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次一邊喃喃着,一邊朝着住處走去。
這次寧次算是灰溜溜回來的,但是魍魎給出的提議寧次卻是放在了心上。
半個月後,妙木山腳下,平靜的空間蕩起一陣漣漪,如同一滴水滴入了平靜的湖面,寧次從漣漪中央走出,就如同從空間中脫離出來的一般。
此時妙木山上一片平靜,寧次展開感知,很快便尋找到了果心居士的所在,此時果心居士在妙木山的山腰上,還沒有到達山頂蛤蟆的居住區,顯然果心居士也做好了戰鬥準備,並且不希望戰鬥波及到蛤蟆。
即使確定了只有果心居士一個人,寧次也沒有立即過去,而是先將幾張卡片扔在地上,扔得非常隨意,就好像是無意間從身上掉下來的一樣,做完這些之後,寧次才慢慢地朝着果心居士的所在走去。
很快,寧次便已經看到了果心居士,此時果心居士正坐在一顆巨大的蘑菇傘蓋上,顯得十分悠閒。
寧次看到了果心居士,相應的,果心居士也看到了寧次,不過果心居士並沒有過來迎接寧次,只是作坐正身體準備好見面談話。
這個舉動也是在向寧次傳達要寧次過去的信息,這讓寧次眉頭微微一皺,暗自戒備起來,不過並沒有放慢腳步,繼續朝着果心居士走去。
“終於來了啊,這次你要比上次小心得多了。”
果心居士的語氣非常輕鬆,好像就是在和一個熟人抱怨一般,寧次眯起雙眼,盯着果心居士,想要從果心居士臉上找尋到一些信息,但因爲果心居士帶着面具,僅僅是與之對視並不能發現什麼,也就只好放棄,隨便找了塊石頭坐下。
“上次我們也是在妙木山見面的,只不過上次你手裡有籌碼,而這次沒有,我之所以回來是想看看你這個傢伙究竟想幹什麼,或許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寧次的語氣非常平靜,好像只是普通的聊天,但話語之中卻在警告着果心居士,一旦果心居士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寧次就會毫不客氣地動手將其殺死。
果心居士作爲一個人精,自然是一下子就聽明白了寧次話語中隱含的意思,不過果心居士依舊保持着風輕雲淡,並沒有因此產生混亂。
“其實我沒想到你會來,畢竟之前我做過背叛你們的事情。”
果心居士聳聳肩,起身從蘑菇上跳下來,站在寧次面前繼續說道:
“既然你來了,那我也就直奔主題了,我知道現在不管我做什麼解釋你都不會完全信任我,所以我並不會對之前的背叛做任何解釋,這次叫你來就是要提醒你,殼組織要比你想象中強大得多,另外,一式還活着。”
“這兩件事我都知道,你讓我們兩個人都置身於風險之中就是爲了來告訴我這個我早就知道了的情報?”
之前考德來偷十尾的時候,寧次就已經判斷出殼組織還有隱藏,至於一式還沒死這一點就更不用說了,畢竟當時一式並沒有戰死,而是撤退了。
果心居士用兩個寧次已知的情報來糊弄寧次,讓寧次開始懷疑起果心居士的目的,然而果心居士卻搖了搖頭,連上甚至還露出一絲冷笑。
“你似乎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啊,一式的強大完全不是慈弦能夠比擬的,這也是爲什麼我並沒有按照原計劃行動的原因,一開始我的計劃是藉助你的力量讓一式強行轉世到慈弦身上,慈弦本來就是一個不完美的器,再加上這麼久一來,慈弦已經殘破不堪了,一旦讓一式轉生到慈弦身上,一式將會只有幾天的生命,即使是大筒木也不能抵擋生命的衰竭,只要在這幾天內保證慈弦不重新刻上楔就行了,然而這個計劃卻因爲桃式的加入不得不完全推翻。”
剛剛果心居士還信誓旦旦地說他不會對自己的背叛做解釋,可現在果心居士的作爲恰恰就是在解釋,這讓寧次有些不爽,不過也並沒有打斷果心居士,比起解釋,現在果心居士正在說的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情報。
“桃式與他的盟友都擁有控制時間的能力,他們的加入便讓一式擁有了逃逸生命流逝的可能性,所以當時在爭奪器的時候,我選擇了繼續潛伏,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剛剛我也說了,一式還活着。”
果心居士的表情變得十分難看,寧次也終於明白了剛剛果心居士說一式還活着的含義,這句話中隱含的情報非常多,多到就連寧次都感到心驚。
首先,這說明之後寧次要面對的是一個完全體的大筒木一式,雖然之前已經有過交手,但既然果心居士都說沒有指望過寧次能殺死一式,只是要逼迫一式轉世到慈弦身上就足以證明一式的強大,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一點。
最重要的一點是,現在的浦式恐怕已經強大到超出寧次的想象範圍了,通過控制時間讓一式逃逸生命流逝,換句話說就是通過操弄時間來爲一式強行續命。
這種力量已經不僅僅是超越生命了,甚至已經可以改變因果了。
想要讓一個人的生命流逝停滯,在寧次的看來就只有兩個辦法,第一,讓那個人的時間暫停,第二,讓那個人的時間回溯,然而這兩種方法無疑都會對這個人現有的行爲造成影響,可是既然一式還能自由行動就意味着浦式能夠將時間與行爲分割管理,這對於依靠時間加速來給自己加速的寧次來說,是完全無法理解的能力。
“我記得浦式的眼睛本身就擁有看到未來的能力,而桃式則擁有暫停時間的能力,即使桃式的能力完全轉移給了浦式,浦式也應該沒有讓他人逃逸生命流逝的能力啊。”
“呵呵,誰告訴你大筒木能力的轉移只是單純將能力附加做一加一的效果?”
果心居士有些不屑地嘲諷起了寧次,如果是幾分鐘前,果心居士敢這麼嘲諷寧次,果心居士恐怕都已經沒有發言的機會了,不過現在寧次卻一點都不生氣,而是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