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白牙說道:“你是在追殺小泉三郎吧。”
夜天雲點了點頭,之後一臉疑惑的看着白牙,等待着下文。
“他原本是我的部下,竊取了我這次任務的內容,此次我便是來殺掉他。”
“怪不得,當白牙前輩聽到我是在追捕小泉三郎便與我動手,您是將我當成了小泉三郎的同夥或是風之國派來掩護他的人吧。”夜天雲恍然大悟。
“不錯,當時我推斷你應該與小泉三郎有關,見到我追了上來,便託詞是追捕小泉的賞金獵人。”白牙道。
“不過,別叫我白牙前輩了,那只是我的外號,你可以叫我朔茂前輩。”
“還是叫白牙習慣些。”夜天雲訕訕一笑。
“隨你吧。”白牙笑了一下。
夜天雲突然想起了一個問題,一個他懷疑已久的問題。
“白牙前輩,您是否領略了劍道?”夜天雲道,見到白牙臉露疑惑之色,繼而說道:“自來也老師曾提過劍道,而且他說有個精通刀術的好友,想必就是您吧?”
“不錯,不過劍道的話,說來話長了。”白牙沉思了一會兒,繼而說道。
“在忍者形成前這個世界最大的勢力是武士,他們憑藉着刀術立足,數量龐大,是爲當今忍者數量的十倍有餘,不過在這數百萬的武士大羣之中,只有百餘人領悟了劍道。”
“竟然如此稀少。”夜天雲驚歎。
“何止是稀少,簡直是鳳毛麟角,武士也存在着一些大家族,掌握着不爲人知的刀技,但即便如此,在家族中往往幾代人才會出現兩三位領悟了劍道的強大武士。”白牙繼續說道。
“領悟了劍道的武士可以釋放出劍氣隔空殺人,甚至能夠碎石裂山,威力無窮,不過,每個人的意境都不相同,所以劍道也不盡相同。”
“不過白牙前輩,真的要是有那種威力武士便不會消失於歷史長河中,而且,單憑所謂的劍氣或刀勢能做到碎石裂山,是否有些言過其實了?”夜天雲語中露出質疑,畢竟在他眼中,剛剛白牙能將刀勢化成肉眼可見的地步並將其釋放,已是駭人聽聞,所謂的劍氣外放還有些依據,但威力能夠碎石裂山,豈不是能夠與S級忍術相較了。
“劍道威力雖強,但領悟了劍道的武士卻是十分稀少,在忍者時代初期,領悟了劍道的武士不超過十指之數,怎能抵擋的住數十萬的忍者,況且領悟劍道不僅要悟性,還要機緣,可謂可遇不可求,因此,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成爲忍者,武士也就凋零了。”
夜天雲思慮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至於威力,那是我親眼得見。”
“噢,白牙前輩曾見過領悟劍道的強大武士?”夜天雲有些驚奇,想要一探究竟。
白牙追憶道:“大約五年前,我偶遇了一名老者,他姓北辰,是北辰一刀流的傳人。他曾爲我展現了一刀流的絕藝。”
“絕藝?是什麼?”夜天雲忽然覺得這個世界有太多未知的東西,遠非漫畫中那麼簡單。
白牙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卻是反問了夜天雲:“你還記得我使用的那招崩雲麼?”
夜天雲回想了一下,道:“不錯,崩雲是以刀勢和勁力爲主的招式,氣勢磅礴,但速度卻緩慢,難道崩雲是那位老者的絕藝?”
“怎麼可能。”白牙輕笑了聲,搖了搖頭,“這招崩雲是從當日見到北辰先生的絕藝後所感悟的,但只得其形未得其神,威力恐怕已十不存一了,而且那招可不叫崩雲。”
在夜天雲好奇的眼光中,白牙繼續道:“那招的本名叫崩山!”
“你的意思是。。”夜天雲想到了什麼,但仍舊不敢相信。
“沒錯,十幾丈高的巖山,即便我全力一擊的蒼雷刃也很難劈斷,但在那招之下,被打的粉碎,北辰的劍道之所以被稱爲一刀流,便是因爲無論前方爲何物,金鐵也好,巨巖也好,一刀過後,便皆消亡。”
“好厲害,那那位北辰老先生現在如何?”夜天雲問道。
白牙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滿臉惋惜的神色。
“恐怕北辰先生是最後一位領悟劍道的武士了,他當時身染疾病,且已年過六旬,身體狀況每況愈下,兒子兒媳都是普通的莊稼人,只有一個尚在襁褓的孫子,一刀流的絕藝恐怕就此斷絕了。”
時代的更替,歷史的規律,武士有武士的強盛時代,但終究被忍者淘汰,即便領悟了劍道的強者,也不過是懷中滿腔遺憾無疾而終啊。
“白牙前輩,那您知道如何才能領悟劍道呢?”夜天雲對於如此強大又神秘的境界自然十分嚮往。
“若是我能領悟,便不用創出蒼雷刃這種招式了。”白牙的語氣中露出濃濃的無奈。劍道是每個刀術大成者嚮往的境界,白牙也不例外。
“不過你的刀意的境界極高,蘊涵自然之理,而且已將刀意融於招式中,若說機會,你領悟劍道的可能性可比我要大啊。”白牙不禁讚歎英雄出少年。
“我還差的遠呢!”夜天雲謙虛的說道。
“天雲,不用妄自菲薄了,憑你現在的實力,放到任何一個大忍村,至少會被選入影衛隊,尤其是最後的那招奔雷,七成以上的上忍非死即殘。”
夜天雲呵呵一笑,不在言語。
“不過,你難道不爲自己的刀流起個名字?”白牙問道。
夜天雲一愣,他還真沒有想過開創什麼流派,不過轉念一想,既然白牙稱讚自己的刀法,開創個屬於自己的刀流也無妨,就當是在忍界的標識吧。
沉吟了一會兒,夜天雲開口道:“天心,天心流如何?”
“天心?何解?”白牙十分好奇。
“天然自理,刀意存心,這些招式是我在山林中靜思,感悟自然後而頓悟的,因此取這個名字。”
“好,好,好!”連稱讚了三聲,白牙暗道沒有看錯這個少年,雖然自己比夜天雲打了十幾歲,卻有着一股相見恨晚的感覺。
“說了這麼多,我也該去追殺小泉三郎了。”白牙站起身來,準備離去。
“白牙前輩,您這次出村並不單單只是爲了殺掉一個上忍叛忍吧。”夜天雲話中帶有一絲戲謔,好似猜到了白牙心中所想。
“呵呵,看出來了。”白牙心想,之後道:“不錯,我這次便是潛入風之國境內做一項機密任務,而任務的內容被小泉探知到了,因此殺掉他後我才能繼續執行這項重要的任務。”
“既然如此,我想與您同行,我來解決小泉三郎,畢竟我接了賞金任務。”不過見到了白牙爲難的神色,夜天雲繼續道:“放心,殺掉小泉三郎後我立刻離開。”
“但是你的傷勢?”白牙有些擔憂。
“放心,皮外傷而已,難道小泉的實力很強?”
“普通上忍而已,也就體術不錯,其他的一般吧。”
“那就沒問題了,不過在此之前,您給我留下了如此的傷勢,難道不應該補償什麼?”夜天雲的語氣突然十分嚴肅,讓白牙一愣。
“你要什麼?”白牙自知理虧,且夜天雲是自己的晚輩,自來也的徒弟,與自己又合得來,便沒有拒絕。
夜天雲一臉嚴肅的看着白牙,道:“我要一件新衣服。”夜天雲指了指自己的風衣,“這衣服是我訂做的,現在壞了,不歸你管麼?”
兩人突然沉默,互相盯着對方,數秒之後,“哈哈哈!”兩人同時大笑,響徹林間。
兩日後,火風兩國邊境的一座小鎮。。。
“白牙前輩,您說小泉三郎已經離開這裡了?”夜天雲有些懊惱。
“他在半天前離開的,現在還沒走遠,不過他已經在風之國了,你還一起去麼?”
夜天雲的手摸了下刀柄,寓意不言而喻。
風之國,沙漠之國,便如同雨之國永不停歇的綿綿陰雨,漫天的黃沙便是風之國的標誌,如今在木葉的猛攻之下,風之國的幾個隘口相繼失守,境內戰火四起,夜天雲和白牙不得不小心行事,盡撿着偏遠難行的道兒走。
好在小泉三郎爲了躲避木葉的追殺,也在偏僻的路徑中行進,這讓白牙和夜天雲輕鬆了許多,不必爲了會有大部隊沙忍干擾追擊而煩惱,不到半日,兩人便找到了小泉三郎的行蹤線索。
然,風影大樓內,三代風影雙手託着下巴,正在沉思,突然,對着牆角無人處道:“離邊境最近的精英上忍有哪些?”
“唰”,牆角閃出了一道身影,沉聲道:“阿文夫婦,還有您剛晉的影衛,流沙上忍。”
“好,鷹隼通信,讓他們三人前去接應剛過邊境的木葉叛忍小泉三郎,另外,從村子中抽調兩個上忍小隊也向邊境出發,與他們會合,務必將小泉三郎完好無損的帶回來。”三代風影命令道,語氣果決。
“是!”暗部瞬身不見。
三代風影看着桌上的卷軸,心道:“白牙的機密任務內容,必須萬無一失的得到。”
正午時分,一處偏僻的小徑內,小泉三郎看着忽然出現的二人,張大了嘴巴,顫顫微微的道:“旗木大人。”
小泉三郎此時滿心驚恐,不過心中仍有些疑惑,爲何白牙身邊會出現一個遮住半面的少年。
“我是個賞金獵人,白牙前輩不屑於殺你,所以只能便宜我了。”夜天雲笑着說道。
“你。。”被如此侮辱,小泉憤恨不已,卻因白牙再次,不敢發作。
“殺了他,我就放你走。”白牙指了下夜天雲。”你。。你說什麼?”小泉萬分驚訝,雖不明白牙此舉,但白牙是何等身份,自然一諾千金。
“我不想重複。”白牙抽出了短刀,指向了小泉。
小泉雖然疑惑,但看向夜天雲的目光已充滿了殺意,那是自己活命的希望。
夜天雲輕笑下,挽了個刀花,欺身向前,動作迅捷無比,“好快!”在小泉驚訝的目光中,墨色的太刀在日光下如同黑色的閃電,映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