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色已晚,天空中只剩下最後一絲亮光,出現了一天的星空。
七個銅像慢慢移動,和天空中的北斗七星遙遙對應,然後一齊轉向了我。
忽然,天空中的北斗七星忽然變得十分明亮,七道星光落了下來,進入到七個銅像的身體中。
然後,那七道星光被折射到了我的身上,我只感覺到全身就好像被照亮了一樣,變成了透明的,連五臟六腑都可以看到。
在我的身體裡一直流竄不已的那道金光,在星光的作用下,向我的身體各處散去,迅速進入了其中,完全融合到了我的身體裡。
我感覺在自己的身體某種,原來似乎存在一個缺口,可是現在那個缺口彌合上,有一種說不出的舒服。
七個銅像先後倒了下去,身上的血液已經完全乾枯。
四周陷入了寂靜,只有我自己站在石臺上。
我看了看那些道士的屍體,還有七個倒下去的銅像,心裡感覺到十分詫異,不知道對方費盡心思安排下這一切,到底是什麼目的。
心裡還感到不踏實,我拿起青銅器,走到七個銅像面前,將它們一一砍成兩截,可是再也沒有任何異象發生。
我終於肯定,確實沒有任何危險了,於是從地上抱起馬小花,向石臺下面走去。
在石臺的邊沿處,石旺趴在臺沿上,雙手青筋暴露,似乎還想把石臺掀翻,而蛇妖卻是躺在他的身邊,他們兩個身上沒有任何的傷痕。
我伸手拍了拍石旺的臉頰,石旺睜開眼睛看着我,有些迷茫地問道:“嗯,杜金你沒事吧?”
隨後蛇妖和劉二爺他們也全部醒了過來,大家都是面面相覷,十分奇怪,那四十九個道士不知道用什麼手段讓他們暈了過去,但是卻並沒有傷害他們,自己反而自殺了。
孫樂成問我在他們昏迷以後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把當時的情形告訴了他,孫樂成推斷這些道士應該是某個邪教組織的成員,想用我和馬小花當成祭品舉行某種神秘儀式,至於最後爲什麼他們死了,我和馬小花反而都沒有事,也計是因爲儀式出現了失誤。
劉二爺的臉上陰睛不定,在旁邊默不作聲,我不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馬小花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也許是因爲這幾天受到了太多的折磨。
這裡的爛攤子,自然有孫樂成的手下去收拾,我們在離開山坡的時候,我似乎看到遠處的一片樹林邊上,站着幾個人,兩個人並排站在前面,好像是外公和老乞丐陰凌。
等到我想要確認一下是不是他們時,那幾個身影已經消失了,我不敢確定是自己看錯花眼了,還是剛纔他們確實在那裡。
我們回到車子旁,發現那幾個受傷的警察和趙白芷、林小云都沒有事,大家都放下心來。
孫樂成一直把我們送回到我們上車的路口,我們下車以後,他看着我笑道:“杜金,你年紀這麼小,竟然有這麼好的身手了,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自己還在上學,這事以後再說吧。
就在我和劉二爺帶着蛇妖和石旺轉身要走的時候,已經發動的汽車又停了下來,孫樂成搖下車窗,再次對我道:“杜金,我剛纔注意到一個細節,那些道士的道袍有些奇怪,他們的胸前有一個陽字,背後有一個陰字,不知道這兩個字代表什麼意思?”
劉二爺搶着替我回答道:“你不說他們是邪教嗎?也許是日月神教吧。”
孫樂成“哦”了一聲:“既然劉二爺這麼說,那我報告上就這麼寫吧。”
說完,對我們微微一笑,然後驅車離開了。
我卻是有些愕然,劉二爺說那些道士是日月神教,當然只是開玩笑,孫樂成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開玩笑還是當真?
劉二爺輕聲對我道:“杜金,這個孫樂成不簡單,應該知道陰陽家的事。”
回到住處,馬小花還是昏迷不醒,而且氣息變得越來越弱,似乎隨時都會停止。
我讓劉二爺給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二爺伸手在馬小花的手腕上搭了一會,然後搖頭對我道:“這事我無能爲力。”
我問他馬小花爲什麼會暈過去,劉二爺嘆了口氣對我道:“人活着,要有三魂七魄,還要有命氣。馬小花的命氣已經消失了,也就是平常大家說的陽壽已盡,三魂七魄還沒有散,所以還有一口氣吊在胸口,如是三天之內不能爲她續命,那三魂飛散,七魄離體,她就要死了。”
陽壽已盡?馬小花和我一樣大,怎麼會陽壽已盡?
我看着劉二爺,問他是不是看錯了。
劉二爺搖搖頭告訴我,當初有人在我和馬小花的身體裡種下了聯合鎖,就是等着這一天。
他告訴我,原來他還以爲是何道姑他們故意把我們引到那個山洞裡的,可是現在想來卻不是這樣。
應該是何道姑他們發現了那個地方的佈置,知道七個銅像在山洞裡吸收北斗七星的星光,而且還有一個隱秘的石臺,目的就是爲了給我合命,他們想要破壞這件事,便去山洞裡,想要毀掉那裡的佈置。
想不到他們的行動反而把我們引去了,他們又被那些道士擊退,反而促成了儀式的完成。
合命?什麼意思?
面對我的疑問,劉二爺解釋道:“杜金,你應該早就知道,你命中缺金,所以才取了杜金這個名字。而馬小花卻是金命,正好補足你命裡的缺失。你們身體裡的聯合鎖,就是要用馬小花的命氣,補全你的命!”
聽到劉二爺這麼說,我只覺得自己全身一軟,緩緩坐在了凳子上。
這麼說,馬小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爲我?
原來是我奪了馬小花的生命,我纔是害她的罪魁禍首。
我跳了起來,用雙手狠狠抓住劉二爺的肩膀,用力地搖晃着,問他有沒有辦法救馬小花,即使我獻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可是劉二爺卻搖搖頭告訴我,他們玄門擅長的是奇門遁術,說到玩轉陰陽,奪命續命,還是我們陰陽家最擅長。
劉二爺的話剛說完,我就拿出手機來,撥通了林宇軒的電話,問他們在什麼地方。
林宇軒告訴我他和師父都在道館裡,還關心地問我怎麼樣,要不要過去和他們一起住。
我告訴林宇軒自己馬上就到道館,然後背起馬小花,就向門外走去。
劉二爺把我攔了下來,問我知道不知道現在去找師父,可能會遇到危險。
我點點頭告訴他我知道可能會有危險,但是我不能就這麼看着馬小花死去,如果師父能救活馬小花,他讓我做什麼,我都會去做。
劉二爺搖了搖頭,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唉,也不知道最後到底是誰奪了誰的命,誰續了誰的緣。”
說完,他便坐了下來,不再攔我了。
老闆娘似乎十分擔心我,問劉二爺爲什麼不陪我去找師父,劉二爺卻搖了搖頭道:“師妹,這一切都自有定數,你讓杜金去吧,不會有事的。”
我帶着蛇妖和石旺,到外面打了一輛車,半個小時以後趕到了道館。
林宇軒和師父等在門口,卻沒有看到北師門和林飛。
看到我抱着馬小花走下車,師父微微一笑道:“杜金,看來你們身上的聯合鎖應該已經消失了吧?”
我點了點頭,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告訴了他。
師父的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告訴我他可以告訴我一個辦法給馬小花續命,但是卻要我把杜金的屍體帶回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