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樣。”
日足無可多言。
那些過往的積怨,好似在此刻盡數化解了一般。
年紀大了,就容易流淚,眼淚並不多,卻很珍貴。
日足往後退了兩步,這兩步,不僅僅是對自己年老的無奈。
也是對寧次的讓步,對新時代的退位。
“你是曾經的五代目火影,我也沒有辦法否認你的某些功績,但是除卻你是族長這個身份,以及五代目火影,請你別忘了你也是一位木葉村的忍者,你也是日向一族的一個成員,你也是我的父親日向日差的哥哥……”
寧次的一字一句的說着,眼神無比的堅定。
“他並不是爲了自己的自由而死,他想讓你看見他的勇敢。”
“面對曾經的制度,你永遠都是想着退縮。低調。容忍……這些選擇,也許能夠保護大部分族人的安全,但是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到了他們的自尊。如果不是這樣,如果你能更早的站出來爲了日向一族而戰的話。就連當時的內亂,說不定都能阻止……”
寧次說着,日足不禁也頭皮發麻了。
那個時候,那個充斥着血腥殺戮的夜晚,作爲第五代火影,他也只能夠袖手旁觀。
是寧次從一開始就置身自己於水深火熱之中,然而卻把所有的功勞都留給了他,所有收場的機會,都留給了他這個族長!
原本日足有所懷疑,寧次就是衝着日向天目手裡的卷宗而去的。
誰知,卷宗最終也被日向天目用封印術式銷燬……
“難不成時至今日,你還仍然在谷底之中嗎?”
寧次靈魂發問,日足渾身一顫。
他!
至今仍然在那個深不見底的地方,從未成長?
那個死去的弟弟,曾經就是他頭頂的一縷光彩,卻被他視而不見了。
“日差……”
日足深感慚愧,這樣的結局,不禁令人唏噓不已。
“寧次,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不禁掩面,也無心再勸說寧次。
寧次也長出了一口氣,原本日足已經功成身退,他本該接手下這些東西,按照自己的想法前進,也沒必要將陳年往事拉出來說一通了。
但不料日足那身上頑固的思想如此堅固,他只能迫不得已的說出一些心裡話了。
“您放心,日向一族,仍然在您的手中。但是,有些事我必須要做。而且您也得認同我的做法,日向一族在這樣的實力,不再存在於古老的傳說之中了,我的做法,會讓日向一族,成爲真正的……超越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存在!”
寧次的話,鏗鏘有力!
日足的眼裡,彷彿看到了一顆未來的星星,冉冉升起!
“好,寧次。你果然就是日向一族的未來,我……相信你。”
日足咬了咬牙,堅定了自己的意志。
“日向一族的未來,就交給你了!”
他是老一輩的族長,現在只是一個鎮守族內的老人罷了,真正的未來,就是孩子啊!
此刻,日足也終於明白了,真正的火之意志。
“當年猿飛老師跟大家說得沒錯,火之意志,存在在每個木葉忍者的身上啊……真正要守護的玉是孩子們,我一個人的力量也不夠……”
日說到這,寧次插嘴道:“而且,當年需要您守護的玉,現在也可以守護新的孩子們了。”
寧次嘴角一勾。
“花火嗎?”
日足眼裡亮起了一抹亮光。
寧次卻赫然嚴肅了起來,說道:“不,花火不行。”
“我有我自己的打算。”
……
火影大樓,會議室。
火之國大名坐在主座,拿着扇子扇着風,眼神陰鬱不定。
四周,坐着如今木葉村的各位高層。
左邊坐着六代目火影綱手以及未來的七代目火影鳴人,還有兩位高層顧問,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他們已經年邁,但是卻仍然積極參加各種政事。
而右邊坐着的是旗木卡卡西、奈良鹿丸,寧次以及大和。
此刻,寧次站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寧次吸引住。
他們又各自偷偷觀望,面色怪異。
因爲就在剛纔,寧次闡述了自己作爲外政管理者,要在五影會談之前,做出統一其他四國的宏圖。
看大家都紛紛噤聲不敢發話,大名倒是先拿開了扇子。
“日向寧次,我和你應該也算是老熟人了……”
“你的這個想法,如果能夠實現的話,我倒是沒什麼意見。但是作爲木葉村附屬的大國火之國的大名,我有必要就我的疑慮提出一些實質性的建議……”
“您請說就是。”寧次面色十分坦然。
“比如……”
“這個想法該如何勸說其他高層,你也已經看到了,在你提出這個意見以後,沒有一個人表示贊同。大家都被你的決定嚇壞了,就算了現任火影和下一任火影,都不知所措了。難不成你打算一個人去做這件事情?即便你能夠做到,也應該要以大家或者說是以木葉村的名義吧?這……”
大名說到這裡,綱手有些坐不住了,想要替寧次發聲。
但是她又回想起來,在會議開始之前,寧次就特地叮囑過她“不要爲他發聲,避嫌”的話語。
所以她也是極力的忍住了。
而寧次卻是先聲奪人,道:“大名,您的這種判斷方法不太對勁,木葉高層的會議向來都是比較冷靜的,自從團藏死後,大家都比較齊心,不會出現太大的爭執,基本都是各司其職……”
“不信的話,我現在換一種問法……對於剛纔我提出來的方案,有誰有不同的意見嗎?請起立示意!”
寧次的話,令衆人語塞。
且不論那些年輕並且參加了第四次忍界大戰的人,大家都知道寧次做了不小的貢獻,並且這件事情本身寧次就沒有對大家提太大的要求,根本犯不着要去反對。
而最有可能反對的兩個人……就是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了。
但是那兩個人,如今也沒了聲音。
因爲在之前的爭論之中,他們就已經完全被寧次的氣勢給嚇住了,此時此刻在反悔的話,恐怕不僅達不成他們的目的,還會適得其反。
大名也是用餘光瞥了一眼兩個顧問,兩個顧問都只是如坐鍼氈,不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