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一聽,都很詫異,怎麼還有一場比賽啊?這場比賽賽完後,四個堂口的人已經死了三個了,只剩下了代表定西堂的小武,怎麼還有比賽?和誰賽?
上官傑笑了笑,對衆人說道,“這屍王賽按最先的約定就是賽三場的,可沒想到這第二場就死了兩個。但即便是如此,咱們最先的規矩也不能變。還有最後一場,原定的是在第二場勝出的兩位參賽者再比一場的,現在只有定西堂還有人了。所以我們總堂臨時派出一位來,和定西堂的人賽最後一場!就這麼定了!”
在見識過了剛纔趙鴻飛的下場後,所有人對於上官傑的話也不敢不聽了。小武所在的定西堂,人基本已經走光了,只剩下了一個王永義還在。王永義倒是喜聞樂見,畢竟要是小武真的奪得了第一名,按要求是要升一級的,那他這個紅旗旗主怕是不保了。現在加賽一場,他自然是樂意的。倒是總堂的人現在都很惶恐,唯恐上官傑說是自己代表總堂參賽,這比賽可是要命的差事啊。
“那什麼,你們說這總堂和上官兩兄弟按道理都是裡裡外外帶着親啊,他們會叫誰來代表總堂出賽呢?”殺馬特問道。
挽瀾冷笑了一聲,“還能有誰,只有我們了。”
“那我們就請我們聯衆軍總堂護印五隊中的佼佼者,郭挽瀾,郭兄弟來代表我們參賽吧!”果然不出所料,上官傑在看臺上看着挽瀾大聲說道。
總堂的護衛們一聽,這苦差事不是自己,都高興的鼓起掌來。更何況參賽者是弄死了他們親戚的一個外人,那更是喜出望外了。
“這就是存心要弄死我們!”凝春咬着牙說道。胖子撥開人羣就要衝出去,“老子和他們拼了!”
看來這規矩多半是楊仲玄提出來的。上次去平南堂醫院那次的任務就是叫幾人當炮灰去的,沒想到沒有弄死幾人,反而還又摺進去了一個大金鍊子。這下總堂的人對挽瀾幾人更是恨之入骨。而此時對手又是來自於定西堂的小武,叫挽瀾去參賽,對於總堂的人來說,簡直是再完美不過的打算了。
挽瀾將胖子拉住後,站在原地,看着臺上表情複雜的小武,無奈的笑了笑。挽瀾沒想到今晚再一次面對着這樣的局面。回想起了老馬死去的那個夜晚,定西堂的祝勝男、付曼妮、周大江幾人居高臨下的拿着槍要挽瀾幾人自相殘殺,他們卻以此爲樂。而現在,拿着槍的人只不過換成了楊仲玄和上官兩兄弟而已。
挽瀾想通了,在聯衆軍這樣的集體內,如果你不處處屈服於他們,不給他們當牛做馬,裝孫子當兒子,那終有一天,他們會弄死你。老馬爲了救幾人被殺了,王永義時時刻刻想着要置小武於死地,楊仲玄用殺人的罪證威脅自己,用靈兒威脅自己,又叫幾人去當炮灰,甚至鎮北堂大執事老鄭都不能堂堂正正的保護自己的女兒,現如今,上官傑一句話,自己就必須要和自己的兄弟自相殘殺,以自己的生命來取樂於他們!
回想起自己來虎城後遭受的種種歧視、不公、被利用、被陷害,再回想起聯衆軍的種種惡行、暴政、爾虞我詐、欺瞞利用。挽瀾內心一團怒火熊熊燃起,狠狠的攥緊了拳頭。一向理智冷靜的挽瀾此時只想拿過凝春的弩,一箭將臺上的上官兩兄弟和楊仲玄都射死。
“怎麼辦?挽瀾哥。”凝春的聲音將有些恍惚的挽瀾拉回了現實。現場的歡呼聲還在持續着,看臺上的人高呼着自己的名字,呼喊聲中透着嘲笑和譏諷。怎麼辦?挽瀾也不知道怎麼辦,要是現在真的當場和聯衆軍撕破臉來,自己肯定還傷不到他們分毫,就會被亂槍打死。凝春、胖子、小武、屍叔、靈兒,甚至馬叔、齙牙、王軍、小魚兒,但凡和自己有關係的人都可能會被弄死。而現在按他們的意思上場去,那他和小武中肯定會死一個。挽瀾想到這裡,心中暗下了決心。如果非要死人的話,那就自己吧。上一次老馬爲了幾人選擇了自己,而這一次,或許輪到自己了。可就算自己這次和老馬一樣死了,那誰又保的準沒有下一次了呢?挽瀾搖了搖頭,不敢再去細想了。
在衆人的矚目中,挽瀾一步步的走向了擂臺。
“郭挽瀾,你等一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從看臺上傳來。
是誰?是誰敢在這個時候還冒天下之大不韙,居然敢對上官傑的話有所反對。挽瀾詫異的看向聲音的來源,這才現原來是平南堂堂主上官雲起。
上官雲起慢步走到自己的父親、叔叔和楊仲玄身邊,小聲和三人低語着。四個人說了好幾分鐘,上官兩兄弟和楊仲玄都面露驚訝的神清,不可思議的看着上官雲起。幾人又商議了幾句後,上官傑表情複雜的對所有人說道,“此前我不知道,郭挽瀾有重任在身,不適合參加這屍王賽。行了!我看今天的比賽就到處爲止吧!大家散了!”說完便拉着上官魯和自己兒子都急匆匆的下了看臺,留下楊仲玄一人在原地主持着散場的工作。
上官傑一聲令下,衆人便都有些悻悻的散了。許多來自總堂的護衛還不服氣的瞪了挽瀾一眼。各個堂口的人也分別回了堂口,湖心島旁漸漸安靜了下來。
挽瀾面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有些懵。細細想來,要說這在場的人裡,有誰敢公然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見,那非屬上官雲起不可了。看那三人聽上官雲起說話時的驚訝的樣子,挽瀾想到應該是上官雲起告訴了三人關於吳鶴的事。大概這才讓上官兩兄弟和楊仲玄急匆匆的結束了屍王賽,連夜回去商議去了。可上官雲起爲什麼要救自己?
挽瀾站在原地,小武也從鐵籠擂臺裡走了出來,幾人都聚在一起,準備先回住處再說。這次楊仲玄卻朝着挽瀾走了過來。楊仲玄眯着眼,一步一笑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噁心,“有意思,要說你小子運氣確實好,這次是上官少堂主要救你。要是別人,還真沒有這個能耐。等下和我一起走一趟吧。”
“去幹什麼?”挽瀾問道。
“你不想知道爲什麼少堂主要救你麼?”楊仲玄回頭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