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衫身體抽搐一下,從夢中驚醒。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警局外甚至連經過的車聲都沒有。沒有頭緒的區衫只能動用警局的人力,進行大面積搜尋……
搜尋什麼?說來也可笑,卡車被偷那天,工業區範圍內的倉庫、加工廠、甚至是貨車司機,在當天訂單的情況。收貨地點是在卡車折返的那個地點的,有概率是區衫要找的線索。
當然也可能是有團伙接應,但在沒有證據和調查方向的情況下,只能用此下下策。收集了一下午,資料不算多也不算少。警局騰出了一間辦公室讓區衫工作,但他在看資料時心思卻不在上面。
這幾天他已經抽空把三名老人都拜訪過了,但年紀基本都過了七旬,要殺比他們都年輕,都健壯的前任市長。正常情況當然是不可能的,但生命體的介入,卻讓所有人都變成了可能。
區衫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還被人送到了沙發上。他上一次累得睡過去就在一個月前而已。當時他還在Q分部,一次中午在快餐店吃飯時,就倒在了牛肉飯中。熱氣騰騰也抑制不住他的睏意,儘管早上還喝了兩杯無糖咖啡。
他走出辦公室,聽到噠噠的敲擊鍵盤的聲音。這個房間裡起碼有十人以上在爲市長的案子操勞。看到每個人臉上都敷着黑影,區衫爲他們點了宵夜,他請。
他知道辛苦是必須的,特別是在案件沒有頭緒的時候。就好比殘疾人要花費幾萬倍的努力,纔可能與正常人一樣生活下去。他只能儘量平復他們心中的抱怨,畢竟他十分明白這種感覺。
他收拾一下走出了警局,門外先是陣陣冷風撲滅他的睡意,再是一滴冰冷的雪花落到了他的鼻尖上。區衫摸了摸鼻頭,油在指尖泛着光。“小偷如果是她的話,會是怎樣的結局呢?”他呼出一口氣,白氣飄散在空中。
與此同時未睡的還有一人,馬爾其坐在牀頭,看着邊上的電話。終於他等的電話來了,是醫生的來電。
“喂,長官不好了。全無不見了!我把出院手續給了您的人後,去病房查看。卻看到病牀空了。”
馬爾其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淡淡地說道“我早就猜到了,我馬上派人過去。不過,爲了以防萬一,請你們醫院也幫忙搜尋,我會將他身上跟蹤器的位置發給你。”
“……我知道了。”醫生看着手機上的地圖,上面正有一個紅點緩慢移動。(呵,可以收網了。)
黑夜中,大大小小的動物都被髮動機的轟轟聲吵醒。地圖上,全無就在前方的山丘頂上。爬上去還要十分鐘。黑影悄無聲息地竄動,彷彿百鬼夜遊。
來到山頂上,湖面被月光照得亮堂。但他們卻沒看到全無,醫生看着手機,目標就在前方一塊石頭的後面。他往前走了幾步,從腰間提起槍。突然林中響起了密集在腳步聲,一陣全副武裝的軍隊衝出來,將他們圍起。
“馬上放下武器,舉手投降。”
敵人大驚,但在這絕對劣勢的情況下,他們只能放下武器。醫生頓時明白了,這一切只是對方一個簡單的陷阱。眼看對方已經拿出了手銬,醫生悔恨非常(我怎麼會連這麼明顯的陷阱都看不出來。騙你的,其實我早就發現了。)
隨着醫生心中歡快的對白結束,地面轟轟震動起來,一條條粗壯的樹藤從地下竄出,將士兵像火雞一樣吊掛起來。槍支像綵帶一樣掉落下來。
敵人們來到他們面前,嘿嘿一笑。“小樣,還想和我玩陰的。”
“是嗎?”
醫生被這一聲嚇了一跳,這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他把軍帽扯下來,長髮如瀑布般傾瀉而下。“你什麼意思?”醫生叱問她。
沒等到回答,木刺從地下突出,敵人的身體像肉串一樣,手腳都被刺穿。捆綁士兵的木藤也被木刺切斷。
羋謫謫意念一動,腳下的草地也凝聚成一個圓盤,隨後幾發刺擊就被圓盤擋了下來。數十米外的地面微微顫動,兩條尖銳的樹枝交叉着叉住那棵大樹。樹幹上有着黑白兩色的花紋,但花紋正迅速消退。
“跑?”羋謫謫右手握拳,樹枝像游龍般將大樹纏住,連根拔起,拋向天空。兩方褐色的龍用身軀緊緊把敵人鎖在了空中,迅速收緊。吱呀聲大作,就像小孩子吃餅乾時發出的咀嚼聲。羋謫謫擡頭望着天空,向身後的人命令道“找一個金屬罐子,要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