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看着你微笑, 沉默,看着你憂傷、難過,我們同樣爲一個人難過傷心, 然而我們最大的不同就是我已經站在了現在, 而你卻永遠停留在過去。
回到木葉鳴人就因爲傷勢比較嚴重而住進了醫院, 佐助幸運點, 只是輕傷, 在醫院呆了半天就離開了,鳴人極爲鬱悶地躺在病牀上,對消毒水的味道, 靈魂內裡深深的抗拒着,前世, 做爲一個殺手, 遊走在黑暗的邊緣, 根本就不能進醫院,受了傷也只是回到家裡做簡單的處理。
本能的抗拒讓鳴人第二天就溜出了醫院, 結果就是,小櫻帶着兩中忍把他給捉回去,小櫻怕他無聊一有空就拖着佐助來看他,寧次也會帶着那個害羞的妹妹一起來看他,寧次越來越有妹控潛質, 走哪裡都不忘帶上自家小妹。
鹿丸跟丁次也來過一回, 只不過小櫻放在櫃子上的點心全進了丁次的肚子裡, 這丫探病不但不帶東西, 還專挑好的吃, 根本就是來噌食的,總算熬過了三天, 鳴人走出醫院大門常呼一口氣,還是外面的空氣好。
燦爛的夕陽,火紅火紅的,彷彿是要染儘自己最後一點生命,將那天空潑灑成一片金紅色,木葉在夕陽下染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光暈,天邊幾朵漂浮的雲被鍍上一層絢麗的金邊。
櫻花般的少女輕啓朱脣甜甜的一笑,粉紅色的長髮在夕陽下閃耀着迷人的光圈,白皙的臉上因爲夕陽照耀多了一層薄薄的紅暈,顯得格外美麗可愛,她揚起手朝鳴人揮了揮,笑道:“鳴人,我和佐助是來接你出醫院的哦,怎麼樣,開心吧。”
“啊,只要你不再找人把我送回去。”鳴人揚起脣角淡淡道。
“什麼啊!”少女撅起嘴巴,朝鳴人揮揮拳頭,氣鼓鼓地說:“我還不是擔心你,誰叫你傷還沒好就溜出醫院,哼,看你平時冷冷的樣子,居然怕去醫院,真沒看出來,像個小孩子一樣。”小巧的嘴脣微翹,鼓起的腮幫子,少女這樣子十分的可愛,彷彿是個櫻花精靈一樣,單純美好。
喂,不帶你這樣的,說人不說短啊,鳴人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靠在牆邊的黑髮少年,道:“走吧,我請你們吃拉麪。”
“等等!”少年從陰暗的角落裡緩緩走出來,黑色的瞳孔裡閃過一絲陰冷的光,擡頭冷聲道:“鳴人,和我打一場吧。”
“什麼?”小櫻驚訝地大叫起來:“佐助,鳴人才剛出醫院,身體很虛弱,你們要切磋也不一定選今天啊。”
“鳴人,還記的上次在街上我對你說過的話吧。”少年眼裡燃燒着熊熊的火焰,冷冷地道。
擡眼,望着眼前的少年,那雙黑色的瞳孔裡壓抑的痛苦洶涌而出,讓空氣都爲之凝固,心中一顫,剎那間無盡的悲哀涌入心頭,無力的道:“我答應過你,有時間和你打一場。”
“記得就好,天台上去。”少年飛身翻躍而上。
“鳴人,佐助他怎麼了,我們是同伴啊,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嗎?爲什麼要決鬥!”小櫻急切地問,眼中的淚水一儲滿,一滴一滴落下來。
沉默着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單純少女話,鳴人瞼下眼簾,掩飾着眼裡的悲哀,躍上天台。
看着少年那黑色的瞳孔一點一點染上鮮紅,如血的夕陽下,那雙詛咒之眼帶起一道道旋渦,翻涌的腥紅色盡頭,是紅霧悽迷的地獄深淵,看不到盡頭,看不到光,只有一片悽迷,一片悲慼……
本能地躲開少年一次又一次犀利的攻擊,鳴人不知道該如何,他要如何面對,要怎麼來面對這個已經快被仇恨壓垮了的少年……
又一拳揮空,少年面目獰猙地瞪着他,猛地直直衝過來竭斯底裡的大喊:“旋渦鳴人,連你也看不起我嗎?爲什麼不攻擊,吊車尾,你憑什麼看不起我!”
那獰猙的表情下……掩藏着的一顆傷痕累累幾盡破碎的心……
很多人心裡都會有一道傷疤,那道傷疤無論過了多久,經過了多少歲月的洗禮,始終都會在心裡留下一個淡淡的卻永遠不會消失的痕跡,有的人會在那道疤的刺激下,變的成熟,變的知道該如何再去面對將來,即使想起那道傷疤的時候,也只會露出一個極淡極淡懷念又傷感的笑,而有的人,會一輩子都深深記得那道傷疤,想起來的時候悲痛,想忘記卻又忘不了,一直沉淪到深深的旋渦裡。
揮手擋住少年的拳頭,湛藍色的眼眸裡劃過一抹悲痛,鳴人平靜地道:“佐助,人都是會變的,隨着時間的變化我們都在變,我們都會有進步,我們都會有改變,我們不可能永遠都停留在過去,停留在某一段時空,爲什麼你一定要這麼執着於過去,吊車尾是過去的吊車尾,而我,是現在的旋渦鳴人,請你不要用過去衡量一個人,好嗎?”
“住口!”少年凌空一翻,手掌在地上一撐,一腳橫掃而過:“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有什麼資格說這些,從來都沒有家的你,你知道擁有一個幸福家庭卻在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的我的痛苦嗎?你什麼都沒有,所以你也什麼都不懂!”
右手狠狠抓住少年的的腿朝外摔去,鳴人有些憤怒地道:“你還是不明白嗎?”
“我不需要明白,是你不明白。”少年竭斯底裡大吼着,掙扎着彷彿想把所有的痛苦都吼出來,“火遁,豪火球之術!”
殘陽如血,噴薄而出的烈焰,映着血紅的夕陽連成一片,紅的像少年那道從來都不曾癒合的傷疤上,滴下來的濃濃的血,那麼悽美,那麼絕望。
“佐助!”緊緊咬着嘴脣,蒼白的臉即使是在鮮紅如血夕陽下也遮掩不住,鳴人猛地大喊:“我是不懂,我沒有父母,沒有家,但是我並沒有想過要你放棄過去,我沒有,我只是想說,不管你想要做什麼,你都不是一個人,你是我們大家的同伴,是我們第七班的驕傲,是新人下忍NO1!”
“就算是,那有怎麼樣!那個男人……那個該死的混蛋……他那麼強大……那麼強大……我一定要殺死他……殺死他!”痛苦的低下頭,低聲咆哮着,少年抱着頭無助的像個孩子。
“佐助!”鳴人緩緩地想要靠進這個已經崩潰的少年,猛地,少年擡起頭,嘶吼道:“千鳥!”
淡藍色的查克拉在少年手裡緩緩凝聚在一起,彷彿是幾千只孤鳥同時哀鳴的聲音,卻又只是一個迷失了道路的孩子,那無助那迷茫的悲慼。
眼睜睜的看着少年發泄似得朝自己衝來,鳴人幾乎沒有躲,一步兩步,他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少年。
“不要啊!佐助!”小櫻悲慼的哭喊着從旁邊衝過來,顆顆淚珠從空氣裡劃落,摔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就像是少年的那顆心,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才能癒合。
一隻手強有力的手抓住少年的手腕,朝旁邊一甩,少年狠狠地撞在牆上,倔強地爬起來少年狠狠地瞪着來人。
“佐助,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你居然那雷切攻擊鳴人,鳴人他是你的同伴。”卡卡西心痛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
“哼!”少年冷哼一聲,轉身離去,漸漸融入了那血色的夕陽裡,再也找不到了。
吊車尾,你不來上學也一樣……身爲吊車尾不是更應該努力嗎……誰知道……明明最討厭你了……身體卻不受控制……
恍惚中看着少年消失在夕陽下的背影,鳴人忽然發現那個曾經喜歡的彆扭的示好,那個曾經可以爲同伴而捨去性命的少年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消失……
宇智波鼬,你守護了他的生命,你爲什麼不守護住他的心,一個人如果沒了心,那該怎麼活。
“鳴人,剛纔你爲什麼不躲開,如果我在來晚點說不定就真的出事了。”卡卡西望着鳴人疲憊地道。
“誰知道呢!”鳴人淡淡地回答着,回頭對還在哭泣的小櫻道:“別哭了,已經沒事了。”
靜靜的坐在陽臺上,腦袋裡一片空白,竟然不知道該想什麼好,直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來人輕輕走到鳴人的身旁柔聲道:“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湛藍色的眼睛沒有波瀾地眨了眨道:“我只是在想,是不是一個腦殘就等於一個杯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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