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了?”蘇芊墨脫口而出。
說完,她自己靜了靜。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吧……
“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霍景銳把她圈在臂膀間,一手撐着門扉,語聲低沉,“我一直在等你向我坦白。”
“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她把當年如何在微信上認識Ray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他,“我看你們倆的關係很差,不想火上澆油。”
或許,她內心潛意識裡,認爲Ray不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他是有些邪氣,做的事也很古怪,但她總覺得,至少,他不會傷害她。
霍景銳聽她說完,沒發表看法,繼續問:“對於他大言不慚說要追你,你有什麼想法?”
“我沒有想法啊!”她忍不住笑了,“你吃醋就吃醋,幹嘛問我有什麼想法!你們是長得很像,但我喜歡的是你,又不是他。”
霍景銳神色稍緩,眸底似有兩簇闇火跳動,又在她脣上咬了一口,才說:“我不是吃醋,是擔心。”
蘇芊墨捂住嘴脣,怕他又亂來,含糊的問:“你擔心什麼?”
“七年前那件事,阿湛恨透了爺爺,爺爺也想親手打死他。我不知道他最後是如何死裡逃生,但這些年他在外面逐步建立起自己勢力網,你和他的相識決非偶然。”霍景銳扣住她的腰,抱起她,往房間走去,一邊說道,“他不着痕跡的一步步把你帶到我的世界裡,我不能不做最壞的揣測。”
“什麼揣測?”
“讓一個人生不如死的方法,無外乎奪去他最在乎的東西。”霍景銳把她放到牀上,“不論是搶走你,還是毀了我,他都能達到目的。前者他可令我痛苦,後者他可令爺爺痛不欲生。”
蘇芊墨聽得心中隱隱一顫,不禁握緊他的手:“不會的,我們會好好在一起。你更不會有事,你答應過我,你不會讓自己出事!”
霍景銳俯身,親吻她的額頭:“是,我承諾你,我不會讓自己有事,更不會讓你出事。”
他把她手裡的文件袋抽走,說,“這些照片先給我,等我確認沒有問題,
再還你。”
“七年前,你們霍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蘇芊墨不解的問。
“阿湛殺死了奶奶。”霍景銳簡單回答一句。
蘇芊墨驚住。
Ray殺死了他自己的奶奶?
爲什麼?
霍景銳再道:“前因後果很複雜,總之,七年前阿湛被爺爺追殺,最後連人帶車掉進海里,屍骨不存。大家都以爲他死了,我也是在兩年前纔開始注意Ray這個組織,開始懷疑阿湛並沒有死。”
“你們的爸爸媽媽呢?怎麼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她忽然問。
霍景銳抿了抿薄脣,淡淡道:“都死了。”
她傾身去抱他。
既然他沒有想傾訴的慾望,她就不再問了。
七年前的事,他似乎是置身事外,可她卻能感覺到,他心底有一塊痛處,不能被輕易觸碰。
……
夜裡。
窄小的單人牀,兩人睡得很擠,霍景銳翻來覆去都沒睡好,熱出一身汗。
蘇芊墨被他的動靜吵醒,睡眼惺忪:“你睡不着嗎?”
霍景銳把空調冷氣開低兩度,回身抱住她:“熱得很,睡不着,你說怎麼辦?”
蘇芊墨半眯着睡眼,瞄了一眼空調顯示的溫度——24°。
“我一點也不熱。”她扯過被子,裹緊自己。
房間小,開這個溫度還真有點冷。
“你蓋太厚實了。”霍景銳像跟她作對一樣,掀掉她的被子,靠過去緊貼着抱她。
“你不是熱嗎?還抱這麼緊!”她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另外一種“熱”了。
可是按照他霸道的性子,不該是這麼迂迴求歡的。他總是狂肆邪惡得讓人來不及拒絕。
“墨兒,你皮膚很涼。”他在她身上磨蹭,火熱的肌膚貼着她微涼的肌膚。
“你……”她睡意漸散,近距離看着他的黑眸,“你想做什麼?還讓不讓我睡覺了?”
“你可以睡。”他脣角劃過一抹邪笑,“我不睡。”
他拉過一角被子,蓋在兩人的腰部,手掌在被子底下游走。
他略一動身,蘇芊墨絲毫都不敢動了。
“你別這樣……”她羞澀制止,“說好讓我休息的,我好累。”
“你睡你的,不會累。”他的體貼十分無恥。
撩撥的動作還在繼續。
蘇芊墨極淺的發出一聲吟聲。
小小房間裡,漸漸迴盪霍景銳粗喘的氣息。
突然間,書桌上傳來一陣茲茲刺刺的雜音,蘇芊墨嚇得縮了縮身子,驚道:“什麼聲音?”
霍景銳眸中掠過冷笑,掀被起身。
事實上他還穿着睡褲,難得一晚沒裸睡。
剛剛他也只是在挑逗蘇芊墨而已,並沒真正進入正題。
他把桌上的文件袋拿起來,粗暴撕開,取出嵌在牛皮紙內部最底下角落的一個小東西。
“那是什麼?”蘇芊墨坐起身,一看就猜到了,“是監聽器?”
霍景湛把監聽器放在文件袋裡。
那他剛纔豈不是都聽見她和霍景銳的對話……
她的臉有些熱,對霍景銳嗔道,“你明知道有監聽器,還故意……”
“我就是要看看他能竊聽到什麼時候。”霍景銳眼中冷芒如刺,把手裡的小巧監視器拆得支離破碎,扔進垃圾桶,“他這麼想自找罪受,我不介意滿足他。”
從霍景湛沉不住氣砸碎監聽耳筒的行爲看,他有可能對墨兒真的動了心思!
“屋子裡沒有其他監聽器監視器什麼的吧?”蘇芊墨心有餘悸。
“沒有,放心,現在可以睡了。”霍景銳回到牀上,繼續剛纔未完的事。
“喂……我困!”蘇芊墨羞惱。
“好,你睡。”霍景銳應得很乾脆。
蘇芊墨半信半疑,躲到靠牆最裡面,背對着他。
她是真的睏倦,慢慢就睡着了。
不知道睡到什麼時候,大抵是天快亮了,她被身後火熱的身軀喚醒。
在她半睡半醒的迷濛間,霍景銳進行了一次“你睡你的,不會累”的試驗。
她這一覺睡到上午十點鐘,起牀的時候羞得面紅耳赤,撿起牀下的睡衣套上,匆忙溜去浴室沖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