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的命,拿去就好了。”他擡手,“放了明溪。”
但是就是這個時候。
明溪看準了機會。
她擡腿便踢在了陳振生的大腿上,隨後整個人逃離開他的桎梏,往下蹲去。許善達剛剛掏出身上的槍,對準了陳振生。
陳振生的動作和反應也不差,在明溪蹲下去的時候他彎腰擋了過去,許善達開槍,陳振生完美躲避,一手抓住了明溪。而明溪的身子猛地往後倒過去,她伸手抓,但是什麼都抓不到,身體失重猛地往後倒退,許善達眼睜睜看着明溪的身體往懸崖的下方落下去。
但是在落下去的瞬間,明溪緊緊地抓住了懸崖邊的岩石。
“哈哈哈……”陳振生此刻發瘋般的笑了起來,明溪的腳底下就是懸崖,她的身體此時懸空掉落在懸崖上面,手指摳的泛白,咬牙死死地撐着。明溪仰頭看着頭頂得方向,陳振生像是一個瘋子似的在大笑,“許善達,你到底想要明溪的命呢,還是如何?我現在只需要很輕鬆的就能夠要了明溪的命。”
陳振生放聲大笑起來,他此時盯着一邊的糖糖看,怒目瞪着地上的小女孩。
從腰間摸出來一把槍,指着許善達,再看蘇唯身後的那些警察,歪着脖子大聲吼叫起來。“現在——你們立即讓人走,後退5公里。否則,我立馬打死她!”
他手中的槍直接指着糖糖。
“你敢!”
現在陳振生就是一個亡命徒,什麼不敢的?他還有什麼不敢的東西嗎?
陳振生冷笑,“你以爲我不敢嗎?許善達,你當我陳振生是什麼好惹的善茬嗎?我告訴你,明溪現在可堅持不了多久,讓明溪和你的女兒給我陪葬,我也沒有什麼覺得吃虧的,我還賺了一個!”
“你……”
許善達不敢拿着他們母女的命去作爲賭注,明溪身體弱,手裡面根本沒有力氣,支撐不了多久的。
許善達咬牙,最後與他做談判。
“你放了明溪和糖糖,陳振生,你帶着我走。既然當初的事情是因爲我而起,那就有由我們兩個來處置好了。”他看着懸崖的方向,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過去,不能夠再等下去了。
“陳振生,你沒有選擇的機會,你應該不想死在這裡吧?”他也在賭,額頭上的冷汗直冒,“你帶着我走。我跟你走。你想要我的命,我也可以給你。”
“許善達,我憑什麼相信你?你這種人,你以爲我會信?”
即便是已經到了這個關頭。
陳振生也並沒有慌亂,而是保持着自己的淡定自若。他微微的眯着眼眸瞧着許善達看,“如果你耍詐呢?”
“這你不甩擔心。”
許善達的話音剛落下他的左手拿着槍,對準了自己的右手手腕直接開了一槍。
槍聲一響。
林子裡的鳥頓時撲騰起來。
明溪懸掛在懸崖上,不知道上面到底是什麼情況,只聽到一陣槍聲響了起來。許善達手臂上的鮮血順着槍口宣泄而出,鮮紅的血液順着手指流下來,他忍着手腕上的劇痛,將手中的槍丟在了地上,一步步的走過去,詢問:“這樣你滿意了嗎?我現在根本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許善達一步步的走近,隨後一手抓着他手中的槍,指着自己的額頭。
“你可以帶着我走,你想怎麼我都無所謂。”
周圍的人都看的心驚。
霍子政過來的時候只看到許善達的腦袋被陳振生給擋着,蘇唯當即下了命令:“所有人都退後,不許開槍,讓他們走。”
說完,蘇唯是最先退後的。
陳振生一手挾持着許善達,一邊環顧四周,慢慢的移動着。
霍子政忙讓人趕緊去山崖邊將明溪和糖糖母女二人帶過來,明溪被拉上來的時候,無力倒在地上,但是看到陳振生拖着許善達離開,剛剛許善達站立的地方好多血,他剛剛走過的地方也流淌着好多血。
一滴一滴的滴下來。
明溪微微的張合自己的脣瓣,看着許善達離開方向,他的手指上還在不斷地流血下來。
“許善達……”
明溪眼睜睜的看着他站在那裡,但是自己沒有辦法過去。
霍子政將她給抓着,不許她過去。
許善達給了明溪一個安慰的笑,只要明溪和糖糖兩個人是平安的。他自己就滿足了。
陳振生帶着許善達一路後退,一直到了直升機停靠的地方,就在陳振生拖着許善達上的飛機的時候,不知道藍悠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手裡面拿着刀子,一刀子穿透了陳振生的胸膛。
鮮血頓時涌出。
陳振生吃痛大叫了一聲。
“靠!”
他後背處傳來一陣的刺痛,陳振生的眼前頓時發黑,他扭頭看到了藍悠悠,而藍悠悠則是趁機扶着許善達往後退。
“藍悠悠,你怎麼會來了這裡?”許善達也很意外。
“我是來救你的,許善達,我不會讓人傷害你,我不會……”藍悠悠搖搖頭,她紅了眼睛看許善達。
藍悠悠的話音還沒有落下。
身邊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小心!”
隨後藍悠悠和許善達兩個人被一道猛力猛地往旁邊一推,一陣槍聲隨後便響起來,許善達將藍悠悠下意識的壓在身下,藏着。
但是,滾燙的鮮血濺在他的臉上。
藍悠悠睜開眼睛穿過許善達看過去,看到楚言的身體……慢慢的往下倒。
“楚言!”
而在下一秒,蘇唯已經利落的開了一槍。
陳振生的手腕中了一槍,他想要往飛機上面爬,但是,旁邊已經有警察飛身撲上去將陳振生給抓住了,蘇唯踢着步子走過來,看了一眼陳振生,“我早就說了,這次我不會讓你再跑了。”
隨後蘇唯點點頭:“帶走吧。”
說罷。
他們趕緊安排人將楚言送往醫院。
霍子政抱着糖糖走在後面,明溪被人扶着跌跌撞撞的跑過來,剛剛槍聲響起來的時候,她渾身的魂魄都好似被震碎了似的,腦海裡面亂成一盤散沙,什麼都想不到。她此時看到許善達好好地站在自己面前,眼眶裡的眼淚,不住地滾落下來。
“傻瓜,還站在那裡做什麼?”他瞧着明溪呆呆的立在那裡,擡着左手,朝她伸開了懷抱。
明溪眼眶一熱,邁步朝着許善達跑過去,伸手抱着他,“你嚇死我了,我還以爲剛剛那槍……”
她遠遠的看着,真的以爲那一槍是直接朝着許善達開過去了。
以爲許善達死定了。
幸好,幸好沒事情。
明溪的頭埋在許善達的胸口處,死死地抓着他的衣服,低聲說,許善達的聲音也是慢慢的,在她的頭頂上面不斷的壓,也是劫後餘生,想到剛剛心裡面也是一陣後怕。差點兒,就見不到明溪了。
“我知道,嚇到你了。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現在好好地。”
許善達努力的嗅着她身上的味道,將明溪抱着這才覺得安心。
霍子政在一邊抱着糖糖過來,已經看不下去了。
“好了吧?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去醫院裡面嗎?你的手不打算要了,還是這樣流血,流的很舒服?”他翻了個白眼,將糖糖放在許善達的手裡面。
許善達和明溪他們上了飛機。
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市區。
許家那邊早就安排好了醫生,許善達做了詳細的檢查之後,做了手術,所幸沒有什麼大礙,只是手腕處傷到了,手腕,肯定不如以前靈活了。但是,好歹撿回來一條命,明溪和糖糖兩個人也是平平安安的。
楚言中了一槍,但是並沒有多大大礙,很快就醒了過來。
藍悠悠涉嫌故意殺人罪,已經被判入獄,楚言去過好幾次,但是藍悠悠一次也不肯見他。
許善達和明溪也去過,但是,藍悠悠是所有人都不肯見。
楚言隔三差五都會去,一直都在守着,許善達和明溪兩人再次去的時候,看到楚言站在監獄的門口,許善達帶着明溪走到楚言面前。
“你還在這裡等?”他回頭看了一眼大門,“藍悠悠不會見你的。”
“是,我知道。”楚言點點頭,瞧着大門口的方向,好似完完全全不在乎似的,只是勾着脣瓣微微的笑起來,“不過,我會等,不管是等多久,我都會等她出來,等她出來之後,我依然是在這裡。”
“我想……你會等到她的。”
許善達說完兩人相視一笑,這才離開。
明溪和許善達兩人一人拉着糖糖的一隻小手,慢慢的往回家的路上走,明溪看着落下去的夕陽,不住地微笑,“你說,藍悠悠其實是不是也很幸運啊?”
“嗯。”
“身邊一直都有一個男人,這樣愛自己,如果是我,我也會感動吧?”明溪一邊說,一邊偏頭看許善達,“所以我想啊……藍悠悠以後一定會幸福的,幸福是一定會降臨在大家身上的,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是,許太太說得對。”許善達點頭,看着明溪再看看糖糖,忽然覺得很滿足。
他停下腳步,站在明溪的面前,伸手將明溪擁進自己的懷中,下巴抵着明溪的頭頂:“明溪,感謝老天讓我遇見了你。”
“這輩子,有你,還有糖糖,足以。”
明溪眨動着自己的眼眸,將他給推開。反問,“哦?有我和糖糖就夠?那要是再多一個人呢?”
“……”
好幾秒,許善達沒有反映過來,隨後目光才落在明溪的腹部處,指着明溪的腹部問,“什麼時候的事情?”
“剛剛發現的,這個孩子的生命力很頑強,那時候都沒有讓他離開我。所以我想這個寶寶一定是個很調皮的男孩子。”
她有感覺,一定是個跟他一樣帥氣的男孩子。
明溪和許善達的婚禮如期舉行。
不過,這次的婚禮卻很盛大。
A市的名流幾乎都出席了這次婚禮。
而娛樂圈裡面的很多大佬也出席這次婚禮,婚禮可謂是星光耀眼,很多大牌明星都親自前來赴宴。
酒店門口的車子停了一輛接着一輛,整個酒店都被包下來舉行婚禮,許善達端着就被穿梭在人羣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