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裡風輕雲淡,落瑛紛飛,而此時氣氛安靜,稍有些凝滯。
院子裡,爲首一男子一襲青衫,隨風搖曳,面容俊逸清秀,眼眸淡然,氣質恍若行雲流水,但聽他緩緩出聲道:“沒想到在京中還有人想對夢兒意圖不軌。”
舒鑠宸微微眯了眯羽睫,清冷的眸中閃過一抹陰色,他自是早就知道了那個女子的另一重身份,但他也相信她絕非如傳言裡所說的邪教教主那般愛濫殺無辜,而眼下有一個身在暗處的敵人將她的事情抖出去,不管天下人信之與否,總歸對那女子的名聲總是不好的。
“呵呵呵……倒是很有勇氣做出這樣的事情,不過怎麼沒有勇氣出現呢?”一旁,穿着華麗水藍色衣裳的男子低低笑道,他有一雙極其惑人的桃花眼,此刻輕笑的時候眉梢眼角微微上挑,更是顯得嫵媚勾人,似血的紅脣勾着一抹淺淺的弧度,看上去優雅高貴,然只有熟知他的人才知曉那藏在光鮮亮麗的皮衣下是一顆多麼狡詐腹黑的心。
而對面,則是站着一位意氣風發的絕色美少年。
豔紅的衣袍隨風獵獵而響,少年精緻的眉眼中閃過一抹不屑,惡狠狠地道:“讓本公子知道是誰,絕對不放過他!”
少年氣質高貴,表情桀驁,彷彿一朵帶刺的玫瑰,火熱,豔麗,卻會傷人。
而他迎風而立,英姿颯颯,整個人因爲常年在軍中的緣故更有一番鐵血的味道,那不可一世的眼神掃過在場的其他人,不屑的撇了撇嘴。
這兩日他與這幾個人明爭暗鬥,就是爲了托住幾人而獨自去尋他心愛的女人,沒想到一個個都是那麼的不好對付,他知道這些人與他一樣都是天下絕世般的人物,然而想讓他放棄那個女人,這些人簡直做夢!
但,如今有人想要陷那女人於水深火熱之中,看來他們不得不暫時放下彼此之間的仇恨,先把一堆爛事解決了再說!
“葉公子,恐怕已經得到元姑娘的消息了吧。”一道平靜毫無起伏的聲音響起。
但見院中傅映溯一襲白衣翩翩,似仙風道袍,謫仙般的容顏面無表情,他無波無瀾的眼眸此時正注視着對面的藍衣男子。
葉鎔與聞言,表情頓了頓,瀲灩惑人的眸中閃過一道異色,這兩日他已經知道了這些競爭者的本事了,該說此人不愧是神算嗎,不,應該說對方的能力還真讓他頭疼,想知道的事情掐一掐算一算,這樣即使他表面隱藏得再好也瞞不過他。
但見,葉鎔與脣邊緩緩綻開一抹優雅的弧度:“是的呢,畢竟我的身份你們都知道,這一次恰巧有人在那裡看到了卿卿……”
“那裡是哪裡?”舒鑠宸眼眸淡淡的睨向他,眸底碎過一抹冷冽,這個葉鎔與既然早就得知那個女人的所在,卻不告訴他們,居心何在?
然,他知道,若是換成他,也不會告訴情敵的。
“哼!本公子知道你們都喜歡那個女人,但是如果我們沒有把事情處理好的話,還有什麼資格去找她?”林意炫站在一旁冷冷道。
他雖然桀驁,但是也知道事情的孰輕孰重。
“不錯,眼下最重要的是替卿卿解決那些蟲子。”葉鎔與抿了抿紅脣,表示贊同。
其他人聞言,悠悠垂下眼簾,各有所思。
——
殤國,東宮。
月色朦朧,疏影斜斜。
“該死的女人!快放開我!”一道氣急敗壞的冰冷聲音從幽靜的宮殿中傳來,美少年躺在玉榻上,卻是動彈不得,此刻一雙如寶石般瑰麗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前方的女子。
醉藍優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在寢宮外面派兵把守,可是因爲他的性子平日不喜歡有人跟前跟後,是以才讓所有太監和侍衛退下,但是誰知道這女子會突然出現!她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元君夢視背後像要殺人的眼神於無物,她此時站在一排書架前,目光仔細的從一處處書籍中瀏覽掃過。
忽然,她眼神一凝,白皙玉手緩緩撫在一個看起來並無異樣的書上。
敏銳如她,又或許是身上有一個寶物而受到了感應,她將那本書拿了過來,輕輕一翻,便看到一盒漆紅的匣子被鑲嵌在書中。
元君夢眼睛一亮,嘴角緩緩勾起淺淺的弧度,沒想到這個醉藍優倒是挺聰明的,將寶物擱置在書中放在書架上,平日從外表看上去就與其他書籍無異,如果不是容瀾那廝告訴他剩下的一件寶物在這殤國太子房中的話,她可能還會四處奔走。
如此一來,倒是剩下了很多時間。
“沒想到被你找到了,呵~”醉藍優目光冰冷如刀的睨着她,嘴角露出譏諷的笑容。
元君夢將寶物擱置好,便轉過身,一雙瀲灩的眸子平靜的望着對方。
“怪只能怪你太弱了。”她淡淡出聲,卻是一張嘴就令得對方臉色一變,更加憤怒的瞪着她。
“東西你也拿了,如今你還想怎樣!”醉藍優冷冷道,“如果你不現在殺了我,以後你會後悔的。”
他發誓,他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先後搶了他好不容易得來的寶物,還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他,他絕對要這女子好看!
元君夢似乎沒聽到他的話,蓮步輕移,緩緩走上前,蹲下,視線掃了眼這個容貌精緻瑰麗的少年,眸中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
她眨了眨眼眸,目光盯着少年,淡淡道:“哪,你如今已貴爲太子,爲何後宮無一嬪妃?”
醉藍優沒想到她突然說起這個,眼神一愣,隨後冷冷道:“與你何關!本太子最討厭那些矯揉造作只知道勾心鬥角的女人了!”
“哦。”元君夢點點頭,“這麼說,太子殿下還是個處?”
“……”醉藍優不發一言,有些警惕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元君夢脣角勾了勾,方纔她看到這個太子的出生年月,正是陽年陽月陽日所生,而她一直不曾忘記自己身爲純陰女子需要七個純陽以後方可續命,只是她平日裡行行走走又不屑於一般的男人,是以她曾告訴自己攤上這悲哀的身子,不止要找到七個純陽,更要找天底下最爲珍貴稀有的男兒!
“既然你又輸給了我,那麼作爲俘虜,我想對你做什麼都可以吧?”
她輕輕說着,在這幽靜的宮殿裡彷彿一隻漂亮尊貴的夜蜘蛛,但見她玉手一放,一扯,便將令殤國人最恐懼的少年衣服撕下。
醉藍優瞪大眼眸,幾乎呆滯的看着眼前女子的所作所爲,她到底在做什麼?她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她竟敢、竟敢……
然而,那番蝕骨銷魂的滋味卻是讓他卸下一身的冷氣,漸漸也投入到其中……
夜色如墨,微風拂柳,一聲聲喘息與輕吟從玉榻上傳出,月亮也似乎害羞了一般隱入雲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