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仲玄抽着煙,吞雲吐霧中講起了最近發生在這家廢棄醫院的怪事。
醫院位於聯衆軍平南堂的轄區內,感染爆發後收治了大量的病人,不出意外的成了活死人的爆發地,沒有多久便荒廢了。
聯衆軍接管虎城後,自然不肯放過有些大量醫藥物資的醫院。由於在平南堂的轄區內,便由平南堂負責清理這家醫院。
說起平南堂,在聯衆軍的四大堂口裡,無論人數還是武器裝備都是最少的,但卻是最的總堂青睞的一個堂口。沒有其他原因,單純是因爲平南堂的堂主正是聯衆軍三爺的唯一一個兒子。平南堂轄區面積最小,離總堂最近,所以平時並沒有多少事可做。平南堂也是唯一一個,總堂不強行要求每月上繳多少物資的堂口。而且當平南堂入不敷出時,總堂還會幫襯他們,有什麼搞不定的清理任務,總堂也是無條件的提供武器裝備甚至人員。基本上,平南堂只是三爺留個兒子過過當堂主癮的地方。
平南堂接到總堂命令清理這家醫院後,便派出了外紅旗去了。三爺怕年紀輕輕的堂主不能完成任務,還派了當時聯衆軍總堂的當家花棍去負責這次清理任務。
任務完成的很順利,很快整家醫院及其周圍的幾條街道的活死人都被清理乾淨了。這家醫院裡由於物資比較豐富,搬運起來也耗時耗力。平南堂索性就將它作爲了自己的物資倉庫。
事情看似發展的很平穩,卻在不久前發生了意外。
就在前幾天,據負責守衛這家醫院的平南堂內紅旗人員所說。自己當天夜裡執勤時,發現一個人趁着夜色偷偷跑進了醫院裡。守衛召集了幾個人拿着槍便連夜開始巡查醫院。在醫院裡也很快發現了那人的路過後留下的蹤跡,但始終沒有能見到那人。
守衛們順着那人的蹤跡確定那人進了住院大樓後便沒有再出來。由於夜裡視線很差,守衛們決定也懶得一點點去找了,乾脆就將醫院住院大樓前後幾道大門都封鎖了起來,便離開了,決定天亮後再去將他揪出來。
就在醫院外的守軍準備睡覺時,卻發生了一個小插曲。後來據當事人回憶,當時他們幾人同時出現了一陣短暫的眩暈和頭痛,有幾個身體不好的甚至當場就吐了出來。不過很快,也就約莫半分鐘左右,這種感覺就消失了。大家都當是晚上吃壞了肚子,也沒有放在心上。
就在當天夜裡,平南堂的內紅旗旗主吳鶴被匆匆趕來的關口守軍們叫醒,守軍倉惶來報,一羣活死人正衝着其中一個關口來襲!
有了之前屍潮的教訓,外紅旗旗主也不敢怠慢,自己帶着人急忙去到了出事的關口駐守。
到了關口一看,還好,情況還在自己能控制的範圍內。來的活死人雖然也有幾百只,但比起屍潮那次,卻是少了很多。也就是浪費些子彈的事,還不至於守不住這個關口。
只是旗主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按理說,在平南堂的轄區內,就算有活死人,加在一起也不可能有幾百只這麼多。再說,這大半夜的,這些個活死人無端端的衝擊關口也毫無理由。
更加令旗主不解的事還在後面,就在旗主親自主持守軍攻擊活死人羣時。又有負責傳話的藍旗來報,又有一個關口外發現了活死人羣。旗主分身乏術,只好叫自己的一名手下繼續守在這裡。自己則趕去另一個遇襲的關口查看情況。可就在旗主還在去另一個堂口的路上,卻又一連接到了兩個探子來報,分別又有兩個關口同樣遇到了襲擊。
加上剛纔的兩個,這下,轉瞬間,平南堂就有四個關頭遇襲。平南堂內紅旗旗主這下知道今晚這事是小不了了,難道纔過去一個月的屍潮又殺回來了?旗主大半夜的急忙差人將情況直接通報給了堂主。自己則在四個遇襲關口之間來回着主持守軍反擊。還好的是,另外三個關頭的情況和第一個關口一樣,活死人羣的數量都不是很多,遠遠比不上大屍潮那次。
平南堂有了屍潮那次的教訓,迅速全體出動,整個堂口但凡紅旗以上的人員都拿着槍分派到了四個關口。好在活死人並沒有像屍潮那次一樣,源源不斷的來襲,在守軍擊潰了當先的幾百只活死人後,就不再有活死人來了。即使這樣,平南堂的人也不敢掉以輕心,這羣活死人毫無徵兆的就來了,誰知道它們什麼時候會毫無徵兆的又來一波呢?於是百十來名守軍將整個平南堂的大大小小所有的關口守的水泄不通。
誰知一夜相安無事,至到天明。
平南堂原本就人少槍少的,這次幾乎是全員出動。天亮了,也沒有人來換崗,熬了半宿的守軍們實在是受不了了。到了中午,堂主只好親自下令,警報解除,所有人員回位休息。
原本以爲事情就過去了,可令人想不到的是,自此以後連續三天,每天都有活死人來襲,時間不定,次數不定,但地點永遠是那四個堂口。雖然數目每次都和第一次差不多,算不上有多少。可這每天不定時的,有幾百只活死人衝擊關口,還是讓平南堂有些吃不消了。堂主下令,整個平南堂的外出任務全部取消,所有紅旗以上的人員分爲三班制,不分晝夜的倒班駐守在這四個關頭,誰也不知道活死人羣什麼時候又會來一趟。
原本堂主還想要逞強一下,想着自己就能解決這次危機。可到了第三天,堂內守軍怨聲載道,實在是堅持不住了,堂內原本就不多的彈藥也消耗了不少。堂主迫於壓力,還是向住在湖心島的父親,聯衆軍三爺,報告了這裡的情況。三爺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急忙差了總堂大小執事來商議,其中當然也包括總執事楊仲玄。
楊總執事聽完此事後,要了一份平南堂的轄區的地圖,仔細研究起來,終究還是看出了些名堂來。
楊仲玄將菸頭又一次掐滅在了佈滿了菸頭的菸灰缸裡,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焦黃的牙齒,看着挽瀾幾人問道,“怎麼樣?你們猜我看出什麼了?”
幾人搖了搖頭,挽瀾默默說了一句,“是醫院那棟樓有問題?”
楊仲玄聽挽瀾這麼一說,笑着拍了拍手,“對!我還真有點捨不得你了。”說着,楊仲玄便將平南堂轄區的地圖投影到了牆上,圖上用紅筆圈出了四個受襲關口的位置。四個關口分別守住了四條路,四條紅線順着四條路分別慢慢延伸,直到四條紅線有了一個交點。交點正是位於十字路口的那家廢棄的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