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澤在外出的路上接到楊帆的電話。
“那個姓馬的律師最近頻繁出入鄭家,和鄭姨好像關係親密,而昨天晚上,鄭好出現在千語的朋友,陸妙玉小姐的公寓樓下。”
妙玉是陸達明的私生女這件事情,霍展澤早就瞭如指掌,只不過遷於她的身世可憐,而且也知道她在陸家並不被人待見,所以,他纔不去幹涉她和千語的交往,所以也知道,千語最近都和妙玉住在一起。
此時聽說鄭好竟然也出現在她們公寓下,霍展澤隱隱有些擔心:“讓你的人二十四小時不能離開,鄭好並非善類。”
楊帆:“我明白。”
收了線後,霍展澤從手機屏上劃出妙玉公寓所在的那一個區盤:“趙秘,這個地方,市價怎麼樣?”
“正在下跌,因爲收到西城區要開發的消息,大家都想拋樓往西城區去購新房。”
薄脣上綻開一抹笑意,霍展澤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想法。
……
陸漫玉在霍展澤辦公室裡碰了一鼻子的灰,主人都走了,她這早點還怎麼吃得下,一時心裡有氣,大小姐脾氣上來,竟然打電話讓一香樓送幾十份最高檔的點心來慰勞業務部的同事。
自然,千語知道這是衝着她來的。
她正在幫霍天成打印文件,對周圍發生的事情不爲所動。
更奇葩的是阿咪竟然也無動於衷,這讓千語很是好奇:“你不是最喜歡高檔的東西嗎,一香樓的糕點在j市可是最有名的,爲什麼不去吃?”
阿咪翻了記白眼:“就算再愛這些東西,我也是有原則的好不好,那個姓陸的,一看就是妖里妖氣的不是個好東西,吃了她的糕點,我保準他們拉肚子。”
千語笑了笑,對於陸漫玉的爲人處事,她並不打算做任何評論。可是她的笑,讓站在遠處假裝親民和同事們聊天的陸漫玉看在眼睛裡,就是別有一番意味。
於是陸漫玉順手提了一盒糕點向她們走過來,走近了往她們秘書檯上一放:“你們兩怎麼不吃啊,這多好的糕點,過了這村就沒那店了。”
“哦,陸小姐,我今天早點吃得有點多,現在都有點想吐了,還怎麼吃得下。”
對付女人這點上,阿咪也是硬茬,火氣上頭纔不管你是不是老總的未婚妻。
“你……。”陸漫玉語結。
千語怕阿咪真的惹到她,只能忍耐着打圓場:“陸小姐,阿咪這幾天確實腸胃不舒服,你別跟她計較。”
陸漫玉這才笑了一下:“那你呢,爲什麼不吃?”
“胃早就賤了,吃不來這種高檔東西。”千語揚脣一笑,在陸漫玉的僵硬表情下,霍天成從辦公室裡出來,嘴裡塞滿了糕點。
“你們在聊什麼那?”
“在聊賤。”陸漫玉擡起手指擋在脣角上輕輕一笑:“這個世界上,有誰說自己賤的,恐怕也就是千語你吧,不過,我到覺得說得恰到好處。”
“那是,因爲只有說這個,你纔有得和我比的東西嘛。”一語雙關,除了賤,你拿什麼和我比。
陸漫玉啞然的反應不過來,回頭看着霍天成:“她什麼意思?”
“沒事沒事,你到我辦公室裡坐一會兒吧,剛吃了糕點,我讓阿咪給你倒杯果汁。”
看着霍天成硬是扶着陸漫玉的肩膀進了辦公室後,阿咪對千語豎了堅大拇指:“高。”
“是她逼我的。”從容一笑,繼續打印文件。
走進辦公室後。
陸漫玉沒好氣的:“天成,你也看到了,她凌千語算個什麼東西,竟然不把我放在眼裡。”
“你呀,就是脾氣暴,得改改這脾氣,千語不去惹你的話,你就儘量也別來惹她,要知道表哥最反感的就是女人之間鬥來鬥去,再說了,你不是已經贏了嗎,霍家已經給了你名份,你就更應該大度一點,別顯得自己小家子氣。”
陸漫玉動了動脣角,終於還是忍住,霍天成說的沒錯,這樣鬥下去,只會讓霍展澤的心往凌千語那邊靠,因爲在他的眼裡,凌千語一定是弱勢的那一方,自然同情心會往她那邊倒。
而且這句話,在一個小時後,她照原樣搬進了陸達明的耳朵裡。
陸達明正在做西城區開發前的準備工作,忙得不可開交,好半天才放下手裡的文件。
“漫玉呀,天成說的這話沒錯,你得肚量大一點,再說了,你現在懷着身孕就好好呆在家裡,沒事總往展澤的辦公室裡跑做什麼,男人工作的時候,最不喜歡女人打擾,你可是我陸達明的女兒,連這點都不明白嗎?”
“爸,怎麼連你也說我。”陸漫玉不高興了。
“說你是要你好,你也知道展澤的脾氣,你越纏,只會讓他越法的煩,再說了,爸爸向你保證,她凌千語再怎麼折騰,也是進不了霍家的。”
陸達明點到爲指:“好了,我讓秘書送你回去,好好養胎才最重要。”
陸漫玉表面上不說,但心裡得到了父親的保證,心情瞬間變好。
其實有一個問題她也一直私下裡想了許多次,爲什麼霍逸會那麼聽爸爸的話,這些年來,無條件的幫她家多少忙,難道真的因爲救命之恩?
這件事情她曾經偷偷問過媽媽,可是陸太給她的答應也很失望,她說她也不知道他們男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這麼多年來,爸爸也從未在她面前露過口風。
……
這天下班後,妙玉來約千語一起逛街。
當她們走到一家小吃店吃了碗油辣麪條後,妙玉突然覺得不自在起來:“千語,我怎麼總覺得有人跟着我們啊?”
“哪裡,我怎麼沒看到?”千語轉回頭去看街上,都是人來人往的,並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好像剛剛還站在店外看了我們一會兒,現在不見了。”妙玉緊張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算了,可能是我自己看錯了。”
千語安慰了妙玉幾句,可是心裡還是暗暗蒙上一層陰影,這兩天鄭好和鄭姨都沒有到公司來鬧,之後妙玉便覺得有人在跟蹤她們。
如果是徵對自己,那她無話可話,怕就怕傷到妙玉。
兩個人從小吃店出來,才轉了一會兒,妙玉便沒有了精神,因爲那個莫明其妙的人讓她很是緊張,緊張到手心裡全是汗水。
回到公寓後,妙玉第一時間衝進了衛生間裡去淋浴,因爲小時候被陸太虐待過太多次,她最記得,才上一年級的時候,陸太便揹着爸爸不讓師機去接她放學,所以那時候,小小的她每次放學回家的路上,都總覺得身後有壞人跟蹤自己。
這種感覺只到長大,也讓她很害怕獨自一個人走夜路,如果感覺到身後走着奇怪的人,背會發涼,整個人都很緊張。
“妙玉,你沒事兒吧?”千語見她這樣子,心裡很不舒服。
站在花灑下捂着臉輕聲哭泣的妙玉穩了穩心神:“我沒事。”
千語悄悄走到窗子前,把窗簾挑開一小縫往下看,渾身一涼,妙玉說的沒錯,樓下的人行道上,的確是站着一個男人,此時正在仰頭看着她們的窗戶。
雖然穿着帽子衫,可是從體形來看,應該是鄭好沒錯。
千語咬牙拿出包包裡的防狠噴霧劑悄悄下樓,今天,她一定要跟鄭好把話說清楚,他們不就是想要錢嗎,要多少,她給,但不可以傷害到自己的朋友。
可是她下樓以後,人行道上空蕩蕩的,他走了,就在千語往樓下跑來的時候,鄭好轉身躲進了公寓隔壁的小巷子裡。
他站過的地方,放着一枝火紅的玫瑰花,花瓣破碎,迎着微風微微顫動。
千語看到這花後,更加確定那個神秘人就是鄭好,不由的四周轉着大叫:“鄭好,你出來,你不是要見我嗎,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你出來,像個男人一樣的站在我面前,別鬼鬼祟祟的嚇到我的朋友……鄭好……。”
鄭好就站在離千語不過幾米之外的小巷子裡,她說的話,全一字不落的進了他的耳朵裡。
被帽子遮了一半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鄭好點燃一支香菸,目光裡掠過一絲暗沉。
幾分鐘後,千語左右街頭找了一圈不見人,連忙轉身上樓。
妙玉已經淋浴出來了,見千語不在屋裡,正準備打電話找她。
“妙玉,你別怕,我看清楚了,那個一直跟我們身後的人,就是鄭好那個混蛋,明天我就去家裡找他說清楚。”
“不要,你別回去,我們報警吧。”妙玉憂心重重:“如果他真想跟你聊天的話,可以直接到公司或者是打電話找你聊,爲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聊,我總覺得,他機心不良。”
“沒事,我不相信他能把我怎樣。”
千語嘆了口氣,她何償不害怕,但如果真的報警的話,就憑她們這點供詞,又能把他怎麼樣,而且再出來,不是更加的變本加歷,所以這件事情,她唯一的選擇就是去面對。
此時已經離開小巷子的鄭好接到了鄭姨的電話:“怎麼樣,有門路沒有,需不需要讓你馬叔去幫忙。”
鄭好的沉默迎來鄭姨的一頓埋怨:“哎呀我說兒子,你可得抓緊點啊,再過兩天,就是凌千語的生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