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邁特戴，讓他們回想起恐懼的滋味
木葉，第二訓練場。
訓練跑道上揚起大片的灰塵，可以看到一道綠色身影疾馳。
“凱，加油，再快再快！”
邁特戴趴在訓練場的柵欄外，將淚流滿面的腦袋鑽進柵欄，吶喊道：“這就是你的青春啊！你的青春只有這種程度嗎？！”
直到跑道上的灰塵散去，一道穿着綠色緊身衣的矮小身影用手撐地跪在地上，那張稚嫩的臉上流着淚。
啪嗒…啪嗒……
“嗚嗚嗚，對不起父親，我都快四歲了，還是做不到繞着操場跑一百圈，又讓您失望了！”男孩的淚不斷滴落在地上。
邁特戴無視了“禁止翻越”的警示牌，從柵欄外一躍而入跳到了訓練場地內。
“不不！凱，你做到了！”
他一把將痛哭流涕的凱抱在懷裡，一邊淚如雨下一邊拍打凱的後背：“你跑了一百零二圈！你沒有放棄，你突破了自己的極限，爸爸爲你驕傲！”
“嗚嗚嗚！爸爸，明天我要跑四百圈！”
“嗚嗚嗚！凱，我的兒子啊！你一定會變成比任何人都強的男子漢！！”
穿着同款綠色緊身衣的父子二人抱頭痛哭，讓這一幕一時間看上去既滑稽又有些熱血。
“……兩隻河童，只會體術，也想當忍者？接不到任務，連體術都練不成。”
訓練場的靶場內，宇智波慎司望着跑道上相擁而泣的兩人，感覺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對父子在木葉還是挺有名的，就連深入簡出的慎司都聽說過，可惜並不是什麼好名聲。
萬年下忍，萬年下忍的兒子。
因爲只會體術不會任何忍術和幻術的緣故，邁特戴都快三十歲了，中忍考試不知道考了多少次都一直沒通過。
忍者平時賺錢養家的主要途徑，就是領取那些掛在村子的任務，但任務也不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一般來說，如果沒有特殊情況，像S級、A級這種關係到國家等級的機密事項和關係到國家或村裡動向的任務，都是需要成爲上忍才能接取。
像B級和C級這種可能爲忍者之間的戰鬥任務和任務遂行者有負傷可能的任務，也需要成爲中忍才能接取。
下忍在獨自一人的情況下，只能接取D級這種不具有直接戰鬥或危及生命風險的輕度任務，比如調查寵物的所在地、協助挖掘芋頭、除草、褓母等……
在和平時期，村裡人手中的閒錢多，D級任務的數量也不少，邁特戴的日子還算好過，但隨着現在戰爭局勢日益嚴峻，D級的任務量銳減。
貼身護衛這種C級任務的數量倒是越來越多，但作爲下忍的邁特戴需要三人組隊才能接取，卻沒人願意跟一個只會體術的“廢物”組隊。
連最基本的三身術都不會，邁特戴在大多數人的眼中，確實只能算得上“廢物”。
再加上邁特凱出生後，同樣被判定爲沒有忍術天賦，以他們父子二人同時修煉提升的鍛鍊量，對食物的質和量的要求非常高，家裡又多了一張能吃的嘴。
如果不是娶了個醫療忍者的老婆，邁特戴現在連孩子都養不起了。
就算如此，爲了減少家裡的開支，爲了培養自己的兒子，他也很久沒有像以前那樣肆意磨鍊體魄了。
家庭和家人，讓曾經一人吃飽全家不愁的邁特戴，變得有所顧忌。
“戴大哥！”
就在慎司望着那對父子微微失神時，一道略微熟悉的聲音讓他回過神來。
在看到遠處那顯眼的金色頭髮後，慎司悄無聲息地消失在訓練場中。
但與他一同離開的，還有一道白色身影。
“喔！水門！”
邁特戴用大手抹去了淚水，看到那人後瞬間露出笑容，感慨道：“難得見你來的這麼早，難道你也要熱血起來了嗎？”
雖然早已習慣他這種說話方式，但水門還是下意識摸了摸鼻子，笑道：“只是有些事情要找你，反倒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努力呢，戴大哥。”
他轉頭看向邁特戴身後的凱，臉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容：“一段時間沒看到，凱已經長這麼高了。”
“那當然！”邁特凱用大拇指擦了擦鼻子，露出反光的牙齒叉着腰笑道，“我一定會成爲比任何人都強的男人！”
“那你可要努力了。”水門笑着伸手揉了揉凱的河童西瓜頭，“凱應該也到上學的年紀了吧？我可是知道，和你同一屆的那些同學都很強哦。”
不知火一族的不知火玄間，夕日一族的夕日紅，三代大人的兒子猿飛阿斯瑪，那位木葉白牙的孩子，還有日向一族、宇智波一族……
在前線戰亂不止的時候，木葉正在逐漸從當初的一片廢墟中復甦，許多萌芽都在茁壯成長，讓如今已經畢業成爲下忍的水門很期盼。
念及此，低頭看向邁特凱，想到凱被判定爲較差的忍術天賦，水門眼中的疼惜之色一閃而過。
雖然凱的忍術天賦要比父親邁特戴好，還不至於像戴那樣連三身術都學不會，但這輩子都很難通過忍術成爲上忍了，也很難追上那些出身忍族的同齡人。
不過，這種想法只是在水門腦海中一閃而過，他很快就收斂了這種念頭。
沒人比水門更清楚邁特戴過去爲了變強所付出的汗水和努力，沒人比他清楚邁特戴如今爲了讓凱變強所付出的心血和一切。
水門一直都很敬重邁特戴，很欽佩他的毅力和樂觀，邁特戴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不需要他的憐憫和同情。
他也相信邁特戴終有一天會一鳴驚人，有着這樣的父親，邁特凱在體術一途上必然會走得更遠。
“水門，你剛纔說找我有事情？”
在水門思索之際，邁特戴有些好奇地問道。
聞言，水門回過神來，抿了抿嘴脣，遲疑道：“其實，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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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火影大人的火影辦公室內。
猿飛日斬站在窗前，看着在清晨陽光下籠罩着的村子，看着那重新恢復的祥和安寧景色，顯露蒼老之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但很又收斂笑容低頭看向手中的水晶球，那球中正映着訓練場內的水門和邁特戴。
“邁特戴、波風水門……”
想起邁特戴的檔案，猿飛日斬皺了皺眉。
波風水門，這個孩子早就進入了他的視野，但他所看重的，也只是水門身上的火之意志，無論是從外表，還是從心性，水門簡直是火之意志完美的代言人。
猿飛日斬本來是想讓水門成爲玖辛奈的“羈絆”，只是後面發生的九尾之亂事情讓他有些始料未及，漩渦水戶讓綱手成爲九尾人柱力打亂了他的算計。
再加上前線那一直變化的局勢，他就一直沒有關注波風水門了，甚至連玖辛奈都不怎麼在意了。
但讓猿飛日斬沒想到的是，自來也會注意到波風水門。
更沒想到，自來也會因爲波風水門的一句話，就主動來找他要一個人，來要一個“萬年下忍”。
“碧眼的預言之子……”
猿飛日斬的眉頭逐漸皺緊，臉上的溝壑皺紋也被收攏，喃喃道：“自來也，你到底在想什麼？已經天真到連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都相信了嗎？”
“還是說，你只是惜才？只是在水門身上，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念及此，他忍不住搖了搖頭，自嘲地笑了一聲。
水門的理論成績可是班級第一，實戰成績也是數一數二的，自來也當初可是班裡的吊車尾，怎麼可能看到曾經的自己。
那就只能說明，自來也是真心相信，至少也是心懷希冀，認爲水門有可能是那個所謂的預言之子了。
作爲火影，猿飛日斬可不會相信什麼預言，更不會相信現在還有人能變革忍界。
如今忍界的戰爭大半都是因爲一國一村的根本制度，而一國一村牢不可破，已經形同死局，又保持着詭異的平衡。
就算是初代大人復生，都未必能夠改變自己當初“創造”的一切。
甚至，假如初代火影復活了，說自己想要變革忍界，說自己要打破一國一村的格局，第一個跳出反對的人，就是他這個三代火影。
“算了，由他去吧，前線別再出事就行了。”猿飛日斬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又有些頭疼，“一個兩個都不省心，也就大蛇丸能讓我省點心了……”
咚！咚咚！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猿飛日斬收斂了臉上的疲態，將手中的水晶球放進櫃子裡。
“請進。”
隨着話音落下，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三代大人！”
邁特戴有些畏首畏尾地走進來，顯然是第一次被火影大人召見，看到猿飛日斬就是猛然一鞠躬，旋即彎着腰試探似的開口問道：“水門說，您有任務交給我？”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有些火熱。
猿飛日斬連忙將他虛扶而起，臉上露出和善笑容道：“沒錯，自來也正在執行一個秘密行動，缺少一個精通體術的忍者。”
“水門向自來也極力推薦了你，但是以你下忍的身份來說，現在其實是不需要你上戰場的，所以我還是想要徵求一下你的意見，要不要……”
“我去！”
不等猿飛日斬把話說完，邁特戴就猛地站直了身子，險些撞到猿飛日斬的臉。
他狠狠握緊了拳頭，眼中彷彿燃燒起了兩團火焰，義無反顧地重複道：“我要去！”
“……”看到他這副熱血的樣子，猿飛日斬都沉默了一下，再次問道，“不考慮一下嗎？這個任務還是很危險的，就算拒絕也沒人會責怪你。”
邁特戴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露出閃着光亮的潔白牙齒，豎起大拇指笑道：“真男人的青春是不懼挑戰的！就算是凱，也會支持我！”
拿了這個任務的酬金，他們一家人的生活，也就不用如此窘迫了。
看到他這副不太靠譜的樣子，猿飛日斬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算了，去就去吧，反正自來也已經出發很久了，邁特戴能不能追上都不知道。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多久，綱手和自來也那邊就會結束了，讓邁特戴混個S級任務的賞金，就當是賣給自來也那混小子一個面子吧。
念及此，猿飛日斬把一份文件遞給邁特戴，叮囑道：“切記，這次任務是保密的，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可不想讓人知道，自己堂堂三代火影，還要給下忍開後門。
“明白，三代大人！”邁特戴搶過文件，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
“等一下！”
猿飛日斬連忙叫住他，將另一份文件塞給他，補充道：“剛好有一個上忍班要順路去執行任務，你和他們一起上路彼此也有個照應。”
邁特戴下意識瞥了眼懷裡的文件。
帶隊上忍：卑留呼……
只瞥了到了那排字，邁特戴便擡起了頭，轉身“嘭”的一聲推開門，怪叫道：“哦豁！我的青春，我來了！”
身後，看着不堪重負吱呀作響的門，猿飛日斬的手僵在半空，愁容逐漸爬上他的臉。
這傢伙，真的沒問題嗎？不會死在半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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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要塞之上，朝霞映在天邊。
空忍們走向舷梯的第一刻，初升的陽光照在他們臉上，下意識微微擡手遮擋陽光，微眯着眼遙遙俯視着遠處。
鳥鶇站在發射軌道旁，注視着空忍們沉聲道：“都準備好了吧？”
“當然了！”
空忍們迫不及待咧起嘴，齊齊將額前的護目鏡戴上。
停在甲板上的飛行忍界在閃爍着紅色的信標光，雪白的起飛指示燈如劍一般斬開跑道上的黑暗，指揮塔的無線電在大雨中傳來準允起飛的訊號。
“當我們踏上那片土地，屬於我們的戰爭就開始了。”
鳥鶇的目光從他們臉上掃過，嘴角咧起弧度，高聲道：“讓我們去叫醒那些曾經被我們踩在泥濘中，如今正安詳地做着美夢的傢伙！”
“揪住他們的頭髮，把他們拉起來，扯開他們的眼皮，讓他們想起來，讓他們回想起恐懼的滋味，讓他們回想起我們羽翼的破空聲！”
說罷，他緩緩擡起手，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猛地落下。
嘭！嘭嘭！！
黑色的機翼不甘示弱咆哮着劃過甲板魚躍而出、飛馳而過，那升空的“鷹隼”之中還傳來了瘋子一般的激動嚎叫。
仰視着“鷹隼”們接二連三地飛離，鳥鶇的眼中也掠過了一絲激昂之色。
旋即，轉頭看向無聲無息來到自己身後的紅髮少女，咧嘴笑道：“現在，該我們出發了。”
漩渦依子手中擦拭着折射黑光的反器材狙擊步槍，輕聲道：“該去打響漩渦一族復仇的第一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