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懷瑾淡淡道:“你想表達什麼,直接說出來。”
蘇素心嘆口氣,道:“我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很懷念她……”
霍懷瑾繼續冷冷地盯着她。
那眼神太過尖銳,帶着嗜血的壓力,饒是蘇素心心理素質強大,也有點招架不住。
但她還是強作鎮定,道:“夏天和夢情的長相雖然不太像,性格卻很像,不是嗎?”
“該隱忍的時候隱忍,該出手的時候出手,笑起來那麼的陽光,撒起嬌來又那麼軟……”
“你當初應該也是因爲她像夢情,纔會和她結婚吧?說句不好聽的,她只是一個爬牀的女人而已,以你的家世地位,有無數種辦法處理她,爲什麼非要娶她呢?”
說到這裡,她認真地望着霍懷瑾,道,“連我都忍不住和她做朋友,我想你肯定更忍不住靠近她吧?”
霍懷瑾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這次他長久地沉默着,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
蘇素心也沒催促他。
她感覺到他的動搖,這就夠了。
而他們都不知道,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丁夏天就站在他們身後,聽到了他們的全部對話。
春天是吃草 莓的季節,她讓金哥買了幾箱送劇組工作人員,恰好還剩了一些,她怕霍懷瑾無聊,就親手洗了一小筐草 莓,端來給他吃。
她遠遠地看到蘇素心和霍懷瑾在聊天,她覺得有些古怪,今天沒有蘇素心的戲份,蘇素心怎麼會來劇組?
不過她也沒多想,打算過去和蘇素心打聲招呼。
結果就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原來……是因爲她像藍夢情,所以蘇素心才一直黏着她,非要和她做朋友嗎?
她突然想起,之前蘇素心說過,她像蘇素心的妹妹,如今看來,那個妹妹就是藍夢情吧?
丁夏天垂下眼瞼,心裡冷笑。
什麼像妹妹,應該是像故人吧。
那霍懷瑾呢……
是不是像蘇素心說的那樣,他也是因爲她和藍夢情的性格相似,纔會和她在一起?
只要想到這種可能,她便感覺渾身都在發冷。
說實話,她想過霍懷瑾心裡可能還有藍夢情,想過霍懷瑾和她在一起是因爲小近的緣故……可她從未想過,原來霍懷瑾找上她,是因爲她性格像藍夢情!
難怪當初他說起藍夢情時,強調藍夢情性格爽直,是個很豁達的人。
那時候他是不是就在想,她和藍夢情很相似?
她沒見過藍夢情,不知道自己的性格到底和藍夢情像不像,但蘇素心既然這樣說,而霍懷瑾又沒有否認,大約還是像的吧?
霍懷瑾還在沉默。
他沒有承認蘇素心的說辭。
但是……他的態度應該就是默認吧?
丁夏天站在兩人背後,一直等着他否認。
可惜她等了許久,霍懷瑾依舊還是沒做聲。
她臉色灰敗,慢慢地垂下眼瞼,轉身走了。
因爲她是從背後饒過工作人員來找霍懷瑾,片場人又多,陳青和保鏢倒是沒有發現她的行蹤。
她一路恍惚地回到化妝室。
越溪見她臉色不太對,立馬上去扶住她,詫異地道:“夏天,你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此時金哥和團隊也都在屋子裡,聞言立刻圍過來。
金哥一見她臉色慘白,以爲她是傷勢復發,焦急地道:“是不是傷口有問題?我現在就去叫醫生!”他又轉頭叮囑助理,“快去告訴霍大少一聲。”
聽他提起霍懷瑾,丁夏天原本還暈暈乎乎的腦子,一下子清醒過來。
她暫時不想見霍懷瑾,連忙喊住助理,道:“別告訴霍懷瑾……我沒事,可能是有點累,休息一會兒就好。”
金哥不放心地道:“還是讓醫生來看看。”
劇組準備了隨行的醫護人員,可以處理一些緊急傷口。
再說霍懷瑾身邊的陳青也是醫術高手。
丁夏天怕人被看出她情緒不對勁,靈機一動,道:“真沒事……應該是生理期快來了。”
聞言,金哥頓時鬆了口氣,道:“那我叫人弄點紅糖薑茶來。”
他和團隊跟了丁夏天半年多,自然知曉她生理期在什麼時候,他仔細一想,日子確實對得上。
以往他也會叫助理準備紅糖薑茶和一些緊急藥物,就怕她出現不良反應。
只是這一個多月,她都在醫院養傷,他也就忘了叮囑助理。
好在助理們很靠譜,雖然金哥沒吩咐,但她們還是隨身帶着,於是很快就有助理去找開水泡紅糖薑茶。
金哥則是安撫丁夏天,道:“你快坐下,如果肚子很痛,別忍着,咱們去醫院看看。”
他一個大男人,一點也不覺得談論生理期有什麼不對。
主要是從前他也帶過女藝人,知道女孩子每個月都有這麼幾天,其中一個女藝人因爲生理期下水拍攝,差點得後遺症,他便特意在網上查了查,還諮詢過醫生,知道女孩子生理期需要注意的東西有很多。
可能他比很多女孩子都要懂。
丁夏天坐在椅子裡,臉色還是發白。
越溪道:“我帶了暖寶寶,你貼一塊在肚子上,應該會舒服點。”
現在已是春暖花開,北城天氣也變暖和了許多,但早晚還是有些冷。
越溪是南方人,非常怕冷,而且拍戲可能會有淋浴或者下水的情況,她便自己帶了暖寶寶。
丁夏天沒有拒絕她的好意。
既然找了藉口,那就做全套,免得被發現不對勁。
越溪忙叫助理去拿暖寶寶,自己則搬了個椅子坐到丁夏天對面,又拉着她的手,給她按揉經脈,道:“我奶奶會拔罐和按摩穴位,以前她教過我,說是按這裡,會讓你肚子舒服一點。”
丁夏天感激地衝她笑笑:“謝謝。”
越溪笑着搖搖頭,道:“你閉上眼睛休息,我給你按摩。”
丁夏天嗯一聲,聽話地閉了眼睛。
越溪仔仔細細地給她按揉穴位,忽然瞧見旁邊桌子上的草 莓,道:“咦,夏天,你不是把草 莓送去給霍大少了嗎,怎麼草 莓還在?”
金哥原本在思考要不要通知霍懷瑾,畢竟霍懷瑾可是丁夏天的前夫和現任男友,而且對丁夏天又那麼上心,丁夏天不舒服,他應該告知一聲纔是。
聽見越溪的話,他回過神,目光落在那一小筐草 莓上,心裡不免嘀咕:夏天沒把草 莓給霍大少,剛剛又不讓助理去找對方……難道是和霍大少吵架了?
正想詢問,卻聽丁夏天道:“半路上不舒服,我就回來了。”
越溪沒再多問,專心致志地給她拉伸經脈。
丁夏天眉頭不知不覺舒展了些,確實感覺舒服很多。
金哥則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