沒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