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

說起來,王潭還是第一次這麼簡單的站在這條街上,第一次和一個女人一起走過人羣。這裡的路燈和旁邊的路標都會幫王潭記住這一切的,這麼平凡的一天裡一個男的和一個女的一起走過,都那麼平凡又似乎不一般的。

何必呢?這不是永遠,也不是短暫。何必這麼深情而不能滿足和釋懷?不一定。一切都不一定。王潭翻開今天的網頁,在上面發現了一篇新聞。――也沒什麼可驚奇的,也就是一個女的和一個男的分手。那個女的和男的說:她還年輕,她還想看看世界的模樣,她還沒有樹立完整的人生觀、世界觀,所以她不想這麼早的就把人生限定,她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想這麼早就把自己的人生規劃了,或者選擇了最不好的路。所以她選擇分手,希望男的能夠答應。

王潭個人覺得這個女生說得很好。不說爲了什麼未來。起碼能夠擺脫早戀,能夠發現世界上更多都東西,這就是好的。……

超市,王潭把菜放進購物車裡。然後靜靜的看着李雪婉拿着臺子上的洗髮水。又轉而去旁邊的貨架拿了包鹽,這些很是普通的行爲卻讓王潭輕易就感受到了生活的氣息。王潭都不知道新聞對現實生活的影響是多少呢。新聞上可以是很殘酷的現實,然後生活還是要繼續的。王潭不住苦笑,世界怎麼可能隨便就改變呢?完全不可能的!那些特權階層的人不會放棄蛋糕,平民不會放棄追究歷史。世界就是這麼複雜。它就是繼續着它自己的立場,改變……也可以。但是這完全是不現實的。

說起歷史上的改變,那是多少年前了?最大的一次不過就是王出生之前,一個叫1989的年代,再往前,是196幾年……抗日戰爭、三民主義、清末……八國聯軍……其實……除了那麼遠,現在的很多國家大計方針都是改變,生活中的很多也是改變。只是王不能接受現實如此遲鈍,他或許習慣了思維的跨越性,習慣了網絡世界信息的高速……最討厭的,無處安放的那種厭惡,不知道是對着永遠代表着遲滯的社會形態和先進的文化雙重身份的社會上層。

買的東西不多,不過卻還是花了五百元。買的東西包括幾個新鮮的果盤,幾樣鮮果帶回去給李雪婉的爸爸……說起來,這個女人比自己大着幾歲呢。王還有點不習慣自己的身份還有事兒――一個成年人應該有的責任和柴米油鹽的生活。想不努力卻過上正常人的生活,不容易。普通人的努力是辛勞的,它不是玩世不恭的姿態,善良與否是其次,當真走到了生活的世界裡,每個人又怎能逃避身份和社會階層帶來的不同模樣的不同壓力呢?

世界本來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呢?王想起了他以前看過的一部三級片。應該是一個背景在美國的故事,開始的時候影片隨着一位時髦女郎,寶馬香車。然後隨着劇情發展,我們就看見一個沾着油污的手,他在給女郎的車加油。接着付費……一個年輕的加油工,他拿到了自己客人的住址。於是尾隨自己的顧客,來到顧客住所。在窗外目堵了一場女郎與異性的**,接着他在女郎一個人的時候闖入……他的作案工具有一把****,一把鋒利的尖刀。他威脅着女郎爲其**,完事兒之後卻殘忍的殺害了女郎。接着又炮製了第二起類似的事件,又一位美麗溫柔的女郎遇害了,殺人手段殘忍。第三次,他又跟蹤兩個貌美女性……

00#3 買了一根香噴噴的烤玉米,味道很不錯,就當早餐了。也很便宜,才一文錢一個。因爲石宇的傷還沒好,也沒有好好逛逛這裡的街。他的傷不能大的動作,所以石宇都是比較小心的。走路的速度不快,但是逛着街,欣賞着路邊的這些從來沒見過的場景,不知不覺,從張府到城南的馬車行的一里多路就到了。

馬車行分馬圈、車倉、店面三個部分,接受的有三種業務。三種業務有在城內交通的,有城與城郊交通的,還有城與鎮交通的。這裡面的價格都是不一樣的記法,主要還是看距離的不同。當然,如果你要全更遠的地方,比如城與城的交通的話,那你就得找鏢局了,價格不菲,主要是風險比較高。冷兵器的世界裡,肥患還是比較嚴重的。如果要遠行,要麼就自己買車馬走,要麼就步行,出行還是很不容易的。

石宇花了五釐,摺合五十文錢,僱了一輛普通的馬車。所謂普通的馬車就是車伕普通,車廂比較舊,馬力比較差。馬是老馬,馬伕也是爲老人,正好平穩得很。一來是自己有傷在身,不方便長途行走,另一方面也是方便找路。他要去李伯買的田莊,一個叫李村的地方。據李伯說,那兒離昱城五里左右。還是比較遠的。

石宇還是第一次坐馬車呢!車廂的前面掛了麻繩,馬繩是從脖子開始套,然後一連串複雜的結,車廂的一半重量都依在馬身上了。當然,這是中短途馬車的特點。如果是長途馬車的話,馬車的構造又有所不同了……踩着一個專用的小凳子上車,師傅是一位擁有苦難風霜爬在臉龐的老人,他“噫~”的一聲韻味的驅趕聲中,馬車就悠悠的上路了。

打個拐,進了鬧市退下來的人羣中,在“咿呀、咿呀”的鬧市穿過。擡頭就能看見高聳的昱城牆和城門上的堡宇,瓦扉之上就是早晨近尚午時的太陽。暖洋洋的灑過這個古色古香的城池,穿過甲冑整然的值班衛兵隊伍,出了厚重的城門。入眼就是護城河岸邊的翠柳,黑色灰色的泥土,河裡生長了蘆葦。行過吊橋,老車伕悠悠的問道:“小哥是張府上的生娃吧?”石宇不知是看着這自然的泥濘而入了迷,還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其實他的本名叫“生福”。慢了半拍的反應,纔看了看草帽下的背影。“是呀。”本來就是旁觀者的事情,自然是坦然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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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是福大命大咯,那張少爺可是城外那紫光門的內門弟子……想那紫光門,在這三洲之地也是數得過來的武林門派。想不到你居然從張大少爺的手下活了過來。”確認了身份,老車伕倒是爲自己唏噓了起來。“是運氣好吧。”石宇應付了一句,心下卻想着,這是個武俠世界嗎?“想必小哥你是打算趁着張少爺歸山去了,一走了之吧?”這老車伕也是有些門道,清楚各中細節。“不算是一走了之呀,我是得了張老爺的許可的,再說我的契子也到期了,我回鄉下去的。”石宇辯解着說。卻有些不確定了,畢竟他也沒見過張家人,自己走了也只是見李伯放了自己。“張大少爺身份尊貴,既然三小姐不計較了,想必也不會再爲難你了吧。不過你還是最好不要再出現在張大少爺面前了,畢竟眼不見心不煩,你若是再出現怕是又要生些事端咯~”石宇猜到老車伕似是撫了一把鬍子,一副老江湖的樣子。不過人家在這個世界存在已久,自然比自己纔來幾天的穿越者更要熟悉這個世界的規則。石宇自然一通感謝。無論在哪兒,還是咱們老百姓更熱心呀。

石宇問出了一個心下的疑惑:“老伯,這世界上究竟有無神仙?”“世界上?喝~何必那麼遠來論爾。這大神山上的紫光門便有數位得道仙人,傳說能御物而飛,喝!可不是仙人所爲?你豈不見時有仙人從天而過?呸~此問當真無意,你莫是糊塗了?”老伯似是惱怒了,一埋頭趕路了。半會兒,才又悠悠道:“糊塗也罷,糊塗了,平安了~”石宇一時哭笑不得。

出了城,路過了一個平地,接着就是一處處田野和樹木環繞的村落,房屋是瓦礫的頂,土木結構的牆,石頭摞的村莊的路。田野上那些男人挽着袖襟,別起衣襬,正在田間勞作呢!婦人和小孩則是拎着水,倒在碗裡給男人喝。當然也會做些輔助的工作,比如清理雜草和枝葉什麼的。村莊的水井前,河邊也能見到槳洗的人,幾個小孩童拉着長長的隊伍,努力把風箏高高的放飛上天去。村莊裡冒着炊煙,樵夫正扛斧頭擔着柴火在路邊的馬車旁走過……這一切正是一幅幅在現代只能在書畫中見到的圖景!

石宇心情不住的覺得愉快,很簡單的畫面裡就能得到愉快的感覺。不一定要有什麼非凡的經歷,也不用多少慾望的滿足。這和現代社會,無故的抑鬱症和物慾橫流人心惶惶成了巨大的對比。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僅僅是這個充滿無限可能的世界背景就能讓人不自覺的對人生充滿了希望!這個世界或許也有很多問題,或許也充滿了黑暗,充滿了慾望和醜陋。但是,毫無疑問,這個世界的每個人都因修真文明的世界背景而感到多餘的獲得和滿足!幾乎沒有人比石宇這個穿越者更能感受這份非凡的喜悅,和充滿了發現的意義。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自己的穿越纔會更加的合情合理吧!畢竟,宇宙中的神妙總需要人去欣賞它發現它才能顯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