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墨，你記性是真的差。”霍景銳一步步逼近，高大的身軀帶來一股脅迫感，他的語氣因抑制怒氣而陰冷，“上一次，是誰哭着說不要分手？”
蘇芊墨小臉蒼白，濃密的黑髮垂散在肩頭，臥室內只開着牀頭燈，橘黃光線映得她整個人格外脆弱。
她被他的話狠狠刺痛。
是，她是說過不要分手。
直至今日，她還是不想離開，甚至連“分手”兩個字都無法說出口。
可是，她真的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這樣不乾不淨的自己。
“你好好回憶回憶，上次我還說了什麼。”霍景銳把她逼到牆角，一指挑起她的下巴，盯視她烏黑的瞳眸，“被我愛上的女人，別想逃。”
他是真的惱怒至極。
他與她之間，就連不能生育的危機，都無法構成芥蒂，她還有什麼心理難關跨不過去？
“你……”蘇芊墨微驚，“你要軟禁我？”
他曾說過，如果她想走，他會不擇手段的留她。
霍景銳眸色一冷，沉沉的看着她：“你這話，是去意已決？非逼我動用非常手段？到底有什麼問題，你不能坦白說出來？”
蘇芊墨靜了片刻，揚眸看着他，說：“我的體質陰寒，就算做了疏通輸卵管手術，都未必能懷孕。我不想拖着你，讓我離開幾年，對我們彼此都好。”
她只能想到這樣的說辭。
但卻完全說服不了霍景銳，他含怒的眯起黑眸，兩指捏住她的下巴，看她淺粉色的脣瓣微張，低頭狠狠咬了一口。
“不要！”蘇芊墨猛地別開臉。
霍景銳的眸子眯得更緊，薄脣吐出一句話：“你這是在排斥我的親吻？什麼事讓你對我的碰觸感到嫌棄？”
蘇芊墨心跳急速，垂下眼簾。
他太聰明，觀察力太敏銳，她的身體反應根本隱瞞不了他。
“你介意爺爺給我安排相親對象？”霍景銳根據之前的事情猜測，“如果是在乎聶汐的存在，你可以直說。”
蘇芊墨垂着腦袋，不吱聲。
“還不肯
說，是不是？”霍景銳受夠了她的沉默，摁住她肩膀，將她壓在牆上，一掌兜住她的後腦，兇猛的吻上去。
“唔！不……”她只來得及發出抗議聲，但卻瞬間被吞沒。
霍景銳滿腔惱火，攻勢狂烈，封禁她的脣舌，不准她再說半個字的拒絕。另一手扣在她纖細的腰身，撩起睡衣，往內探索。
“唔嗯……”蘇芊墨只能發出含糊的細聲，身上被他撫摸過的肌膚漸漸發燙，好像他的慾念蔓延到她的身體。
她很惶恐，一邊覺得自己好髒，一邊又無法控制身體的原始反應。
她驀地咬住他闖進來的舌尖，嗚咽一聲：“不要碰我……”
霍景銳手一鬆，她背靠牆壁滑下來，半蹲在地上，雙手環抱住自己，埋臉低泣。
“嗚……”
她的哭聲很細弱，帶着壓抑的悲傷。
霍景銳站着，靜望她半晌，心尖浮過絲絲的疼痛。
這個該死的小女人，他這樣寵着她，她還要一再退縮！
是不是隻有對她冷酷，對她強取豪奪，她纔不會再逃？
蘇芊墨咬脣哭了會兒，擦掉眼淚，自己站起來，紅着眼眶看他：“我……我要去睡客房。”
“好，我允許你分房睡。”霍景銳冷冷睨着她，黑眸猶如墨色曜石，泛着冷硬的光澤，“公寓之內，你可以自由行走。但在你肯坦白溝通之前，我保證，你連大門都出不去。”
蘇芊墨默默低下頭去，從他身邊繞過，往臥室外走去。
……
分房之後，兩人彷彿進入冷戰的狀態。
每天早晨，蘇芊墨都能聽見走廊上他的腳步聲。
她總是悄悄豎起耳朵，聽到他下樓，估算他出門的時間，才起牀。
樓下大門的密碼鎖被改了，她的指紋也被撤銷了，她果真除了這棟公寓，哪裡也去不了。
每到飯點，就有人送餐過來，每次都是彪形大漢。她不用妄想借機逃跑。
她大部分時間都躲在房間裡，錯開與霍景銳見面。
同在屋檐，兩個人好幾天沒有碰過面，就像同租一屋的陌生人。
“芊墨，我來
了！”
霍靈歆最經常來，有時會帶一些食物和書籍雜誌。
她知道芊墨和她哥在冷戰，但卻不知道什麼原因。
也許，每個人的愛情，都有爲難的時候。
她沒有深問。
“今天帶了什麼？”蘇芊墨坐在房間內的飄窗上，抱着抱枕，回頭努力揚起一個笑容。
“好多東西！”霍靈歆跑上跑下，分幾次才把一個個紙箱子搬上來，“你快來拆快遞。”
“快遞？”不想拂她的好意，蘇芊墨從飄窗上跳下來，做出很感興趣的模樣，去拆快遞。
靈歆自己也是帶着情殤，還這樣假裝活力十足的來陪她，她又何必掃她的興。
拆開第一個快遞，蘇芊墨微微一怔。
是一盒面膜，她之前一直想買的那個牌子。
第二個快遞——是一個貓耳朵的髮箍，她在網上挑了好久，放在購物車裡還沒買。
第三個快遞——是一套露肚臍的緊身瑜伽服，她猶豫着會不會太暴露，還沒下手。
第四個快遞——是兩件情侶T恤，女生是白底粉色圖案，男生是白底黑色圖案。
第五個快遞，第六個，第七個……
蘇芊墨全部拆完，坐在開着地暖的實木地板上，怔仲無言。
霍靈歆拿起貓耳朵髮箍，戴在她頭上，嘻嘻一笑：“你戴這個很可愛。那個瑜伽服也不錯，還有情侶T恤，你一定要親手送給我哥哦！”
蘇芊墨扯動脣角，笑了一下，心中酸澀又感動：“他把我手機購物車裡的東西全買了。”
霍靈歆一臉豔羨：“我哥真是男友力MAX！不過話說回來，你購物車裡全是這些小東西，下次放點貴貨，給我哥放點血，反正他這個工作狂，除了賺錢也沒別的愛好。”
她想想，又補了句，“不對，他還有一個新愛好，就是寵女朋友。”
蘇芊墨沉默。
之前有一次，她刷着手機微博，看到一條段子，關於“爲女友清空購物車”，隨手拿給他看，沒想到他就記住了。
她購物app的賬號密碼，是他給她重新註冊了一個，原來是存着這個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