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善達,你想跟明溪好好地在一起是嗎?我就偏偏不如你的願——”
她手指頭抓着被子,指尖用力,都已經泛白。
“你想做什麼?”
許善達下意識的便問,擡高視線瞧藍悠悠,聲音也是慢慢悠悠的,“藍悠悠,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不要執迷不悟,要是你敢對明溪做什麼,我不會放過你的。”
明溪和糖糖兩個人就是他的一切。
“那就那麼怕我對他們母女兩人做什麼啊?”藍悠悠現在變得很是不可理喻,看着許善達,她裂開嘴巴頓時笑起來,有些蒼涼又可怕:“原來你許善達也有怕的時候啊?”
“藍悠悠,我警告過你的,你最好不要來踩着我的底線做事情。”許善達的手輕輕地敲打自己的腿,微微的眯着眼睛看她,聲線寒涼,好似凝聚着冰霜一般,他略微眯眼,帶着一絲警告味道,“你想要的,我都會做,但是……別讓我知道你揹着我做出點什麼事情。”
“……”
藍悠悠也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許善達爲了明溪,還真是不擇手段,現在甚至是來威脅自己。
“我還真是羨慕明溪,爲什麼她就能夠得到你的心,我卻不行?”她嗤笑一聲,隨後笑容凝聚,宛如鬼魅一般看許善達:“不過,許善達你說的,你說的,我什麼都不要,我要的就是你——”
“……”
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再談下去。
所以許善達也懶得再去跟藍悠悠廢話什麼。
他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才淡淡的說了:“隨便你,藍悠悠,你想要如何,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說完之後許善達便站起來走出去,沒有再理會她,藍悠悠看他利落轉身離開,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整個人倒是從牀上直接給翻滾下去,藍悠悠大叫着想要坐起來,但是腿上根本就沒有任何力氣。
“許善達,許善達……”
她拍着自己的腿,大叫起來,“我的腿——”
爲什麼站不起來。
藍悠悠的手用力撐着地面,想要站起來但是沒有任何用,她拍着自己的腿,意識到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楚言將藍悠悠給抱起來放在牀上,然後給她蓋好被子。藍悠悠的手這是緊緊地抓住楚言的手臂,大聲問:“楚言,我的腿到底怎麼?我爲什麼動不了,你說啊!!”
藍悠悠的情緒徹底失控,抓着他,逼着楚言:“說話啊,你跟我說到底是怎麼了?”
“藍悠悠……”
楚言瞧着她,好半天沒有說出來話,不過卻是望着藍悠悠說道;“你放心吧,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我以後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誰要你照顧我的?”
藍悠悠的聲音都在顫抖,像是秋風裡的落葉一樣,“我不要你,我要許善達,明溪把我害成這樣,憑什麼他們能夠好好的,憑什麼啊?”
“我不會讓他們那麼好,那麼幸福的就能夠在一起的。”
憤怒,仇恨,已經完完全全的佔據了藍悠悠的所有思緒。
腦海裡面都是被一把火熊熊燃燒着。
燒的藍悠悠的理智全無。
“藍悠悠,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楚嗎?就是因爲你對許善達的執念,所以纔會導致到今天的接過,你爲什麼還要冥頑不靈呢?沒有結果的,藍悠悠。”楚言按着藍悠悠的肩膀,滿眼都是心疼:“放棄吧,好不好?以後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的。”
“醫生說了,還有治癒的機會。”
“我陪着你看病,一定會好起來,我會給你婚禮,許善達可以給你的,我都會給你。”
多美好的誓言,她的眼中一瞬間充滿了希望,可是隨機藍悠悠笑起來:“你要是是許善達多好……楚言,你喜歡我,可是我不喜歡你啊。我喜歡的是許善達,我要的是他,我要當的是許太太。”
藍悠悠偏着頭笑起來:“我要嫁給人的是許善達不是你……我不要治癒。”
“我爲什麼要治癒?”
她像是一個失心瘋病人一樣。
像是一個可憐的瘋子似的,藍悠悠輕聲笑起來:“我就是要他們兩人這輩子都不安寧,我不要看着他們兩個人在一起。”
“藍悠悠……”
楚言如何勸說都似乎將藍悠悠給拉不回來,她如今已經陷入進自己給自己的死衚衕裡面,只有許善達能夠解開她心裡面的疙瘩。
——
明溪晚上也沒有吃下什麼東西,一直都在等許善達回來。
她哄着糖糖睡下去之後,就靠着糖糖的牀,坐着,不知不覺也睡過去了。
許善達回來的時候將領帶給扯開,隨手解開了一粒鈕釦,將西裝給了傭人,隨後走到沙發邊去了,問許夫人,“明溪呢?”
“哄糖糖睡覺了。”
許善達點點頭便往樓上走,想到他們母女,渾身的疲倦味道都消散不少,也不覺得那麼累了。
他輕輕推開門進去的時候看到明溪靠着糖糖睡着了,明溪的睡顏很恬靜,他走過去也不敢弄的太大聲,生怕會吵醒了明溪,輕輕地將明溪給抱起來,然後往他們的房間走去。剛剛把明溪放在牀上,明溪就醒過來了,“許善達……”
她的聲音裡面還夾着一些剛剛睡醒的一些迷糊,聽着就讓人心裡面生出一些繾綣感覺,捨不得。他撐着手臂,立在明溪的身前。“醒了?”
“嗯……”明溪坐起來,不過還是跟他緊緊地靠着的,“糖糖呢……”
“已經睡着了。”許善達說,抓着明溪的手,親了親,自然的就吻過去了。
“……”明溪知道他想做什麼,便說:“你……”
“……”他已經不管那麼多,先親了個夠,纔給她說話喘氣的空間,明溪問:“藍悠悠怎麼樣了?”
她捧着許善達的臉便追問,心裡面一直都在想着藍悠悠,想着會不會有什麼事情,心裡面總是七上八下的。
許善達翻身躺在牀上,曲着腿,將明溪抱在自己的懷中,明溪聞到他身上一股很濃的香菸味道,問,“很棘手?你在外面抽了多少煙回來的?”
她不喜歡用香水,所以對味道很敏感,走的時候許善達身上可沒有那麼重的香菸味道。
“你鼻子是狗變得?”
他擡手捏捏明溪的鼻頭。
明溪則是瞪了一眼他看。
“我問你正經話呢。”她趴在一邊,等他回答,“你跟我說,藍悠悠到底怎麼樣了,我很擔心……”
“我已經讓威廉過來的,藍悠悠已經醒過來了,但是情況並不算好。”許善達本來不想跟明溪說,但是,瞞着明溪不可能。
明溪那麼聰明,怎麼能瞞的下去,她遲早都會知道的,不如早點跟她說的好。
“到底怎麼了?”明溪的心都被提了起來,“你倒是說啊。”
“威廉說她是醒了,但是傷到了神經,所以能不能站起來以後不好說,不過,他們已經研究了新的方案,打算給藍悠悠用用,給她做治療。”
“什麼?”
許善達就知道,跟明溪說了之後,明溪肯定會擔心的,所以他趕緊將明溪給抱住了:“讓你不要擔心,不要聽,這事情我會處理得,我會讓威廉盡努力,總會有辦法治好藍悠悠的。”
明溪的神情都是慌亂的,搖頭說:“我怎麼可能不擔心?”
畢竟藍悠悠是因爲她才這樣。
她那時候根本沒有想到藍悠悠會滾下去,也根本想不到藍悠悠現在不能站起來,她現在害怕極了,以前沒有許善達的時候她從來不會這樣失措,現在有了許善達她心裡面的不安卻是拉大。“怎麼辦,許善達……怎麼辦,都是因爲我。”
“明溪,聽好了,這件事情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有意的。這是一個意外,既然如此,我們就去好好地彌補藍悠悠。”他握緊明溪的拳頭,就怕明溪會生出什麼其他的想法,手指抓着她的手給她看戒指:“你不要想着什麼其他的事情,或者是想要將我給推開,明溪你想也不要想,我們現在就這樣……不許再分開了。以後這些事情都交給我,我來處理就好了、”
“好……”
明溪其實沒有想過要跟他分開。
但是許善達已經提前說了。
或許會遇到什麼事情他們都不知道,但是最重要的是,他們一定會在一起的。
明溪靠在許善達的身邊安穩的睡覺,但是,卻依然不覺得很安心,心裡面還是七上八下的,可是許善的心跳聲讓她覺得很安心。
他起身去浴室裡面洗了澡,再出來陪着明溪,擁着她說道:“睡吧。”
可是一整夜,明溪都沒有怎麼睡好。
——
顧寶兒將孩子送回家之後才換了衣服出門。
霍子政正好回來,看到顧寶兒穿着裙子,打扮的分外漂亮,微微一眯眼,靠着車邊站着,“去哪裡?”
顧寶兒優雅一笑,往霍子政的身邊走,手臂勾着他脖子,往下一拉,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臉上,笑眯眯地說:“你在家裡好好地等我,我去談個事情就回來。”
“……”霍子政眼睛微微一眯,還沒有捉住顧寶兒她就跟只泥鰍似的滑走了。
顧寶兒的跑車剛剛開到酒店門口,就有服務生走過來:“霍太太。”
顧寶兒將鑰匙給了服務生就扭着腰走過去,已經有服務生走過來說了:“霍太太,紀先生已經到了。”
紀丞煜包了樓上的包廂。
那個地方是紀丞煜常常來的地方。
而酒店是紀丞煜家的地方。
所以包廂是留下來的最好的。
服務生推開了沉沉的大門,顧寶兒踩着高跟鞋從外面進去,紀丞煜的腿閒散的搭在桌子上,手指尖夾着煙。
包廂裡面一應俱全,而且視覺點十分好。
她進來之後便看着紀丞煜,問:“你的嗓子不要了,竟然抽菸?”
“……無聊。”
更加重要的是因爲心裡面不舒服,所以才抽菸的。
紀丞煜站起來手裡面提着紅酒瓶子,給自己倒了一杯子酒,隨後給顧寶兒倒了一杯,遞過去。然後自己已經慢慢的走到了落地窗邊,看着窗外的餘暉。他低頭望着餘暉下的建築物,目光裡有些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