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了。”紀丞煜點點頭,聽到醫生說小澤沒有事情,他才突然間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似的。
小澤在牀上睡着了。
白鷺就在一邊守着。
明溪打電話過來問過情況,白鷺只說沒有事情,讓她安心便掛了電話。
紀丞煜去買了一些晚餐過來,放在桌子邊,看到白鷺臉色不好,她是母親,孩子生病自然會着急。
想到這個孩子是白鷺的,紀丞煜的心裡面也有些不對勁的地方。
“你還會來做什麼,走吧,這裡不需要你。”白鷺說。
紀丞煜微微擰着眉頭,瞧着白鷺看,“白鷺,你一人在這裡不行的,我給你買了晚餐,吃點吧,再說了小澤是因爲我……”
“好了,你也不知道,以後我會多注意的。”白鷺急忙打斷紀丞煜的的話,他們應該離着越遠越好,所以白鷺便說道:“醫藥費我會還給你的,沒事的話,那就走吧。”
“白鷺。”
紀丞煜有些頭疼,白鷺是不斷地想要將自己往外推走,好似自己是毒藥,好似自己不能靠近,不斷地想要將自己往外推。
“即便是你討厭我,但是我們曾經也是很好的朋友,合作伙伴,你何必……”紀丞煜說不下去,忍不下去了,罵了一聲,“靠!”
他走到病牀邊將白鷺抵在自己的懷中,目光灼灼的望着白鷺,那眸子裡的火光讓白鷺都不能呼吸。
“你做什麼?”這是在醫院裡面,紀丞煜想要做什麼?她此時坐在牀上,雙手撐着身下的牀鋪,而紀丞煜的手臂則是撐在白鷺的身體兩側,他彎下腰怒目而視,盯着白鷺看:“白鷺,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當年爲什麼不告而別?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離開了,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是你的助理,但是我給你過你離職報告,你別忘了……”白鷺不敢看他,只說了:“紀先生,你想要問我什麼,那就讓我坐起來……”
“就這樣問!!”他已經憋了很久了,大聲吼着,“白鷺,當初爲什麼要離開,告訴我?”
“……”
爲什麼要離開?難道說還需要來問她嗎?
白鷺的眼中閃過一抹嗤笑,好似在嘲諷他似的,她勾着脣瓣冷冷的笑起來,好笑似的瞧着他看,“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紀丞煜,我想要走就走了,再說了,我沒有把自己賣給你,我也有保留自己秘密的權利吧?好了,這裡不需要你,趕緊離開吧。”
“告訴我,理由——”紀丞煜抓着白鷺的手。
他不敢相信,到底當初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這個孩子是怎麼來的。白鷺爲什麼要突然的離開,“白鷺,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告訴我。”
他指着病牀上的小澤,小澤此時此刻睡的很安穩,他指着小澤躺着的方向問白鷺。
“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你沒有結婚,孩子是誰的?”紀丞煜指着小澤,他心裡面很多猜測,到底小澤是誰的孩子。
他微微眯着眼睛,審視着白鷺看。
白鷺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她偏頭,看着牀上的小澤,“小澤是我的孩子!”
“白鷺,當初……”紀丞煜握緊拳頭:“難道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嗎?爲什麼你要離開我?爲什麼?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澤,到底是誰的孩子,是我的嗎?”
“不是!”白鷺的心裡面頓時就是一驚。
她想到當初的事情,立即出聲反駁了,說道,“小澤不是你的孩子,小澤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你聽到了嗎?”
“你是說小澤不是我的孩子?”紀丞煜不信,他將白鷺的身體掰過來,讓白鷺看清楚自己,一字一句的問,“不是我的孩子,是嗎?白鷺,當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那一夜是你的第一次吧?”
那天晚上是她的第一次。
他進去的時候,她疼的要死,可是還是忍着沒有叫出來,她是心甘情願將自己交給他的,無怨無悔。
和他合爲一體的時候,她那時候哭了,不是因爲疼,而是因爲一種幸福感覺。
她是屬於他的。
“那又如何?”白鷺仰頭,一雙眸子,定定的瞧着紀丞煜看:“那些事情我跟你說了,已經過去了,塵歸塵麼土歸土,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況且,我已經吃了藥,怎麼會有你的孩子?小澤怎麼會是你的。”
“不是我的?”紀丞煜的手緊緊地抓着白鷺的手臂,緊緊地握着,“白鷺,你能夠看着我的眼睛說?”
“……”
白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看。
一雙眼睛赤紅。
她沒有任何閃躲,想到自己過得那些日子,白鷺仰頭,目光沒有移動,“我說是啊,孩子不是你,是我白鷺跟其他人生的,到底是誰的我也不清楚,是我離開之後,纔有的孩子,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現在不需要在這裡守着,沒有任何意義,這個答案你滿意嗎?”
“你寧願爲一個陌生人生孩子都不願意爲我生孩子?”
跟他發生關係之後,不是要留下來,而是離開,還吃藥了。
剛剛看到小澤的時候,他以爲那個孩子是自己的,他心裡面嫉妒的發慌。
他以爲,小澤是自己的。
“我爲什麼要爲你生孩子?”
白鷺問,“其實我那時候也不打算生下小澤的,那時候我沒有什麼錢,可是,爸爸和媽媽車禍去世了,就剩下我一個人了,我一個認太孤獨,剛好小澤到了我的身邊,所以我將小澤給留下來了,有他陪着我,我想這樣我會舒服點,這樣我也不孤單了。”
“你的爸爸媽媽出事情了?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完完全全不知道。
“已經去世很久了,都不重要了。”
那時候她懷孕。
她怕留在國內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情,所以就走了,去了國外,其實那時候身體不好,第一站到的是意大利,去了之後她暈倒在街上,是慕寒時救了她,將她送到醫院裡面,醒過來的時候慕寒時說,“你懷孕了,,3個月了,怎麼當媽媽的,就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醫生說你身體很弱,營養不良,這樣對孩子的發育不好。”
在懷着小澤的時候,她的身體很差。
差點兒就沒有保住孩子,她在醫院裡面保胎,大冷天的被房東趕出來沒有地方住,還是慕寒時將她撿回去,悉心照顧。
後來小澤還沒有出生的時候慕寒時給她過生日,壁爐的火燃燒的旺旺的,慕寒時則是坐在餐桌邊,給她倒酒,然後將戒指盒打開,跪在她面前跟她求婚,白鷺拒絕了,從意大利離開前往法國,但是被慕寒時找到了。生小澤的時候她難產,暈倒在家裡面。
要不是慕寒時,她和小澤早就死了。白鷺將腦海裡面的東西都揮散了,說,“紀丞煜,我真的不需要你,我們之間……現在連朋友也不是,我也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我現在過得挺好的,真的,所以,你走吧。”
“你有喜歡的人?”紀丞煜不信。“那時候你每天都跟在我的身後跑,你能夠喜歡上誰?白鷺你是在欺騙我?”
他說得的確很對。
她的確沒有能力再去喜歡上其他人了,也沒有力氣再去喜歡其他人了,她的心裡面滿滿的都被他給佔有了。
可是,紀丞煜就可以這樣來傷害她嗎?
“紀丞煜……”白鷺失笑,笑起來,“你錯了,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以爲你是誰?就因爲你是紀丞煜,所以我白鷺就只能夠喜歡你嗎?”
她的手指頭戳着紀丞煜的胸口處,一下下的點了點,搖搖頭。
“你錯了。我曾經是喜歡你,但是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了,你憑什麼以爲我還會依然喜歡你呢?一直喜歡你,卻不會變化?”白鷺失笑,將紀丞煜推開,她踩着高跟鞋,並不比他矮了多少,目光定定的瞧着紀丞煜看:“我不喜歡你了,人總是會變得,你會變,我也會變,大家都會變,誰也不會站在原地,等着誰。”
她歪着頭。
雖然紀丞煜沒有說什麼,但是白鷺的心裡面卻是難受死了。
說出來的那些話是刺在紀丞煜的心上,但是同樣也是紮在自己的心裡面,明溪說紀丞煜沒有結婚,但是,紀丞煜卻是有未婚妻子的,自己這樣插入進去算是什麼?
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
纔是不恥。
想到紀丞煜母親跟自己說的話,白鷺握緊拳頭。
“你說的都是真心?”
“當然。”
門口這時候傳來敲門聲,隨後有人推門進來,“白鷺,小澤的情況還好嗎?”
來人是慕寒時,剛剛得知到消息之後立即趕過來了,慕寒時剛剛還在跟客戶談一件代理案子,還穿着白色的襯衫,和西褲,手裡面拿着外套。他戴着眼鏡,十分斯文儒雅,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但是卻帶着一種沉穩的感覺。
他身上帶着英式貴族的氣息,彬彬有禮,溫文爾雅。剛剛推門進來的時候目光一下子是看到了他,但是,他依然是保持着很紳士的風度微微一笑。
“你好。”
他的聲音也帶着一股濃濃的英國強調,聲音很洪厚,他的目光很深邃,望着紀丞煜的時候氣度完完全全不熟給他。
“您好。”
“紀先生吧,我知道你,很有名的明星。”慕寒時走過來,微微一笑,將西裝放在了牀上,擡手伸出去。
紀丞煜也笑了笑,伸手出來,握手。
“您是?”
“慕寒時。”他自報家名。
慕寒時微微一笑,說道:“不過,紀先生應該不認識我。”
“當然認識。”紀丞煜也是一笑,他怎麼會不認識慕寒時,慕寒時常常上節目,也接受過雜誌的專訪,律師界很有名的任人物:“慕先生這樣的人,怎麼會沒有聽過名字呢?慕先生的名氣很大,不過你怎麼會認識白鷺的?”
他們兩個看起來關係很好的樣子。
他千萬沒想到白鷺竟然會認識慕寒時,如果是其他人,他或許會否認,但是,慕寒時這樣的對手,讓紀丞煜沒有什麼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